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雲就是鬼幽谷的谷主,而他口中的媚兒,就是他的女兒程梓媚。
程梓媚噘着嘴,“爹爹,人家的嘴巴能伸到屁股後面嗎?”
程雲見四個漢子忍不住笑,有氣沒地撒,沖着他們吼道:“再笑,老子讓你們進萬蛇谷找人。”
四個漢子吓得趕緊垂首而立,嘴巴閉得緊緊地。
程梓媚來到父親面前,撒嬌地晃着小嬌身,嬌滴滴地問道:“爹爹,現在可怎麽辦?”
“怎麽辦?回家,難道要進谷找死啊!”程雲知道女兒的脾性,一把抓住她的手,拽着就走。
“爹爹,我不走,至少安排人在這裏等着他嘛!”
“不必了,進了萬幽谷,沒有活路,就是僥幸活下來,也未必會從這裏出谷。”
“爹爹,等等看嘛,人家不走啦!”
程梓媚就像一個索要糖葫蘆沒有要到的小女孩,不停地喊叫着,吵着要進萬蛇谷找恩公,卻是被老爹強行拖着離開,。
秋堂一口氣跑進萬蛇谷,見後面沒有追來,心想那些人一定是不敢進谷,趕緊解開包裹,吃着鹿肉,就看到幾條蛇繞着他走開了。
“嗬,這鳳仙花和蛇滅門真管用。”
他想起無尚大師所說的話,有些毒蛇還不怕這兩種草藥,其味反而會将它們招引過來,趕緊拿起一牛皮袋的醋,從頭頂上淋了下來,足淋了小半牛皮袋,塞好,放到包裹裏。
這陳年老醋熏得附近一些暗中潛服獵食的蛇都遊走了,還有一條跟青草一樣顔色的小綠蛇從包裹下遊出來,迅速逃走。
秋堂被這些無處不在的小東西吓得頭皮發炸,這麽小的區域内就有十多條蛇,這麽大的萬蛇谷一定不止萬條,可能得有上百萬上千萬,甚至有更多的蛇。
他後世是一個殺手,比任何人更加明白生存的意義和道理,有時候甯走萬丈寬,不求一寸險。
秋堂吃完東西,打好包裹,找到一棵被人稱爲麻樹的大樹,看到樹枝上盤着幾條蛇,有意再試試得到一甲子内力,而身懷九十年内力的妙處,摘下幾枚樹葉,揚手打去。
葉如鐵片,斬蛇立斷。
秋堂樂得就差蹦個高,“他娘的,老子再出去,看哪個鬼孫子敢惹老子,要是再見赤桑,也不必吓得找替身。”
這年頭到處是飛人,強人,牛逼人,泡妞也得需要保障,隻要有一身卓絕不凡的武功,泡妞也泡得心裏踏實。
可是,秋堂心裏還是不蹭實,來到萬蛇谷可不比泡妞,萬一被毒蛇咬中,那就玩完了。
他找棵麻樹,就是剝下樹皮,包到最容易受蛇攻擊的腿部和手臂,至于屁股,割開個牛皮袋,捆在腰上,遮住下面就行。
鳳仙花,蛇滅門,陳年老醋,再加上柔軟的麻樹樹皮保護,四重安全措施,這就是一個後現代殺手的思維,事事講究忠義孝誠的大明人是無法想到。
秋堂忙活完了這些,這才向萬蛇谷深處走去,不時遇到森森白骨,蛇蟲爬布,而密樹遮日,茂密的原始森林中隻透進絲縷的光線,不時響起動物的叫聲,還有蛇吐着長信發出的嗞嗞聲。
他現在有高深的内力,又何必再來冒這個生命危險,原因很簡單,一是爲了得到天睛冰蛙,這樣不怕再被人下毒。二是爲了探險,這是對殺手的一種錘煉,能超勝于原始大森林的人,一定會比别人有更多生存的機會。
在原始森林中行走,速度很慢,隻有走出這裏,才能進入連綿起伏的山谷。
秋堂爲小姑娘吸毒耽擱了一段時間,走出來的時候已經是深夜,他有了這四重保護,安然無恙,卻是不敢在裏面過夜,原始森林太危險。
他即使是有四重保護,一路上還是用斷魂刀殺了許多彈射而來的蛇,有的有毒,有的無毒,可被咬中,總不是一件好事。
按照無尚大師所說,走出原始森林,最先來到右側的山頭,這裏夜深後風有些冷,蛇喜陰熱潮濕之地,不喜歡這種地方,在這裏過夜晚安全。
秋堂來到山頭,要想睡個安穩覺,還是用後現代的辦法,弄兩根藤條,找兩棵間隙寬的樹,清除下面的雜草,打個吊床,他并沒聽無尚大師的奉勸,在一側生氣篝火,心想動物都怕火,有了火堆才會萬事大吉。
篝火點起,他弄好這些後,做下來烤肉喝水。
蓦然間,就聽到半山腰處有“咯咯咯”的聲音,就像雞在叫,那聲音越來越近,越來越清晰,一條頭上有雞冠的小紅蛇遊了過來,冠色豔紅,粗如擀面杖,咕咕而叫。
“雞冠蛇!”
秋堂知道這蛇有劇毒,驚喊一聲,見雞冠蛇彈身而來,咬向他的脖子,來不及抽刀,拔出脫龍匕就削了過去,将它削成兩截。
與此同時,那雞冠蛇噴出一口白霧,直噴向他的臉。
秋堂閉氣低頭閃身,可那團白霧還是噴到他的頭發上,“靠,雞冠蛇會噴毒霧?真是見鬼了!”
蛇身斷而不死,竟然蜿蜒着身子,開口說話,“真是見鬼了。”這聲音很怪,不太清楚,卻是像人在說話。
蛇會說話?!
秋堂不信邪,卻吓得起了一身雞皮疙瘩,拿起一根帶火的木棍,一口氣将雞冠蛇的頭打得稀巴爛。
再看這蛇,與後世記載的雞冠蛇不一樣,身上有兩道白線,估計是變異的雞冠蛇,據老人們說雞冠蛇是成精的蛇,會學人話,不能打,誰打它,誰就會碰到黴運。
秋堂心有餘悸,這變異的雞冠蛇不怕火,竟然喜火,還會模仿人說話,真是奇聞異事,而令他沮喪的是自己有四重保護,雞冠蛇卻攻擊他的脖子,這是一個纰漏。
秋堂膽戰心驚地睡了一夜,第二天“全副武裝”,脖子纏着麻條,露出肌膚和衣服的地方基本上都用泥巴糊上,再加上麻樹皮的保護,變成植物般的泥人。
這辦法果然有效果,即使有蛇從他身邊爬過,也不會搭理他,可是他一連找了七天,搜尋了大小七八座山,連天睛冰蛙的影子都沒發現,隻是見過無尚大師所說的雙頭蛇,也是一種變異的蛇類,很小,隻有一尺多長,被他裝在竹筒裏。
這天,秋堂雪找到中午,依舊沒有絲毫發現,有些相信後世記載中的傳說,說遇到雞冠蛇的人會倒黴,果然倒黴了,一無所獲。
他估計這次無功而返,正打算回去,就看到兩個戴着圍紗鬥笠的女人和七八個江湖人士,個個背着包裹走過來,其中兩人一瘸一拐地走着,好像被毒蛇咬傷。
這些人看到一個泥巴和樹皮包成的人,還是被吸引過來,不免稱贊其高明。
秋堂心裏那個罵,高明個屁啊,這樣被裹在泥繭裏,曬幹後像個兵馬俑,要不是老子有九十載内力,就早就熱暈了。
一個戴圍紗鬥笠的女人一拱手,“這位公子,你想出這種辦法,可真是聰明,敢問是否發現過天晴冰蛙?”
秋堂一聽對方說話的聲音,這才認出面前的女人正是蠱花的三姐紅掌,那麽另外一個身材修長性感的定是二姐芙蓉,原來她們慫恿這些江湖人士來找天睛冰蛙,定是爲她們倆做替死鬼。
他想這兩丫的真是蛇蠍心腸,卻是呵呵一笑,怪聲怪氣地道:“姑娘過獎了,像我這樣找不到天睛冰蛙,但至少能活着走出去,像你這樣愛幹淨,估計遲早被蛇咬傷,變成一堆白骨。”
一個絡腮胡子的大漢朗聲道:“這位兄弟所說的極是,這次我們三十多人一起來到這裏,一路上斬殺上千條蛇,現在就剩下我們九人,幸好賈玉和賈钗二位姑娘不僅聰明,而且武功高強,不然我們全得死在森林裏。”
秋堂認出這個絡腮胡子來了,就是在三十裏客棧的那個,他覺得這漢子心地還算善良,“喂,兄弟,你還不趕緊塗泥巴纏麻條去?”
絡腮胡子拱手道了聲謝,卻是搖頭歎道:“好魁梧的漢子,可惜是個卷舌。”
秋堂不傻,聰明的很,他不敢扮沙啞的老人,如果再用這招,紅掌一定會懷疑他,而如果還原成秋堂,那芙蓉一定懷疑出他,不扮個卷舌,全身捆綁成這樣,萬一露餡,打起架來,還有毒蛇偷襲,豈不是找死?
這些天以來,他還發現萬蛇谷的蛇不同,就是一個區域就有一條頭蛇,或者說是蛇王,至于萬蛇谷有沒有蛇王,就無法得知,若是惹火了它們,必招緻群蛇相攻。
這些人相互吆喝着,有的跑到水澤邊,有的在找麻樹,仗着人多和手中的刀劍,絲毫不在乎附近的蛇。
谷中傳聲,傳得很遠。
秋堂看到遠處大片的草叢在抖動,那樣子就是萬蛇遊動的陣式,心想不好,定是這些将群蛇引來,看到絡腮胡子在朝身上塗泥巴,大聲喊道:“胡子老兄,你這樣塗下去,塗到什麽時候才塗完,不如在泥裏打個滾。”
他是在救絡腮胡子一命,見惹得衆人大笑,随即向山上快步走去,并在身上淋了一些陳年老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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