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的等待并不算長,實際上,隻有五天而已,因爲要盤的兩天。對日本股民來說,這一周的等待絕對是一場災難,而對淩天翔來說,這五天的等待卻讓他看到了希望,看到了大筆的金錢。
一周之内,東京股票交易所的大盤三次跌停,民間大企業的自救性救盤活動一一宣告失敗,最多隻是讓自己的股票沒有跌得太厲害而已。三家大型石油公司的股票連續五天跌停盤,另外還有二十多家小型石油公司的股票,以及四十多家與石油有關企業的股票也創了五日内總共12次跌停盤的記錄。
也就是說,三井能源、住友開拓、三和勘探這三家公司的股票價格,在一周之内下降40%多,而這三家公司股票跳水之後,直接将東京股票交易所的綜合指數下拉了100點,同時其起到的連帶作用更爲恐怖。
周一,淩天翔一大早的就起來了,如同以往一樣,他首先看了當天東京的幾份晨報,不過都是從網上下載的電子版,然後很奢侈的打印了出來。而淩天翔最關心的是天氣情況,畢竟現在他還在海上。根據最新的天氣預測,日本今年的天氣非常反常,在全球變暖的情況下,今年的冬天竟然要比往年長一個月以上,而且在三月初,肯定有一次大的寒潮。這讓淩天翔不得不佩服日本的天氣預報員,也許那些人都沒有買股票吧。
“新的消息送來了。”連豫泯從船艙裏走了出來。“十分鍾後開早飯,今天吃湯圓,有三種口味,我專門安排廚師做地。”
“不錯,那我們去餐廳吧。”
因爲船上的餐廳容納能力有限,所以船上的人要分成三批輪流進餐,而有些等不急的,就隻能自己拿飯盒來打盒飯。
“這是才收到的消息。”連豫泯将一份傳真件放在了餐桌上。“黃總他們将在今天上午入市。要我們自己根據情況決定是否跟進。”
“什麽意思?”淩天翔覺得這湯圓的味道不錯。特别是甜的那種。好像是用蜂蜜與好幾種堅果仁一起做的餡,甜而不膩。
“按照黃總地意思,他覺得股市還有崩盤地可能,而且那三家公司地股票也會繼續走跌。”連豫泯翻開了傳真件。“他們認爲,就算日本衆議院已經在昨天,也就是法定日期的最後一天推舉了新的首相。但是,按照現在衆議院的情況。特别是在小笠原康夫與岩井太郎發生了嚴重沖突,而兩個最大的在野黨又希望借此機會整垮自民黨的情況下,新首相要想在議會獲得多數支持,将是一件極爲困難的事情。而按照日本法律,議會有一周地時間來決定是否支持新的首相,還是接受提前大選的事實。因此,在接下來的一周之内,日本政局仍然将極爲動蕩。而隻要日本政局一天不穩。政府一天不出來對醜聞進行解釋,以及沒有公布對三家石油公司的新政策,那麽。東京股市就會繼續走跌,而那三家公司的股票也會持續下跌。如果再跌上一周的話,就可以以現在一半的價格去收購股票了。”
淩天翔微微皺了下眉毛,問道:“那黃總他們爲什麽要現在就進去呢?”
連豫泯愣了一下,笑着說道:“他們收裏有上千億歐元,也就是近20萬億日元地資金,而股市上不可能同時有這麽多地股票出購買股票是一個持續的過程,需要好幾天地時間。隻不過,我們不一樣,我們就那點錢,如果抛的人比較多的話,我們隻需要23就能把所有資金轉化爲股票了。”
“那我們就再等等。”淩天翔立即做出了決定。
“真的要再等一下?如果日本議會迅速通過了新首相的任命,那我們……”
“等!”淩天翔堅定的點了點頭,“要賭,我們就賭大點。再說了,我們的資金是分散的,主要購買的就是散戶手裏的小額股份。而黃總他們的資金是集中的,主要收購的是大額股份,并沒有多大的沖突。最後兩天,我們再動手。”
連豫泯又看了淩天翔一眼,這才點了點頭。
當然,實際情況與淩天翔預料的有一點差别。
當天上午,黃龍飛、袁鴻業、朱世宏與方興國的資金對着日本股市一湧而入,并且集中收購三井能源、住友開拓與三和勘探這三家公司的股票。其中,黃龍飛瞄準的是住友開拓,袁鴻業瞄準的是三和勘探,而朱世宏與方興國則聯手對付三井能源。僅僅一個上午,黃龍飛就花掉了80億歐元的資金,袁鴻業也差不多用掉了80,一用掉了
中午短暫的停盤後,下午就出現了劇變。
在黃龍飛他們盯住了日本石油公司的時候,那些嗅到了血腥味的國際金融大鳄也早就做好了過來争奪獵物的準備。也就在黃龍飛他們開始積極募集資金的時候,至少有15000億歐元的國際熱錢進入了日本,或者是做好了向東京股票交易市場進軍的準備工作。當黃龍飛他們在上午大打出手的時候,這些國際金融大鳄立即意識到,這股龐大的資金是狙擊日本股市的主力,既然主力已經開動了,那麽看熱鬧的人自然不會閑着。所以,在當天下午,至少又有1000多億歐元的資金湧入了東京股市,并且開始瘋狂的收購那些價格跌了一半的股票。這場寒潮也正式演變成爲了寒帶風暴。
連續三天,東京股票交易市場上硝煙彌漫,雖然日本的大企業都不甘心坐以待斃,紛紛還擊,幾個大家族甚至開始聯手擡市。可是奈何政府動蕩,而且國際熱錢的規模過于龐大,最重要地是,政治上的動蕩,經濟上的不景氣,以及對公司的不信任,導緻大量散戶失去了信心,抛售潮沒有任何退燒的迹象。
關鍵就在這裏。說白了。隻要三井能源等公司的主要股東都不賣股票。那麽黃龍飛他們就隻能收購散戶手裏的股票。而日本大公司幾乎都
半的股票在散戶地手裏。薰事會掌握地股票相對并對是一個緻命地缺陷。
早4前的金融危機中,黃龍飛等人就趁自己企業的股票價格跌入谷底的機會,大量買回了股票,增加了自己手頭的持股率,并且通過向家族成員提供股票的方式,将公司幾乎所有的股票都掌握在了董事會,留在散戶手裏地相對少得多。可日本企業并沒有這麽做。一是企業規模過于龐大,要收購散戶的股票,需要大筆資金。二是從上個世紀末的金融危機之後,到之前的大罷工,這十多年裏,東京股市一直走強,而沒有出現過熊市,日本的那些大家族也就無法利用股市低迷來購回股票。
三天之内。黃龍飛他們手裏的1110多億歐元的資金花掉了8以上。到了周四的時候。淩天翔也投入了戰鬥。此時,他手裏地資金不是億,而是135。其中最後一筆15地資金是在上周才從袁美美那邊彙過來的。
相對而言,淩天翔手裏有當時最好的自動交易系統,另外,淩天翔地資金是分散在數十萬個賬戶裏面的,而且主要購買的都是小額股票。這些小額股票是那些金融大鳄所看不起的。另外,自動交易的速度相當快。當天,135的資金就已經撒出去了110億。
“平均收買價格45876日元一手。”有了計算機,要計算結果是非常簡單的事情,連豫泯将手裏的計算報表給了淩天翔,“是之前價格的22%,比我們預料的要好得多。”
“換句話說,隻要這些股票價格漲回去,我們就能賺3多的利潤了?”袁德良問了一句。
連豫泯點了點頭。“正是如此,不過,按照我們的估計,三井能源股票的真實價格應該在25萬日元一手左右,之前的價格就已而且,隻要日本開始救市,那麽自然會有人出來擡價,到時候價格很有可能超過25萬,所以,我們隻需要耐心的等一下就可以賺到潤。當然,現在的關鍵是,日本什麽時候出來救市。”
“我們還有多少資金?”
“差不多還有25億。”
“明天全都砸出去。”淩天翔摸了摸下巴,“現在的問題是,明天日本新首相是否會在最後一次議會表決中獲得多數支持。”
連豫泯點了點頭。
這時候,一名隊員走了過來,手裏拿着一份傳真件。“才收到的,國内發來的。”
實際上,根本就不需要多說,知道這個傳真号碼的隻有黃龍飛。
連豫泯迅速掃了一眼,把傳真件給了淩天翔。“黃總今天晚上過來。”
淩天翔看了一眼,然後就微微皺了下眉毛,順手将傳真件給了旁邊的袁德良。
“他們過來做什麽?”袁德良也皺起了眉毛。
“不知道,去準備一下吧,沒有重要的事情,黃總與你老爸不會過來的。”
天剛黑,一架旅遊公司的水上飛機就飛了過來,飛機剛剛停在遊艇旁邊,一條船闆就搭了上去,黃龍飛與袁鴻業立即上了遊艇,而水上飛機并沒有立即飛走,顯然,那兩名飛行員是黃龍飛的手下。
“吃過晚飯了嗎?”淩天翔在甲闆上迎接了兩個巨頭。
“路上吃了點,我們進去談吧。”黃龍飛點了點頭,就走進了船艙。
來到會議室,淩天翔讓正在維護處理器的兩名隊員暫時出去了。
“你們這邊的情況怎麽樣?”黃龍飛一屁股就坐了下來。“我們一直在監視股市上的情況,好像沒有發現大股資金進入,你們還沒有動作?”
“才花掉了100億呢。”袁德良把泡好的茶端了過來,“我們都是小戶頭,所以沒有人可以察覺到。”
“小戶頭?”袁鴻業驚訝的看了兒子一眼。
淩天翔朝擺放在另外一側的中央處理器與那幾個操作台指了一下。“我們搞了一套自動交易系統,然後把我們的所有資金分散到了幾十萬個戶頭上,每筆交易都低于最低監控數額,自然沒有人能夠發現了。”
黃龍飛與袁鴻業對視了一眼,随即兩個人都笑了起來。
“不錯嘛,這辦法你們都能想到。”黃龍飛拍了拍大腿,“很好,這次搞完後,把你們的那套系統給我們也弄一份,說不定,今後我們能夠用上。”
淩天翔自然不會拒絕,反正張祖德那幾個手下編寫的程序沒有申請專利,也就不存在找黃龍飛要專利費的問題。
“好了,我們這次來是有另外一件重要的事情。”黃龍飛收起了笑容,“現在,我們四家的資金已經用掉了95%,剩下的那點,明天也會花掉,相信,你們也一樣吧?”
“差不多,我們還有20多億,也準備在明天上午就全部
“現在,我們要做的就是等日本政府出來救市。”黃龍飛看了袁鴻業一眼,又說道,“最大的問題就是衆議院推舉的新首相是否能夠在議會通過。”
“通不過更好,到時候日本更亂,我們……”
袁鴻業瞪了一眼袁德良,袁德良立即就閉上了嘴。
“如果我們的目的是要搞亂日本的話,就自然不希望日本新首相得不到多數支持,然後日本會提前進行大選,這會使日本在幾個月之内出現政治動蕩。不過……”黃龍飛搖了搖頭,“我們的目的不是要搞亂日本,而是要刮光日本人口袋裏的錢,因此,對我們來說,日本新首相最好能夠在下周一順利進入首相府。”
“爲什麽?”淩天翔立即皺起了眉毛。
之前,他也在考慮這個問題,說白了,淩天翔也認爲日本新首相最好不要上台,那麽日本就更亂,股市也更亂,就有更多的機會,可現在看來,完全不是這麽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