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事的确是丢人,胡文碩趕緊在傷口處塗上刀槍藥,喊着楊滕遠離開。
可是,習武之人誰服誰啊!
“順我者昌,逆我者亡,秋堂,去死吧!”
楊滕遠怒喝之時,從腰間抽出一柄軟劍,朝着秋堂而來,軟劍靈動如蛇,一時劍影遍布,大有一招就将對方置于死地的意思。
秋堂繞着楊滕遠身如鬼魅般一轉,仿佛留下十餘個身影,而斷翅刀頻頻出招,頓時刀影環罩。
蓦然間,楊滕遠慘叫連連,還未落到地上,便已氣絕身亡,原來他胸膛和後背連中數刀,如果還不死,他就成神仙了。
砰的一聲,楊滕遠的屍體重重地摔在地上,全身竄血而亡,胡文碩見狀,吓得忍痛縱身飛掠而去。
秋堂覺得小秀士這牛逼耍得丢了性命,太不值當,不過他心裏很爽,大秀士胡文碩說是書林香院是高天一出錢修建,那他們就是一丘之貉,除一害就少一害,最終會少一個對手。
秋堂笑了笑,走到楊滕遠身邊,用刀尖将他的手腕下挑開,手臂上赫然印着三爪蒼龍,中間一個繁體的衛字。
這個神性組織遍布天下,分工嚴密,行事謹慎,且是高手如雲,稍有不慎,便會招來殺身之禍,今後得收些高手,人不在多,而在于精。
秋堂此時才做出這個打算,就是因爲赤桑反水,他沒有可借用的高手,可此組織并不是無懈可擊,分布大明各處,就等于分散實力,可以帶着身邊高手各個擊破。
孫土行将楊滕遠的軟件纏在腰上,便和孫小倩撿起銅錢,收拾好賣藝的家什,說住在城外二十裏外的一座破廟裏,不如先住在那裏避避風頭,等風聲過了,再離開大同,遠走他鄉。
秋堂看到兄妹倆弄得這些破刀爛槍,見他們還不舍得扔掉,在路上找了個鐵匠鋪子,賣了一兩七錢銀子,還樂得這矮挫窮傻笑。
他将從高天一那裏得來的銀袋子扔給孫土行,到了一個飯莊,離天黑還早,坐下來說話,“你們兄弟妹跟着哥,再也不必爲生計發愁,小倩,你武學修爲尚淺,年紀還小,過些日子你去明水鎮找鬼哥。”
“人家要留在主人身邊嘛~”孫小倩嬌情地扭着身子,一萬個不樂意。
古時也有武俠粉絲,孫小倩就是秋堂一個武迷,這時的少女也做追星夢,嫁星夢。
孫土行了解自己的親妹妹,“妹子,主人身邊的女人個個賽如天仙,玉冰心,葉紫葉,那可是南北兩大美人,還有蘇小小,小公主沙麗雅,也都是貌美如花,就是樂極堂堂主的女兒呂夢,那也是妖娆無比,你這相貌,主人能收留你就不錯了。”
“哼嗯~人家沒想嫁給主人,隻是希望留在主人身邊伺候着。”孫小倩嬌情地搖着身子,羞得小臉通紅,看上去挺漂亮。
“土行孫,怎麽跟小妹說話呢!”秋堂瞪了這貨一眼,讓孫土行去點菜,見他走了,附耳小聲道:“妹子,不是哥不要你,你這小身闆不頂折騰。”
“主人,折騰什麽呀?”
“男人和女人在一起,總得做點什麽事吧,你這小身子骨能散架子。”
“主人,做啥事能散架子,我跟高天一打了一架,也沒散架子,不要看我長得文弱,可我身子骨結實着呢。”
這丫的一點風情都不懂,暈了!
秋堂沒法跟這小丫的解釋些什麽,可又怕剛才孫土行的解釋傷了她的心,白了她一眼。
孫土行見妹妹和主人在嘀咕,臉都紅了,怕妹妹不懂事沖撞了主人,趕緊過去,搭讪着說話。
不過時,菜上來了。
秋堂一看,差點氣傻眼,這土行孫要是啥菜?一盤幹煸豆角,一盤豆腐,一盤花生米,還有一碗白菜炖肉。
“我們三個人,你要了四個菜?”
孫土行看到秋堂不高興,還認爲是點菜點多了,也許三個人應該點兩個菜,心裏後悔點了白菜炖肉,可他很長時間沒吃肉了,吓得戰戰兢兢地道:“主人,要不我把白菜炖肉退了?”
秋堂氣得眼珠子差點掉下來,伸手就拍了孫土行腦門一巴掌,将店小二喊過來,“再來一隻五香酥骨菡萏黑錦雞,一盤醬牛肉,一盤鹿肉,一碗猴頭菇,要做湯的。”
店小二樂了,趕緊報着菜名,小跑着走了。
孫土行饞得伸了伸舌頭,吧唧吧唧嘴,“主人,您平時就吃這些啊?”
秋堂心裏明白,兄妹二人賣求生,能吃上頓飽飯就不錯了,而現在這年闊大沒有大棚菜,即使是豆角什麽的,也是曬幹後存放起來,然後留到冬天,再泡開炒菜,也算是較好的青菜。
他點了點頭,見左右無人,“土行孫,你輕功怎麽樣?”
孫小倩見哥哥撓着頭不說話,她就坐在秋堂身邊,“主人,你單比輕功,未必是我哥的對手,他小時有個外号還真叫土行孫,可他還有個外号叫水上缸。”
秋堂愣了,“水上缸?”
孫小倩嘻嘻一笑,“他長得矮嘛,還不到五尺高,就像個水缸,可他這個水缸能漂在水面上,踏水而行,過十裏江河而不落水。
我哥是習武天才,又是神童,過目不忘,七歲入少林,四年學盡少林功夫,三年學盡武當玄功,後來路遇到奇俠女蘇欣洛老前輩,又傳他一年功夫,盡其所學,将她氣跑了。
之後,我們便賣了三年藝,我的功夫也是我哥教的,要不是我哥不想惹事,那個大秀士怎麽會傷到他。”
什麽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鬥量?面前的孫土行就是這号人物。
孫土行一個勁地瞅妹妹,嫌她亂誇人,在桌子底下不停地踢她。
孫小倩噘了噘嘴巴,有點賣萌了,“哥,你踢我做什麽,我還沒說你懂陰陽五行八卦奇門,還有暗器機關呢!”
秋堂身邊能有這樣的高人,樂了,可是他也沒有想到,這小子追随了他一生。
“你哥會少林絕學無相轉移秘法嗎?”
“當然了,他還會少林絕學金剛掌呢,一掌碎人筋骨,隻是内力太弱,達不到最高境界。”
秋堂感覺面對土行孫般的孫土行,就是螢光比皓月,差遠了。
孫土行很尴尬地一笑,“主人,您不要聽聽小妹瞎咧咧,您的鬼魅幽魂步和天罡斷魂刀法,那才是武林絕學,我學得再多,也比不得。”
他沒有瞎說,更沒有吹捧之意。
秋堂愣了,“你怎麽知道這兩種絕學?”
“主人,滅天老祖生前去過武當,我有幸見過他老人家一面,他說我不适合于修煉他的絕學,隻教了我一招降龍在天,還說天下習武之人,隻有您才是習武之鬼才,得他平生之學,是他一生中最欣慰之事。”孫土行輕歎了一口氣,“他老人家是我一招之師,此一招勝過千萬招,我之所以賣藝江湖,也有打探他死人家死因之意。”
孫小倩嘻嘻一笑,“哥,老祖說主人忠厚俠義,是習武之鬼才,可他還說你是習武之奇才。”她說到這裏,見哥哥怒了自己一眼,緘口不言。
秋堂輕聲問道:“你打聽到什麽了?”
“聽聞就是因爲老祖身懷天下絕技,有人脅迫他加入一個極大門派,結果他不同意,被絕頂高手圍攻而死,聽聞殺死他老人家的兇手有兩甲子内力。”
“你是聽誰說的?”
“兩年前,差不多這時候,在紫金山附近,無意聽一個戴着金面具人說的,之後那人便神秘消失了。”
秋堂聽到金面具人這四個字,他已經明白了一切,看來是金面具人請恩師加入,遭到恩師拒絕,結果他們合力殺死恩師……
書林香院。
夜深人靜,風雅二秀士的大秀士胡文碩躺在床上,雙手有些顫抖地打開一個檀香盒子,取出一粒藥丸,看着坐床邊的兒子,開始唠叨起來。
天下有神奇,名曰龍涎靈參草,乃天然增加内力的神藥,一個神秘人得到靈參草,煉得十九粒百功丸,服下一粒百功丸,很快就會增加三十載的内力。
胡文碩說到最後,顯得很激動,“你小妹仙兒就是那神秘人的小妾,他爲我求得了一粒百功丸,可爲父沒舍得用,畢竟我年紀大了,想留給你,可你資質平平,修煉了近二十年,卻隻得十載内力,爲此耽擱了婚姻大事,實在可惜,如今爲父受傷,看來得服用此丸。”
“爹,等您傷好了,還是服了這百功丸吧,不過我會請朋友殺了秋堂和那小矮子,爲您報仇雪恨。”
“唉,你不恨爹就好了。”
“孩兒哪敢恨爹,隻是妹妹行事詭秘,我們都不知道她嫁給了誰,住在哪裏,她又不說,真是可恨可氣。”
“算了,女大不中留啊,随她怎麽樣好了,隻要她心裏還有胡家就好。”
“爹,有些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風正,我們是父子,有什麽不可講的。”
“我們跟着這不知姓名的神秘人做事,呆在這書林香院,以文人墨客爲掩護,做得極爲巧妙,還幫着高府做了不少壞事,這樣下去可不是長久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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