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聞言,那刑部尚書幾乎是雙腿一軟,一個踉跄便倒在了地上。一雙眼眸驚恐的望着那嬌顔如花的少女,渾身不斷的顫抖,猶如見了鬼一般。/P>
“雲,雲小姐,您,您怎麽會在這裏?”/P>
一時間全場的官員都不禁眼眸發直,方才那些喊着要将雲汐顔拿下的官員更是面色驚恐。就差與那刑部尚書一般,倒在地上了。這,這不是世子殿下的徒弟,那個連太子都能扳倒的雲汐顔嗎?/P>
天呀,他們這真是大水沖了龍王廟,給自己添麻煩了呀。要是那世子殿下知道他們竟這般對待他的徒弟,不知道會出什麽亂子。而且就連睿王殿下也與這雲小姐關系極好。/P>
“我怎麽在這兒?我外出遊湖,聽聞船上歌聲,便上來看看。怎知各位大人竟因我幾句話,便要将我關入刑部大牢,屈打成招。汐顔真是好生害怕呀!”/P>
雲汐顔一笑,頓時目光銳利的望向了大廳中央,哪裏的劉烨此刻已是滿頭大汗,渾身發抖了。而反觀那攸太傅,看着她的目光卻不禁有些複雜。畢竟她是将太子扳倒的罪魁禍首,一時怕也難以放下芥蒂。/P>
“尚書大人,既然你們一定要抓我,那便将我帶走吧。一會兒我身後的随從自會告知我師父,前來刑部處理此事的。這樣也省了大人您的麻煩不是?”/P>
青裙微揚,緩緩向那刑部尚書的面前走了幾步。可此時雲汐顔的笑靥如花,在那刑部尚書眼中,卻陰森的可怕。/P>
趕忙畏畏縮縮的站起身來,雙手微屈,向雲汐顔行禮道:“雲小姐,此事乃是誤會,是誤會呀。小人怎敢抓您進刑部呀,若是世子殿下知道了,小人怕是難辭其咎呀。”/P>
“是呀是呀,雲小姐,方才的一切都是誤會。是誤會呀,對不對,諸位?”那劉烨也立刻站了出來,對雲汐顔拱手道。生怕被眼前這個絕色的少女記恨上。自己今兒個怎麽就幹了怎樣的蠢事呢!/P>
那些之前開口要抓雲汐顔的官員本,此刻也一緻轉了話鋒,一個勁兒的說方才的一切乃是誤會。一張張賠笑的老臉寫滿了尴尬與滑稽,到是看的雲汐顔微微挑眉。/P>
緩緩坐回座位之上,擡手把玩着桌前的酒杯,朱唇輕啓道:“沒錯,這一切都是一個誤會而已,諸位大人乃是友善之人,不過是跟汐顔開個小小的玩笑罷了,對不對?”/P>
“對,對呀!”/P>
以劉烨爲首的衆人立刻賠笑道,看雲汐顔此刻和顔悅色的樣子,今日的風波應該算是躲過去了。可誰料,還未待他們的心全然放下,一切便又一次有了變化。/P>
隻見雲汐顔的臉色驟然一冷,清眸中瞬間有厲色浮動。纖細玉手微擡,一把将手中的酒杯扔在了地上,酒水四濺,幾杯碎落一地。這突如其來的舉動吓了在場衆人一跳。/P>
“是呀,對于我說,這就是一個誤會。那倘若我不是雲汐顔,而是個尋常女子呢?指鹿爲馬,睜着眼睛說瞎話,卻不讓他人指出實情,難道這就是諸位大臣眼中的爲官知之道嗎?汐顔今日,可真是長見識了!”/P>
此言一出,全場鴉雀無聲。劉烨等人不禁臉色一綠,死死的低着頭。而那些明知有錯,卻爲求全的大人們,亦是雙頰發紅,對于自己的行爲悔恨不已。/P>
或許随着他們所做的官越大,那當初爲官的初心便愈發的泯滅。因爲他們要爲了自己的權勢,爲了自己仕途,爲了自己的财富而考慮。而這一切,也漸漸蒙蔽了他們的雙眼。讓他們可以指鹿爲馬,颠倒是非。/P>
“今日之事我不會禀明師父,有的事情是你們自己的選擇,誰也無法幹涉。但是我希望你們能扪心自問,這一切真的是你想要的嗎?”/P>
說到這裏,雲汐顔終于是再次起身,青裙微旋,轉身向外而去。這裏的事情已經解決的差不多了,她也沒有必要繼續待在這裏了。/P>
而玉驚瀾見此,亦是擡步跟了上去。他就喜歡雲汐顔這清麗卻又桀骜的性子,他知道,在雲汐顔的心中或許有一杆稱,在不斷的維系着自己的底線。什麽該做,什麽不該做。/P>
那種桀骜不是清高,而是不爲五鬥米折腰的風骨。這是他喜歡的東西,也是他同樣擁有之物。/P>
來到遊舫之外,正當雲汐顔等人要登船離開之時,一道蒼老的聲音卻忽然将她叫住。/P>
“雲小姐請留步。”/P>
回眸一望,隻見攸太傅已經緊随他們走出了遊舫。這叫住雲汐顔一行人的,自然也是他。/P>
“不知攸太傅叫住汐顔,所謂有何事?”/P>
雲汐顔清眸微挑,其中不禁露出一絲狡黠之色。她就怕這攸太傅不來,還好一切都未在她的預料之外。/P>
“今日感謝雲小姐幫助老夫,若非雲小姐支持,老夫怕是獨木難支了。”攸太傅拱手,蒼老的容顔上竟有感激流露。方才雲汐顔的那番話,對他而言亦是真知灼見。“雲小姐雖是一介女流,見解卻非比尋常,老夫實在佩服。”/P>
“太傅言重了,前些日子我揭露了太子之行徑,對您影響頗大。您此番不曾介懷,已屬不易。又有何德何能受此感謝。”/P>
雲汐顔嫣然一笑,眸色清明。/P>
聞言,那攸太傅趕忙搖頭道:“太子之事乃是其罪有應得,老夫作爲他的老師,自是多番勸阻。可奈何老夫無能,依舊讓太子走上了這條不歸之路。哎,皇上對老夫失望,亦是情有可原的。老夫怨不得旁人,也怨不得雲小姐你。”/P>
攸太傅的一席話說的極爲真誠,讓雲汐顔與玉驚瀾皆是一愣。此老者能将愛憎看的如此清楚,實屬不易,這樣的忠義之士已不多見。/P>
“如果太傅大人不介意的話,汐顔有一真知灼見想與太傅分享,當然,這也是我爲您指的一條明路。既然太子之事木已成舟,睿王品行難測,那何不另從其主?皇上,可不止這兩個兒子!”/P>
說罷,雲汐顔也不待攸太傅回答,便已經踏上遊船。/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