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那齊媽媽拿了銀票,立刻識相的跑出了人群,絲毫不提要買彩兒之事。這麽個甯死不屈的賤丫頭,就是買回去,怕也不會乖乖幹活兒,替她積攢銀子。既然如此,還不如拿了這公子的便宜,直接回去來的灑脫。/P>
而這邊的瑤琴見此,一張臉頓時氣得發青。隻見她纖細的手指緩緩嵌入手心之中,一雙眼睛盡量平靜的望向雲汐顔,她真的不明白,這彩兒究竟是走了何等大運,才能遇見肯這樣幫她的人。</P>
“怎麽樣,瑤琴夫人。你願意賣,我也願意買。眼下齊媽媽已經嫌天色太晚,回自己的月下樓去了,夫人您應是沒有借口再搪塞我了吧。”/P>
此刻的雲汐顔同樣是擡眸注視着瑤琴,将她眼底的憤怒盡收眼底。這個女人不簡單,即便已是惱羞成怒,竟還能強忍着不發作。不僅如此,她還極力的做出了一副平靜的表象。/P>
還好沒讓秦軒一個人來救人,不然怕是會出大亂子。/P>
“公子,你看此事,可還有别的商量?”瑤琴注視着雲汐顔,眼中漸漸流露出一絲冷意。難道這位少年公子就一定要與她爲敵嗎?千萬,不要逼她。/P>
聞言,雲汐顔倒是饒有興趣的點了點頭,微微擡眸道:“此事已經不需要商量了,不過若夫人一定要背信棄義的與我們商量的話,那便跟我的侍衛白歌商量吧。”/P>
雲汐顔此話一出,白歌立刻是一個閃身,手中折扇瞬間展開,其上竟已不知何時有刀鋒流露。白歌手中的折扇,從來就不是擺設。其扇骨之上暗藏刀鋒,其鋒利程度絲毫不亞于名劍。/P>
聽說這是玉驚瀾千辛萬苦爲他尋覓的一件寶物,由先人大師所鑄,名曰風骨扇。這些年來,已經不知道有多少人喪命于這風骨扇之下了。/P>
不過白歌爲了行走江湖方便,時常會爲風骨扇的外表做些改裝。再加上玉驚瀾與他們平時行事低調,黑白無常在江湖名氣雖大,可識得之人卻寥寥無幾。/P>
因爲大多數都是臨死之前方才知曉的。/P>
那瑤琴立刻是偏頭一閃,躲過了白歌的攻擊。可光是這一招,便已能看出個高下。因爲在扇子劃過的瞬間,幾縷青絲便在空氣中悄然飄落,歸于無形。/P>
“公子莫要動手,瑤琴所過的話自是不會食言,你們若喜歡這丫頭,便将她帶去好了。”/P>
後退數步,瑤琴立刻是面色蒼白的開口道。因爲她能夠感覺到,自己方才之所以能夠閃開攻擊,那是因爲白歌刻意留手,未盡全力。若是他的動作再快一分,她定然是避不開的。/P>
那少年公子一行三人,竟本來就擁有硬搶的實力,可那公子卻原意跟她周旋往複。即便心中甚爲不悅,瑤琴卻也忍不住贊歎雲汐顔的品行與智慧。/P>
這等先禮後兵處事手法,當真讓人瞠目結舌。/P>
“好,既然瑤琴夫人慷慨饋贈,那本公子便在此謝過了。”雲汐顔拱手,依舊是笑望着那瑤琴。“白歌,我們走。”/P>
望着少年修長的背影,那瑤琴幾乎咬碎了一口銀牙。雲汐顔一直都在笑,彬彬有禮,溫潤如玉。可隻有與她對峙的瑤琴才能知道,這一回合下來,自己究竟輸的有多麽體無完膚。/P>
這麽多年來,自己還是第一次被這樣一個小少年玩弄于股掌之間。/P>
“瑤琴夫人,我們,我們要不要派人去……”後方,那方才害怕的發抖的鸨兒,這才幾步跑上來,湊到瑤琴的耳邊道。/P>
可話還沒說完,便被瑤琴冰冷的打斷了。/P>
“派人,派誰?派你嗎?”/P>
“我,我……夫人,老生不敢呀!”那鸨兒聞言,頓時身子一縮,不敢再說半句。/P>
而那瑤琴則是望着那邊彩兒瘦弱的背影,嘴唇輕啓,緩緩的念叨了一句什麽。那邊的彩兒頓時回頭,似乎真的聽見了什麽。/P>
話分兩頭,這邊的雲汐顔正帶着白歌等人緩緩向前酒館而去。清眸微低,她不禁輕輕地歎了一口氣。/P>
他們這出來了這麽久,就隻解決了這一件事情,該找的住處卻一直沒有找到。眼下天色已是不早,還是得回去跟楚陌風他們交代一聲了。隻不過她方才,卻一不小心聽到了一些有趣的東西。/P>
“公子,今日多謝您兩次相救。若不是你,彩兒今日真不知會落到那般田地。請公子受我一拜。”/P>
正當雲汐顔認真思考,接下裏要如何尋找住處的時候。那原本跟在最後的彩兒卻忽然沖上前來,一下子跪在了雲汐顔的面前。/P>
一張嬌美的小臉帶着濃濃的感激之色,其上固然有污泥侵染,可卻依舊掩蓋不住一絲淡淡的靈氣。/P>
望着這忽然跪在自己面前的彩兒,雲汐顔目光一片淡然,猶如平靜的湖水,未有絲毫波瀾。唇瓣輕啓,緩緩道:/P>
“人說男兒膝下有黃金,即便你是女子,也不該随意的踐踏自己。我并不要求的下跪向我道謝,這對我而言,是一種負擔。”/P>
聞言,彩兒頓時一愣。眼圈微微泛紅,心中不禁流露出一絲苦澀。此人與她不過是萍水相逢,卻這般關心她的安危,教她爲人處世。可她這一條卑賤的命,卻上不能回報一二。/P>
“公子的大恩彩兒沒齒難忘,可是彩兒命賤人微,還有許多事未能完成,恐不能侍奉在公子左右,盡該有的職責。公子,彩兒鬥膽,希望您能放我離去。您若能應允,彩兒将感激不盡。”/P>
說道這裏,她已經直直的拜了下去。/P>
“你爲何這般不知好歹,我們千方百計救你,就是希望你可要脫離苦海。跟着我們主子哪裏不好了!比你去做花魁好千倍萬倍!”/P>
這一刻,後面的秦軒終于是看不下去了。一雙眼眸恨鐵不成鋼的注視着彩兒,這一路下來,彩兒做的所有事情實在讓人難以理解。在他這個粗人看來,這就是不找好歹。/P>
這天下怕是不知道有多少人,想跟着他們主子而不得。這位到好,千方百計的将她救來,她還要自己離開。正當他們這裏是大街,想來就來,想走就走呀。/P>
莫要說直來直去的秦軒,即便是白歌此刻也對彩兒有了一些意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