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父親無法一統江湖,将所有的人召集到錦秋山莊,就是要與江湖中人鬥個魚死網破,毀掉整個江湖,那時也許有一線生機。
毛天恒看到吓得有些顫抖的盧子儀走了,覺得有些可笑,可他和父親還不知真正的盧子儀昨天晚上趁着大喜的日子帶足了财寶,偷偷溜走了。
金面具人看着兒子兒媳,沉聲道:“你們不要怕,如果秋堂等人死了,爲父有必勝的把握打敗郦華宮和九洞十七寨的人,要是秋堂還活着,爲父隻有五成把握,但是仍可以帶着你們全身而退。”
毛天恒道:“父親有兩甲子内力,隻要不跟秋堂死拼,帶着錦秋山莊所有的人,總能殺出一條血路,孩子相信父親的話,到時總可全身而退。”
金面具人一擺手,“你不懂,爲父不會那樣做。你要明白,如果我們殺出去,他們必定跟蹤而來,我們唯一的退路就會被暴露,所以隻有舍棄錦秋山莊和麾下之人,然後才能見機而逃,不留後患,而趁着秋堂和他們還沒有圍攻的這幾天,我們要将大量的銀票、金銀和珠寶運走。”
毛天恒笑了笑,“父親英明。”
金面具人揮了揮手,毛天恒知道父親還有大事要做,趕緊跟青翠離開了,他手頭上也有不少積蓄,也得提前收拾好。
可是,令他們父子都沒有想的是秋堂去了梅溪鎮,這小子知道天下的小偷們爲天坤偷了多少财富。
中秋佳節,秋堂到梅溪鎮時已是深夜,來到鎮上一家客棧,點了一桌子的好菜,與小媳婦們共度佳節。
他心裏卻有自己的打算,嶽蒼山确定兩個金面具人,那麽另一股勢力的金面具人一定在控制着錦秋山莊後院中的金面具人,到了這個節骨眼上,他一定将财富運往另一股勢力的金面具人那裏。
然而,采石矶離皇城也太低,另一個金面具人不會傻到将大量财富存在那裏,而天下小偷們偷來的财物交到杭州,三億多财富,也不會藏在杭州城裏,所以他認定應該在西湖附近,那裏有山有水,易于隐藏,而當時他也是在西湖被那對夫婦下毒,紅掌能這麽快找到他,那麽又一股勢力金面具人的老窩一定是杭州一帶。
就是因爲這些綜合的因素,作爲從後世穿越而來的一個大佬級殺手,秋堂有獨特的心計,認定錦秋山裏的财富一定會被運到杭州,而最近的路途就是從錦秋山莊将東西先運到太湖的南岸,然後從南岸用馬車運往杭州。
秋堂他也料定蟄伏在杭州的金面具人決對不會放心讓錦秋山莊的人直接送到所在老窩的府邸,故而選擇了梅溪鎮,這裏有山有林,便于接貨後殺人滅口,殺掉屍體,不留痕迹,關鍵還是必經之小路。
十五的月亮十六圓。
明月灑銀輝,照得天下間千山萬水都渡上了一層淡淡的銀色,莫山一側的樹林中,四十餘輛雙馬駕着的廂式大馬車進入林後,緩下速度。
最前面的一輛馬車停下來,從車一側跳下一個老頭,那人正是錦秋山莊後院護衛的崔少良,他學了幾聲鳥叫,很快從不遠處傳來咕咕的叫聲。
不過時,飛奔過來一大群灰衣人,他們每四人一組來到每輛大馬車一側。
這群人中爲首的是一個身材高大的老頭,捋着花白胡子哈哈一笑,“少良老弟,一路可太平?”
崔少良點點頭,“秋堂他們都中了毒,可事先吃了些解毒的靈丹妙藥,也許都死不了,而苦海大師定會去跟郦華宮和九洞十七寨的人會合,所以一路很平靜。”
那老頭急問道:“這次送來多少?”
崔少良道:“銀票三千萬兩,黃金二十萬兩,白銀八十萬兩,還有價值二千餘萬兩的玉器珠寶,總價值在白銀六千萬兩。”
那老頭一皺眉頭,“錦莊山莊那邊有價值一萬萬兩的财富,給了秋堂兩千萬兩,這些年山莊的用度也不過一千萬兩,剩餘的一千萬兩呢?”
崔少良笑了笑,“主人說了,要是秋堂沒死,這小子精着呢,爲了做足戲,至少得剩下近一千萬兩白銀的财富,那樣人他才認定天坤完全被滅了。你說一千萬兩白銀,要是還有後路,是個人都知道偷偷運走不是?”
二人忍不住呵呵而笑。
突然,那老頭笑聲戛然而止,沉聲道:“崔少良聽令。”
崔少良趕緊躬身拱手道:“屬下在。”
“崔少良,你雖然蟄伏在錦秋山莊的後院,名爲後院的護衛,可實爲尊主麾下的五大使者。尊主有令,命你回到錦秋山莊,處理好所有尾巴,不得留下絲毫破綻。”
“是,屬下謹尊尊主之令。”
“還有,尊主已經知道周鳳還活着,她被救走,看來你們上次計劃失敗了,所以還要告訴你的主人,到時千萬讓送過去的活死人攻擊圍攻錦秋山莊的人,并讓他再讓人假扮呂書良,做好印證身份之物,讓他最後殺死在火中,呂書良對尊者關系重大,此事一定要做好。”
“是,屬下記住了。”崔少良笑了笑,“尊主怎麽知道周鳳還活着的,難道我們的人在盯着?”
“好了,你不要多問,這就回去吧。”
崔少良看看了那老頭,笑了笑,“豹兄,這些送貨的人怎麽辦?”
那個被稱豹兄的老頭做了一個抹脖子的姿勢,随即說了一句,“兄弟們,做得幹淨點。”
這就是暗号,這群人每四人一組來到大馬車一側,就是等待命令,如今暗号一出,頓下殺手。
可是,崔少良帶來的這些人也不全是孬種,看到對方出手,頓時明白了什麽,立刻抵死反抗。
一人揮刀砍死一個灰衣人,大吼道:“崔少良,我跟了你五年,難道你連我也要殺了滅口嗎?”
崔少良無奈的搖了搖頭,“兄弟,對不起了,此事事關重大,容不得你們活着。”他說完這句話後,跟那老頭嘀咕了幾句,馬上縱身而去。
一場殺戮開始了……
一棵大樹上的一條黑影借着打鬥聲,悄然縱身而去,那人自是秋堂,以他鬼魅幽魂步的絕世輕功,即使不在打鬥中,這些人也不可能發現他。
秋堂來到數裏外的密林中,向三個黑影縱飛過去,那三人正是正義镖局的總镖頭南宮羽,還有四大天王中的南天王張柏南和北天王劉沂北。他是在湖州的時候讓正義镖局湖州分镖局的镖頭飛鴿傳書,通知南宮羽帶高手來這裏埋伏,果然讓他們等到了。
秋堂爽得嘿嘿一笑,“錦秋山莊送财寶的人被天坤的另一股勢力給毀了,原來那個崔少良是蟄伏在金面具人的身邊高手,他已經返回,說是處理尾巴。”
“秋少俠,看來天坤還真是不簡單。”南宮羽應了一句。
秋堂不得不承認這一點,“我們計劃成功,你們趕緊将二十萬黃金和八十萬白銀送給燕王,然而将其餘的東西,我們分了。”
南宮羽笑了笑,“算了吧,你已經給過我們一百萬銀子,這些東西紮手,我和兄弟可要不得,除了黃金白銀,無論多少,我都替你送到明水鎮。”
張柏南看到南宮羽一時沒有明白秋堂的意思,暗中扯了他一把,“秋少俠讓我們正義镖局送黃金白銀,這是在讓我們立功,燕王得天下,定會記得我們的好,我們依舊可以經營镖局。
不過,我們的主人變成了燕王,而他是未來的皇帝,有這座大靠山,我們還有什麽可怕的,而燕王也一定會依重我們,暗中控制着整個江湖的動向,那比做錦衣衛或是在宮中當差好用多了,伴君如伴虎,我們難道還能忘記這個道理。”
南宮羽一愣,趕緊地看了秋堂一眼,心想還是未來的女婿心疼自己的老嶽父,不過,這小子一定還有另一重用意,就是對方在死這麽多人和被劫這麽财物後,一定會調查下去,而最終會将矛頭指向燕王,沒這小子什麽事了。
然而黃金和白銀最重,将這些東西送給燕王,其餘的輕車快速送到明水鎮,另一股勢力的人那些調查的人根本趕不上來,做得那是神不知鬼不覺。
他心裏忍不住稱贊秋堂這小子賊鬼,卻是道:“秋少俠,這份恩情就不必挂在嘴邊,今晚你想怎麽做?”
秋堂輕聲道:“全部殺了,一個不留。”
他語氣雖輕,卻是殺機無限。
南宮羽不解地問道:“爲什麽不留個活口,若是留下活品,我們可以跟着他找到天坤另一股勢力的老窩啊?”
秋堂白了南宮羽一眼,“我未來的老泰山啊,他們要是失敗了,能回到老窩去嗎?”
南宮羽一拍頭,“不知怎麽了,我今天真是腦子有點不靈光。”
劉沂北嘿嘿一笑,“得了吧,主要是總镖頭沒有做過強盜。”
四人情不自禁地樂了,那邊在狗咬狗,而他們還不知這邊就有一群強盜在惦記着他們。
秋堂趕緊制止住這位老狐狸,“那邊的打鬥聲小了,看來就要結束了,你們伏在地上千萬不要動,聽小九娘和小仙女給我們發信号,然後塞好耳朵圍殺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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