緬甸内戰雙方共同宣布進行一周的臨時停火之後,世的注意力都放到了這個國際政治地位低下的國家,随即,數百名記者從世界各地趕了過來。當然,隻有拿到由緬甸内戰交戰雙方頒發的通行證的記者才有資格前往曼德勒,而負責這些記者安全保衛工作的,仍然是淩天翔領導的“砺刃”軍團。
“看來,我們又多了一個國家的上校軍銜。”袁德良對緬甸藍軍的新軍服并不是很滿意,總覺得不太合身。
“算了吧,我可不在乎這個狗屁上校軍銜。”淩天翔也有同樣的感覺。“去看看其他的兄弟,讓大家都把自己的嘴巴閉緊一點,别露餡了!”
爲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這次淩天翔做了特别是安排。一是去緬甸藍軍借了軍服,讓所有的隊員都穿上了藍軍的軍服,僞裝成了藍軍。二是讓伊拉克與塞黑籍的隊員全都負責外圍的警惕與巡邏任務,隻讓從共和國招來的隊員負責内圈的安全工作,也就是必須要與外國記者接觸的工作。這些隊員的皮膚都曬得很黑,看上去還真成了緬甸軍人。三是禁止隊員與任何記者交流,畢竟那些敢于到曼德勒來的都是真正的戰地記者,都有豐富的經驗,難保不被他們看出破綻來,所以就更不能讓隊員們輕易的暴露出自家的底細。
“真是狗屁工作!”等袁德良離開後。淩天翔也在他地臨時司令部裏發起了牢騷。
“什麽狗屁工作?”
看到顧衛民進來,淩天翔立即跳了起來。“還能是什麽,有事沒事的,竟然安排我們來做安保工作。”
“得了,你也就别抱怨了,至少你還可以躲在司令部裏。”顧衛民也苦笑了起來。“我在外面呆了不到十分鍾,就有五個記者要采訪我。其他的兄弟也好不到哪裏去。”
“被人看出來了?”淩天翔暗暗咂舌,他知道遲早要被人看出破綻,可沒有想到,這麽快就出了問題。
“難道還會是别的原因?”顧衛民搖了搖頭,順手就點上了煙。“你自己去看看就知道了。真正的緬甸軍人都是一副萎靡不振的樣子,而且身材都瘦得跟猴子一樣。雖然我們地隊員在相貌上沒有太大的問題,可一個個那氣勢、那身材。那些記者又都常年跟戰争打交道,他們會看不出來?”顧衛民的話聽起來倒像是在王婆在誇自己的西瓜。
淩天翔拍了下額頭,這點他還真給忘記了。
“還有眼神上的差别,透出來的素養,這些全都是天大的破綻。”顧衛民又歎了口氣,“甚至有人問我是不是去過伊朗。”
“什麽!?”淩天翔立即感到腦袋大了一圈。
“也許那人隻是随便猜測的吧,可誰又敢保證呢?”
淩天翔摸了摸額頭,這确實有點麻煩。來曼德勒地都是戰地記者,其中肯定有很多人去過伊朗。而淩天翔他們在伊朗活動了很長一段時間,特别是顧衛民率領的那支小隊的隊員。在來緬甸之前,就一直在伊朗活動,難免不會被人認識。
“那你說,現在怎麽辦?”淩天翔一直不想讓軍團表現得太高調,畢竟“砺刃”軍團的實力還很弱,而且已經在伊朗、伊拉克與美國幹過一次了。如果此時高調出場的話。難免不會成爲某個強大敵人的眼中釘、肉中刺。這也正是淩天翔想低調行事的原因,在軍團發展強大之前,他不想過于醒目,更不想成爲某個強大敵人的打擊對象。
“還能怎麽辦?”顧衛民也有點頭痛。“現在也隻能這樣,除非周将軍找别的人替代我們,可是,要有人能夠替代我們的話,那周将軍也不會讓我們來負責這件事情。”
“也就是說。沒有辦法?”
顧衛民搖了搖頭,他地想法與淩天翔一樣。這次已經直接與“雷神之錘”幹上了,如果讓“雷神之錘”認爲受到威脅的話,難免今後不會遇到大麻煩。
“可是。這樣下去,難保今後不出現意外。”淩天翔一屁股坐了下來,“必須得解決這個問題。”
顧衛民裝着沉思,實際上是他也想不到好的解決辦法。
“如果躲不開的話……”淩天翔沉思了好久,最後擡頭說道,“那我們就隻能面對。”
“你是說,公開我們的身份?”顧衛民立即露出了驚訝的神色。
“遮遮掩掩地反而會讓人起疑,如果能夠讓那些想要對付我們的敵人認識到我們并不是好對付的話……”淩天翔朝顧衛民看了過去,“那麽,我們的目的也算是達到了。”
顧衛民遲疑了一陣,說道:“要不,去把袁德良叫來,我們再商量商量?”
淩天翔也沒有反對,立即派人去通知将袁德良。
“你這個提議有可行性,可是,問題也很明顯。”袁德良的态度明顯傾向于顧衛民。“我們的目的是隐藏實力,說白了,就是避免樹大招風。按照我們現在地實力,恐怕連‘雷神之錘’的十分之一都不到。而我們在伊朗、伊拉克、緬甸已經與美國飙了幾場。現在敵人不敢對我們下手,是因爲還不清楚我們到底有多強的實力,或者說是不清楚我們的戰鬥力,也就有所顧忌。如果讓敵人摸清楚了我們地真實實力的話,恐怕我們就沒有安穩日子過了。”
這也正是顧衛民所擔心的地方,在強大的,但是同樣小心謹慎的敵人面前,保護自己的最好辦法就是僞裝自身的力量,讓敵人沒有把握。這就如同澳大利亞沙漠裏的鬥篷蜥一樣,在遇到強敵時會使自己地體形增大幾倍。吓跑敵人。可是,這種動物用的欺騙手段對人來說就太愚蠢了,也就不可能用來對付如同“雷神之錘”這樣的敵人。
“那你有别的辦法嗎?”
袁德良苦笑了一下,與顧衛民一樣,他覺得淩天翔的提議不大可行,但是卻提不出更好的解決辦法。
“現在我們不可能丢下手
務。同時,周将軍那邊也沒有别的部隊可以替換我翔也知道兩人在擔心什麽。“而我們又找不到其他的解決辦法,那麽就隻能照我的提議做了。”
“可是……”
顧衛民拉了下袁德良,說道:“如果沒有更好的辦法的話,那我們也就隻能賭上一把,也許天翔的提議并沒有錯。”
袁德良歎了口氣,然後點了點頭。也許,唯一能怪的就是周國輝吧。安排什麽任務不好,竟然讓他們來負責維持談判會場地秩序與安全。雖然這也算得上是雇傭兵的業務之一,比如美國的“黑水”公司就承擔了不少類似的業務,但是對此時仍然很弱小的“砺刃”軍團而言,這無異于是在暴露自身的實力,對軍團的發展很不利。
“那就這麽辦吧。”
“對了,”顧衛民叫住了淩天翔。“今天晚上,藍軍會爲前來采訪的記者組織一次招待晚宴,我們幾個人也在邀請名單之中,你要不要參加?”
“晚宴?”淩天翔有點蒙了。曼德勒已經成了一座廢墟之城,連舉行談判的地點都設在了郊區的一座農場裏面,竟然還舉行晚宴,那些藍軍将領是不是包裏錢多了,還是覺得給淩天翔他們添地麻煩還不夠呢。
—
“還是去吧,至少也能長點見識。再說了,我們要是不去的話,也有點不像樣。”
淩天翔看了袁德良一眼,他知道袁德良是那種喜歡熱鬧的人,說不定已經看上了某個漂亮的女記者,正在考慮怎麽弄一出呢。
顧衛民沒有表态,畢竟在這是應該由軍團司令官決定的。
“好吧,那我們都去參加。不過先說好,可以認識人,但是不管在什麽地方,包括在床上。都要把自己的嘴巴管嚴點!”
“當然,這個分寸我還是有地。”袁德良立即答應了下來,“老顧,下午我來叫你,聽說這次來了幾個法國妞,都挺不錯的,怎麽樣,有興趣沒有?有的話,我幫你牽線,保證讓你滿意!”
淩天翔翻了下白眼,袁德良那混蛋果然是看上了那些漂亮的女記者。可是,淩天翔也知道,軍團裏的隊員都是生龍活虎般的大男人,而且都處于生理需求最旺盛的年齡階段。很多隊員在伊朗幹了幾個月,而伊朗又是一個嚴格禁欲的國家。就算沒有去伊朗地,都在島上訓練了大半年的時間,而島上的女人隻有一個,還是那些隊員都不敢去打主意的。到了緬甸後,更是馬不停蹄地奔波于各條戰線,幾乎沒有時間讓隊員們放松。現在有這麽一個現成的機會,袁德良自然不會放過了。
“對了,阿良!”淩天翔想到這,立即叫住了袁德良。“讓那些小隊長也去吧,不過,告訴他們,可以玩,怎麽玩都行,我不管他們的私人生活,但是,誰要敢把軍團的秘密洩露出去,哪怕是一個字,就提着腦袋回來見我!”
“這麽嚴重?”
淩天翔怒目一瞪,袁德良立即閉上了嘴。
“沒問題,我會給他們打招呼的,而且還有老顧在呢!”
顧衛民苦笑着搖了搖頭,袁德良這脾氣好像永遠都改不了一樣。
等到兩人出去之後,淩天翔這才坐了下來。
周國輝當初把這個任務安排下來的時候,淩天翔本來是想拒絕的,他也知道,這絕不是個簡單的安保任務。可是周國輝的理由很充足,也容不得淩天翔拒絕。至于周國輝爲什麽要安排“砺刃”軍團來執行這件麻煩的任務,淩天翔根本就沒有細想,這幾天他也忙得沒有時間去細想。
接下任務後,淩天翔首先将袁德良、顧衛民、蕭慶國等人招了回來。确定了具體的方案之後,其他隊員也都陸續返回了曼德勒。接下來的幾天時間裏,淩天翔與顧衛民一起完成了安保的部署工作,甚至還從後方抽調了一個中隊過來加強安保工作。雖然軍團裏的大部分隊員都是軍人,不是警察,但是有淩天翔這夥特種兵的指導,執行安保任務還是有闆有眼的。
爲了确保談判順利進行,淩天翔一共設置了三道防線。其中最外圍的安全檢查工作是由藍軍負責的,軍團隻負責裏面兩層的安全保衛工作。第二層由80名隊員組成的巡邏隊進行24小時不間斷的武裝巡邏其巡邏範圍距離舉行談判的農場莊園8001200米。而内層的安保工作由50名隊員負責,50人分成了兩批,每批5個5巡邏小組。具體的部署工作由顧衛民親自負責。至少在這方面,顧衛民的經驗比軍團裏其他人都要豐富得多。
這些事情看起來都很簡單,可真正做起來卻相當複雜。僅僅是考察莊園的地形就花了淩天翔他們三天的時間,最終才确定了具體的部署方式,并且将幾個最有可能埋伏狙擊手的地點,幾個最有可能埋藏炸彈的地方都确定了下來,設置好了陷阱,或者是徹底的填埋掉了。當然,除了人員之外,用于安保工作的設備也得調配,另外淩天翔還設法找周國輝“借”了一批軍犬。
等到這些事情忙完之後,記者們也陸續到達了。而現在,淩天翔一點都不感到輕松。前來采訪與報道談判過程的記者就有500人,外加談判雙方的人員,以及共和國、東南亞國家派來的人員,需要保護的人員超過了1000人,而淩天翔手裏隻有130名隊員,加上藍軍提供的一個憲兵連,總兵力也不過就隻有300左右。這明顯不夠,幸好增援的部隊明天就将到達,到時候淩天翔就有250手下,至少能夠确保大部分重要地點與重要人員的安全了。
越想,淩天翔越是頭大,特别是想到晚上要舉辦的宴會,更是讓他覺得有點頭痛。一個談判而已,有必要搞得這麽誇張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