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就是房裏血腥味太重,給我重新找間上房。”秋堂在裏面應了一句,看着小九娘像僵屍般被驚醒,然後看了他一眼,嘻嘻一笑又睡了,讓人有些哭笑不得。
就在這時,樓下傳出一聲大呼,“尊主萬歲萬萬歲。”随即一聲痛嚎,便沒有聲響。
秋堂聽出那是歐陽宏的聲音,知道又是天坤的老一套,咬舌自盡,心裏有點不爽,走了出來,看到甘言守在門,“甘言,這次多虧你了。”
甘言趕緊雙手一拱,躬身道:“王爺客氣了,這是小的分内之事。”他心裏明白,就是自己不值守,憑華麗和華錦這樣的身手也殺不了王爺,隻是他盡忠盡責,免得王爺臨時慌亂,失了顔面。
秋堂拍了拍甘言的肩頭,“沒有受傷吧?”
“托王爺洪福,小的沒有受傷。”甘言心中一熱,趕緊跪拜謝恩。
古代人就是這樣人,主人關心奴才,奴才就得跪地謝恩,更何況秋堂還是僅此于皇帝的齊皇王,沒有不跪之禮。
秋堂将甘言扶起來,看到赤桑将還有些頭暈腦漲的花娘押了過來,不由得樂了。
他心裏一爽,又說順了嘴,“國師,可真有你的。”
赤桑白了秋堂一眼,“王爺,不要再喊在下國師,丢人,也傷心。王爺還是直喊我的名字,我聽着也順心順氣。”
秋堂心想赤桑畢竟是一代國師,人家這麽大年紀了,也不能老喊人家赤桑,“好了,今後喊你老赤好了。”
老赤?赤桑樂得哈哈大笑,嘴裏還念叨着這稱呼真有意思。
秋堂将小九娘抱到另一個房間,現在睡意全無,幹脆到樓下去審審花娘。
花娘知道的并不是太多,她說有龍鳳玉牌的人進客棧,她們不會加害,會讓持有此牌的人在客棧中等着,有令使來,自然會帶他們離開。可她們都知道秋堂是尊主最大的仇家,即使他有血玉龍頭令牌,他們也不買他的财,照殺不誤。
秋堂對這些并不感興趣,他感覺的是下面還有什麽關卡,有什麽人守着,“花娘,我的兄弟暗中追蹤來鬼魂幽谷的人,聽說毛襄設下十三道關卡,看樣子你們這客棧是第二關卡,現在你說說下面的各關的情況。”
花娘可憐惜惜地跪下來,哭哭泣泣地道:“王爺,小婦人命苦,要是說出來,您能留我一條命嗎?”
秋堂笑了笑,“我隻能答應你,讓你死得沒有一點痛苦。如果你不說,我這裏可是有一個錦衣衛的兄弟,他會招呼你的,到時你想死都死不了。”
花娘吓得臉色慘白,“王爺,您有所不知,我知道的事情并不多,但是這客棧在這裏久了,我還是知道些事情,因爲沒有人能闖過前四關,進入第五關,故而我還知道第三關和第四關……”
秋堂不由得皺眉頭,因爲他聽花娘說,第三關就是前面四十裏外的死人潭,那是一片沼澤地,輕功稍差的人就會死在裏面,由歐陽宏的大哥歐陽松和小妹歐陽柳守着,歐陽宏說過,他們倆輕功卓絕,世上罕有對手。
第四關是黑竹林,由壽大同幾個高手守着,具體情形不知,聽說那裏非常邪乎。
他看到花娘哭得很可憐,見她也沒什麽可說的,“廢掉她的武功,讓她留在這裏吧。”
花娘心裏不說,歐陽宏和華麗姐妹死了,而她還活着,到時她會死得更慘。
她還是決定死得幹脆一些,苦笑一聲,“王爺,您還是給我來個痛快的吧,我怕痛,您下手快點。”
秋堂真不忍心殺了一個跪在自己面前的大胸女人,輕歎了一口氣,“好了,你還是離開這裏吧。”
花娘一臉的驚喜,“王爺,您真得放我走啊?”
秋堂拉風地一笑,“趁着本王爺在未改變主意之前,你還是趕緊走吧。”
花娘知道逃命要緊,房裏的東西也顧不得收拾,站起來就跑,一扭一扭的,扭得讓人眼花。
秋堂忍不住笑,要是花娘再年輕十歲,他一準将這妞推倒了,放她走,門都沒有,但願她有自知之明,向外逃,而不是逃向死人潭,也許那裏對她來說隻有死亡。
一個女人死在潭邊,好像是從沼澤地裏奮才爬出來,爬到最邊緣處,卻是死了。
在沼澤中有一處木屋,屋頂上有一男一女,那男的是個五十多歲的老者,躺在屋頂上,頭枕在雙手上,一臉的沉凝。
那女的也就是四十多歲,穿着極爲華麗而講究,隻是站在屋頂上,望着遠處,沉聲道:“做了我二哥的女人,連隻蛋都不下,竟然自己逃出來,這樣的女人還是死了的好。”
“小妹,還是坐下來休息吧,秋堂會來的,他修煉到無我之間,内力高深,身邊還有十幾個高手,我們兄妹要想對付這麽多人,就必須呆在這死人潭的房子裏,若是硬拼,必定一死。”
這二人正是歐陽宏的大哥歐陽松,還有小妹歐陽柳,而她顯然極爲不服氣,“我不相信秋堂能有這麽大的本事,較量過才會知道。”
“秋堂若沒有本事,能毀了整個天坤嗎?他要是沒有本事,能将尊主趕到這偏僻的地方嗎?”歐陽松氣得沉哼了一聲,“你呀,就改不了這自高自大的毛病。從這裏到沼澤地邊機關重重,就讓秋堂來送死好了,我們坐收漁翁之利。”
“二哥死了,我不手刃仇人,豈能咽得下這口氣。”歐陽柳恨恨地說着,“大哥,你不要忘了,我們本是官家死囚,是尊主想辦法救我們出來的,如果不殺了秋堂,我們哪有臉再見尊主。”
歐陽松耐下心來,“小妹,這些道理我懂,可是我不主張跟秋堂硬來硬的,你仔細想想,如果能跟他硬來硬的,尊主有兩甲子内力,而且身邊還有那麽多兩甲子内力的絕世高手,他有必要逃回來嗎?”
歐陽柳怒道:“大哥,你知道尊主爲什麽不安排所有高手來對付秋堂嗎?我看他是讓秋堂吓破了膽,而秋堂不是照樣被孫子豪打落崖下嗎?隻是他僥幸沒死而已。”
歐陽松解釋道:“那次是秋堂不走運,逃到了崖邊,這不是最關鍵的,最關鍵的是秋堂不清楚一個擁有兩甲子内力的人有多麽深不可測,本想任憑着輕功,累死孫子豪,誰知他不走運,自己跑到絕路上去了。
然而造反弄人,他竟然修煉到無我境界。在當今世上,以他現在的境界,如果他想逃走,誰也攔不住他了,除非他自己不想逃。”
“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歐陽柳剛說完,就遠遠看到有人走過來,急道:“大哥,來人了,應該是秋堂帶人來我們的地盤了。”
歐陽松連看都沒有看,哈哈一笑,“秋堂就是神仙,也不能飛過來吧,隻要他的腳落到沼澤地中,就有無數的機關等着他。”
在遠處的沼澤地邊緣,真得是秋堂來了。
小仙女莫绮兒眼尖,突然間用手一指,将秋堂一扯,驚聲道:“老公,你快看,那不是花娘嗎?她怎麽死了這裏了?”
秋堂走過去,将那女人臉上幹結的泥巴揭下來,發現真的是花娘,心想猜得真沒錯,她還是向死人潭方向跑來了,畢竟她是歐陽宏的老婆,歐陽松和歐陽柳不會殺她,而她死了,這說明什麽呢?
答案隻有一個,死人潭這兩個人不是好玩意!
鬼眉道長看到秋堂要縱身躍向沼澤地,趕緊道:“主人,不要急,我看這死人潭裏面有玄機。”
他說罷,指了指一裏之外的那處木屋,撿起幾塊樹枝和石子,縱身而起,朝着遠處的水窩子、草地和一些突起的地方将樹枝和石子打了過去。
秋堂看到從沼澤中飛射出一些亂箭、飛镖,甚至是伸出一些竹管,從裏面噴射出一些毒水,而這些毒水能射至半空。
他想要是貿然踏着沼澤面跑過去,也未必就會安然無事地掠過這死人潭,尤其是沼澤中射出的那些粗箭,勁力十足,如果再從竹管裏射出的毒水,即使是對一個擁有兩甲子内力的絕世高手,也非常危險。
鬼眉道長翻身縱回,告訴衆人,這死人潭并不可怕,可怕的是裏面的機關,稍有觸動,就會死在這裏面,用他這種方法輪流向前推行,這種機關最多設在屋前屋後各一裏路,到時将機關破壞掉,自然能過死人潭。
秋堂喊住齊林,輕聲道:“老齊,不要靠近那木屋,用霹靂彈将它炸了,将人引過來。”
老齊?齊林聽了這個稱呼,别扭得直笑,“主人,您還是喊在下齊林吧?”
赤桑從不參加這些混亂的局,在一面觀看,笑道:“齊老弟,王爺都喊在下老赤了,喊你一聲老齊,那是給你十足的面子。”
齊林笑着不說話,跟在衆人後面飛縱過去,雖然一躍八九丈,其速度卻是極快。
北有程雲,南有齊林,還真不是一般造詣。
齊林跟着衆人飛縱而來,離那木屋七八丈時,讓大家閃開,随即雙手發出絕命霹靂彈,四顆霹靂彈打到木屋上,将木屋炸得木石飛揚。
在木石飛揚中,歐陽松和歐陽柳從木屋的東西兩側蜻蜓點水般向秋堂縱身而來。衆人看到木屋上的一男一女返回潭邊,随即緊追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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