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聞言,黑舞頓時一愣。她根本沒想到雲汐顔會問她這樣的問題。冷豔的容顔微微一動,秀眉如畫的她終于是輕聲道:/P>
“說起淩淺,其實我真的很佩服她。作爲一個女子,卻有那樣執掌天下的手腕,與讓人望塵莫及的雄才大略。不瞞你說,我曾經以爲,她會是我們爺最好的歸宿。因爲他們有着共同的理想與見解。”/P>
愣愣的望着那沉浸在回憶中的黑舞,雲汐顔心中竟不自覺的震撼。她不敢相信這是黑舞該說出來的話。她曾經處處阻撓他們,而且有一次,還險些要了黑舞的命……/P>
爲什麽作爲對手,她卻可以對自己這般的寬容……/P>
“那後來呢?”/P>
“後來嗎?”迷茫的望了雲汐顔一眼,黑舞又開始斷斷續續的回憶起來。/P>
“但後來的一切,并不像我們想象的那樣。我佩服淩淺的才學與武藝,但卻并不看好她的選擇。或許就像爺說的那樣,最喜門前清夜月,憐她隻爲一人圓。淩淺于我們爺來說,終究是個過客。她有她的選擇,但我們也有我們的路。不過事實證明,她或許真的選錯了。/P>
眼見黑舞說完,雲汐顔竟發現了她眼底有一絲悲傷與遺憾一閃而過。她這是在爲她遺憾,爲她悲傷嗎?/P>
“人各有志,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選擇。黑舞,你不必爲她感到遺憾的,因爲所有的果,都是她一個人種下的……”/P>
緩緩收起眼底的悲涼,雲汐顔終于是出聲安慰黑舞道。一切都是她自己選的,即便最終萬劫不複,那也是她該得的下場。但她真的很感謝上天,感謝他讓自己有了一次重生的機會。/P>
因爲如果沒有這個機會,她或許永遠都不會知道,自己究竟辜負了些什麽樣的人。她也不會知道,曾經的玉驚瀾對她究竟有多麽的寬容。更不會明白,自己究竟有多麽的狼心狗肺。/P>
忽然,心中似乎有一道大門在緩緩開啓。是否作爲雲汐顔的這一生,除了報仇以外,又有了新的意義?是否她真的應該用自己的未來,來報答這些在乎她的人。/P>
清瀾院,書房。/P>
玉驚瀾安靜的坐在上方,如玉的俊顔上盡是冷厲之色。因爲他接下來要聽的東西,對他而言并不會好受。/P>
“說吧,這一次的調查,你們發現了什麽?”/P>
下方的白歌聞言,頓時收起了臉上的戲谑。手中折扇一合,緩緩的開口道:/P>
“爺,經過我和黑舞的多方調查,那害死淩淺的并不是别人,正是甯西如今的皇帝,蕭逸宸!而且這件事,淩淺的父親和姐姐也都有參與。您一開始猜的,果然沒錯……”/P>
白歌一邊說着,一邊觀察着玉驚瀾不斷變化的臉色。他能清晰的發現,少年漆黑眼眸中的冰冷。顯然,人最痛的事情就是被自己最親之人背叛,而淩淺,似乎就經曆了這樣的悲劇。/P>
“曾經她爲了這些人,背叛了爺你。可她或許做夢都沒想到,如今這些人竟會對她下此毒手。爺,你究竟是如何料到的?”/P>
聞言,那面色陰沉,一直保持沉默的玉驚瀾終于沉聲開口了。/P>
“不是我如何料到,而是人心使然。蕭逸宸剛愎自用,自視極高。與我們如今的太子爺并沒有實質的區别。當初若是沒有淩淺相助,他根本就不可能登上帝位。如果你是他,你會留淩淺嗎?一個人可以将你推上皇位,當然,也可以将你從上面拉下來!”/P>
自古以來,功高蓋主都是一項禁忌。作爲一個多疑的君王,誰不希望至尊無上。誰又想留一個比自己更加聰明,更加優秀的人在身邊呢?因此,他很早就勸淩淺抽身而退,可她卻從未聽他所言。/P>
“原來如此,蕭逸宸之所以要除掉淩淺,就是因爲淩淺功高蓋主,權謀天下。他不僅嫉妒淩淺的才學,也怕她會限制于他!”/P>
白歌恍然大悟,如若君主宅心仁厚,那你自可高枕無憂,可如若君主自視極高,心胸狹隘。那作爲功臣的你,必将兇多吉少。/P>
“你們查到了淩淺是怎麽死的嗎?如果是刺殺,她應該不會懼怕才是!”/P>
玉驚瀾微微蹙眉,其實這才是他最關心的問題。以淩淺的實力,怎麽會如此容易就死于非命?/P>
說到這點,下方的白歌也頓時雙眸一亮。忍不住激動的開口道:“爺,這就是我們此次最大的收獲。如果消息沒錯的話,淩淺應該是身中夢靥之毒,化爲血水而死!”/P>
“你說什麽?夢靥!”/P>
言,玉驚瀾深邃的星眸頓時瞪大了幾分。心中一絲不詳的預感緩緩升騰。他幾乎是從牙縫裏擠出了一句話。/P>
“你們有查到蕭逸宸這夢靥的來源嗎?如果沒有查到,便立刻派人前往海棠山莊,我要将此事問個明白!”/P>
與此同時,白歌幾乎是眼睜睜的望着桌面上的茶杯在頃刻間碎裂而開。雖然玉驚瀾并未動手,但白歌知道,這就是玉驚瀾所爲。/P>
事實上,這奇毒夢靥的來源,正是他之前所說的疑雲。因爲天下皆知,奇毒夢靥極爲難得,相傳隻有海棠山莊才能出産。但這究竟是不是真的,也一直無人能知。/P>
“爺,我明白你的意思了,我這就傳信去海棠山莊。另外我們偶然獲得了妖月劍的下落,我和黑舞已經派人前去追尋了。”/P>
“嗯,我知道了,你去辦吧!”/P>
玉驚瀾點了點頭,收起眼中的冷厲,他的氣場似乎又恢複了一開始的淡然。不過誰都不知道,他此刻究竟在想什麽。/P>
而話說回來,那回到各自府邸的達官顯貴們,都開始不約而同的打聽雲汐顔的消息。其中有無數大人都有意無意的與雲岚交好,打着燈籠找機會前來雲國侯府拜訪。/P>
對于這些有意而來的橄榄枝,雲岚也表現的頗爲無奈。雖不能說來者不拒,但也接受了大多數人。畢竟大家都是同行,就算對對方想做的事情心知肚明,也不好明說。/P>
今他這女兒都快比他這雲國侯還要出名了。以前隻有他心情好時,才去抽空去看看女兒,可如今卻是他每日眼巴巴的盼着他女兒心情好,賞臉回來見他一次。/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