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信冷笑,“斷了老子的财路和地位,不要說是親哥哥,就是親爹,老子也會宰了他。”
秋堂見過不知多少無恥和心狠的人,卻是沒見過如此無恥而心狠的人,長劍一揮,“張信,你竟然玩詭計,騙你大哥去扶你,然後趁機殺了他,真是心如蛇蠍,罪該萬死。”
張信雙手一揮,數十人護在他的身前,哈哈一笑,“秋堂,别人怕你,我張信不怕你。”
秋堂看明白了,原來張信想讓這數十人護着,覺得他殺這些人的過程中,他完全有把握逃走。
驕陽初升,晨曦萬道。
紅色古劍在陽光下一揮,劍氣本無影,而此劍在陽光裏卻是閃出一道紅色劍影。
張信剛要離開,就看到身前的數十人被一道紅色之氣砍頭、破胸、斷腰,幾乎是同時慘叫着滾倒在地。他明白了,爲什麽秋堂能破了天坤的另一股實力,而江湖上立于霸主地位的錦秋山莊也被毀了。
可是,他明白的太晚了,看到紅光一閃,感覺從肩頭斜到腰下好像被薄如蟬翼的神器割裂了一道,痛絲絲的,卻臨時看不到傷口,也沒有流出血來。
張信身子稍微一動,從肩頭斜到腰下一條長長的血線崩開,鮮血像水瀑從身體中流下來。
秋堂好不容易收降了一個會領兵打仗的高手,卻是被他的親弟弟玩死了,随即怒喝道:“張信,你現在後悔了嗎?你還貪圖錢财和地位嗎?”
“我錯了,對不起大哥,我有個大秘密要告訴你,在我懷裏有一封信……”
張信說到最後,已是痛苦不堪,大手緩緩伸入懷中,卻是猛然将手一揚,數十枚薄如柳葉的銅錢朝着秋堂迎面而來。
秋堂不怕打中身體,可還得保護臉部,情急之下,迅即揮動太玄古劍,将銅錢打飛。
然而,張信被人稱爲白蛇,奇狠無比,他早就想到秋堂先會護住上身,打出滿天銅錢的時候耍了一個花招,數枚銅錢朝着對方的下盤而來。
秋堂揮劍的同時,大手一揮,想将朝着自己下面而來的銅錢用内力打飛,可還是有一枚銅錢擊中他的大腿,再看張信時,卻是看到他笑着倒了下去。
幸虧他内力深厚,銅錢也隻是破皮傷肉,還是不由得啊一聲,大手一揮,後面的兵卒這才沖上山去。
吳映和吳紅帶人從一側攻過來,見秋堂受傷了,剛要問,就看到他坐在地上,将褲子撕開,從靴縫裏抽出針線,将不到一寸長的傷口縫了兩針。
吳紅伸了伸舌頭,“王爺,你還會這手啊?”
秋堂白了吳紅一眼,“我沒事,在這裏休息一會兒。你們趕緊去西邊接應一下我那五個小媳婦和兄弟老姐們。”
天紅心裏發嗔,剛摸了人家呢,人家關心你,就趕人家走,就是個無情的男人,
吳映是吳紅的親哥哥,豈能看不出假小子老妹的心思,看她噘着嘴,拉着她就跑,跑出幾步,扭頭喊道:“王爺,吳紅是我妹子。”他不是想爽高枝,隻是希望王爺知道真相之後,不要再摸妹妹的大乳豬了。
秋堂知道吳紅是個假小子,可還是裝作驚訝地咧了咧嘴,惹得吳紅紅着臉就跑了,見這小丫的羞得扭着屁股跑了,屁股翹得老高,要是不打仗,真想從後面抱住,先給她上一頓棍刑。
他喊住兩個小兵,将張蟒的屍體埋了,便來到一座空蕩蕩的大殿中等着,大約半個多時辰後,孫土行背着蘇劍跑進大殿,小九娘和普濟等人也随後而來。
孫土行見秋堂道,心急火燎地道:“主人,蘇劍被烏柯砍了一刀,普濟大師沒帶縫傷的家夥,他又不讓我們看傷口,還是您來吧。”
蘇劍紅着臉,敲了孫土行的腦袋一下,“快放下我,我隻是小傷。”
秋堂走過去一看,靠,還小傷呢,胸部被斜着砍了一刀!他趕緊讓孫土行将蘇劍背到桌子上,讓上官飛找些烈酒來。
蘇劍雙手緊捂着傷口,也不知是痛的,還是因爲别事,小臉通紅,“主人,小傷小傷,我自己來就行。”
秋堂怒了蘇劍一眼,“拿開手,不然我讓小九娘扒光你的衣服。”
蘇劍可知道小九娘有多野蠻,他們背後都喊好野蠻小夫人,外加小魔女,吓得咧了咧嘴,不情願地将手移開了。
秋堂輕輕敞開血布……
靠,又是一個假小子!
秋堂趕緊讓孫土行等人出去,這土行孫還不理解,眼巴巴地準備看蘇劍傷得怎麽樣,卻是見主人将傷口處合上了。
上官飛将一壇烈酒放在桌邊,原來蘇劍是個姑娘,心裏驚得一顫顫地,趕緊奪過普濟大師手中的外傷藥粉,放在桌上,推搡着孫土行,拉着普濟,還吆喝着東方平、唐明和古月星出了大殿。
秋堂重新打開傷口,見傷成這樣,未傷及心髒,胸斜上側還有三四寸的傷口,要是血這樣流下去,半條小命就沒了。
他顧不得這麽多,讓蘇劍咬着布團,趕緊用烈酒爲傷口消毒,痛得這假小子哼呀哼呀地叫,比歡叫聲還過瘾。
秋堂這小子也來不及欣賞美人啼叫将針線放在烈酒中一泡,用酒精将血迹擦了,趕緊開始縫起來,上上下下縫了近二十針。
可是,他還是出了一頭的汗,唐嫣在一邊有香帕給他擦了擦,他再将藥粉塗抹到傷口上,怕小九娘調皮,讓她去找些衣服給蘇劍換上。
蘇劍羞得都不好意思睜開眼,小臉绯紅,“主人,謝謝您了。”
“你可瞞得我好苦,我們在一張床上睡了那麽多天,我還真沒發現你是姑娘。”秋堂笑了笑,“要是早知道你是姑娘,現在你就成了王妃了。”
蘇劍紅着臉笑了笑,羞得将臉側過去了,“在下不是有意欺騙主人,我根本就不想嫁人。”
金蓮給蘇劍擦着汗,“這是爲什麽呀?”
蘇劍還是講了一個凄美的愛情故事,她剛出道江湖時,怕引起麻煩,便女扮男裝,沒有想到被一個姑娘看中了,她們倆很挺談得來,後來在一起喝酒,那姑娘有幾分醉意,便俯在她的懷裏,說要一輩子跟着她。
她這才說出真相,其實她也是個女子,看那姑娘哭得傷心,便到門外去,讓那姑娘一個人安靜一會兒,誰知她是烈性子,上吊自殺了。
自從那時候起,她決心裝扮一輩子男人,永遠也不嫁人。
小九娘又調皮了,“那你來那事的時候怎麽辦?”
“我是石女,是不來那事的石女。”蘇劍應了一聲,“你們替我守着這個秘密,我不想讓人嗤笑。”
秋堂驚呆了,這事要做手術的,可他不會,唉,可憐的大明朝啊,沒有先進的醫療設備,有多少石女的姑娘注定要悲劇一生。他想告訴蘇劍,如果穿越回去,她這病能治好,并不是什麽大手術。
他也想起來了,在路邊撒尿的時候,蘇劍就躲到一邊,而當時這假小子撒尿時候,絕不會跟他在一起。
秋堂不能幫蘇劍恢複一個完整的女兒身,心裏有點難受,現在才想起爲什麽他向曲大姐提起蘇劍的事時,她隻是笑,原來如此。
蘇劍看到秋堂沉着臉,終于流下了淚水,“主人,在下知道您在心疼我,可是我做不成女人,就讓我做您一輩子的侍衛吧。”
秋堂也沒有辦法,隻是點點頭,這裏不安全,而毛襄吃了這麽大的虧,也不會放過他和朱棣。
他歎了一口氣,“這裏不是養傷的地方,在這裏休養一夜,我讓人送你回去。”
就在這時,普濟走了進來,看到蘇劍平安無事,念了一聲阿彌陀佛,來到秋堂身邊,“主人,在下離開深山的時候,鬼谷子讓我們和小夫人們一同返回,他說主人八月份必有大禍,您一人可活下去,而如果小夫人們跟着您,必定會全部身亡。
還有,主人現在已是貴爲齊皇王,這次王爺策反了他們,在下想帶他們回明水鎮的秋府,開導并訓化他們爲王爺效力,成爲王爺的護衛軍。
主人,不知您意下如何?”
秋堂對鬼谷子的能力還是相信的,可這鬼哥也沒算出蘇劍是個姑娘,而蘇劍也需要休養一段日子,随即點了點頭。
普濟道:“主人,我們查了這麽久,雖然無法查到毛襄所在的具體位置,但是根據信鴿在采石矶和西湖之間的往來,可斷定毛襄的老窩應在西湖的西南一代。”
對于秋堂來說,這已經足夠了,而他不知道蘇劍爲什麽會傷成這樣。
唐嫣很輕柔地說了整個經過,她們跟秋堂在錦秋山莊分手,連夜趕往杭州,在申三世的醉裏笑酒樓會面,并住在他舅子的客棧中,後來鍾雄來了,說明一切,便連夜趕到西天目山的西側。
那些反賊頭目帶了百餘人從西邊峰谷下逃走,正好遇上她們,一陣亂戰之中,蘇劍被一個刀疤臉大漢砍了一刀,後來有幾個跑了,她們捉了一個活口問了問,原來那刀疤臉大漢就是烏柯,他和巴顔都有百年功力,還有付童,也有一甲子多的内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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