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沒有戰亂的話,仰光肯定是世界上綠化搞得最好的坐落在市區北面,羅亞爾湖與茵雅湖之間,裏面坐落着昂山将軍紀念碑、昂山将軍博物館、烈士陵園、鄂達基塔、喬達基塔,在其西南角,就是世界聞名的仰光大金塔的森林公園,其面積就占了仰光市區總面積的四成左右,這恐怕也算得上是世界上最大的城市森林公園了。
公園裏最多的就是木。這種樹木又被稱爲胭脂樹、血樹、麻栗、環孔樹。木是最好的木材之一,又被稱爲“萬木之王”,是制作高檔家具、地闆、室内外裝飾的最好材料,另外還适用于造船、露天建築、橋梁等等,特别适合制造船甲闆。緬甸是世界上最大的木生産國,而且将木定爲了國樹。不過,木的成材時間非常長,野生木要才能成材,而且每畝最多5。出口木是緬甸的最主要的外彙收入,因此緬甸廣大地區都大量人工種植木,很多地方的公園裏都以木居多。
見到袁德良突然停了下來,淩天翔也立即蹲了下來,迅速向四周掃視了一圈。公園裏根本就沒有遊客,就算是在和平時期,也很少市民到公園裏面來,這從路面上的塵土就能判斷出來。而現在是戰亂時期,更不會有人吃飽了沒有事到公園裏面來觀賞到處都可見的樹木。過了一陣,淩天翔這才靠了上去。
“看那邊。”
淩天翔順着袁德良手指的方向看了過去,一座高大的,用純白色大理石砌成地紀念碑地頂部就露在了樹冠的上面。
“昂山将軍紀念碑。就是昂山素季的父親。”
“誰?”淩天翔沒有搞明白。
“昂山素季就是民盟主席。女地。”袁德良笑了起來,“一直在努力推進緬甸民主政治的那個民盟領袖。正因爲她的父親被尊稱爲緬甸的‘國父’,所以緬甸軍政府才不敢加害她。不然的話,她都不知道死了多少次了。”
“得了,快走吧。”淩天翔沒有興趣在這個時候來補曆史課。
“等等。”袁德良叫住了淩天翔。“兩條路,要麽繼續從西面繞過去,要麽就從南面遊過去。”
“遊過去?”淩天翔又蹲了下來。
“對,從将軍紀念碑那邊下去。湖水寬度不到300,遊過去的話,還更省時間。”
“不會被發現吧?”淩天翔朝四周觀察了一下。
“從西面繞過去地話更危險,那邊靠近大金塔,而且附近就是居民區,如果被市民發現的話,恐怕要惹來不必要的麻煩。”
“好吧,那我們就遊過去!”
兩人說動就動。仍然由袁德良帶路,淩天翔跟在後面大概15米處。昂山将軍紀念碑就坐落在羅亞爾湖北面的一條半島上,半島的南端距離南湖岸不到300,直線距離也許隻有250左右。到達湖岸旁的時候。袁德良停下了腳步。
湖水很清澈,讓兩人略微有點驚訝的是。湖上有兩條小船,船上都是一些穿着黃色袈裟的僧人。緬甸是一個佛教盛行地國家,有八成五的居民信奉佛教。僅僅在仰光市就有十多座佛教寺廟,甚至還有專門的佛教學院。僧人在緬甸的地位是比較崇高地,就連軍閥都不敢輕易的對付僧人。這也算得上是緬甸地一個特殊群體吧。
“怎麽辦?”
“等他們先過去。”淩天翔看了眼手表。“那些僧人身上都沒有武器,看樣子沒有敵意。”
“希望如此。”
兩條小船緩緩西去,船上的僧人沒有注意到潛伏在岸邊的兩個神秘的特種兵。等到小船離開了視線之後,袁德良首先溜下了水,淩天翔也緊跟着下了水。200米寬的湖面對兩人沒有任何的挑戰性,就算是全副武裝洇渡,也就最多隻需要幾分鍾的時間而已。雖然兩人身上的作戰服不是潛水服,但是也有一定的防水功能。緬甸地處熱帶,一年四季氣溫都很高,也不存在浸水後感冒的問題。
上了岸之後,兩人就到了位于羅亞爾湖南面的動物園附近。
“确定就在這裏?”
袁德良點了點頭,從身上拿出了地圖,在上面仔細察看了一下。“差不多,應該就在這附近,好像就在南面。”
“好像?”淩天翔搶過了地圖。
“這裏,羅貴勇給我們的位置。”袁德良在地圖上指了一下。
淩天翔看了眼地圖,然後朝南面的居民區掃了一眼。這是仰光難得的比較高檔的居民區,大部分房屋都是磚瓦結構的,不是簡陋的棚屋,而且都得到了妥善的維護,有些民宅外面還停放着車輛。大概居住在這裏的都是比較有身份、有地位,或者是有一定經濟實力的人物,不然也不會選擇這處風水寶地了。
觀察了一陣後,淩天翔把地圖還給了袁德良。“走吧,從前面第三個岔口左轉,路線不是很複雜。”
街道比較寬敞,可以容兩部車輛通行,而且很幹淨,隻是沒有行人,也沒有車輛通過,很多房屋都空着,也許這裏的大部分居民都已經逃難離開了仰光。兩人沒有一點疏忽,交錯掩護着前進。叛軍已經完全控制了城區,肯定會在城内安排巡邏部隊,防止市民發生暴亂,同時清剿隐藏在市區内的敵人。四周不時傳來零星的槍聲,肯定有部分叛軍在趁火打劫,這也是緬甸軍隊的一貫傳統。
淩天翔停下了腳步,袁德良迅速閃到了牆角的後面。前面的的大街上傳來了車輛行駛時發出的聲響。淩天翔靠着牆角蹲了下來,前面的垃圾筒正好擋住了他。袁德良也做好了戰鬥準備,此時出現在街道上的多半是叛軍地巡邏隊。而不大可能是普通地市民。
一輛載着大約一個班的叛軍步兵的豐田皮卡出現在了大街上。前面地副駕駛位置上坐着一個軍官模樣的叛軍。後面的貨箱裏有八名士兵,其中四個帶着步槍,一個人帶着機關槍。另外還有一人扛着火箭筒。貨箱中間架着一挺重機
口向上仰着,子彈沒有上膛,保險也關着,機槍手就
淩天翔縮了縮身子,皮卡車并沒有停下。很快就開走了。
“媽的,一個突擊就可以将他們全部解決掉!”袁德良貓着腰跑了過來。
“沒必要惹上麻煩。”淩天翔也站了起來,“趕緊吧,我們還得抓緊時間溜回去,說不定大使館那邊的戰鬥已經打起來了。”
兩人穿過了街道,很快就找到了羅貴勇說的那棟民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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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裏?”
“對,應該就是這裏。”袁德良從牆角後面朝巷子對面地民房看了一眼,“外面确實有三棵木。另外的特征也完全符合。”
“好像裏面沒有人。”
“過去看看!”
等到袁德良沖到對面,占據了掩護位置之後,淩天翔這才跑了過去。兩人沒有走正門,而是直接繞到了房屋的後面。民房沒有後門。隻有一扇窗戶。袁德良蹲了下來,淩天翔踩在他的大腿上翻了進去。裏面是廚房。窗戶就在櫥櫃的旁邊。
“咔嚓”一聲,淩天翔剛剛落地,還沒有來得及拔出手槍,一支槍管就頂在了他的額頭上。
媽的!淩天翔暗罵了一句,立即放開了抓着步槍的手。“軍情局讓我們來找你地。我們是‘砺刃’。”
一名看上去接40歲的中年人繞到了淩天翔的正面,他把彈槍。這時候,袁德良也從窗戶裏翻了進來,他沒有去拿槍。
“爲什麽不走正門?”中年人的漢語并不是太流利。
“習慣了走後門。”淩天翔笑了起來。
“是你們張局長叫我們過來地。”袁德良把雙手放在了身前,“你也應該收到了消息,我們就是去大使館的那支部隊。”
中年人上下打量了兩人一番,确認兩人沒有敵意之後,這才放下了彈槍。“我也收到了命令,你們要去曼德勒?”
“對,你是我們地向導。”淩天翔長出了口氣,如果不是要求人的話,他早就把那個間諜給制服了。
“現在很麻煩,你們想喝點什麽?”
“不用客氣,我們還得立即趕回大使館,接應的直升機很快就會到達,送走了李大使之後,我們就得去曼德勒。”
“也不急在這一時吧。”中年人一邊說着,一邊朝房間裏走去。“我叫吳季瑞。”
“淩天翔,他是我的搭檔袁德良。”淩天翔覺得間諜的名字很“緬甸化”。“吳”姓在緬甸并不少,而且在緬甸語中“瑞”是“金”的意思,很多緬甸人的名字裏都有一個“瑞”字。
“你們缺少物資嗎?”吳季瑞打開了地下室的地闆。
走進地下室之後,兩人都吃了一驚,裏面不但有一部用來與外界聯系的電台,還有不少的軍火物資,光挂在牆上的槍支就有十幾把。
“反正我也不可能在這裏呆下去了,這些東西都要銷毀掉。”吳季瑞聳了下肩膀,“你們看看需要什麽,能帶走的就盡量帶走吧。”
淩天翔反應了過來,吳季瑞肯定是埋藏在仰光的“釘子”。在執行了這次任務之後,他的身份就已經暴露,不可能繼續留在緬甸,會在完成任務之後回國,也許會被安排到别的國家去,也許會留在軍情局當一名文職情報官員,反正是再也不可能回到緬甸,回到仰光了,而他藏身的地方肯定會被廢棄掉,所有無法帶走的物資都會被銷毀掉,以免落入緬甸叛軍的手裏。
“多帶點藥品。”淩天翔給袁德良說了一句,自己也去找了起來,他尋找的是遙控引爆器,在沒有合适的武器的時候,自制的遙控炸彈就是威力最大的武器。
趁着兩人尋找合适的裝備時,吳季瑞也換上了一套作戰服,并且帶上了一些必須的作戰設備。與淩天翔他們不一樣,吳季瑞穿的是緬甸政府軍的野戰服,加上的他皮膚曬得很黑,如果不知道他的身份的話,肯定會認爲他就是一名緬甸的軍人。
“穿上這個!”吳季瑞将兩套軍服抛給了淩天翔。“你們還有多少人?”
“另外還48人。”淩天翔也換上了緬甸軍隊的作戰服。
“還好,幸虧我多存了一些軍服。”吳季瑞将一隻箱子翻了出來,“早知道會有今天,這幾年的時間沒有白費。”
“這是幹什麽?”袁德良看了眼手裏的軍服。
“你們不想就這麽大搖大擺的走出去吧?”吳季瑞笑了起來,“快換上吧,要想盡快趕過去,我們可不能靠自己的兩條腿。”
袁德良也隻能無奈的換上了軍服。
“幫我把箱子搬出去,我看看還有什麽可以帶走的,你們需要炸藥嗎?”
“應該能夠用得着。”
“很好,那就把這幾箱炸藥也搬出去。”吳季瑞踢了下腳邊的一隻箱子。“車停在大門左側,全都放到車上去。你們會不會緬語?”
淩天翔搖了搖頭,從吳季瑞的果斷行動來看,這個在緬甸潛伏了好幾年的諜報人員肯定有着豐富的經驗,而且對緬甸的情況極爲了解。
“那等下不管發生了什麽情況,都不要開口!”
三人将十多口大的藤條箱全都搬到了停在房屋外面的那兩皮卡車上,讓淩天翔有點驚訝的是,這輛車與他開始遭遇的那輛叛軍的皮卡極爲相似,看樣子,吳季瑞早就預料到會發生軍事政變了。
“你來開車!”吳季瑞對袁德良說了一句,然後又對淩天翔說道,“你到後面去,放輕松點,另外,最好叼根煙,把臉上的迷彩擦掉,别故意看其他人,裝着沒有多少精神的樣子。”
袁德良翻了下白眼,坐到了駕駛員的位置上去。淩天翔也隻能無奈的爬到了後面的貨箱裏,拿出香煙點上了。皮卡車迅速發動了起來,倒到街上之後,就直接朝着大使館的方向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