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輪換監視着對面街道上的情況,淩天翔把幾個位置的距離數據都記了下來。最遠的一處距離他們大概有850米,最近還不到700米,在m40a3的理想射程範圍之内,子彈飛行時間不到2秒鍾,而且城區内中午的風力不大,幾乎不用考慮風的影響。最大的問題是,下午兩點半的時候,日照的蒸騰作用将非常明顯,擾動的熱空氣也許會帶來意想不到的影響。
你說,美軍會更換地點嗎袁德良揉了揉眼睛,現在已經快到中午了,強烈的日照很容易讓眼睛感到刺痛,而且掩護所就像是個狹窄的烤箱一樣,上面的樓闆已經被曬得滾燙了。
應該不會。淩天翔朝街道對面看去,這不是警察與匪徒交換人質,而是在戰場上交換戰俘,如果美軍想臨時改變地點的話,那麽當初就不會同意交換戰俘。
袁德良咬住了嘴邊的水管,現在最大的麻煩就是美軍突然改變交換地點,而他們根本就沒有時間重新部署。不過,袁德良也覺得沒有什麽好擔心的,如果美軍要亂搞的話,顧衛民肯定會拒絕交換戰俘,美軍也絕不敢處決小b與老科,不然那兩名美軍特種兵就将做陪葬品。這一點,大家心裏都有數。
又來了,這是第幾次
袁德良拿起望遠鏡朝街道上看去。大概是第四次了。
淩天翔看了眼手表,十二點整。大概300多名伊朗民兵從街道兩旁的民房裏沖了出來。朝着街道對面美軍把守地防線沖了過去。民兵手裏的步槍都裝上了刺刀,大聲呐喊着想沖過大概有50米寬的街道。人群還沒有到達街道中央的隔離帶,街對面美軍的機槍就響了起來。淩天翔與袁德良都閉上了眼睛,不忍心看着那些伊朗民兵去送死。炮彈也迅速落了下來,美軍在戰線後面不遠處部署了好幾個迫擊炮陣地,大概有30門60毫米與81毫米的輕型迫擊炮。炮擊相當密集,每門迫擊炮一分鍾至少能發射12發炮彈。美軍的炮手根本就沒有瞄準,都是直接将炮彈對準街上射去就成。機槍聲更加密集了。躲在堡壘後面,或者是房屋後面地美軍機槍手一直不斷的将彈雨灑向了正在沖鋒地伊朗民兵。
與之前每隔一個小時一次的沖鋒一樣,伊朗民兵根本就沒有任何可能沖過50米寬的街道。在槍聲與炮聲停下來的時候,戰場上恢複了平靜,唯一的變化就是多了200多具屍體,還有幾十名受傷的伊朗民兵正在掙紮着,有的在向着前面爬去。也許。他們隻是想回到自己這一邊,可是沒有搞清楚方向。或者是他們到死都在向前推進,也許他們根本就沒有想過會活下來。
槍聲再次響了起來,是美軍步兵在瞄準那些朝他們爬來地傷員,用機槍步槍進行點射。
袁德良咬緊了牙關。
淩天翔也很不舒服,如果他們的任務不是救回小b與老科的話,淩天翔肯定會幹掉那幾個躲在廢墟後面放冷槍的家夥。這他已經不是戰鬥了,美軍完全就是在屠殺失去了戰鬥力的人員。是在屠殺已經受傷的人員。
最後一名伊朗民兵斷氣的時候,距離沖鋒開始不到十分鍾地時間。戰場上再次恢複了平靜。街道上擺滿了伊朗民兵的屍體。從淩天翔他們到達算起,到現在,伊朗軍隊一共發動了四次反擊,除了第一次反擊的規模稍大一點,部分民兵沖到了街道對面。甚至有一些還沖到了美軍防線後面之外,另外三次反擊的規模都不大。淩天翔觀察不到整個戰場的情況,在他能夠看到的那100多米地街道上,就至少有500具屍體,全是伊朗民兵的屍體。
阿裏代伊是不是瘋了,爲什麽要讓民兵去送死袁德良努力在控制着情緒。
沒辦法的事,阿裏代伊隻是想拖延時間。在保衛家園的戰鬥中肯定會有人犧牲,而那些伊朗民兵就是爲了保衛他們的家園而犧牲的。淩天翔看了眼神色激動的搭檔。現在必須要拖延時間,包括我們與美軍交換戰俘都是在拖延時間。另外,你也看到了。對面的防線後面。至少有一個營的美軍步兵,還有幾十門迫擊炮。而美軍要想守住這條大街的話,需要投入大概2到3個營地兵力,這樣美軍就沒有足夠地兵力去掃蕩包圍的城區,并且組織新地進攻。
袁德良沒有說什麽,他隻是覺得那些英勇無畏的民兵犧牲得太可惜了。
外面傳來了一陣腳步聲,兩人立即集中了注意力。是新的一批部隊到達了,伊朗軍隊不會放棄反擊,更不會停止戰鬥,肯定是更多的民兵到達了,而這些民兵将會被分派到前面的戰線上去,然後分成幾批投入到反擊作戰中去。也許他們中間有人能夠活下來,可是絕大部分的民兵會在幾個小時之後犧牲,成爲街道上的一具屍體,成爲被這座城市戰場吞噬掉的生命之一。
空氣中突然出現了一股躁動不安的迹象,兩人心裏都是一驚,外面的腳步聲還沒有散去,頭頂上就傳來了炮彈落下時的嘶嘶聲。
炮擊
兩個特種兵同時抱住了腦袋,蜷縮在了地面上。兩人唯一能夠指望的是炮彈不要落到他們的掩體上面,落下的都是重炮炮彈,而且密度非常大,任何樓闆都扛不住重炮炮彈的轟擊,最多隻能擋住彈片而已。
炮彈落地炸開的時候,地面都在顫抖着。而且還有很大一部分炮彈是在距離地面幾米,或者十幾米的高度上爆炸地,那是安裝了空炸引信的炮彈,其主要作用就是利用向下撒出的彈片殺傷暴露在外的人員。美軍的炮擊沒有停止,而是在持續進行着,炮彈以每5到10秒的間隔,成批的落了下來。不時還有小口徑地迫擊炮炮彈落下。大概美軍把所有的火炮都用上了吧。三輪炮擊之後,炮火開始向北面城區延伸。
媽地。這算什麽袁德良晃了晃腦袋,拍掉了頭上的塵土。
頭頂上的偵察機,多半是美軍發現了增援的伊朗民兵。淩天翔沒有去管頭上的塵土。這是第二批在白天到達的民兵,第一批民兵到達的時候,美軍炮兵多半沒有做好準備,也就沒有來得及進行炮火壓制,而現在嚴陣以待地美軍炮兵收到了無人偵察機發回的戰場情報後。立即打出了炮彈。
炮擊沒有停下來,兩人剛喘了口氣,炮火又拉了回來,兩人立即縮了下來。美軍開始進行第二輪覆蓋式炮擊,炮彈落下的密度非常大,間隔距離不到10米,而一發155毫米口徑的榴彈對暴露人員的有效殺傷半徑爲50米,對建築物的破壞半徑也在20米之上。美軍這麽密集的炮擊明顯不是爲了打擊那些伊朗民兵。而是别有所圖。現在沒死的伊朗民兵都躲了起來,第二輪炮擊地效果明顯差得多,那麽美軍肯定有别的目的。
對付我們的在炮火向南面街道旁的建築物移去的時候,淩天翔爬了起來。
用炮兵對付狙擊手袁德良也爬了起來,他有點不相信。
不是要幹掉我們,而是要迫使我們離開狙擊陣位。如果可能地話。美軍的狙擊手還會趁此機會進入他們的陣位。淩天翔架起了狙擊步槍,透過瞄準鏡朝街道對面看去。硝煙與揚起的沙塵還沒有散去,看不清對面那幾個狙擊陣位的情況。
美軍知道我們在這裏袁德良也拿起了望遠鏡。
知道,但不知道我們的具體位置,不然他們用上的就不是火炮,而是狙擊步槍了。淩天翔淡淡的說了一句,目光仍然落在了前方的煙塵中。美軍狙擊手沒有在我們之前就位,而美軍特種部隊的指揮官不可能沒有想到我們會埋伏狙擊手。開始那輪炮擊明擺着就是想把我們趕走,如果運氣好地話,說不定還能砸中我們。
袁德良地眉毛跳了兩下。其他幾個狙擊小組的情況怎麽樣開始落下地炮彈中。有兩發就在附近,袁德良甚至聽到了彈片打入樓闆時的聲響。而且地面震動得非常厲害,炮彈的彈着點距離他們就幾米而已,說不定外面的地面上還有好幾個巨大的彈坑呢。其他狙擊手也肯定埋伏在廢墟裏面,如果運氣不好的話,恐怕已經挨了炮彈了。
炮擊停止後不久,外面傳來了雜亂的腳步聲,還有伊朗民兵的喊叫聲。肯定有很多民兵在炮擊中喪生,還有更多的民兵負傷。這支新到達的民兵部隊多半已經失去了戰鬥力。在他們參加沖鋒之前,首先得想辦法将傷員送走。
硝煙慢慢散區,塵土也緩緩落了下來。淩天翔朝最左側的那個狙擊點看去。那是一棟倒塌裏的建築物,隻剩下了兩根水泥柱沒有倒塌。廢墟的高度大概有3米左右,距離大街約有350米,前面的房屋都已經倒塌,很多還是被坦克給推到的,視野比較開闊,而且倒塌的房屋爲狙擊手提供了理想的隐蔽場所。那裏的情況沒有什麽變化。
淩天翔朝左側第二個狙擊陣位看去。那是一棟半塌的樓房,而且看樣子是有錢人住的地方,樓房有兩層樓,左側的一半已經倒塌了,大概是被炮彈震垮的,右側的一半也差不多快倒了。樓房距離大街大概有400米左右,面向大街的牆壁上有很多彈孔,有的是被重機槍子彈打中後留下的彈孔。狙擊手可以埋伏在二樓,利用彈孔向外開火,雖然視野不是太好,但是隐蔽條件非常良好。淩天翔仔細的觀察了一下,覺得沒有什麽變化,移開了目光。
第三個狙擊陣位在大街南面500米處,距離淩天翔大概有850米,是一座還沒有倒塌的水塔。水塔頂部位置的視野最好,可同樣的,也最難以隐蔽,特别是在白天,幾乎完全暴露在外。淩天翔迅速掃了一眼,上面沒有異常情況。
第四個狙擊陣位在一輛被摧毀的m1坦克下面,坦克後面就是一條寬大概20米的,筆直的街道,狙擊手的視野不是太好,可隐蔽點非常理想。淩天翔迅速朝坦克底盤下面掃了一眼,沒有異常,接着他就朝第五個狙擊陣位看去。
第五個狙擊陣位在一棟幾乎完好無損的房間頂部,與大部分的民宅一樣,那棟民房天台周圍有一圈高度不到一米的,用磚頭砌成的矮牆。朝向大街這邊的牆體上有很多槍眼,大概是之前有伊軍官兵埋伏在樓頂上,結果遭到了美軍重機槍的壓制吧。狙擊手可以趴在樓頂上,然後利用槍眼向外面射擊。陽光很強烈,每個槍眼後方都是通亮的,沒有被堵住。淩天翔微微遲疑了一下,突然發現他忽略了一個地點,随即就将槍口重新對準了那輛m1坦克。
第四個狙擊點,坦克炮塔下面,注意到沒有
袁德良迅速拿起了望遠鏡。坦克炮塔轉向左側,與車體呈大概60度的夾角,摧毀坦克的是兩枚火箭彈,一枚擊中了坦克炮塔後面的彈艙,引爆了裏面的彈藥,彈艙頂部的洩壓口已經打開,而且頂部的鋼闆也卷了起來。另外一枚火箭彈打中了坦克的屁股,摧毀了坦克的動力系統,不然美軍不會抛棄這輛價值數百萬美元的主戰坦克。
哪
炮塔彈艙下面。
袁德良調大了望遠鏡的倍率,炮塔尾部下方有幾度的上反角與車體之間有一條縫隙,而且炮塔不是指向前方的,因此這條縫隙就更大了。看了一陣,他才發現,那裏多了一點東西,有一根看起來象是炮塔内部管道的東西冒了出來。
看來,我們遇到的對手确實不差。那條縫隙的寬度就隻有10厘米左右,淩天翔停頓了一下。以前我在這個距離上打中過啤酒瓶,這次要打中一張撲克牌才能過關
袁德良深吸了口起,他也有點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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