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堂不由得好奇起來,“小哥,說說這九娘是怎麽回事?”
原來,在酒坊裏的女人不是叫九娘,而是叫酒娘,九娘酒坊的老闆叫肖馮氏,男人是開酒坊的,結果男人短命,女人年紀輕輕地就守了寡。
肖馮氏的乳名叫八娘,人人都喊她的女兒叫小酒娘,時間長了就變成小九娘,她也幹脆将酒坊改爲九娘酒坊,打算将産業留給女兒。
小九娘名叫肖梓玲,是個神童,尤其是在制作竹葉青,在九歲時就改換配方,配得金黃竹葉青,翠綠竹葉青,還有兼而有之的竹葉青,後來一個酒和尚來到這裏,嘗到九娘的竹葉青太好喝,便賴在九娘酒坊不走。
小九娘見那酒肉和尚有七十多歲,不忍心趕他,便将他留在酒坊,誰知那和尚一連喝了三年的竹葉青,爲感她施酒之恩,傳她功力,還有一身醉酒絕學。
杏花村聞名大明,還真沒有敢來這裏鬧事,就是因爲有小九娘在,今年小九娘才十三歲,俨然成了大姑娘,她長年在很熱酒窖中配酒,全身都冒出酒香,是這裏最美的美人,可她年紀雖小,一身功夫了得,誰也不敢招惹她,不過人倒很善良。
八娘長得人就夠美,可小九娘那是賽天仙,年輕小夥子見了,一準拉不到腿,要是她再一笑,說不準定力差的小夥子會尿褲子。
秋堂見那酒工跟說書似的,相當賣力,也神乎其乎,賞了他一兩銀子。這小子樂得在前面帶路,去了九娘酒坊。
酒坊裏有掌櫃的,是個中年婦人,專門負責買酒,見有客人,趕緊招呼。
那酒工看中年婦人看客人的樣了,連眼珠子都不轉,心想定是這年輕人太英俊惹得老女人發騷了,這才打趣起來。
“這位爺,小的可告訴你,九娘酒坊全是女人,又跟着那酒肉和尚學得功夫,個個都是高手,比男人還強悍,爺長得這麽俊,小心被這一群如狼似的女人扒光了。”
“小二狗,你再胡說。”那中年婦人見小二狗吓得跑了,咯咯地笑着,又見來的客商像個江湖中,還在偷笑,趕緊一本正經起來,“這位爺,好眼生的面,不知尊姓大名啊?”
“秋堂。”
“妾身苗惠,給秋公子見禮了。”苗惠做了福禮。
秋堂瞅了一眼,看到房裏擺滿了酒,問她這裏有什麽好酒。
這裏的酒都是裝壇的,沒有後來的玻璃瓶,當然也有瓷瓶,都是極爲昂貴的酒種。
苗惠主要介紹了幾種,主要陳封的年限不同,價格也不同,說好的要一兩銀子一斤,也就是十兩銀一壇,最差的也要五六錢銀子,上貢的要二兩到五兩銀子,二十兩到五十兩一壇,很少有人喝得起。
不要認爲這個價值不貴,在明朝時可了不得,以現在的銀價來算,那時的縣令每月才七兩半銀子,也就是一月1500的工資,在未通貨膨脹之前,一般都是一銀子折合後世二百元左右,也就是一文錢相當于兩毛錢,這是最正統的。
當然有些年代白銀折算最多時到了一千多的年月,就像後現代的金銀價瘋漲,黃金到了三百多元一克,當不必計較這事。
秋堂知道這酒價不便宜,笑了笑,“外面最後的也就是賣一兩多銀子一斤,你們這邊怎這麽貴?”
“公子,看你是個外行人,就跟你說實話,外面的人都摻水了,從我們這裏買兩壇,回去就變成三壇酒,明白了吧?”苗惠嘻嘻一笑,“公子,看你第一次來,又是戰亂年頭,生意不好,給你打個九折,不能再低,要是再低,我說了不算,你得問老闆娘去。”
“你們老闆娘在哪裏?”
“酒窯裏啊。”
苗惠是個熱心腸,走出後門,用手指着,說那邊是先釀酒的酒坊,由牆隔着,另一邊下面才是酒窯,有許多個酒窯呢,酒窯都是老闆娘和小九娘親自配酒,别人不能進,讓他到後面的客廳等着。
這時,來了一個買酒的,苗惠招呼去了,可一轉身,就不見了秋堂的影子。
秋堂跟鬼似的早溜了,他看到從一座地窯的門簾裏冒出絲絲熱氣,掀開厚厚的門簾,輕輕推門進去,順手将門關上,省得那苗惠進來将他轟走。
這地窯很大,也熱得讓人發悶,到處都是大大小小的酒缸酒壇,有地方摞得的很高,直接到了上面的窯頂。
秋堂心裏就納悶了,酒窯不是存酒的地方嘛,怎麽會這麽熱,難道在窯封前還有一道工序?
他最喜歡喝竹葉青,對這事很好奇,老想看看明代沒有後現代的那些先進設備,是如何窯封的。
秋堂從堆得老高的酒壇處拐了個彎,眼睛頓時亮了,一個女人正在向一個大酒缸中倒藥材。
那女人背着身子,全身不是白花花的,而是有些紫紅色,像紫銅,細長的身挑呈流線型,像是一件藝術品,有些古色古香。
秋堂也不打攪人家,蹲下身子,就離女人不到一丈遠的地方那麽看着。
那女人可能是累了,雙手揉着腰,不停地揉着,自言自語道:“唉,累死了,要是有個男人多好,現在可好,腰累了,連個揉腰的都沒有。”
突然間,她感覺兩隻手在替自己揉了起來,揉得很舒服,很滿足的輕輕哼了幾聲。
“小九娘,你這麽快就弄好全部封窯了?”
“對了,你怎麽進來的,難道我忘記關門了?”
“嗯嗯,這樣好舒服,你再往上點,再往裏點……”
那女人聽女兒不說話,怕她揉起來累,低了低身子,很享受的閉上眼睛,“唉……小九娘啊,咱這酒坊都收留了些苦命的女人,可大都是結過婚成了寡婦的女人,她們騷氣着呢,閑着無聊,淨說些男人跟女人那事,你年紀還小,可千萬不要學,她們呐,隻是逗你開心。”
給女人揉身子就是秋堂,這貨忒鬼,他猜想這女人就是肖馮氏,聽她喊小九娘,知道她誤當做是小九娘在替她揉腰,他怕過早引起她的懷疑,隻是用中間三個手指揉,就像小手了。
肖馮氏的肌膚是紫紅色,看起來像是很粗糙,其實很細膩很柔滑,這樣的身體,會讓每一個見到的男人血脈贲張,想入非非。
肖馮氏隐約覺得小九呼吸的聲音有點粗,一睜眼,看到是個大男人,完全愣了。
“公子,你是來買酒的嗎?”
“酒,我買。人,我也要。”
“你是誰?”
“秋堂。”
肖馮氏見秋堂太好看了,簡單就是個男美人,心砰砰地亂跳,卻是嬌聲道:“公子,我不認識你,也沒聽說過秋堂這名字。”
秋堂壞壞地一笑,“現在不就認識了,你不是想要個男人嘛,我這不來了嗎?”
肖馮氏羞得呀了一聲,“你什麽時候來的?來多久了?我怎麽沒聽到你進門啊?”
“大概有三刻。”秋堂回答的很幹脆。
肖馮氏羞得低下頭,不如,不如……不如跟他作一回鴛鴦,事後便宜賣給他些酒,不要讓他再來了……
秋堂早就看出美麗的寡婦動心了,兩隻大手可沒閑着。
肖馮氏覺得秋堂就是從天下掉來的男人,是專門送給她的,卻還有些羞澀,用雙手輕輕推偎了秋堂一把,“秋公子,我看你像江湖中人,你走了,就不要再回來了。”
秋堂是什麽樣的人物,豈能聽不出這紫紅美人的暗示,心裏爽了,心裏不回來是不可能的,每年來走一趟,也許是令人很爽的事。
直到兩人都累得倒下,肖馮氏半睜開,偎到男人的懷裏,“公子,你真是男人中的男人,你走了還會回來嗎?”
她現在才感覺到不舍得男人離開了,有這樣一個男人真好,即使他再娶幾房妾室,她也不會介意。
秋堂捏了她一把,“你希望我一年來幾次啊?”
肖馮氏羞得閉上眼睛,還忍不住親了男人一口,“讓你每月來一次,你定是不行的,一年來一次行不?”
秋堂樂了,這女人真聰明,難怪能做成杏花村最大最好的酒坊,是個女強人。
秋堂笑了笑,在油布上躺着,實在是不舒服,想坐起來,卻被女人摟住了脖子。
肖馮氏嬌哼着,撒嬌道:“不要那麽急嘛,睡半個時辰好嗎?”
秋堂表示有些懷疑了,他身邊的女人,現在除了羅曼青之外,至少都有一甲子内力,起碼都睡一天啊!她一個小時就能起來?
他還是狐疑地問了一句,“你習過武?”
肖馮氏明白秋堂的意思,她知道一個姑娘家是受不了這男人的,“跟着一個瘋和尚練過三年,又是天天做酒,那是重活,一做十幾年,人家體力自然好嘛……對了,公子,你不會嫌棄我年紀大了吧?”
“那你有多大?”
“二十九歲。”
秋堂心想難怪這麽如狼似虎呢,原來接近三十歲了。
“你爲什麽之前不找個男人嫁了?”
“公婆還在呀……人家要伺候公婆,他們待我比女兒還親呢,我不舍得離開他們,再說了,我也不舍得小九娘,我們雖然沒有血緣關系,但在一起相依爲命,我們就跟親人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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