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望着少女清雅的笑顔,拓拔穎終是回過頭去。這種沒有驚奇,沒有驚豔,甚至連波瀾都沒有的眼眸,和那個人真像。/P>
“原來是南疆的公主殿下,淩越今日倒是開眼了!”/P>
那邊的淩越終于反應過來,立刻對拓拔穎笑道。他對美人兒向來恭謹,何況是這等美名遠揚的公主殿下呢?/P>
那拓拔穎眼見淩越臉上的笑容,眼底卻閃過一絲不屑。轉頭走到那最後一輛馬車之前,酒窩緩緩璇起,頗爲英氣的道:/P>
“想必閣下便是北鸢的使臣了吧,如今大家都已下車,閣下卻遲遲未動,難道是見不得光不成?”/P>
注視着馬車,拓拔穎的目光也緩緩眯起。這家夥遲遲不肯露面,難道是有什麽不可告人的企圖不成?/P>
見拓拔穎将目光投向了那最後一輛馬車,其他人自然也來了興趣。畢竟來的三位正主兒中,有兩位都已經出現了。就差這最後一位了。/P>
安靜的注視那邊的一切,雲汐顔的心也微微發沉。南疆和甯西的來人都已經清楚了,而唯獨北鸢之人遲遲不出,這的确容易讓人懷疑。/P>
而且甯西以往一向與北鸢交好,淩峰更與那北鸢國師關系密切。實際上,雖說她作爲淩淺時,與北鸢有不少的合作,可她總覺得,北鸢頗爲神秘,似乎并不是表面看上去的那麽簡單。/P>
“汐顔,你在想什麽呢?”一旁的蘇淼月好奇的推了推愣神的雲汐顔。她們其他人都忙着觀察,怎麽雲汐顔卻老是愣神呢?/P>
立刻擡眸對蘇淼月回以微笑,表示自己不曾有事。而與此同時,她也看見了蘇慕楠輕輕偏頭的瞬間。他方才,也在觀察她……/P>
那邊,許是聽到了拓拔穎的話,那最後一輛馬車的車簾終于是緩緩撩起。那駕車的車夫緩緩擡手,扶起車上之人,出現在了大家的視線之中。/P>
那是一名身姿欣長的男子,一身白衣随風而動,俊顔顯得頗爲蒼白的同時,卻是那麽斯文風雅。如白面書生,風流倜傥。/P>
見此,衆人的面色頓時一變。就連拓拔穎與這邊的蘇慕楠都微微蹙起眉來。/P>
“以閣下這等身子骨,竟能這般車馬勞頓,我淩越實在是佩服。隻是這路途遙遠,還是早些休息爲好啊!”/P>
這邊的淩越見此,頓時雙手抱胸,頗爲善解人意的道。甯西與北鸢一向交好,他自然是偏向北鸢的。隻不過話也不能說的太明,所以隻是随口一說罷了。/P>
“謝謝淩大人的關心,我自幼便是這般,早已習慣了。”那男子對淩越笑了笑,方又緩緩轉身,對馬車旁的拓拔穎輕聲道:/P>
“在下楚陌風,早聞拓拔公主的芳名,今日一見着實驚豔。剛才您是誤會我了……”/P>
見此,拓拔穎也頓時挑眉,緩緩的後退兩步,拱手道:“看樣子,的确是本公主誤會了。四殿下這麽弱的身子,竟還替國出使,我拓拔穎佩服。”/P>
罷,她已經緩緩轉身,走回了原處。而那見他離開的楚陌風也淡然一笑,蒼白的容顔看起來頗爲羸弱,不禁讓周圍不少世家小姐心疼。/P>
“原來是北鸢的四殿下呀。”雲汐顔輕輕的呢喃了一句,眼底早已一片了然。這究竟是怎麽了?這次來的三個人,竟然都那麽巧合的與她有關。就仿佛是上天安排好的一般。/P>
目光深深的望着那邊的楚陌風,她竟忍不住歎氣。因爲這個人,與她有着莫大的關聯。/P>
楚陌風自幼多病,尋遍天下名醫而無解。偏偏他身爲北鸢四皇子,聰明伶俐最得皇上恩寵。他的父皇說什麽也不願放棄他的性命。/P>
而後來,淩峰帶着楚陌風,找到了她。身爲淩淺的她,除了高強的武藝之外,還身負高絕醫術。這手醫術也讓她名揚四國,引起了北鸢皇室的注意。/P>
當然,随着對藥物的不斷試驗,與不懈的努力,她成功找到了延續楚陌風性命的方法。而她們兩人的朝夕相處,也結下了深厚的友誼。當然,對楚陌風來說,那或許不止是友誼那麽簡單。/P>
說來,或許他們誰都沒有想到,丞相府之别,于他們而言會是一個終點吧。何況那天淩淺還因爲事務繁忙,而并未來得及與楚陌風告别。/P>
看他如今的樣子,難道是舊疾又複發了嗎?/P>
緩緩收起眼中的惆怅,雲汐顔也不禁苦笑。或許楚陌風也算的上她前世少有的朋友吧。隻是他是否又知道淩峰他們當年所做的苟且之事呢?/P>
在雲汐顔思考之間,那邊的三位使臣都已經來到了蘇慕楠的面前。四國代表碰面,自是有一番寒暄,而這些寒暄,也不過是泛泛而談,聊表友誼而已。至于每個人的心中有何想法,或許隻有他們自己才能明白。/P>
祭天大典頗爲盛大,雖早已備好,卻原定于山荷寺之行的中期舉行。在此之前,還有些大大小小的宴會,延續山荷寺之行以往的傳統。/P>
而明日正午正是對三位來使的歡迎大會。因此車馬勞頓的三人,自然會被先帶下去休息了。而且他們随行他們隊伍,也還未全部趕到。/P>
“三位遠道而來,我東陵自該盡地主之誼。雖說不過短短半月,依舊希望三位能稱心而歸。”/P>
蘇慕楠黑眸安然掃過在場三人,舉止得體的道:“現在就請三位跟我們來吧。”/P>
“慢着!”/P>
眼見蘇慕楠與兩位大人要轉身,後方卻傳來一道清澈的女聲。這說話的不是别人,自是三人中唯一的女子,拓拔穎。/P>
“拓拔公主可有話要與本王講?”/P>
疑惑的回眸,蘇慕楠微微蹙眉道。雖早就知道這拓拔穎古靈精怪,時常飛揚跋扈。可卻沒想到,會這般不好應付。/P>
隻見拓拔穎緩緩上前幾步,嘴角微揚的站在蘇慕楠的面前,終于是悠然開口道:“睿王,本公主想知道玉驚瀾在哪兒?好歹是故友,他爲什麽不來接待本公主?”/P>
言,蘇慕楠原本平淡的臉色,頓時微微發沉。緩緩回頭,臉上終是挂起一絲笑容道:“如果公主要問世子殿下在哪兒,或許不該問本王,應該問那位雲小姐。”/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