裏連科在年初的時候從俄羅斯海軍陸戰隊退役,因爲家鄉找到一份合适的工作,所以在退役後不到一個月,他就加入了“北風之神”軍團,成爲了該軍團一名普通的戰鬥隊員。
這是基裏連科在到達車臣之後執行的第三次作戰任務,前兩次,他都是跟随邊防軍的巡邏部隊在南部山區巡邏,兩次都遭到了叛軍的襲擊。邊防部隊的損失相當慘重,可擔任掩護任務的雇傭軍卻沒有太大的損失。基裏連科在戰鬥中還擊斃了兩名叛軍,從而得到了上級的賞識,被編入了新的戰鬥部隊。
這次,基裏連科的任務是跟随阿列克謝上尉深入山區,去掃蕩一個叛軍的臨時營地。
阿列克謝上尉是軍團裏的老兵了,相對于剛加入軍團的基裏連科更是如此。因爲打聽别人的隐私是軍團裏的忌諱,所以基裏連科對這個新上司并不是很了解,隻是聽隊友說,阿列克謝之前也是海軍陸戰隊的,而且差點就混到了少校,退役後直接加入了“北風之神”軍團,并且從一開始就是上尉軍官。
這次,阿列克謝上尉率領的部隊有35人,基本上是一個基裏連科就在阿列克謝直接指揮的第一小隊。除了5偵察兵之外,三個小隊輪換在前面搜索前進,一個小隊斷後,另外一個小隊在中間跟随前進。
比起以往地巡邏任務來說。這種沿着小路深入山區的掃蕩行動更加艱難。隊伍在山區裏走了兩天一夜,結果卻撲了個空。在他們到達的時候,叛軍已經離開了那座臨時營地。随即,阿列克謝派出了偵察兵,搜索了附近的情況之後,掃蕩部隊又在山區裏呆了一個白天。确認叛軍已經走遠了之後,阿列克謝這才決定結束行動,返回營地。
隊伍在山裏走了一整夜,直到天亮時才停了下來,随即找地方進行短暫的休息。基裏連科以前在陸戰隊的時候也參加過類似地長途跋涉訓練,卻很少在山區裏訓練。連續三天三夜了,隊伍就沒有好好休息過,大部分隊員都筋疲力盡。甚至站着就能睡着。可是,所有人都知道,山區是叛軍的天地,隻要沒有走出山區,就會有危險。在下達休息命令的時候,阿列克謝同樣安排了警戒,并且把偵察兵派了出去。
下午,隊伍再次上路。到了傍晚的時候,很多人都快要堅持不住了。此時,基裏連科就跟在阿列克謝的身後。他們的第一小隊在隊伍的中間,相對來說,這裏也是最安全的地方,擔任前進偵察與斷後地小隊的負擔最爲沉重。
危險也就在這個時候到來。從前方傳來的爆炸聲刺激着基裏連科與每一名隊員的神經,所有人都立即就地卧倒,或者是立即趴到了路邊的岩石後面。可是誰也沒有想到。第二次爆炸就發生在了隊伍的中央。當時,基裏連科距離阿列克謝上尉不到15米的距離,他親眼上尉的腳下爆炸,看到上尉被炸成了碎片。随即,猛烈的爆炸沖擊波将基裏連科抛了起來,抛下了山路,抛到了山路旁的懸崖下。基裏連科隻感到背上一陣劇痛,随即就失去了知覺。
當天。同樣地襲擊還發生了八次,而且全部是針對俄軍深入山區的步兵巡邏部隊,或者是“北風之神”軍團的巡邏部隊的。這些部隊都沒有重裝備,而且在山區狹窄的山路上很難有效、及時的隐蔽。一枚路邊炸彈就能夠制造巨大地傷亡。而這類部隊的規模都不大,一般就30到50人左右,在遇到襲擊,特别是優勢部隊的襲擊時,很難及時展開,更難以堅持到援軍到達。
淩天翔在第一時間獲得了這些消息。俄軍剛剛在山區進行了三天的掃蕩,叛軍就組織起了大規模的反掃蕩。顯然,叛軍仍然有自己的指揮系統,而且針對俄軍采用的掃蕩戰術,采取了針鋒相對的反掃蕩戰術。
“八次襲擊中,有六次是發生在俄軍返回營地,也就是警戒相對放松地時候。”顧衛民也在關注着戰局的變化。“另外,襲擊來得都很突然,俄軍的損失非常巨大。可叛軍到底采用的是什麽戰術,現在還不太清楚。聽說伊柳申科中将已經趕了過來,準備重新部署掃蕩工作。”
“他會在這個時候讓我們參戰嗎?”甘甯軍顯得很迫切。
淩天翔搖了搖頭,他也不敢肯定。
幹掉馬卡耶夫才五天,叛軍就有了新地指揮系統,而且協調與組織能力明顯恢複了不少。顯然,這次的車臣叛軍并不簡單。淩天翔甚至敢肯定,是“雷神之錘”軍團在幕後控制的叛軍,不然叛軍根本就不可能在這麽短的時間之内重新建立起指揮體系。甚至那些發生在山區内的襲擊是由“雷神之錘”軍團一手策劃與實施的。
現在,最大的問題是,還不太清楚叛軍采用的反掃蕩戰術。可有一點很清楚,一般的戰術根本就不可能迅速幹掉了一個排以上的俄軍,别說其中大部分是俄軍的特種部隊,以及“北風之神”軍團的雇傭軍,就算是普通的邊防軍,也不可能在短時間内被徹底殲滅掉。那麽,叛軍采用的肯定是特種伏擊戰術,而且襲擊俄軍的都不是叛軍,而是特種部隊。
“天翔,俄軍聯絡軍官過來了。”袁德良快步跑了進來,“伊柳申科中将已經到了,讓我們現在過去。”
“現在?”淩天翔立即笑了起來,“好吧,那我們就過去見見這位俄羅斯的将軍。”
“天翔,俄軍……”
“沒什麽好擔心的,現在俄軍至少還知道有我們這支部隊存在。”淩天翔對顧衛民說道。“你們立即把部隊動員起來。另外,連豫泯将在今天晚上回來,到時候你們先了解一下情況。我跟阿良争取早點回來。”
俄軍地營地在哈薩維尤爾特的東面,淩天翔與袁德良是直接乘車過去的,在營地門口,還差點與站崗的俄軍士兵發生了争執。幸
申科的參謀軍官及時趕到,将兩人接進了營地。
見到伊柳申科中将的時候,淩天翔立即肯定他是一名經曆過戰鬥地将領。從連豫泯提供的情報來看,在第二次車臣戰争的時候,伊柳申科是俄軍的一名少校軍官,曾經參加過攻打格羅茲尼的作戰行動,而且表現非常出色,他指揮的部隊是第一支進入格羅茲尼。最後一支撤出格羅茲尼的俄軍正規部隊。也正因爲如此,伊柳申科立即得到了俄羅斯總統的賞識,并且迅速得到了提升。車臣戰争結束地時候,他已經是上校軍官了,随後又在南部的大規模掃蕩中建立了戰功,成爲了少将。去年,伊柳申科晉升爲中将,并且正式成爲了俄軍南方軍區某集團軍的司令官。這次,車臣再次發生戰争,俄羅斯新任總統親自點名。讓伊柳申科擔任了俄軍前線總司令。
相對來說,伊柳申科的身材并不高大,與淩天翔印象中的俄羅斯軍人有很大的差距。可同時,淩天翔也知道,俄羅斯曆史上的名将,幾乎沒有幾個身材魁梧的。當然。偏矮的身材并沒有掩蓋住伊柳申科那堅定的,剛毅地軍人姿容。比起他的幾個副官來說,伊柳申科才是真正的軍人,經曆過戰争,并且在戰場上與敵人厮殺過的軍人。
“将軍!”淩天翔敬了個标準的共和國軍禮。
伊柳申科随便的還了個禮,說道:“你們來得正好,我們地營救部隊剛找到了一名傷員,一起去看看吧。”
淩天翔的俄語水平還算不錯。可他也沒有想到,伊柳申科會這麽直接。
被救回來的正是基裏連科,軍營裏的隔離病房并不是很大,病床上的那名傷員身上插滿了管線。兩名醫生正在忙碌着,另外還有一名軍官站在病房裏面。傷員的情況很嚴重,可是沒有等醫生忙完,軍官就開始詢問傷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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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得着這麽急嗎?”袁德良明顯看不慣俄軍的作風。傷員的情況還沒有穩定下來,現在最要緊地不是對其進行詢問,而是要首先保住傷員的命。
淩天翔沒有開口。俄軍有俄軍的規矩,而且那名傷員看樣子不太像俄軍的官兵。同時,他也知道,伊柳申科中将不是那種特别顧惜士兵生命地将領,而且眼前最要緊的是搞清楚叛軍用什麽方法襲擊了巡邏隊,這樣才能夠找到應對的辦法,也才能夠挽救更多軍人的生命。
不多時,在那兩名醫生進去後,詢問傷員的軍官走了出來,在伊柳申科中将的耳邊嘀咕了一番。雖然那人的聲音很小,但是淩天翔也聽到了“爆炸”,“突然”等幾個詞彙。
“走吧,我們回司令部。”伊柳申科面無表情的離開了病房。
離開之前,淩天翔看到給傷員做檢查的醫生從隔離病房裏走了出來,朝守在外面的軍官搖了搖頭。顯然,爲了獲得相關的信息,醫生給傷員注射了不應該用的藥物,而現在傷員已經完蛋了。
“突然襲擊,以炸彈襲擊爲主。”回到司令部之後,伊柳申科大概說了一下情況。“首先是前出的警戒分隊遭到了襲擊,大部隊立即就停了下來,随即遭到了炸彈的襲擊。這也是我們掌握的所有情況。”
淩天翔看了袁德良一眼,八支遭到襲擊的巡邏隊,就隻有一名傷員活着回來,這個結果也太慘了一點。
“你們有辦法解決這個問題嗎?”伊柳申科是個很直接的人。
“将軍,我們需要更多的情報。”袁德良替淩天翔回答了這個問題。
“我們會盡量提供情報。”伊柳申科也沒有拐彎抹角,“但是,現在我們掌握的情報相當有限。另外,山區的剿匪工作仍然非常艱巨,我們需要一支更強大,更專業的部隊。”
袁德良又要開口,淩天翔就止住了他。“将軍,我們随時可以參戰,當然,按照我們雙方之間的規矩,需要确定任務,而我們有權利選擇是否執行任務。”
“這個當然,我會盡快将相關的情報,以及作戰任務送給你們。”伊柳申科稍微遲疑了一下,“當然,我希望你們也能夠與我軍配合行動。”
“這是當然。”淩天翔沒有一口咬死,“不過,我們還是先看下情況再說吧。将軍,如果沒有别的事,那我們就先告辭了。”
離開了俄軍的營地後,兩人徑直返回了自己的營地。
“爲什麽要一口氣答應下來?”袁德良也看出,伊柳申科準備用“砺刃”軍團去堵漏。
“爲什麽不答應下來?而且,我也不是一口答應下來的。”淩天翔同樣明白這個道理,“我知道你在想什麽,這是一次挑戰,可同樣也是一次機會。設想一下,如果‘北風之神’軍團沒有做到,而我們卻做到了的話,這對我們有多少好處?”
“這個……”
“當然,現在考慮這些都是多餘的,重要的是,我們要抓住這個機會好好表現一下。”淩天翔笑了起來。“不管怎麽說,這是一次非常難得的機會。現在俄軍與‘北風之神’軍團都栽了大跟頭,我們要做的,就是好好的打上幾仗。賺錢是次要的,重要的,這是我們練兵的機會,同時也是提高軍團聲譽與地位的機會。”
袁德良也不再說什麽,他很清楚淩天翔現在想的事情。
回到營地後,淩天翔立即就展開了動員。當天晚上,連豫泯與李景風來到了營地,淩天翔讓連豫泯留了下來,專門負責軍團的情報工作,在山區的剿匪戰鬥中,情報肯定是最爲重要的。同時,淩天翔安排李景風負責軍團的後勤保障工作,主要就是确保每人都能得到充足的戰鬥物資,這本來也是李景風的強項。
完成了這一系列的部署之後,淩天翔所要做的就是等待,等待他需要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