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土行輕聲道:“主人,您的意思是說打跑赤桑的人一定也會來殺我們?”
秋堂點了點頭,“如果發生這種事,你和小小就去天龍堂附近的鎮上等着我,我們在那裏會合。”
“主人,您是想滅了天龍堂?”
秋堂知道天龍堂決對是神秘組織的分堂,将閻文虎所說的告訴了孫土行。
三人騎着盧佳雯送的快馬,一路向南,在中午吃飯的時候,孫土行閑來無事,打開了李文秀的包裹,裏面除了衣物,大宗的銀票,還有一封信,趕緊交給秋堂。
秋堂拆開一開,還是吓了一跳,信中言語隐晦,可這封信正是飛鷹堡堡主吳蕊寫給左信使的,大意是飛鷹堡全力效命于主人,成爲組織一個分堂,爲表誠意,已将大女兒嫁給陳含旭,二女兒嫁給陳小君,落款就是吳蕊。
他現在可以斷定,錦秋山莊之下,有飛鷹堡、樂極堂、天龍堂、天昭觀、滅明、盅花、五行門和鬼幽谷,而閻門八虎在無錫,離錦秋山莊不是太遠,估計隻是山莊麾下的一股小勢力。
秋堂的計劃是從北走到南,然後迂回,一路查神秘組織的情況,現在大有收獲,吃完飯後趕緊上路。
三人一直到傍晚,剛要進入一個小鎮,一個蒙面人從旁邊林中竄出,朝着他們各拍一掌。
強悍的内力将秋堂連人帶馬震飛,大棗紅馬悲嘶聲聲,被震得血肉模糊,幸虧他身手敏捷,從馬上飛身而起,朝着同時被震飛的蘇小小和孫土行大喊一聲快逃,便縱身飛去。
那蒙面人好像不在乎孫土行和蘇小小,隻是狂追秋堂。秋堂在前面跑,那人在後面追,一前一後,一直追到深夜。
秋堂還用那些小伎倆來對付這蒙面人,哪知鬼冥幽手和幽靈冥掌都不管用,那人像是銅鐵打造,絲毫傷害不得,幸好有鬼魅幽魂步來保命,數次在千鈞一發時躲過對方的攻擊,不然早成爲人家的掌下之鬼。
武功造詣懸殊太大,毫無可比性。
秋堂心裏清楚這一點,有高手追殺,隻好玩命的跑,他也不知道跑了多少天,反正前四天沒吃一口飯,僅用牛皮袋喝了點水,而那個蒙面人,晚上離他三丈左右,白天與他相隔五丈左右,像鬼一樣的纏着他,不玩死他,誓不罷休……
人是鐵,飯是鋼,一天不吃餓得慌。
第五天,秋堂狂逃的時候抓了路邊攤上的幾個肉包子,邊吃邊跑,而那蒙面人也是如此,用掌打了他幾次,依舊是打不到,也不再浪費内力,隻是不停地追。
第六天,二人好像都累得不行了,停停跑跑,跑跑停停,蒙面人還向秋堂勸降,說他活了六十多歲,你小子是唯一一個他追不上的人,這樣跑下去,就會累死,不如投降,自行了斷,來得多痛快。
秋堂被追得真有要死的心,隻是不舍得那些小媳婦們,尤其是小小,他跟小小在一起的時間最長,非常留戀她的小寶甕。
第七天,秋堂改變策略,向茫茫深山林子裏跑,蒙面人依舊追着不放,最後兩個人都尿急,商量着一前一後一起撒尿,結果這小子沒尿尿就跑了,惹得老頭提着褲子追。
人遇倒黴事,喝水塞牙縫。
秋堂倒黴了,他本想跑到山頂,從對面下山隐蔽,誰到跑到絕路上,前面是萬丈懸崖,大中午,竟然是霧氣彌漫,而後面是蒙面老頭,還在追他。
他彎着腰,呼哧呼哧地喘着氣,上接不接下氣,伸了伸手,“老頭,不必追了,前面就懸崖,讓我休息一會兒,死了也甘心。”
他說着,依在一塊巨石上,跟牛似的喘着,卻是看到石頭上寫着三個字,絕命崖。
靠,老子跑了六天六晚,自己跑到絕命崖上了,真是天意如此,天絕無福人。
秋堂看着蒙面人,“老頭,跟你商量件事,我包裹裏有一百多萬兩銀票,另外還有靈鵲玉箫,隻要你不殺我,全部送給你。”
蒙面人樂了,哈哈一笑,“秋堂,你知道我主人最信任的是誰,不是他身邊的人,也不是他的兒子,而是老夫,不要說是百萬銀票,你就是給我一座金山,我也不放在眼裏。”
“你個死腦筋,活該窮死。”
“嗨,你敢咒我,我活了六十多歲,有兩甲子内力,窮死也值了,可你二十多歲,如今落到崖下摔死,還背着大宗銀票沒命花,那才叫活該呢!”
秋堂打也打不過說也說不過老頭,也不想罵了,“我知道活不了,這崖這麽高,就是掉下塊鐵去,也摔扁了。 在我臨死前,你能告訴我你所在神秘組織叫什麽名字嗎?也好讓我做個明白鬼。”
蒙面人嘿嘿一笑,“看你可憐,就告訴你一點,這組織名叫天坤,上天的天,乾坤的坤。”
“你的主人是誰?是什麽來頭?”
“你有必有知道嗎?還是做個冤死鬼吧!”
“你個無良的老頭,老子咒你咒你……”秋堂氣得沒詞了。
蒙面人活動了一下筋骨,“小子,你咒老夫什麽,說出來聽聽,我好送你去見閻王。”
“我咒你胡子長不長。”秋堂實在想不出詞來,那些斷子絕孫和不得好死的話,估計對老頭不管用。
蒙面人樂得破口大笑,“秋堂,你不必咒,老夫胡子就是長不長。說說吧,臨死前還有什麽遺言?”
“老頭,給我找個小媳婦。”
“哈哈,你小子果然風流,去死吧,死後多娶個陰間媳婦,繼續風流快活。”老頭說着,雙掌齊出,拍向秋堂。連他身下的巨石都被震碎,朝着茫茫的崖下飄落下去,他就仿佛深秋的一片落葉,生命終于走到了盡頭,而終點就是崖下的某一處……
他第一次嘗試沒有自救措施且被人打下崖後的自由落體運動,速度越來越快,勁飛吹得臉都在變形,風耳邊呼呼作響,冰冷的氣息好像在漸漸奪去他的性命。
秋堂還是想到了那個救他一命的林小鳳,那個将東東視爲重暗器的冷雪绫,那個悶騷無比的花嫂,那個一根腦筋的樂心花,那個天真可愛打個啵就認爲會生孩子的金蓮,那個性感妩媚的小狐狸葉紫衣,那個冷冰冰的冰美人玉冰心。
那個愛笑笑起來眯起眼睛的笑笑,那個成熟而嬌柔的芙蓉,那個嬌嗲水靈的程梓媚,那個優雅而誘人的洋美人彩小蝶,那個會發嗲的呂夢,那個最溫柔卻對其他男人很抵觸的蘇小小,那個一直在纏着要懲罰他的沙麗雅,還有那兩個頗有味道的女漢子,還有水靈靈的靈性小萌妹方曉彤,還有很有妖性的九尾狐……
一幀幀一幕幕,就如同電影一樣在秋堂的腦海中閃過……
秋堂在心中狂吼,老子不能死,老子還沒正式娶媳婦,老子還沒孩子,老子要活下去!
突然間,他感覺脖子上一緊,原來是無影珠絲披皮被吹得勒住了脖子,這讓他想起了後世發明的飛翔服,猛然翻身一轉,壓住披風,雙手扯住披風兩腳。
這樣做,無非加快了飛落的速度,可是随着下降而鼓起的披風,開始延緩這種速度,然而這懸崖太高,速度依舊是很快,按照這種速度墜到地面上,也是必死無疑,可這樣能向前方飄飛,延伸一小段距離,免得會落到崖邊的石頭上。
時值正午,上面依舊霧氤缭繞,秋堂看到地面,他吓壞了,下面并不是電影中常出現的茅草房或是水潭,而一片砂地。
“老子怎麽這麽倒黴啊!”
蓦然間,秋堂的眼睛亮了,一株從懸壁斷層突出來的松樹,橫伸到半空中,就在他下墜方向的另一側,隻相隔三四米遠的距離。
他隻有最後一博,猛然松開無影蛛絲披風,掏出小金爪,按動突紐,小金爪纏向一根粗樹枝。
重力加速度落了這麽久,速度很快,喀嚓一聲響動,整根粗樹枝被脆生生的扯斷,秋堂就在那刹那間,借着這個力道,憑空努力上滾翻,減緩速度和急墜下去的力道,并将身子轉過去,以背落地,并迅速用力将小金爪一扯,整根樹枝被扯到他的身下,一同砸向地面。
砰!
秋堂眼前一黑,大腦一片眩暈,嘴巴處慢慢溢出鮮血,從他的口角流下來,他慢慢合上了眼睛。
絕命崖上,那老頭扯下蒙面,完全露出白胡子,在懸崖處轉了轉,沒有發現能下去的地方,便又返回到秋堂落崖處,估算一下他墜崖的地方與懸崖絕壁的距離,運足内力,搬起一塊巨石,暴喝一聲,猛然扔了下去……
一具屍體躺在砂地的松樹枝上,嘴角的血已經結成黑痂,幾隻小鳥落在上面,叽叽喳喳地叫着,鳥也有調皮的,有隻鳥就在屍體上啄了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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