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落在院牆外斜坡上、身後房屋牆壁上的機關炮彈将“大獎”的特種兵驚醒了過來,兩人慌忙不疊連滾帶爬的沖到了下一個狙擊陣位上。河對岸,那輛已經機動到了河岸斜坡頂端,炮塔上還冒着火光的M2兵戰車正在用機關炮向對岸掃射。河面上,10隊員已經到了河中心。
“幹掉那輛M2,
淩天翔從院牆的缺口向對岸瞄了一眼,然後就冷峻的将下一發穿甲彈推進了彈膛。
“有把握嗎?”顯然,袁德良并不相信某種運氣。
“到下一個陣位上去。”淩天翔的語氣很平靜,袁德良覺得他已經完全恢複了狀态,立即朝下一個陣位爬了過去。
M2側對着淩天翔,大概是斜坡頂端的寬度不夠,所以步兵戰車無法将正面對準河對岸。機關炮仍然在不時的吐着火舌,不過連射改爲了點射,而且是在朝整段院牆上進行随意的點射,大概是炮手感覺到那個持有重型狙擊步槍的狙擊手還沒有被幹掉,想碰碰運氣吧。
淩天翔長吸了口氣,他隻有一次機會,如果不能一槍打爆M那麽步兵戰車上的機關炮就會反過手來收拾他。穿甲彈肯定打不穿炮塔的正面裝甲,哪有打哪?發動機艙?威脅不大,最多使步兵戰車癱瘓,卻無法讓機關炮停下來。後面的載員艙?也沒有多大的意義,就算打穿了側面裝甲,也就最多幹掉裏面的幾個步兵,而且步兵戰車裏的步兵應該早就已經下車了。隻有打中一個地方才能夠讓機關炮停下來,至少讓機關炮不再具有威脅!
思維在高速運轉,淩天翔換了口氣,感到心跳的速度放慢了之後,他立即憋住氣。端起了狙擊步槍,迅速瞄準了裝甲戰車炮塔上的紅外成相夜視儀。距離大概1050米,風速每秒14米,風概矮了10米。淩天翔迅速心算出了瞄準數據,将瞄準點稍微向右下方移動了一點,随即就扣下了扳機。
子彈劃破了1000多米地空氣。在命中目标的時候速度仍然超過了秒500。步兵戰車上的紅外成相夜視儀窗口處有一塊防彈玻璃,但隻能防一半的機槍子彈與炮彈彈片。對鎢合金穿甲彈就無可奈何了。淩天翔沒有閃開,他看得很清楚。子彈的命中點非常精确,現在那輛步兵戰車已經變成了瞎子,而習慣了使用紅外成相夜視儀的炮手在換上普通的潛望鏡地時候,肯定無法立即适應外面昏暗的光線。
彈匣裏地第四發子彈推進了槍膛,淩天翔降低了槍口,再次射出了子彈。穿甲彈打中了裝甲車左前部的發動機艙。淩天翔感到肩膀上一陣麻木。巨大地後坐力讓他有點吃不消,可他沒有遲疑。将彈匣裏的最後一發子彈推進了槍膛,再次端起了狙擊步槍。校準了一下瞄準點。這一次,子彈準确的命中步兵戰車左側的中部。即炮塔的下面。那是乘員的位置,步兵戰車地側面裝甲隻能擋住普通的12.7毫米口徑地機槍子彈,雖然入射角大概有30度左右,但是特種穿甲彈應該不會
在淩天翔被後坐力沖擊仰面躺下的時候,那輛步兵戰車也被徹底地打癱了。發動機艙冒出了大火,駕駛員推開艙蓋,倉皇爬出來,機槍聲立即響了起來,淩天翔立即滾開,接着發現是袁德良正在向對岸掃射。剛爬出戰車地駕駛員立即被機槍子彈打中。
“你***不要命了?”淩天翔大吼了起來,袁德良距離他有20米呢。
掃出了幾十發子彈後,袁德良立即趴到了地上。附近幾輛“斯特瑞克”ICV上地重機槍正在朝這邊掃射,兩人趴:子,根本就不敢動彈,子彈不斷的落在院牆上,土質的圍牆根本就擋不住重機槍的子彈,彈雨夾着泥沙不斷的落下。兩人隔着20多米的距離都笑了起來,笑聲充滿了生死置之度外的快感。
美軍的掃射剛一松懈,兩人就迅速的朝着北面爬去。五發子彈就打掉了兩部裝甲戰車,美軍肯定不敢小看對面這兩個狙擊手的威脅。最重要的是,美軍的火力都被吸引了過來,保證了肖遙帶着的那支小隊安全撤回來。這也是淩天翔拼死要幹掉那輛M2主要原因。
“媽的,你開始是不是瘋了?”
“你才瘋了!”袁德良嘴上一點都不吃軟,“連開三槍,你以爲你是蘭博?”
淩天翔翻了下白眼,他當時已經判斷出M2打癱了,而其他的美軍正在全力搶救那輛MGS上的傷員,防止車體内的彈藥發生爆炸,根本就沒有注意到他們這邊,因此隻想一口氣徹底幹掉步兵戰車,根本就沒有想到自己的安全問題。
“肩膀不痛嗎?”
“痛,怎麽不痛,媽的。”淩天翔加速向前面爬去,美軍的機槍又響了起來,子彈落在了他們開始藏身的地方。
“現在怎麽辦?”到了第四個狙擊點上的時候,袁德良停了下來。
“繼續幹他狗娘養的!”
袁德良笑了起來,他可不會幹狗娘養的。
“傻笑什麽?”淩天翔爬了起來,給狙擊步槍換了一個彈匣,“我對付裝甲車,你對付美軍的機槍手。别擔心狙擊手,交戰距離超過了1000米,除非美軍有專業狙擊手用大口.[們。”
看到袁德良做好了所有準備,淩天翔将狙擊步槍架在了牆體上,20公斤重的大家夥可不是鬧着玩的,沒有人可以一直端着開火。袁德良也将M200在了牆體上,主要就是爲了提高射擊精度。
兩人幾乎同時開火,一輛正準備啓動的ICV倒黴的成了兩人共同獵殺的目标。M200使用的彈頭存速能力更強,而且槍口速度也更快一點,子彈首先擊中了暴露在車體外,正在吆喝着讓周圍步兵讓開的車長地腰間,彈頭巨大的威力幾乎将那名美軍車長“腰斬”。淩天翔扣下扳機的時候手微微抖動
。肩膀上的刺痛也影響到了射擊精度,子彈打在了載員艙外面,穿透了裝甲,車内的兩名乘員肯定大大的吓了一跳,但卻沒有造成更大地破壞。那輛ICV立即加速開走了
“操***!”淩天翔退出了空彈殼,将下一發子彈推進了槍膛,然後用力地揉了下疼痛得有點麻木的肩膀。
袁德良沒有受到他地影響。瞄準了一名剛趴在地上的美軍機槍手,将第二發子彈打了出去。彈頭落在了美軍前面大概20厘米處。瞄準點壓得太低了。
在淩天翔調整好狀态的時候,另外幾輛美軍的裝甲車也退回了工廠區。那名沒有被袁德良幹掉的美軍機槍手大概被吓得不輕,已經從地上爬了起來,準備轉移到癱瘓的步兵戰車後面。他地想法是好的,但淩天翔卻不答應,在機槍手剛剛跑動起來地時候,12.7口徑的穿甲彈從機槍手地胸部右側射入。再從左側穿出,跑動着美軍機槍手仿佛撞上了一堵無形地牆。身體在空中飛出了兩米多,落地的時候已經成了一具沒有半點生氣地屍體。
“媽的。有點浪費了!”淩天翔縮了回來。退下了裝着特種穿甲彈的彈匣,換上了一個裝着普通機槍子彈的彈匣。
“得。我還是習慣用機槍!”袁德良有點喪氣,目标靜止的時候他沒有打中,跑動起來的時候卻被淩天翔一槍給幹掉了,這就是專業與客串的差别。
“也好,你就用機槍吧!”淩天翔放下了Tac-50,~_續射擊重型狙擊步槍,巨大的後坐力讓他有點吃不消,而M200的後坐力與普通步槍相差不大,這是淩天翔喜歡這把槍的主要原因之一。
兩人換到了最後一個狙擊點上。雖然現在美軍已經被打怕了,但是美軍很有可能召喚了後面的狙擊手,說不定河對岸已經有狙擊手了。如果存在狙擊手的威脅,那就絕不能大意輕心,一點小小的錯誤都會丢掉性命。
淩天翔與袁德良在東岸最北面作戰,而在河岸南面,另外兩個狙擊小組也在做着同樣的事情。雖然就隻有六名狙擊手,但是對美軍構成的威脅卻非常大。已經推進到了西岸的美軍停止了對渡河伊朗軍隊的追擊,好幾路美軍部隊都退了回去,開始用迫擊炮等曲射武器對付正在渡河的伊朗軍隊。相反,單獨渡的肖遙等人并沒有受到多大的威脅,大概美軍也把他們當作了一支被打散了的伊朗軍隊,或者是根本就沒有注意到這股部隊吧。
當肖遙帶着他的小隊爬上岸的時候,淩天翔他們已經轉移到了第三個狙擊點上。在幾個狙擊點上來回移動是避免敵人狙擊手的一種簡單辦法,卻不是最可靠的辦法。但是,現在淩天翔沒有時間去找新的狙擊陣位。
“媽的,天翔,開始那幾槍是你幹的?”
淩天翔溜了下來,看着渾身被河水浸透了的肖遙和隊員,咧開嘴笑了起來。
“打得真不錯!”一名隊員朝淩天翔豎起了大拇指。
“一槍就幹爆了一輛MGS,你小子越來越厲害了!”肖遙也是專業狙擊手,他的評價算得上是最高的肯定了。
“這話怎麽有點别扭?”淩天翔沒有爬回去,對岸的美軍多半都已經被吓退了。
“這是誇獎你呢。”袁德良也爬了過來,“不過,說實話,你那幾槍的運氣成分太大,而且沒有我幫你掩護的話,你小子早就完蛋了,功勞怎麽也有我的一半。”
淩天翔敲了下袁德良的腦袋,這小子也來落井下石。
“差不多,美軍暫時應該不敢渡河。”肖遙朝河對岸看了一眼。“現在他們已經占領了西岸城區,大概南面的戰鬥也要打響了。要不,我們過去看看熱鬧?!”
十幾個人立即附和,連開始在南面打狙擊的兩名隊員都跑了過來。
“先去找到伊朗軍隊的指揮官。”淩天翔可沒有那麽沖動,“讓他在這邊部署防線,防止美軍強行渡河。另外,留兩個小組,負責協助伊朗軍隊在河岸上埋設炸彈與地雷,并且放冷槍,讓美軍認爲我們還沒有撤走。”
肖遙點了點頭,朝四名隊員指了一下。“你們留下,并且去找伊軍指揮官。”
“爲什麽是我們?”立即有一名被點到留下的隊員感到不公平。
“我是小隊長,如果司令官沒有意見的話,那你就得留下。”肖遙的話冷冰冰的,不帶任何商量的口吻。
那幾名隊員立即朝淩天翔看了過來,淩天翔苦笑着聳了下肩膀,表示無能爲力。
“這個嘛,我們也不能幹預前線指揮官的決定,畢竟我們不能越級指揮嘛。”袁德良幹咳了兩聲,就跟着淩天翔跑開了。
河岸兩旁的槍聲逐漸稀落了下來,美軍沒有急着強行渡河,主要是卡倫河的水深達到了8左右,而美軍的重型裝備渡的深度隻有右,如果沒有浮橋,或者是其他的運載工具,除非是海軍陸戰隊的兩栖裝甲戰車,不然美國陸軍的坦克與裝甲車輛都過不來。
除了留下來4隊員之外,另外12隊員貓着腰離開了河岸陣地。剛剛進入城區,美軍的大規模炮擊就趕到了。淩天翔大概觀察了一下,在掩護肖遙與伊朗軍隊渡河的近半個小時的戰鬥中,一共有10輛美軍戰車被摧毀,有的是被埋設在西岸河灘上的炸彈給摧毀的。另外,被打死的美軍大概有50名左右,被打傷、炸傷的更多。美軍肯定被激怒了,猛烈的炮擊顯然不是爲了掩護準備渡河的部隊,而是純粹的報複。
炮擊對淩天翔他們的影響并不是很大,而且美軍的炮擊主要集中這裏河灘,以及河岸陣地上。大部分剛剛撤過來的伊朗官兵都聚集在河灘上,沒有來得及疏散。淩天翔他們也沒有時間和精力去管那些伊朗軍人的死活,現在南面城區裏的戰鬥已經打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