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梯到了一樓,門剛打開,淩天翔看到外面那個女人後,立即就覺得有點頭大了,他不得不硬着頭皮走了過去。
你怎麽還沒走看着袁青青,淩天翔真恨不得自己能夠隐身,不被她看到。
父親讓我留下來。袁青青進一步逼近到淩天翔的跟前,搞得淩天翔不得不退了一步,讓我與李明翰協商需要處理的事情,怎麽,不歡迎我嗎
不,當然不是。淩天翔覺得這個女人太難以捉摸了。
那怎麽好像不想見到我一樣
這個淩天翔真想直接沖出去,我還有些事要辦,所以
天翔
聽到李明翰的聲音,淩天翔松了口氣,終于有人來給他解圍了。
袁三小姐也在啊。李明翰的聲音帶着點驚訝,黃總讓我來問你,要不要派人給你帶路。
不用
你要去哪裏嗎還沒有等淩天翔開口,袁青青就說了出來,那我給你帶路吧,我對這裏很熟悉的,你要到哪,我都知道。
這
也好,那就麻煩袁三小姐了。淩天翔怨恨的看了李明翰一眼,這不是落井下石嗎李明翰拍了下淩天翔的肩膀。袁三小姐很難有時間和興緻爲别人服務的,天翔。你就珍惜機會吧,别辜負了袁三小姐地厚愛
淩天翔真想當場揍李明翰一頓,這家夥說話都語到雙關,搞不懂情況的人,還以爲他跟袁青青有什麽見不得光的私情呢。
李先生太過獎了,其實我也不過就是個打雜的。袁青青裝着沒有聽明白,若無其事的拉住了淩天翔的手。淩大哥是不是有很重要的事那我們就趕緊走吧,别耽擱時間了。李先生還有很多事要忙呢。
是啊,我也要去忙了,就不耽擱你們了李明翰一邊說着,一邊用力貌似意味深長地拍了拍淩天翔的肩膀,帶着笑意離開了。
淩天翔暗歎了口氣,這李明翰也太過分了一點吧,有時間一定要好好收拾他。
我們也快走吧。你要去哪
郊區,找一個朋友。
兩人走出飯店地時候,保镖已經将一輛野馬牌越野車停在了外面的車道上,下車後就将鑰匙給了淩天翔。
我來開車。袁青青一把搶過鑰匙,你隻要告訴我去哪,我給你選擇最近的道路。
淩天翔隻有歎氣的份,坐到了副駕駛的位置上是唯一的選擇。他不是不知道路,問題在于。他沒法也不能在大庭廣衆之下,跟一個女人争執。
去通州的路很好走,上了市區高架公路後不久就到了郊區,然後就一直可以走高速公路,最多隻需要20分鍾就能到達通州。雖然比不上美國地高速公路,但是路上的車輛并不是很多。轎車是在這幾年才走入共和國百姓的家庭的,大部分車輛都是政府的,平常在高速公路上行駛的私家車輛并不是很多。
我們到了,就是這裏
淩天翔驚了一下,回過了神來。比起現實中的路,淩天翔心裏的路要難走得多。20分鍾地時間,他覺得一瞬間就過去了,他希望能夠再有二十分鍾的時間。他朝那排平房看了一眼,然後又看了下手表,并沒有急着下車。
怎麽。不是這裏嗎
就是這。再等一下。淩天翔朝西邊的落日看了過去,魏大明還在政府上班嗎
袁青青錯誤的理解了淩天翔的意思。還以爲淩天翔帶她到郊區來有别的事呢。氣氛有點尴尬,可是淩天翔地目光并沒有落在她的身上,而是從她前面穿過,落在了那排民房上面,根本沒有注意到旁邊袁青青神色上的變化。直到一個搖搖晃晃的人影在夕陽的餘輝中從民房裏走出來,朝着附近一家商店走去的時候,淩天翔才下了車,快步朝那人走去。
天翔,你要去哪袁青青也立即跟下了車,這時候她也發現,淩天翔根本就沒有注意到她。
淩天翔沒有回頭,反而跑得更快了。走到商店門前的那人也聽到了袁青青的話,停下腳步轉過了身來,右邊的袖子裏空蕩蕩的。淩天翔在距離那人不到五米地地方停下了腳步,他幾乎認不出眼前這人就是魏大明。這根本就不是淩天翔熟悉地魏大明,那滿臉的胡子茬,模糊地雙眼,黑色的眼圈,還有爬滿了塵土,好像半年都沒有洗的頭發,肮髒的,還破了幾個窟窿的上衣。淩天翔根本無法将這一切與他記憶中的魏大明聯系起來。
看清來人是誰,魏大明的雙眼閃過了一絲光彩,但迅速恢複了萎靡的樣子,轉身繼續朝商店走去。
大明淩天翔大叫了一聲,幾步沖了上去,一把拉住了魏大明。
魏大明又回頭看了眼淩天翔,突然他的眼睛濕潤了,幾顆淚水溢出了眼眶。
大明淩天翔的眼睛也濕潤了。
剛跑過來的袁青青見到兩個大男人激動的樣子,她也跟着激動了起來,隻是不知道她爲什麽激動,難道是女人更多愁善感
大明,是我不好,是我對不起你。淩天翔抱住了魏大明,仿佛那根空袖管在他的身上,而不是在魏大明的身上。
天翔魏大明也抽泣了起來,仿佛精神防線突然崩潰了一樣。
兩個大男人哭得稀裏嘩啦的。袁青青也在偷着擦眼淚。
走吧,我還沒有去過你家裏呢。淩天翔擦掉了眼淚,你說過,要請我到你家去地。
天翔我我
淩天翔扶住了魏大明。我說過,我會回來的,我們回去說。
魏大明猶豫了一下,帶着淩天翔朝民房走去。那是一排老式結構的樓房。魏大明的家在二單元的二樓。走進去的時候,淩天翔立即愣住了。房間裏非常的淩亂。好像才遭到過入室搶劫一樣,可是淩天翔立即發現,這裏以前是一個溫暖地,幸福的家,隻是最近才變成了這個樣子。
家裏太亂了,真是
淩天翔簡直有點不敢相信,他與魏大明搭檔了兩年。知道魏大明有一個幸福地家,有一個賢惠的妻子,還有一個或撥可愛的兒子,可是現在房子裏空蕩蕩的,而且看上去就隻有魏大明一個人住在這裏。
魏大明朝跟進來的袁青青看了一眼,然後又朝淩天翔看了過去。
你們到裏面去談吧,外面我來收拾。袁青青一邊說着,一邊挽起了袖子。做出一副很勤快的樣子。
大明,嫂子他們呢問出這個問題後,淩天翔就知道自己說錯話了。
魏大明從包裏摸出了香煙,可隻是個空煙盒。淩天翔立即把香煙拿了出來,幫他點上了一根。淩天翔也發現,卧室裏沒有女人與孩子的衣服。這下。他心裏有數了,這半年來,魏大明肯定經曆了比失去手臂更大地打擊與變故。
都過去了魏大明的聲音有點抽咽,夾着煙的手指頭也在微微發抖。
淩天翔沒有去打斷他,一直耐心的聽着。在受傷之後,魏大明以傷殘軍官的身份退役複員,得到了特别照顧,成爲了通州市政府的一名公務員。也許是傷殘,也許是習慣,也許是不适應軍隊之外的生活。也許是不适合在官場裏面工作。不到四個月。魏大明就被辭退,失去了工作。失去工作後。魏大明曾經想過去找别的工作,可是幾乎被所有地單位拒之門外,就連當保安都沒有機會,因爲他隻有一條胳膊,一隻手。連續受到的打擊讓魏大明幾乎徹底崩潰,他也很快染上了酒瘾,而且嗜酒如命。一個月前,妻子提出了離婚,并且帶着兒子回了娘家。
淩天翔從床頭櫃上拿起了那分離婚協議書,魏大明還沒有在上面簽字。
都過去了。魏大明丢掉煙頭後,又拿起了一根香煙。我也想通了,拖着她們娘倆也沒什麽意思,還耽擱了孩子。
大明淩天翔的手在微微發抖,這一切的根源都是因爲魏大明是殘疾人,而這一切都是因爲當時沒有及時的将魏大明送回去,才被迫截肢。
這不能怪你。魏大明擡起了頭來,天翔,我能保住這條命,這全得感謝你,現在這樣子,都是我自己造成的,都是我這臭脾氣造成地,是我不懂去迎合那些官員,不知道去讨好那些官員,不知道怎麽處理人際關系。天翔
淩天翔把住了魏大明的肩膀,淚水忍不住的滾了下來。
當初,我真應該聽大隊長的話,應該留下來,可是
我們大隊已經被解散了。
魏大明身軀微微一震,驚訝的看着淩天翔。你說什麽
我們走後,大隊就被解散了,現在顧大隊去了猛虎,别的大部分隊員都已經退役複員。
不可能,我們大隊
這是顧大隊親口告訴我的,而且我見到他的時候,他已經是猛虎大隊的一名中隊長了。
驚訝的神色僵在了魏大明地臉上,他仍然不敢相信。
這都是我地錯,是我造成的。淩天翔心裏也很痛苦。
這半年,你過得還好吧魏大明丢掉煙頭後,又拿起了一根。
少抽點。淩天翔把煙奪了過來,還算一般吧,我這次是專程來看你地,如果你願意的話,我可以幫你找一份工作。
不用,我不需要别人的憐憫魏大明的嗓門立即提高了不少。
大明淩天翔咬了咬牙,他知道魏大明也是一個很要強的人,不然就不會在政府部門裏混不下去。
我知道你關心我,可是,我不需要别人的憐憫,更不需要别人的施舍
大明,你聽我說,我不是這個意思。淩天翔差點沒有跪下來給魏大明認錯。
魏大明的神色稍微平靜了一點,他又從煙盒裏抽了根香煙出來。
你還想回到以往的生活嗎
魏大明一愣,拿着打火機的手停在了半空中。
我不是說以往的戰鬥生活,而且我也不是憐憫你,更不是施舍。淩天翔稍微停頓了一下,讓魏大明的思路跟了上來。現在,我需要一些人,一些有戰鬥經驗,而且有戰鬥技能的人。
什麽意思魏大明朝淩天翔看了過來。
也就是教官。淩天翔拉了張椅子坐在了魏大明的對面,就像你以往教我那樣,将你的戰鬥技巧,經驗傳授給别的人。這是靠你自己的本事吃飯,這也正是你最大的才能。我不是憐憫,也不是說我欠你什麽,我隻是給你一個機會,一個讓你可以重新站起來,重新過上家庭生活的機會。
魏大明微微點了點頭,他需要的就是這樣的機會。
淩天翔在一張紙條上寫下了一個電話号碼。你想好後打這個電話,到時候會有人來接你的。
天翔,你又要離開
淩天翔點了點頭。我晚上就要走,現在還有很多事沒有處理好,所以不能留在國内。
那你等我一下。
淩天翔愣了一下,就看到魏大明去拿起了一個旅行包,開始收拾行李,他立即走了過去。
不要你幫。魏大明一把奪過了淩天翔手裏的衣服,過後也覺得自己有點過分。我自己能行,你到外面等一下吧,讓那個那個女的是你女朋友
當然不是,死皮賴臉要跟着來的。淩天翔笑了起來,好了,我在外面等你。
魏大明朝淩天翔的背影看了一眼,迅速收好了幾件随身衣物,最後他的目光落在了床頭櫃上的那張離婚協議書與卡着全家福照片的相夾上,遲疑了一下,魏大明将協議書撕成了碎片,丢到了旁邊的垃圾筒裏,然後将相夾裏的照片取了出來,丢進了旅行包裏。
走吧,我們收拾好了。
想好了嗎淩天翔覺得自己這話有點多餘。
魏大明沒有多說,首先就走出了房門,生活的目标讓他燃氣了生命的光彩,用挺着的胸膛告訴了淩天翔他的選擇。淩天翔立即叫上還在忙碌着的袁青青,迅速跟了出去。
還差15票就350了,難道注定就是第七,上不了第六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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