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女子寶簪高挑雲鬓照人,身段婀娜,面若朝霞,嘴角有一美人痣,微微笑着,看了看旁邊站着那年長的錦衣女子。
這錦衣女子束着頭發,一副男子的打扮,長相俊美。
看着看着,蓦然間秋堂想起二人刺殺燕王隻是其中任務之一,而另一個任務就是要殺了自己,估計可能是蠱花的女殺手,心中暗笑,身如鬼魅般而起,悄然摸走了那些衣物,飛身而去。
那個三姐回頭一看,沒有看到人,輕聲問道:“五妹,我好像看到一個黑影,你發現了沒有?”
“沒有啊!”五妹扭頭看了看,“不好,我們的衣服呢?”
“難道這裏鬧鬼?”
“世上哪有鬼,一定是有人偷了我們的衣物,還好繡花鞋還在。”
“算了,無論是人還是鬼,我們這樣可不行,得到附近農戶家裏先弄些衣服再說。”
秋堂并沒有跑遠,隻是來到百米外的地方将她們的衣物藏了,他想起笑笑所說的話,三姐紅掌武功跟玉冰心差不多,是個高手,這個三姐是不是蠱花的紅掌呢?
以他目前的武功造詣,除了内力比玉冰心有點弱,其餘并不遜于她,再身懷鬼魅幽魂步的絕學,完全可以付她,當然也可以對付紅掌。
秋堂跟蹤過去,走到一片稀疏的小樹林的時候,蓦然出手,打出兩支飛镖。
三姐的武功果然是有些高深,竟然在黑暗中聽風辯器,嬌身一偏,閃身躲過,可是五妹的反應就差了一些。
“哎呀!”
三姐知道五妹中了暗器,嬌聲喝道:“是誰在偷襲我們?滾出來!”
秋堂明白,就是不說話,她們很快也會從那兩支特别的柳葉镖上想到是他,但她們絕對不知道他是誰。
他喑啞着嗓子,“哼哼,這麽快就不認得我了,不久前你們還用飛镖打我呢,飛镖還給你們,這叫以牙還牙。”
三姐頓時明白了,“原來我們的衣服是你偷的?”
五妹中了一镖,痛得哎喲哎喲地叫喚着,“喂,你剛才還看到什麽了?”
秋堂故意沙啞地一笑,說話跟個老漢似的,“你們倆真是過瘾。”
五妹羞得嘤咛一聲,“你偷看我們,無恥。”
“女人玩女人,還說老子無恥,真是可笑。”秋堂樂得嘿嘿地笑。
三姐一聲不吭,聽出對方所在的位置,赫然拍出一掌,一陣掌風掃了過去。
習武之人要想隔空殺人,必得有一甲子内力,這是一個分水嶺,就是差一點也會力不從心,此爲内力不可凝聚,隻能打出掌風而已,但是拳腳相加,近身而戰,内力高深者足能以掌力擊斃對方。
這就是内力的妙用,非常神奇。
前世秋堂真得天賦異秉,且得高人相傳,一朝兩日功,隻是二十一歲,六歲習武,十五年便修得三十載内力,隻是後世秋堂的魂魄占據前世秋堂的身軀,他更懂得隐藏實力,再加上懂得高深武學的心法,不及一甲子功力,卻能凝聚真氣,不足以傷人,隻能做點小動作,效果也不錯。
秋堂感覺那掌風掃到他的身上,就像被人推了一把,如果是白天,對方趁機進攻,他就會很被動,這也是内力高深的優勢,不能殺人,卻能以此占盡先機。
他深沉地道:“你果然有四十載的内力,還真是個高人。不過老子不跟你比拳腳,即使你們聯手,打赢我的機會也很小。”
“你太自負了。”
五妹屁股上中了箭,根本顧不得三姐,轉身就跑。
三姐看出五妹的意圖,心中暗罵這女人真是無情,這個時候竟然抛下她不顧,忍着痛,一個縱身飛過去,她們之間必定有感情,并沒有趁機殺死五妹,而是一臂纏住她的腰,将她抛向了黑暗中戴着破鬥笠的怪人,随之逃之夭夭。
秋堂看到一個女人向他砸過來,順手就她摟抱在懷裏了,隻是屁股上那支镖撞到他的身上,讓她發出一聲慘叫。
殺手無情,黑暗中的三姐冷笑一聲,斷定五妹已經慘死,迅速飛奔而去。
秋堂懷中抱玉。
“喂,你喊的那個三姐是不是叫紅掌?”
“哼,我落在你的手裏,随你怎麽樣?”
秋堂沒有想到這五妹還有些骨氣,嘿嘿一笑。
五妹嬌柔地一笑,“随你怎麽樣好了?”
秋堂決定等會兒一定讓這丫的好受,現在得向她弄明白幾件事,“你是蠱花殺手老五,老三叫紅掌,老六叫梅花,你叫什麽?”
五妹驚詫了,她們的組織異常嚴密,根本沒有知道她們的代号,“你怎麽知道的?”
“這些你不用管了,可據我知,蠱花中沒有男人,跟你一同在甯王府前行刺的那兩個男人是什麽人?”
“随你怎麽樣,可無可奉告。”
“紅掌将你抛過來,就是爲了趁機逃走,想來你慘叫一聲,她認爲你死了,你不如趁機脫離蠱花,也免得最終一死。”
黑暗中,她咬着紅唇,“她紅掌無情,我月季也無義了,我願意說出來實情,你得給我包紮一下傷口,随你怎麽樣啦!”
走江湖的人都會随身攜帶止血的創傷藥,秋堂也不例外,不過之前的藥被前世秋堂用光了,這創傷藥還是金蓮給他的,說是金獅镖局的獨門秘藥,止血生肉,極爲靈光。
秋堂從衣服上撕下布條,給月季拔下镖,上了藥,将布條纏上,包紮好傷口,一隻大手就扯住了她的胳膊。
月季咯咯一笑,“我看你内力沒有紅掌高深,但刀法精純,身法步形靈巧,不然你不可能一掌打中她。”
“殺手就是殺手,果真是獨具慧眼。”秋堂說着,怕她搗鬼,順手将她拉到懷裏,從後面摟住她。
“我中了一镖,又沒穿衣服,逃不出你手掌心,你緊張什麽呀?”月季嘴上這樣說,卻是有随時逃走的念頭。
秋堂怪笑着,一隻大手将她頭上的簪子和頭飾全部摘了下來,又用力輕輕一提,随手将她的繡花鞋脫了下來。
“哼,做殺手,尤其是女殺手,哪個沒有幾手絕技,我不會上你當的。現在你身上才是一無所有,還是打消逃走的念頭吧!”
“喂,你這麽老練,應該也是一個殺手吧?”
“你還是說說蠱花和另外兩個刺客的事,我制造一個你慘死而屍體失蹤的假象,之後你就可以安安穩穩地過日子了。”
這一句話戳中了月季的心,她何償想做殺手,随即将蠱花的事說出,不過她知道的也很有限,對于另外兩個蒙面刺客,隻知道他們是大姐安排過來的,路途中無意聽到他們提起鬼幽谷,想必是巫醫闾山鬼幽谷的人。
秋堂見月季淨說些皮毛之事,但也能聽得出來,蠱花中管事的人是大姐二姐三姐和四姐,而這些人行事神秘,她們下面八個姐妹隻是接任務殺人。
他覺得問下去沒有太多的意思。
他沉着聲音,沙啞地問道,“月季,紅掌經常出現的地方,這個你總該知道吧?”
“天昭觀,她是拂塵那個老道的大徒弟。”
“天昭觀在哪裏?”
“小嶺山,離真定還有幾十裏路。”月季輕聲笑了笑,“你爲我治了傷,你不會殺我吧?”
秋堂捏了捏月季的小香腮,“我不會殺你,還會給你二千兩銀票,足夠你享一輩子的福。”
月季激動道,“喂,人家會想你的。”
女人果然難忘自己的第一個男人。
秋堂笑了笑,還真有點舍不得月季,她被紅掌已經調教成一個高手,而不是一個木魚般的女子,男人最喜歡這樣的女人,心一動,又摟住了她。
秋堂知道她一直沒有看到他的臉,而聽聲音,他一直喑啞着嗓子,就像是個老漢,不過沒有玩老漢推車,“也許我們會再見面的,到時不知你還敢不敢認我?”
月季輕輕輕扯開男人的手,心裏也有些不舍,可知道紅掌和蠱花的人發現她還活着,都不會放過自己,嬌笑着,消失在黑暗之中。
秋堂做了後代常用的一個火焚現場,造成月季人死屍毀的假象,本想不管東方平,溜之大吉,讓這迂腐的書生做替死鬼,那樣可以省卻很多麻煩,可人家這麽老實厚道,不太忍心,暗中潛回白雲客棧。
大熱的天,東方平竟然打地鋪睡在地闆上,确切的說是坐在地闆上的涼席上打坐,看到秋堂從後窗悄然而來,口中喊着主人,躬身施禮。
秋堂就納悶,在他回房之前,這貨完全可以睡在大床上,怎麽還坐在地闆上等着自己,“東方平,你怎麽不睡床啊?”
東方平很嚴肅地說道:“主仆有别,主人之床,仆人怎可去睡?我東方平深受主人厚愛,蒙主人不棄而收留,當爲主人赴湯蹈火在所不惜,哪有主人離去,仆人占主人睡床的道理。”
秋堂問了一句,這貨說了八百句,而且以這時思想,還是句句在理,把他噎得沒說出話來。
東方平倒了杯茶,畢恭畢敬地端過來,雙手奉上,“主人,請喝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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