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走出來的是個大概有80歲的老太婆,淩天翔很是納悶。連豫泯是在共和國土生土長的,不是僑民,也不是外籍華人,這老太婆不會是他的奶奶,或者是曾奶奶吧。
王太婆的兒子是我們發展的一個諜報人員。連豫泯看了淩天翔一眼,拉緊了身上的毛毯,兩年前,她兒子出了事,我們盡了最大的努力都沒有救回來。後來,是我安排她的孫子離開美國的。
你在美國呆過淩天翔拿出了香煙。
連豫泯點了點頭。不是太久,隻呆了兩年,然後就被調走了。前幾年遭到襲擊後,fbi的反情報工作加強了很多,我們大部分人員都是輪換在各個地區執行任務的,一般也就在美國呆2到3年的時間。
淩天翔沒有開口,就算他不是真正的間諜,他也知道這種頻繁的調動是資源上的極大浪費。任何一名間諜要熟悉一個國家的情況都需要花上好幾年的時間,如果2到3年就調換一次的話,那麽很多間諜根本就沒有掌握情況,然後就被調走了,情報搜集工作将非常困難,更别說發展下線。
這時候,王太婆拿着一套衣褲,一雙很陳舊,但是擦得很亮的皮鞋走了進來,放下後,她又默默離開了。
喪子後,王太婆就很少說話,也很少與其他人交流。連豫泯一邊說着,一邊穿上了衣服。靠着美國政府的一點救濟金,以及我們秘密提供地一點經費生活,日子也不算困難,隻是性格很孤僻。
淩天翔表示了理解,這麽大把年紀了,白發人送黑發人,打擊肯定很大。另外。王太婆給連豫泯的那套衣服很有可能就是她兒子的遺物,或者是她孫子離開時留下來的。因爲衣服小了一号,連豫泯勉強能夠穿上,鞋子也剛好合适。
我們就在這裏躲幾天。連豫泯站起來拉了下短了幾厘米的褲子,cia不會明目張膽的搜捕我們,應該會用别的理由動用fbi與警察,畢竟cia不負責國内安全事務。過幾天,警察就會松懈下來。到時候,我們再離開舊金山。
那我們怎麽離開美國
我會安排。連豫泯又坐了下來,現在海關與港口地檢查肯定很嚴密,而且我們不可能從舊金山出發。
淩天翔對這個答複并不滿意。
這麽說吧,如果有必要的話,我們隻能用偷渡地手段離開美國。連豫泯拿起了香煙,至少美國的情報部門沒有掌握所有的偷渡線路,不然每年也不會有那麽多的人偷渡來到美國了。
淩天翔點了點頭。示意連豫泯繼續說下去。
還有一條線路。連豫泯笑着搖了搖頭,然後避開了淩天翔的目光。我們南下去墨西哥,越過美墨邊境是離開美國的最快途徑,到了墨西哥,我們再想辦法回去。
沒有别的選擇了這時候,一直坐在門邊地袁德良開口了。
沒有。去加拿大的話,還不如就留在美國。連豫泯靠在了椅子上,走陸路就是去墨西哥,走海路,那就隻能找蛇頭。
房間裏安靜了下來,這兩條線路都不安全。蛇頭看的是錢,如果cia出錢買淩天翔的人頭的話,那些蛇頭就會毫不猶豫的出賣他們。而這幾十年來,從墨西哥偷渡到美國的人越來越多,美國已經全面加強了邊境線上的巡邏。甚至在幾個偷渡客集中地地段設置了隔離帶。美軍可以在警告無效之後射殺進入隔離帶,前往美國的人員。
等風聲過去了。我與後方聯系一下,再安排撤退的事。
絕不能與後方聯系。淩天翔立即朝連豫泯看了過去,如果你不是叛徒,那麽出賣我們的那個人肯定知道你将與我們接頭。有多少人知道你要與我們接頭,以及與我們接頭的地點,時間,還有,在你到來之前,誰跟你接觸過
這個連豫泯沉思了一陣。我是直接從史部長那裏得到命令的,而且我一直單獨活動,三天前才到地美國,中途沒有與任何人接觸,而且隻有史部長知道我秘密來了美國,這事根本就沒有公開。
淩天翔沉思了一陣。也就是說,你沒有與任何人有過直接的接觸。
對,槍,證件,車輛這些都是早就已經準備好了的,我們在好幾個地方都有類似的儲備,行動的時候可以直接使用。
那麽,給我們那輛車是誰安排的袁德良提了一個新的問題出來。
是我們在這邊的人員,具體是誰,我也不知道。
淩天翔立即皺起了眉毛,如果連豫泯這邊沒有出問題的話,那麽就是他們的那輛車出了問題。可是,如果cia要抓捕他們地話,完全可以選擇在聖路易斯動手,而不是在地形更複雜地舊金山動手。也就是說,給他們提供車輛的間諜應該沒有問題。那麽,問題出在了哪呢
你有沒有把接頭地時間告訴誰袁德良繼續提出了問題。
沒有,我一般都是單獨行動,而且隻在行動結束後才與後方聯系。這次的計劃是,我接上你們,送你們上了貨輪,然後看着貨輪離港之後,才會發出信号。
現在的問題是,有幾個人知道我們的接頭地點,還有接頭的大概時間,而且些人是誰。
連豫泯歎了口氣,也沉思了起來。
是不是隻有史興剛一個人知道你的行蹤。知道接頭地點淩天翔這次問得很直接。
連豫泯沉默了好一陣,說道:史部長肯定知道接頭地地點,因爲我也是從他那裏拿到行動計劃的,可是他不知道接頭的時間。而且,這次行動沒有經過二處的正規程序,所以應該不會有其他人知道這次的行動了。
淩天翔冷笑了起來,袁德良的神色也陰沉了下來。在排除一切不可能之後。剩下的就算再難以讓人相信,那也是事實。
連豫泯并不笨。在他說出這番話地時候就已經想到了結果,隻是他沒有把内心的震驚表露在臉上。
他地,這從頭到尾就是個圈套,可是爲什麽袁德良最先激動了起來,史興剛爲什麽要出賣我們
淩天翔的臉色很難看,甚至可以說是很吓人。他也在問爲什麽。如果史興剛僅僅隻是要除掉他們的話,那他有很多的機會。早在一個月前就可以下手了。那爲什麽要拖到現在,而且要把淩天翔他們騙到美國來呢淩天翔最想不通的就是這一點,不管史興剛有沒有叛國的動機,如果真是他出賣了情報,那麽他這麽做就是相當愚蠢的,而作爲一個精明地情報人員,不可能犯如此低級的錯誤吧
你說,你們是不是串通好了的袁德良一個箭步沖到了連豫泯面前。一把就抓住了連豫泯的衣襟,右手也順勢拔出了匕首。
阿良,你冷靜點淩天翔立即抓住了袁德良的手,把刀放下,坐到門邊去。
天翔,這混蛋肯定是來騙我們同情的。,老子老子
淩天翔瞪了有點情緒失控的袁德良一眼,袁德良不得不退了回去。
連豫泯,你說,是不是史興剛幹地
連豫泯苦笑了一下,拉平了衣領。我還能說什麽其實,你們不覺得如果真是史部長不,如果真是史興剛幹的話,他爲什麽要這麽做,動機是什麽。還有。他難道沒有别的機會嗎
淩天翔無法回答這兩個問題,他找不到史興剛要出賣他們的動機。更重要的是,史興剛有很多機會。
作爲情報人員,個人安全肯定是最重要的。連豫泯一直很冷靜,這次地行動很特殊,并沒有在二處備案,可同時,知道這次行動的人就那麽幾個,如果走漏了消息,很容易查出是誰出賣了情報。就算史興剛是叛徒,就算他出賣了情報,可他爲什麽要選擇這個機會隻要我們有一個人活了下來,他的身份就會暴露。換句話說,如果我是叛徒,那麽我不會選擇在這個時候動手。
連豫泯的這番分析合情合理,淩天翔也想到了這一點,要掩人耳目的話,最好就是讓更多的人知道這次行動,這樣就很難查出到底是誰洩密了。
我們現在還不能急着下結論,也許還有别的人知道,或者是探聽到了這次的行動,比如我來美國,就不可能做到完全保密。
你别爲他辯解袁德良又激動了起來。
淩天翔朝他瞪了一眼,這個時候沖動沒有任何作用。
天翔,我不是信口開河。袁德良控制住了情緒。我有個辦法,可以證明史興剛是不是叛徒。
這次,兩人都朝袁德良看了過去。
你們這些間諜都有一套備用的秘密通信方法吧袁德良把凳子拖到了連豫泯的旁邊,是你們在最緊急,最危險,也最需要援助地時候使用地,是不是
連豫泯點了點頭,并沒有否認。
用這個辦法與史興剛聯系,就說我們有人受傷了,被困在了某個地方。袁德良停頓了一下,如果有人找到了那個地方的話,那我們就知道史興剛是不是叛徒了。
連豫泯皺起了眉毛,沒有立即開口。
天翔,這是我們現在唯一可以确定史興剛有沒有背叛地辦法。而且,如果我們無法證實這一點的話,那麽就不可能完全信任國安部的人。
淩天翔微微點了點頭,這确實是一個簡單有效的辦法,如果史興剛要想除掉他們的話,就不會放棄這個機會。随即,淩天翔就朝連豫泯看了過去。
在兩雙眼睛的注視下,連豫泯歎了口氣。我知道西南郊區有一個倉庫,那是我們的一個臨時避難點,附近沒有居民。另外,我們需要一天的時間提前部署,等天黑後,我們就出發吧。
那我們白天輪流休息一下。淩天翔朝靠在牆角的女特工看了一眼,把她留在這裏,應該沒有問題吧
沒事。連豫泯站了起來,我等下去找幾根繩子過來,現在先去睡一覺。
我也去休息,上午讓袁德良值班。淩天翔一邊說着,一邊站了起來,同時朝袁德良遞了個眼神。
連豫泯知道淩天翔與袁德良沒有完全信任他,也不好多說什麽。
白天,三個人輪換着各睡了幾個小時。傍晚的時候,連豫泯去拿來了幾套舊衣服,三個人都換上了。等到天完全黑下來的時候,在将那個女特工捆成個粽子,并且鎖在了一個大櫃子裏之後,三人才離開了王太婆的家。
先去取通信工具,連豫泯在前面帶路,然後我們就去倉庫,如果一切順利的話,在天亮前,我們就可以埋伏下來,然後發出求救信号。
保證隻有史興剛一個人能夠收到
我有他的個人号碼。連豫泯看了袁德良一眼,而且,我用的是在出了叛徒後使用的通信方式,爲了保證安全,都是直接與上級聯系的,不會有其他人知道。
袁德良似乎仍然有點不滿意,可也沒有再說什麽。
走吧,别耽擱時間了。淩天翔催了連豫泯一句。
三人先去了一家有自助儲物櫃的商場,連豫泯将他用來自救的通信工具放在了一個用密碼的儲物櫃裏。取到了通信工具後,三人打了一輛出租車。一個小時後,出租車到達了西南郊區,連豫泯讓出租車停在了距離倉庫大概還有兩公裏的地方,然後給了兩倍的車費,讓司機不再抱怨什麽。
等出租車開走後,連豫泯帶着兩人從一條小路朝倉庫方向走去。爬上了一座小土坡後,淩天翔看到了前面那片倉庫區,這是專門出租給私人,或者是小公司的倉庫,平常幾乎沒有人看守,一個絕佳的藏身與伏擊場所。
繼續求月票,第六就在前面,沖上去吧,就差這麽點了,别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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