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阮心寒速度突然暴漲,眼看便已越過夏瑤琴的雙手,将手中的匕首襲向對方白皙的頸脖。一絲冰冷而淩厲的笑容在她的眼底展現,毫無保留。/P>
夏瑤琴亦是雙眸緊縮,她能感覺的到,那種冰冷的氣息離她越來越近。這一刻她終于明白,或許自己真的不是阮心寒的對手。/P>
那日在密室之中,阮心寒給她的那一刀,或許根本就不是偶然。看來自己注定,是無法報仇了……/P>
可就在夏瑤琴即将絕望的閉上雙眼隻是,一道淩厲的虹光卻從天而降。隻見一把長劍驟然落下,鋒利的劍氣讓阮心寒與夏瑤琴感到心驚。/P>
阮心寒微微咬牙,一抹瘋狂終于在眼底滑落。就差一步,就差一步了!沒想到最後阻止自己的人,竟然會是他!/P>
貝齒輕咬紅唇,彩兒似乎因爲眼前這一幕受到了極大的驚吓。雙眸愣愣的注視着這一幕,但若是仔細觀察,必然能覺察到其中的一絲饒有興趣。/P>
這可惜,眼前發生的一切,讓的在場的衆人沒有時間來觀察她的變化。因爲在他們的眼中,她不過是個旁觀的小女孩兒罷了。/P>
順着那個方向望去,隻見一把長劍驟然沒入土地。彩兒知道,若是阮心寒再退的晚一些,或許那把劍便會穿過她的身軀了。/P>
那個擲出長劍之人,武藝應當在阮心寒與夏瑤琴之上。/P>
“這,這是……”/P>
望着落在自己身前,在方才的一瞬間救下自己性命的長劍,夏瑤琴一時間竟說不出半句話來。她渾身顫抖,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P>
因爲這把劍,她認得……/P>
不僅僅是認得,還是一種刻骨銘心的記憶……/P>
“醇,醇哥……”/P>
朱唇輕啓,夏瑤琴幾乎是極爲心痛的呢喃道。那種的激動與複雜,迅速将她淹沒而去。她開始環顧四周,開始尋找到道讓她魂牽夢萦的身影。是你嗎?是你嗎?/P>
“沒想到即便如此,你還是要救她。你難道不知道,這五年來,我們母女因爲她受了多少的苦嗎?你也看到了,方才是她要動手殺我們的。難道我們母子二人的命,在你眼中還不及她一個人重要嗎?”/P>
望着這一幕,阮心寒終于是面色鐵青,冰冷的聲音中帶着濃濃的怨念。那種恨意讓她的身體止不住的顫抖,即便她用了很大的努力,卻依舊無法壓抑住心中的怒火。/P>
“娘……”/P>
彩兒幾步上前,輕輕地扶住阮心寒的身子。可阮心寒卻并不領情,反而是一把将她甩開,大聲的對周圍呼喊道:/P>
“段醇,你給我出來!既然你早就逃脫了關押,爲何還要躲躲藏藏。今日我們便将十年前微做完的了斷,徹底的做完!”/P>
随着她的呼喊,彩兒也終于目光微動,開始在周圍尋覓。終于,感官敏銳的她目光一凝,因爲她看到了一道身着白衣長衫的身影,自遠處施展輕功而來。/P>
那人發絲黑白相間,雖已人到中年,卻依舊能從其面容上察覺到當年的精緻與俊雅。更重要的是,那種潇灑而溫吞的氣質。/P>
彩兒目光微挑,原來如此。此人之前一直距離較遠,而且對此地形了解,很善于隐藏身形。再加上她未料到還會有旁人出現,這才未能覺察。/P>
不過眼前的事情,似乎變得愈發要去了。若是她沒有猜錯的話,這便是九幽府府主段醇了吧。/P>
“心寒,整整十年的時間,爲何依舊沒有洗淨你心中的怨念。我原本以爲,隻要我消失,那件事便會随之煙消雲散。你又何苦還要取瑤琴的性命?”/P>
段醇緩緩落在夏瑤琴的身前,将她擋在身後。一雙眼眸靜靜地望着阮心寒,其中盡是痛心疾首。/P>
“醇哥,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沒有死,你不會死的……”/P>
夏瑤琴雙眸微微失神,她就那麽靜靜的望着身前的背影,眼中似有晶瑩不斷滑落。十年了,整整十年了。她本以爲,自己或許再也見不到他了。/P>
這一刻,心中那股濃濃的恨意,似乎都在頃刻間煙消雲散了。/P>
那段醇聽到女子的聲聲呼喚,終于是緩緩轉過身來,一雙眼眸複雜而又溫和的望着那一身黑衣,略帶憔悴的女子。當年的她充滿了靈氣,溫柔而善良。/P>
若不是因爲自己,她或許根本就不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P>
“瑤琴,十年了,你還好嗎?”/P>
望着兩人相認的這一幕,那阮心寒的面色已經不能用鐵青來形容。彩兒覺得,那是一種猙獰,一種發自内心的怨毒與憤恨。/P>
“真是動人的一幕呀!沒想到整整十年過去了,你們依舊是這個樣子。不過你們将我當成什麽?将我當成什麽?”/P>
“段醇,夏瑤琴,我告訴你們。我阮心寒就是死,也不會讓你們得償所願!”/P>
說罷,阮心寒幾乎是立刻衣袖一揮,将一隻玉瓶狠狠的摔在了地上。玉瓶碎裂,發白的霧氣瞬間自其中蔓延而出,迅速彌漫。/P>
彩兒目光一縮,頓時反應過來,想要後退。可阮心寒卻一把将她拉住,将一枚藥丸喂進了她的嘴中。/P>
憑借其上散發的淡淡藥香,她便能判斷,這是能解許多毒霧的清心丸。而那四散而開的白色霧氣,應該是一種藥性強烈的軟骨散。眼前的阮心寒,絕對是善于用毒之人。/P>
“不好!”/P>
段醇面色一變,頓時想要拉着身後的夏瑤琴逃離。可霧氣實在彌漫的太快,當他們反應過來的時候,一切都已經來不及了。/P>
那些毒霧順着鼻息,彌漫進他們的體内,讓人猝不及防。/P>
身上的内力仿佛在這一刻被封鎖了一般,連身子都使不出一點力氣。兩人不禁腿腳發軟,一下子坐在了地上。/P>
方才他們相見心切,一不小心大意了……/P>
“阮心寒,你這是要幹什麽?”段醇面色冰冷的望着對面的阮心寒,隻見面色瘋狂,雙眸中隐隐有笑意流露。/P>
頗爲無辜的道:/P>
“段醇,這不過是我送給你的一些禮物而已。”/P>
緩緩回身,阮心寒終于是對着一旁有些呆滞的彩兒道:“彩兒,你最聽娘的話了。現在将這把匕首拿着,替娘殺了對面那欺負我們的賤女人。快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