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而就在雲汐顔一籌莫展之際,那邊的彩兒卻忽然目光一動,輕聲呢喃道:/P>
“其實雲公子,你們若想混入潇湘館的話,最好的辦法便是成爲潇湘館的姑娘。瑤琴夫人雖然對我極爲苛刻,甚至殘忍。可是她對自己手下的姑娘,卻是尤爲照顧與關心的……”/P>
“哦?此話怎講?”雲汐顔聞言,心中頓時一動,一雙清眸靜靜地的注視着彩兒,期待着其中的轉機。此番她們能在百花城停留的時間,也不過十日的光景而已。但她說什麽也不願空手而歸。/P>
彩兒見雲汐顔來了興趣,頓時輕聲道:/P>
“這潇湘館乃是這百花城中爲數不多的高雅之所。即便是煙花之地,那也是煙花中的翹楚。館中的姑娘大都是賣藝不賣身的,而那些那些甘願獻身的女子,也是出于自願。因此那瑤琴夫人作爲潇湘館的領頭人,威望極高。同時對待手下之人也絕不苛刻,特别是新進去的姑娘,都是親自調教,手把手的教授。”/P>
“難怪這潇湘館能名噪一時,”白歌挑眉,手中折扇輕輕合攏道:/P>
“主子,之前我與爺曾經路過此地,那是便聽聞過潇湘館的名頭,隻是一時未曾想起罷了。聽說但凡是有人販子得了姑娘,都會先領到那潇湘館去,等潇湘館挑好了,放才能輪到别家。畢竟這潇湘館的價錢,是最爲公道的。”/P>
聽白歌這麽一說,雲汐顔的心下也算是明了了。難怪這潇湘館能夠拔得頭籌,一來這瑤琴善于收服人心,二來這流水的姑娘都是上等貨,而是絕不逼良爲娼,那個條件好的姑娘不願意待在哪裏?/P>
不僅過着平常該有的生活,而且還能習得琴棋書畫,附庸風雅。莫說這些要被賣掉的姑娘,就是人販子都急着往那兒送吧。/P>
“這麽說來,潇湘館的條件如此隻好,對姑娘們又十分公道。這但凡是這樣的風雅之處,想要屹立不倒,對姑娘的要求怕是一等一的高吧。”/P>
很快,雲汐顔便在注意到了其中的重點。以那瑤琴的聰明,能将潇湘館做到這般境地,定然是廢了不少功夫的。而卻那些來尋求風雅的文人墨客可不是傻子,姑娘不好,他們豈願一擲千金?/P>
因此即便他們是要找人進去尋找線索,怕也不能尋找一般人吧。因爲連門面的一關都過不了。/P>
“雲公子說的沒錯,瑤琴夫人對姑娘們的要求極爲嚴格。首先自然是上等的樣貌,其次是略有的才情,而最後她會親自上前摸骨,我雖然見過很多次,卻一直都不明白她究竟是在幹什麽。”/P>
彩兒點了點頭,這些年進入潇湘館的姑娘,可以說都是百裏挑一的。就連裏面的丫鬟都尤爲标志,堪比一些普通青樓裏的姑娘了。若是放開仇恨不說,她其實是很佩服的那瑤琴夫人的。/P>
或許是她已經被折磨的麻木了,才會恨不起來吧。/P>
“摸骨!”/P>
“摸骨!”/P>
聞言,雲汐顔與白歌幾乎是異口同聲的說出了這兩個字。二人對視一眼,皆是看到了對方眼中的複雜。雲汐顔心中暗歎,這個瑤琴可還真是一個奇怪的人呀。是否她也與那九幽府有些關系呢?</P>
“怎麽了雲公子?難道這摸骨有什麽問題嗎?”彩兒有些驚訝的問道,習慣了察言觀色的她,自然是注意到了雲汐顔與白歌的異常。/P>
雲汐顔纖細的玉手輕輕攜起茶杯,頗有些意味深長的道:“隻有修習武藝之人才會摸骨,而爲何摸骨呢?一是探查那人是否深藏不露,故意隐藏武藝。二是看看此人的根骨,是否是修習武藝的苗子。”/P>
“恩,主子說的不錯,”白歌贊賞的點了點頭,随後也淡然的開口補充道:“而這摸骨一般都是在弟子前來拜師之前,師父會事先判斷此人是否适合學武,若是根骨不行,大都不會收入門下。”/P>
“什麽……”/P>
彩兒顯然完全沒有想到,原來那瑤琴夫人看似随意的一個舉動,竟然藏匿着這般深奧的學問。不過眼前的這兩位公子還真是博學多才,自己這般就顯得太過孤陋寡聞了。/P>
而在彩兒思考之間,雲汐顔與白歌的視線卻暗中交彙了起來。因爲在進入潇湘館之前,若要進行摸骨的話,那對于他們而言就更加棘手了,因爲必須要找一個可以保護自己,卻又能夠隐藏武藝,順利度過瑤琴那關的人。/P>
這擺在他們面前的難題,可真是越來越多了。/P>
“雲公子,如果你們不嫌棄的話,我願意參與此事。畢竟這也是爲了救我娘,我也想出一份力。”彩兒忽然出聲道,一雙眼眸望着以雲汐顔爲首的三位公子。“你們一行人都是公子,即便是出入風月之地,也能以深入進去,不能四處走動。你們現在一定缺一個女子相助吧。”/P>
彩兒相信,以雲汐顔之前展現的神通,她有辦法将自己變得讓瑤琴認不出來。她是女子,可以混入潇湘館,而且她娘曾說過,她的根骨不錯,是一塊練武的料子。/P>
隻是不想教她,讓她參與這江湖之事而已。/P>
“彩兒,我明白你的一片苦心。但我改變的了你的貌,可卻改變不了你的人,這個道理,你明白嗎?”/P>
清眸安靜的注視着有些消瘦的彩兒,雲汐顔的聲音頗爲淡漠,也略帶溫和。她知道彩兒是想幫他,也想爲自己的母親出一份力。可這件事,真的不可以。/P>
“爲什麽?”彩兒失聲道,她不明白。/P>
“彩兒,人的樣貌改變,不過是朝夕之事。可一個人的性格,動作,神态,以及爲人處世的方式卻是經曆歲月的磨合,日積月累而成的。這些東西并不是你說僞裝,就能僞裝的。而瑤琴夫人與你接觸已久,對你的一些早已爛熟于心。以你之能,根本就瞞不過她。”</P>
雲汐顔并未惱怒,而是一點一滴,耐心的替彩兒解釋道。在她的眼中,彩兒是個可憐之人。無論阮夫人與瑤琴夫人之間有什麽樣的恩怨情仇,後果都不該由她來承擔。/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