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喲!小兄弟,小小年紀,一表人才,看不出還是一個風月中人。”
“曲大姐,你說笑了,怎麽不見老闆?”
“這話說得讓人心寒,人家還是大姑娘哩!”
今天秋堂兩次看走了眼,他覺得良紅姬應該是一個大姑娘,結果她是一個十足的女流氓,覺得老闆娘是個女人,結果人家還是大姑娘。
這麽風情的大姑娘還是單身,她身上一定有故事。
秋堂拉風地笑了笑,“憑曲大姐的姿色,怎麽會找不到男人呢?”
曲大姐白了他一眼,有些不屑一顧地道:“不是找不到男人,是還沒有男人能讓本大姐瞧上眼。”
秋堂走到她面前,輕聲道:“曲大姐,下面吃飯那兩個是什麽人,我看像是江湖人物。”
曲大姐輕聲一笑,壓低了聲音,“我這人有個毛病,店中來了不安分的人,我便化上濃妝,你今夜睡覺可要瞪大了眼。”
她說罷,風情地大聲喊道:“喲!小兄弟,我這裏可沒有你想要的那種女人,你要是憋不住了,明天可以到鎮上的翠紅樓去,那裏的姑娘可那個了。”
她扭着腰枝走了,留下一串讓人玩味的笑聲。
秋堂覺得又看走了眼,曲大姐剛才眉目傳情,隻是想告訴他這裏可能有危險,讓他多加提防,他卻誤認爲人家眉目傳情,看來她外表悶騷隻是爲了生意,骨子裏是一副俠膽柔情。
客棧的生意還真不錯,就這麽一會兒功夫,下面又零零落落地坐了五六個人。
秋堂依舊坐在西邊靠窗的酒桌上,曲大姐給他上了一冷一熱兩個菜,随後又端來滿盤的野山雞和炖山豬肉,還有一壺酒。
他後世就是個吃财,做殺人的生意賺錢後就是吃喝玩樂,對吃頗是在行,夾了大塊山豬肉,嚼了幾聲,嗯了一聲,“曲大姐,你這裏的廚子好手藝,要是等小哥我發達,我請曲大姐和夥計到府上,怎麽樣啊?”
“敢情好,隻是有人發達了,很多人和很多事都不記得了。”曲大姐膩膩地瞟了秋堂一眼,嘻嘻一笑,扭着腰枝走了。
秋堂正吃着,斜眼看到一人走過,他腰中挂劍,身後背劍,龍睛秀眉,面色白皙,紮藍色頭帶,散發後披,算是上一個極品大帥哥。
這大帥哥胸肌發達,看上去強健有力,卻是穿着一身藍色粗布勁衣,略顯寒酸,一走進客棧,隻是輕聲喊道:“小二哥,四個饅頭,兩碟小菜。”
秋堂還真喜歡這樣有塊頭的大帥哥,這是爲啥?他們倆的發型基本上一樣。
他手一招,“大帥哥,來這裏坐,我請你喝酒。”
大帥哥聽到有人喊,隻是扭過頭看了看,“你爲什麽要請我喝酒?”
“我們有一樣的發型,看來我們性格相似,這就是緣分,所以我請你喝酒。”
“小哥,你請我喝酒,我未必會答應。”大帥哥面色毫無表情。
“切,江湖人士,這麽拘謹,難道怕我在酒裏下毒?嘿嘿,你如果這樣想,就枉做小人了。”
秋堂不理他,正獨自大口地吃着炖山豬肉,就看到一人坐在他的對面,正是那個大帥哥。
他用激将法成功邀請到大帥哥,給他倒了一杯酒,“剛上的菜,趁熱吃點,然後我們喝一杯。”
大帥哥倒不客氣,連續吃了幾塊山豬肉,又啃了一塊野山雞,禁不住連連稱贊。
二人沒有互報姓名,有吃有喝,吃得多說得少,看起來像多年的老友,挺投緣。
曲大姐端來四個饅頭和兩碟小菜,看到大帥哥頓時愣了,情不自禁地喊了一聲:“雙手神劍,蘇劍!”
秋堂心中暗驚,這個蘇劍在前世的腦海中印象非常深刻,他可雙手使劍,輕功和劍法獨步天下,即使是有一甲子内力的高手也很難傷到此人,被江湖中人稱爲雙手神劍,此人非常怪癖,自出道以來從來沒有笑過。
曲大姐失口一喊,頓時吸引了所有的人目光,全部聚焦在蘇劍的身上。
蘇劍隻是輕聲道:“老闆娘,我們又見面了,蘇劍隻是個人名,再次見面,你又何必驚訝?”
“故人突然而至,自然是大吃一驚。”曲大姐看着蘇劍,動情地一笑,“蘇公子,飯菜可夠?是否加幾個菜,我請客。”
“今晚承這位小哥厚愛,吃到這麽好的美味,已是酒足飯飽,老闆娘的心意,在下心領了。”蘇劍風輕雲淡地說着,隻是拱了拱手,“不知這位小哥尊姓大名?”
秋堂呵呵一笑,“蘇劍,我們可真有緣分,一樣的發型,一樣的穿着,而姓名也都是兩個字。”
“噢,你也是二字之名?”
“秋堂!”
這兩個字就如同無數鐵芒紮到衆人的頭頂上,紮得衆人齊刷刷地站起來,不約而同地抽出兵器,個個怒目而視。
靠,老子隻報個名字,用得着這樣嗎?
秋堂看到蘇劍雖是吃驚,但還沒有驚到站起來亮兵器的份,輕笑了一聲,打趣道:“我這兩個字的威力可真不小,砸到你們的頭了?”
蘇劍臉上呈現一種很怪的表情,“秋堂,錦衣衛,在明水鎮重傷牛萬金,頗得俠名,可在毛都縣貪婪女色,竟然與一個不到十五歲的小姑娘居于一室,閉門不出整一個月。”
一個絡腮胡子的大漢嚷道:“蘇大俠,我們都知道這些,看來他不僅是錦衣衛,還是一個僞君子,這種人不應該活在這個世上。”
一呼百應,衆人紛紛辱罵起秋堂來,一個個像跟他有深仇大恨似的,喊着要殺了他。
秋堂覺得很好笑,他又沒有日他們的妹,也沒搞他們的小娘子,更沒上他們的老娘,一個個擺出這副義憤填膺的臭樣子,裝什麽二逼大爺。不過他心裏明白了,有人已經在江湖上散布他的事,卻隻提醜事,并未說起他的英雄事迹。
蘇劍依舊用一種很奇怪的表情看着他,“秋堂,你受你一飯之恩,你死後,我會埋葬你,你臨死前還有什麽遺言嗎?”
秋堂不自大,但也不會低估自己的實力,他認爲除了蘇劍之外,這些人合起來也未必是他的對手。
可是,他腦海中有蘇劍的資料,此人剛直不阿,行俠仗義,性情孤傲,從不接受他人饋贈,故而窮困潦倒,像這種人,甯願跟他成爲色道友人,也不願意成爲仇家。
秋堂是前世和後世雙世合成的穿越人,曆經六百多年曆史,前世見過皇帝,後世見過春哥真漢子,那是何等的聰明,那是何等的見過大世面。
他苦笑一聲,“蘇劍,你是個好人,既然你這麽說,你得給我辦幾件事。小哥我的确是一名錦衣衛,不,确切的說是軍機錦衣衛,很少有人知道有這種職責的錦衣衛,我負責邊疆和各軍機要地的打探,區别于其他錦衣衛的地方就是腰牌上有一個禦字,側面刻有軍機二字,在整個大明朝,包括皇宮在内都可以暢行無阻,是組織中最高級的錦衣衛。”
“鞑子掠我大明子民的财物,被我殺兩百餘人,重創鞑子小公主沙麗雅,從此結怨。此後鞑子小公主帶着喇嘛高手向我尋仇,赤賴喇嘛打死金獅镖局老镖頭金義,我将他打敗,他蒙羞自殺,老镖頭的女兒還小,遵父遺言,非要嫁于我,我知自己名聲不好,又怕人說閑話,便在镖局閉門不出,今日縣令朱千達将镖局充公,将我們驅除縣城,卻遭到不名之人的劫殺。”
這小子沒有意思說遇到良紅姬劫色的事。
“你還做過這等大俠之事?”蘇劍一愣,“此事還要今後查實明白,先說說你的遺言。”
秋堂伸着手指:“第一,鞑子小公主要滅我大明江湖高手,以圖一統中原武林,請你将其打敗,她是可汗的小公主,爲不引起兩國交戰,請不要殺她。第二,金獅镖局老镖頭金義的女兒金蓮是我名義上的妻子,可她年紀還小,我們并無夫妻之實,在我死後,請你好好照顧她,并讓她不必爲我守寡,在成年後嫁人。”
“第三,牛萬金是個奸險的小人,我殺其數十人,挫敗小狐狸和其徒弟,殺死陰陽二鬼,他懷恨在心,夥同磕頭兄弟毛都縣縣令朱千達,縣丞侯尤寶,在江湖散布惡言,并沿途追殺于我,在我死後,請你和身後這些江湖正義之士殺此三人,爲民除害。”
衆人不認識赤賴和鞑子小公主是什麽樣的人物,可知道小狐狸和陰陽二鬼在江湖上的名頭,尤其是小狐狸的徒弟葉紫衣,她有江北第一美女之稱,一身媚功更是名譽天下。
曲大姐噗嗤一笑,“小兄弟,如果你所說的是實情,你就是大俠中的大俠,他們又有什麽理由要殺你呢?”
秋堂裝模作樣的長歎了一口氣,“哥是錦衣衛啊,先皇在的時候,我爲國爲民刺探外族軍情,苦不堪言。這些不說,錦衣衛被新皇解散之後,我就是做了再多的俠義之事,可錦衣衛臭名在外,我最後還不是死在名聲二字上。”
“小兄弟,這算殺你的理由嗎?”曲大姐愣了。
秋堂笑着點了點頭,伸手一指那個絡腮胡子的大漢,“我給你們打個比方,就以那大胡子老兄爲例。假如他老爹生前名頭不好,殺人越貨,劫财劫色,而他行俠仗義,除惡懲奸,但他做再多的好事,也脫不了他爹的臭名聲。一些想出名都想瘋了江湖人士爲了能盡快讓人高看一眼,必然會殺了惡人之子,還說是爲民除害,除惡勿盡。唉,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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