兩道纖細的身影迅速在密林穿梭,她們皆是身手敏捷,步伐輕快。水印廣告測試水印廣告測試隻是其一人因爲身有傷,因此而緩慢幾分,前面一人到時不時停下,等待她一會兒。
潔白的衣裙在空氣翻飛,少女清麗的容顔在月光映照之下,似乎又增色了幾分。如水的清眸倒影着周圍的夜色,是那般甯靜,那般動人。
邪姬擡眸,靜靜地望着少女。一如那天夜裏,少女随口勸告她時,那般認真,那般出神。
今日,當她決定保護沐梓霖,當她殺掉魅姬的時候,她便已經決定了自己的選擇。無論她願不願意,她都回不了羅刹宮了。
不僅回不去,還會成爲羅刹宮的要犯,被幫衆不斷通緝,不死不休。
“邪姬,看來你已經想好了,若是有什麽話,便說吧。”
雲汐顔緩緩轉身,清冷的目光帶着一絲柔和,輕輕的打在邪姬的身。嘴角不經意揚起的弧度,讓她變得愈發溫和起來。
其實她很早之前在賭,賭邪姬會不會重新選擇自己未來的路。可是她沒想到的是,她會賭的這麽成功。
憑邪姬願意獨自爲沐梓霖阻攔君衍四人,不顧自己生死,她能看出來,邪姬是真心的。因爲演戲,沒必要用自己的生命去演。
邪姬緊緊地咬着牙關,片刻之後,終于是雙膝觸地,一下子跪在了雲汐顔的面前。一雙眼眸堅毅的望着眼前的少女,認真的道:
“雲小姐,我自幼父母雙亡,被帶進了羅刹宮。因習武天賦被羅刹陰姬看,成爲了殺人不眨眼的七大妖姬之一。但本不想這般,因爲我覺得那樣的路,并不是我想要的人生。”
“所以呢?”
輕輕點頭,雲汐顔依舊淡然的望着邪姬,她在等,在等邪姬把該說的話都說完。
“那天夜裏,您的話點醒了我。我不願再待在羅刹宮,因此我懇請雲小姐能夠收留我,即便是做一些打雜的事情,我也心甘情願。”
邪姬擡起頭來,眼的堅毅流露無疑。其實她真的很佩服眼前的雲汐顔,小小年紀,便能叱咤風雲。将君衍等人玩弄于股掌之間。
這樣的人,即便是待在她身邊成爲侍奉,自己也能學到許多的東西。
“既然邪姬姑娘此意已決,那我若故意推辭,便顯得怠慢了。”雲汐顔點頭,其實她早知道邪姬要說什麽了。
而且她也沒打算決絕邪姬的要求,在她看來,邪姬聰明伶俐,一點通。而且也清楚的知道自己想要什麽。
這樣的人若能成爲她的羽翼,她豈能不以禮相待。
邪姬聞言,亦是心一喜。她本來還害怕雲汐顔會拒絕,可是眼下,她似乎已經接受她了。
“隻是有一事,我或許要與你商量一二。”雲汐顔輕聲道,有些東西她雖然不會拒絕,可還是有所忌諱的。
邪姬見雲汐顔遲疑,自是立刻點頭道:“主子請講。”
“邪姬之名乃是羅刹宮的代号,日後你當與我行走江湖,出入朝堂,其自然有很多不便。也會讓羅刹宮輕易尋查蹤迹。不知你可有其他名字?”
清眸認真的望着邪姬,雲汐顔頗爲慎重的問道。以後她涉及的方面極廣,而且還有與羅刹宮和鬼影敵對之事。邪姬此名太過顯眼,斷不能留。
邪姬聞言,亦是恍然大悟。她既然要與羅刹宮劃清界限,那自然要丢掉之前的稱号,若是留着,到是唐突了。
“回主子,這邪姬二字自然是不能再要了。隻是我自幼便沒有名字,還請主子替我取個便是。”
“恩,你看扶桑二字如何?”雲汐顔靈機一動,立刻是巧笑倩兮。“古語有雲,殷鮮一相雜,啼笑兩難分,這扶桑花妖而不豔,四季常開,取自永保清新之意。”
邪姬聞言,立刻是認真的點了點頭。她倒是沒想到,雲汐顔随口便能爲她取出這般詩情畫意的名字。
她自幼習武,到是沒讀得什麽書,如今得了此名,也十分開心。
“主子說了便是,扶桑日後定當竭盡全力。”
“好了,你起來吧。讓我們去看看那兩位大少爺,鬥的如何了。”緩緩的伸了一個懶腰,雲汐顔也有些無奈的撇了撇嘴道。
說實話,她真覺得沐信誠與沐梓霖是一對兒冤家。不禁自己事情不斷,還專給她惹麻煩。趕緊将兩人解決了,她也好取了最後一塊入獄令,去完成任務了。
扶桑聞言,亦是快步跟。方才隻顧着聊天,她們到是将那霖少爺與沐信誠給忘了。
溪水潺潺,在月光的普照下,顯得波光粼粼。周圍的樹木與溪水相互映襯,倒真是一片難得的好景緻。
隻是那岸邊不斷傳來的铿锵之聲,難免有些煞了風景。
隻見岸邊兩人手長劍不斷接觸,乒乒乓乓,好不熱鬧。好不容易将手的長劍挑落,卻又拳腳相加,不斷的厮打起來。
沐信誠一腳将一直防禦的沐梓霖踢開,瞬間撿起了掉落在地的長劍。沐梓霖見此,立刻是後退,想要站起身來。
可是沐信誠自然不會給他這個機會,他立刻是舉起手的長劍不斷劈砍,而沐梓霖隻能無奈的在地左右翻滾,以此躲避。
眼看着沐信誠手的長劍離自己越來越近,自己渾身下傷口無數,還在不停的滲血,體力也越發不支,沐梓霖終于是咬緊了牙關,停止了躲避。
沐信誠嘴角一勾,見沐梓霖終于不躲,他立刻是将長劍擡得老高,想要一劍刺下。
“沐梓霖,你下去陪你娘吧!”
然而,眼見長劍落下,沐梓霖終于是心頭一橫,他奮力的抓住了一旁自己掉落的長劍,用勁的往一刺。
哐當!
随着這道聲音的響起,兩把長劍幾乎是同時落地。隻是其一把,卻沾染着猩紅的血液。
胸口的衣服緩緩被鮮血沾染,血紅一片。沐信誠終于是無力的滾到一邊,不可置信的咳嗽着。
“我,我不想殺你的……”
眼見沐信誠倒地,沐梓霖隻能不斷後退,無力的坐在地。他沒有,他沒有想殺沐信誠。
“呵,你以爲,你殺了我……你可以活着,活着出去嗎?你,你做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