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天兩夜,淩天翔也很是疲憊,他沒有聽清楚那名話。
“上校,有你的電話。”
“我的電話?”這次淩天翔聽清楚了,接着他就暗暗一驚,“在哪?”
“請跟我來!”參謀軍官很是客氣,現在淩天翔已經赢得了阿根廷空軍大部分軍官的信任與尊重。
淩天翔可沒有在乎這些,他覺得自己隻是做了該做的事情。同時,他預料自己最擔心的事情已經發生了。當他跟着那名參謀軍官進了通信室,立即就明白了過來。打來電話的是連豫泯,而且使用的是當初兩人約定好的保密線路,隻有在出現最嚴重的事情,需要立即聯系的時候,連豫泯才會打這個電話,而平時都是通過電子信件進行聯絡的。
“上校,需要……”
“不用,你就在這裏等着吧。”淩天翔拿起了電話。他隻“喂”了一聲,電話那端隻傳來了三下盲音,電話就被挂斷了。
這下,淩天翔明白了,這是他與連豫泯約定好的信号。這個信号的含義隻有一個,那就是立即逃亡!
“上校……”見到淩天翔放下了話筒,那名參謀軍官也有點不明白。要知道,這條線路是阿根廷空軍的保密線路,根本就沒有幾個人知道這條線路,更不可能有人惡作劇,專門撥通了這個号碼吧。
“沒事,你能幫我準備一輛車嗎?另外,我需要立即到聖克魯斯港那邊去。請幫我聯系一下機場那邊。”
“沒問題,我這就去幫你準備。”
在參謀軍官離開後,淩天翔也離開了通信室。在上車之前,他用一個新的手機号碼發出了一條隻有3字符地短信息。這條信息一般人是看不懂的,而其含義與開始那三下盲音一樣,這條信息正是發給還在聖克魯斯港的袁德良。
等淩天翔來到了指揮中心外,那名參謀軍官已經幫他把車開過來了,并且很熱情的表示可以送淩天翔到機場去。淩天翔也沒有拒絕。反正阿根廷空軍司令給了他特殊待遇。經過市區時。淩天翔讓參謀軍官去買了幾份當天的報紙。
雖然當天阿根廷幾乎所有的報紙都在宣揚頭天所取得的勝利。很多晨報甚至因此而延遲了發行時間,幾乎所有版面上都是與勝利有關的報道。可是,淩天翔仍然在兩份有影響力地大報紙上找到了兩條極爲重要地信息。一條信息是美國最高法院在2前正式啓動了彈劾現任總統地程序。另外一條信息就是,美國總統已經于今天上午7點30,在國會正式宣布辭去總統職務,随即就在白宮正式将權力移交給了副總統。另外,在報紙的内容中還提到了一點。導緻美國總統辭職的原因正是“油門事件”,以及總統在職期間曾經有收受賄賂的嫌疑。
看到這些報道後,淩天翔心裏有數了。雖然現在還不知道紐約那邊的行情,但是黃龍飛他們已經完成了最重要的事情。在這次行動中,黃龍飛他們手裏最重要的籌碼就是當初淩天翔從CIA地絕密資料庫裏偷出來的那些情報,在此之前,淩天翔已經将這些情報全都交給了黃龍飛去處理。而現在,美國的局勢肯定一片糟糕。在最高法院對兩任總統。以及衆多的官員,大公司的高層進行調查的同時,在調查中有力使不上的CIA、NSA等情報部|找出是誰抖摟出了這些消息。以美國地情報搜集與調查能力。就算不可能查到黃龍飛他們地頭上,也肯定會找準大概的方向,而當初偷走情報的淩天翔就是最大地懷疑對象。
“能開快點嗎?”淩天翔心急如焚,連豫泯那邊肯定出事了,不然不會用最後的手段與他聯絡,那麽袁德良那邊會不會出事?
“已經夠快了!”參謀軍官有點無可奈何。
現在,大街上全是慶祝勝利的人群,其中有很多人是從别的地方趕來的。阿根廷總統已經宣布,全國放假三天,以慶祝阿根廷曆史上最偉大的勝利。轎車足足花了2小時的時間才到達郊區的機場。運送淩天翔去聖克魯斯港的飛機已經做好了出發準備。到下午2左右,淩天翔終于到達了聖克魯斯港,接到消息的袁德良帶着一個小隊的隊員趕到機場來迎接了他。
“我已經收到消息了。”
“什麽消息?”淩天翔一邊說着,一邊揮了揮手,讓隊員們都趕緊上車。
“你沒有看連豫泯在昨天發回的那封郵件?”
淩天翔微微皺了下眉毛,然後搖了搖頭。他一直在忙着與阿根廷空軍策劃作戰行動,哪有時間去看他的電子信箱。
“出大事了。”袁德良一邊說着,一邊拉開了車門。
上車後,淩天翔的神色也沉了下來。
“黃總他們準備在今天早上離開美國,隻是不知道他們那邊有沒有麻煩。另外,連豫泯也已經離開了紐約,他發來消息,要我們到3地點與他碰頭。”
“沒别的了?”淩天翔摸了摸下巴。
“沒有,連豫泯隻是手讓我們趕緊離開阿根廷,選擇最安全的路線前往3地點與他見面,沒有說到底出了什麽事。”袁德良也歎了口氣,“不過,從現在的情況來看,肯定是有人查到了我們的頭上,甚至查到了黃總他們,不然他們不會急着離開美國。還有,袁美美今天早上發來了消息,詢問我們是否需要幫助。”
“暫時不用,現在我們還不安全,沒有必要把她卷進來。”淩天翔沉思了一下,“說道。我們趕緊撤離,另外,讓顧衛民他們也要提防一點。”
“我已經給顧衛民他們發去了消息,不過現在他們都在島上,問題應該不大,美國人再厲害,也不可能在這個時候派人到馬島上去抓人吧。”
淩天翔微微點了點頭,又說道:“還有張祖德。
即去馬島。别留在大陸上。”
“已經安排下去了。在你到來之前,我就把張祖德他們送上了運輸機,現在他們大概已經到了馬島。另外,我也與顧衛民他們取得了聯系,要他們确保張祖德這夥人的安全,另外在戰争平息下來之後,他們要立即設法返回國内。”
淩天翔又點了點頭。“你與亞西貝島聯系過了沒有?”
袁德良一愣。然後搖了搖頭。“我這就聯系……”
“不用,先不急。”淩天翔立即叫住了準備撥通電話地袁德良。“連豫泯肯定給那邊發了消息,現在最重要的是,我們兩個絕對不能落在美國人的手裏,隻要我們沒有事,美國就不敢拿其他人怎麽樣。”
“那我們去馬島?”
“不,不行,我們不能去馬島。”淩天翔長出了口氣。“雖然現在我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但是黃總他們都急着離開美國,很明顯,有人出賣了我們。不然美國那邊不可能查到黃總他們的頭上,最多就是把矛頭對準我們。還有美國的目标是我們兩個,而且肯定知道我們兩個就在阿根廷,如果我們去馬島的話,那就正好在他們的猜測範圍之内,到時候還會給顧衛民他們帶去危險。”
“那你的意思是……”
“先離開阿根廷。”淩天翔揉了下太陽穴,“既然連豫泯要我們去3地點,那我們就要設法盡快趕過去。”
袁德良點了點頭,也沒有再多問了。
回到了聖克魯斯,兩人安排部署了一番,讓能夠去馬島地隊員都去了馬島,不能去地就利用早就準備好地假身份分散返回共和國。另外,能夠使用的設備都被送到了馬島去,不能使用的,或者不能搬走的就全都銷毀掉,其中一部分還轉交給了阿根廷海軍。忙完這一切之後,淩天翔沒有忘記最重要的一件事,那就是銷毀那批在阿根廷作戰的共和國軍人的身份記錄。如果這份記錄落到了敵人地手裏,共和國參加馬島戰争的事情就将敗露。當然,備用計劃是早就準備好了的,這份記錄被銷毀之後,所有的飛行員都将成爲阿根廷的華裔,至少在戰争結束之前他們是阿根廷的華裔,戰争結束之後,他們再恢複原來的身份。
當天晚上,淩天翔與袁德良就駕駛一架小型飛機離開了聖克魯斯港。這次,他們沒有帶飛行員,兩人隻帶了各自的單兵作戰裝備,幾張備用地銀行信用卡,以及一大筆美元、歐元等現金,以及足夠使用5地口糧。駕駛飛機的是袁德良,這架小型飛機并不複雜,很容易操作。飛機一直向西飛行,在半夜的時候越過了阿根廷與智利地邊境,随即兩人在勞塔羅火山附近跳傘,飛機墜毀在了火山附近的森林裏面。
對于兩個身經百戰的特種兵來說,在山區裏的徒步行軍沒有任何的難度。海拔3000多米的高原甚至讓淩天翔與袁德良找到了當年在阿富行動時的感覺,隻是這裏更爲寒冷,因爲這裏已經靠近了極地,是南美洲最南端的地區。
3後,兩人到達了阿尼馬萊斯。這是智利南部地區靠海的小村莊,隻有不到1000居民。村子裏的大部分人都以捕魚爲生。本來袁德良想去偷一條漁船的,最後淩天翔卻選擇了用美元雇了一名漁夫,然後帶着他們乘船出海。
漁船載着兩人在海上航行了一天一夜,在到達科爾科瓦多灣的時候兩人才上了岸。随即兩人在克永港買下了一輛二手越野車,開始了由南到北貫穿整個智利的行程。當他們到達了智利北部的阿裏卡時,已經是3之後了。
成功的越過邊境,進入秘魯境内之後,兩人在塔克納第一次停留,過了一個平靜的夜晚,也養足了精神。随後又買了一輛二手車,繼續向北行駛。這次,他們花了五天的時間穿過秘魯、哥倫比亞,進入委内瑞拉,最終到達了加拉加斯。直到這個時候,兩人才見到了第一個熟人,在加拉加斯迎接他們的張鐵錘。
淩天翔與袁德良沒有在加拉加斯多停留,他們也沒有詢問張鐵錘太多的事情,因爲張鐵錘也隻是在執行任務而已。不過,他們在加拉加斯買到了幾份最新的報紙,随後就乘坐飛機離開了加拉加斯。
在前往聖地亞哥的途中,淩天翔與袁德良這才松了口氣。他們乘坐的是委内瑞拉政府包下的一架外交航班,飛機上的100名乘客基本上都是委内瑞拉駐古巴的外交官員,或者是到古巴去探親的外交官的親人。淩天翔與袁德良坐在頭等艙最前面的位置,因此飛機上沒有幾個人知道他們的存在。同時,兩人也有時間開始翻看那幾份才買來的報紙。
辭職的美國總統沒有拿到新上任的總統,也就是他以前的搭檔的赦免令。也就是說,這下美國最高法院要審判兩位前總統。按照報紙上的報道,大部分媒體、專家都預測,這兩位前總統肯定要遭受牢獄之災,最少都會被判50年以上的監禁或者徒刑。另外,涉案的大部分人員也将受到嚴厲的懲罰。
還有幾條報道引起了淩天翔的注意,一是高盛公司正式宣布破産,二是受牽連的四家銀行中,有3銀行相繼宣布破産,三是紐約證券交易所宣布休市。按照大部分人的估計,美國已經進入了經濟大蕭條期,而這次大蕭條的破壞力不會在上個世紀20年代末發生的那次之甚至十多年之内,美國經濟難有起色。
外交方面也有一條報道,美國、俄羅斯與共和國已經正式出面對英阿之間的馬島戰争進行調停,同時英國與阿根廷都宣布暫時停止軍事行動。當淩天翔差不多翻完了這幾份報紙的時候,飛機也開始緩緩下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