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清晨的陽光安然普照,沉寂多時的山荷寺,似乎都在這一刻煥發了活力。驕陽緩緩自東邊升起,灑下金芒照耀着這片頗具靈氣的大地。今日是山荷寺之行正式開始的第一日,也是歡迎三國來使的第一場宴會。/P>
大陸四國一向相互割據,數百年來鮮有和平。其中東陵與南疆居于東南,關系頗好,時常共同進退。而處于西北的北鸢和甯西則互爲盟友,往來密切。這也造成了四國之間的相互碾壓,時有攻伐。/P>
這麽多年來,曆代山荷寺之行,南疆都會派使臣前來。而北鸢隻是象征性的敷衍,固然派遣使臣,卻不過是個樣子。而作爲東陵的死對頭甯西,自然是從未前來。/P>
因此這一次三國使臣一同前來東陵,可以說是東陵有史以來的第一次。因此皇上對這次的接待儀式也頗爲的看重,以求給各位使臣最好的待遇,并以此來展現國家的繁榮和昌盛。/P>
不過剛到清晨,那些随行的太監宮女便已經開始準備,每一處擺設都力求精益求精,不敢有一絲一毫的差錯。/P>
驿館。/P>
此處院落頗爲寬闊,建築宏大,園林典雅。即便在整個山荷寺中,也算的上景緻頗佳之處。而正因爲如此這才讓它成爲了這一次接待使臣的驿館。/P>
這驿館本就不小,自然是被劃分爲了三處院落,以便三國使臣居住。/P>
東驿館。/P>
身着異域服飾的侍女在院落中來回穿梭,有的手捧衣衫,有的攜帶飾物,一派忙碌之景。/P>
随着她們的腳步踏入前方的正屋,一道婀娜的倩影,終于是緩緩的出現了衆人的視線之中。漆黑的長發垂在腦後,一雙靈動的眼睛如湖水般清澈,玉手輕擡,對鏡梳妝。一颦一笑之間,似乎都那麽明豔動人。/P>
“公主,看您今日的心情,果然非同一般。我們南疆女子素以美豔著稱,今日您穿上東陵的服飾,定然能豔驚全場!到時候還不知道多少王公貴族,對您念念不忘呢!”/P>
一名嬌俏的丫頭正站在一旁,笑望着那梳妝的少女。在她的面前,擺放着各種華麗服飾和金钗玉玦。她們公主可是南疆第一美女,而且美名遍布四國。讓她們這些下人的臉上,也有光的不得了。/P>
“伊娜,就你這嘴甜。”少女緩緩回頭,明豔如花的嬌顔染上一抹俏麗之色,笑罵道:“這偌大的東陵,才女佳人無數。放眼望去,眼花缭亂,豈是你這般概括得了的?何況昨日,本公主才遇到了一位鮮有的對手。”/P>
說道這裏,少女的面色不禁暗淡了一分,其中似有絲絲考究一閃而逝。昨日那個女子不卑不亢,清麗無雙。那等清傲如空谷幽蘭的氣質,即便是她都是頭一次遇見。/P>
“公主,你說的是誰啊?誰有這麽大的面子,能讓公主您記得她?”那伊娜微微一愣,忍不住吃驚的道。她們公主才智過人的同時,也是出了名的飛揚跋扈。這潑辣的性子,連她們皇上都沒有辦法。/P>
以往也隻有那個不食人間煙火的玉公子,可以壓制一二,難道如今又添置了新人不成?/P>
見伊娜疑惑,那坐在原地的少女也是一笑。纖細的玉手持起梳子,緩緩的梳理着耳邊的長發道:/P>
“聽說她是玉驚瀾的徒弟,可昨日問她師父的去向,她卻并不回答。罷了罷了,說來本公主都好久未見那位世子殿下了,不知他可有變化。既然他都破例收了徒弟,那是不是也可以……”/P>
說道這裏,她不禁輕輕的抿着紅唇,兩頰飛上點點紅暈。想起初次遇見他時的畫面,她便不禁心跳加速。那一襲妖冶紅衣,卻不食人間煙火的清雅氣質,給她留下了無比深刻的印象。/P>
那是她第一次明白,她拓跋穎要嫁的人,就該是那個樣子的。/P>
望着自家公主那頗爲癡迷,恨不得飛到人家面前的樣子。伊娜頓時笑的合不攏嘴。誰能想到,他們南疆的諸位公子求而不得,隻能遙望的公主殿下,此刻竟在爲他人癡癡等待。/P>
“公主,今日就穿這件紫裙如何?雖然東陵皇上要求你們都穿東陵服飾,但我還是覺得,紫色最适合您。”/P>
拿起一條紫色的長裙,伊娜緩緩的遞到了拓跋穎的面前。見此,拓跋穎隻是眼睑微擡,便輕輕地點了點頭。望着鏡中的自己,不禁輕笑晏晏。她等這一日,已經等了好久了。/P>
而與此同時,在那遠離喧嚣的庭院房間之中。一身白裙的少女正一臉拒絕的注視那站在床下,早已衣冠楚楚,俊逸不似凡人的世子殿下。/P>
貝齒輕咬紅唇,她死死的抱着手中的被子,就是不撒手。/P>
“我不,我不穿那件衣服。”/P>
雲汐顔一邊義正言辭的拒絕,一邊望着那安靜躺在桌邊的衣服。她明明都已經換好衣服了,爲什麽要逼她穿别的。不穿,就是不穿……/P>
門外的黑舞和白歌見此,臉頰早已憋得通紅。或許隻有這位雲小姐,才敢這樣明目張膽的跟他們爺叫闆。不過說來也是,他們爺爲何非要逼人家換衣服嘛,人家雲小姐天生麗質,就是把麻袋往身上一套,那也是漂亮的嘛。/P>
“你真的不穿?”/P>
玉驚瀾修長的手指攜着茶杯,清茶的熱氣緩緩升騰,打在他如玉的俊顔之上。那種氤氲朦胧的美感,清貴的令人發指。仿佛他說什麽,都是對的。/P>
可盡管如此,雲汐顔卻依舊是那個不買賬的人。腦袋如撥浪鼓般搖晃了片刻,朱唇輕啓道:“不穿,我喜歡白的……”/P>
“好。”聞言,這邊的玉驚瀾頓時微微點頭,明眸含笑道:“白歌,黑舞,關門!”/P>
“啊?”門口的兩人皆是一愣,可誰都不敢怠慢,立刻将門關上,恭敬的退到了一旁。而見此,那坐在床上的雲汐顔臉色徹底的變了,因爲她有一種極爲不祥的預感。/P>
“你想幹嘛?”/P>
“不幹嘛。”放下茶杯,随手将桌上的衣裙拿起,玉驚瀾已經緩緩的走到了雲汐顔的面前。“你不穿,我幫你穿,可好?”/P>
而緊接着,門外的黑舞和白歌便聽到了一道清脆謾罵之聲。/P>
“玉驚瀾,你個混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