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腳步聲後,淩天翔回過了頭來。他知道是袁青青,候,隻有袁青青會來找他。
“你們要出發了?”
淩天翔點了點頭,滅掉了手裏的煙頭。這次行動将不會帶袁青青前去,她将留在哈瓦那,爲此淩天翔費了好幾天的功夫才說服了她。
“你要小心,我不想……”袁青青的神色很是焦慮。
“阿良很快就會回來的。”淩天翔遲疑了一下,“我保證,我會把他救出來,而且我也會與他一起回來。”
“天翔……”袁青青突然激動了起來。
淩天翔輕輕的摟住了她。“這裏很安全,我已經讓江泊濤安排更多的保镖了。過幾天我就會平安無事的回來……”
“我……我隻是有點害怕。”
“沒什麽好害怕的。”淩天翔拍了拍袁青青的肩膀,看到連豫泯正站在卡車旁向他招手。“好了,你早點去休息吧,也許等你醒來的時候,我們就已經安全離開美國了。”
袁青青點了點頭,盡管她知道淩天翔這番話是騙她的。
把袁青青送走後,淩天翔這才快步朝連豫泯走了過去。
“直升機已經準備好了,機場那邊也随時可以起飛。”連豫泯歎了口氣,“還有什麽沒有交代的嗎?”
“别說不吉利的話,我又不是去送死。”
“我送你到機場去吧。”連豫泯将留在哈瓦那,負責後方的指揮工神作書吧。
淩天翔朝袁青青與那兩個女秘書住的那間臨時搭建起來的小房間看了一眼,跟着連豫泯出了倉庫。mi-8型直升機就停在外面的空地上。這原本是一架軍用直升機,後來古巴購買了更好的直升機之後就将其出售給了“黃氏集團”,到現在直升機上還塗着軍隊的迷彩色。
“天翔,有句話我不知道該不該說。”
淩天翔朝連豫泯看了過去,直升機已經升入了空中,向着不遠處的機場飛去。
“這次行動九死一生……”連豫泯差點給自己一耳光。“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是說,你應該放下一切包袱,如果還有什麽牽挂地話,恐怕……”
淩天翔知道連豫泯最後要說的是“十死無生”,他自己也清楚這次行動的難度有多大。
“我會照顧好袁青青的。”連豫泯歎了口氣,“你别想那麽多,到了美國後。我們再聯系。”
“豫泯,我……”
“不用說了,我知道你要說什麽。”連豫泯把住了淩天翔的肩膀,“這半年來,我跟你一樣,每天都在想着把阿良救出來,無時不刻的想早點把阿良救回來。我們隻有一次機會,這是唯一的機會。”
淩天翔歎了口氣,連豫泯不是在給他施加壓力,而是要他明白重點。
“如果cia知道是我們準備營救袁德良的話。他們肯定會采取極端手段。”連豫泯又拍了下淩天翔地肩膀,“爲了避免我們救走袁德良,或者是避免出現醜聞,cia肯定會滅口,我們不會有第二次機會。”
“我明白你的意思。”
連豫泯遲疑了一下,沒有把接下來的話說出來。他覺得說得夠多的了。
“放心吧。我知道該怎麽做。這邊的事情就拜托你了。”
直升機很快就到達了機場,一架将運載淩天翔他們去美國的水陸兩栖飛機已經做好了起飛的準備工神作書吧。因爲淩天翔的身份已經完全暴露,所以無法走正規渠道進入美國。這架飛機将把淩天翔他們運送到墨西哥灣北部某海域,在那邊會有一艘袁鴻業安排的快艇将他們送到密西西比河的河口附近。
艾米是跟随另外一批人員到達機場地,等到淩天翔到達之後,水上飛機立即就起飛了。在離開了古巴本土上空之後,水上飛機的飛行高度就降低到了20米以下,而且一直保持着每小時140公裏的最低限速飛行。這主要是爲了避免在墨西哥灣上空巡邏的美國空中警衛隊的預警機。
因爲長期以來。大部分流入美國的毒品都是通過加勒比海地區。從墨西哥灣。或者是佛羅裏達海峽到達美國地佛羅裏達州,或者是南部沿海地區。再轉運到内地去地。所以,從十多年前開始,美國就着手加強打擊偷運毒品的工神作書吧。除了在海面上部署更多海岸警衛隊的巡邏艇之外,美國甚至出動了空軍,以及空中警衛隊的e-3預警機在海灣上空飛行,用來尋找那些運送着毒品,飛向美國本土的小型飛機,然後再呼叫巡邏的戰鬥機前來攔截。要躲避預警機,除了降低飛行高度之外,還得盡量降低速度。e-3型預警機隻能探測到速度在每小目标,如果速度低于這個限度,那麽預警機上的雷達就不會做出反應。爲了更爲保險,水上飛機将速度控制在了每小時140裏左右。
一路向西北方向飛行了大概六個小時之後,飛行員發來了信号,前來接應地快艇就在前方地海面上。水上飛機緩緩地降落在了海面上,滑行到了快艇的旁邊,随即,快艇上地一名人員就将纜繩抛到了飛機上。在淩天翔與艾米來到快艇上的時候,兩名快艇上的水手正在抓緊将油桶送到飛機上去,水上飛機要返航必須得補充燃料。飛行員在不斷的看着手表,顯得很焦急。
“海岸警衛隊的巡邏艇半個小時之後就将過來。”一名中年人走了過來,淩天翔一眼就看出他是個保镖,估計是袁鴻業手下的保镖之一。“我們得盡快離開這裏。”
淩天翔點了點頭,也沒有多說什麽。這次沒有動用黃龍飛的力量,主要就是避免麻煩,而且袁鴻業在美國的關系網更廣,也就更容易安排接應力量。
十分鍾後,帶上了幾桶航空汽油的水上飛機與快艇分開了。在水上飛機加速向南滑行的時候,快艇也開始加速向北航行。接應地點在美國領海之外,10多海裏的距離。對于速度超過40節的快艇來說,也不就二十來分鍾的航程而已。
快艇在派洛敦附近進入了密西西比河河
沒有停下來,繼續逆河而上,在天快亮地時候到達了才進入了港口,在一處專供快艇的碼頭旁停了下來。淩天翔與艾米來到碼頭上的時候,三輛越野車開了過來,坐在第一輛車上的就是齊建軍。後面兩部車上是他這支小隊的隊員。與送他們到達的保镖告别之後,淩天翔帶着艾米上了第一輛車。
“你們比預定的時間提前了半個小時到達。”
“快開車吧,兄弟們還好吧?”淩天翔拉上了車門,拍了拍親自駕車的齊建軍地肩膀。
“都還不錯,隻是吃不到正宗的中餐,洋快餐讓我們倒足了胃口。”齊建軍松開了離合器,越野車朝着碼頭外的公路駛去。“現在老甘帶着他們去弗吉尼亞州了,大概比我們提前半天到達,他們将先去落腳地點,正好可以提前确定一下那邊的情況。”
淩天翔也不再多說什麽。一切都在按照計劃進行。輪流駕駛的話,那麽一天之後就能到達弗吉尼亞州了。上了高速公路,淩天翔發現齊建軍一直把車速控制在了每小時120裏左右,這要比美國大部分高速公路的限速都要低得多。淩天翔也安心了下來,至少齊建軍他們都記住了連豫泯的叮囑。
一路上,車隊隻停下來加了兩次油。食物是在加油站附近的快餐店解決的。這些加油站都是專門挑選的。沒有監控攝像頭,而且快餐店都很不起眼,裏面也沒有監控設備。第二天下午地時候,車隊就已經到達了弗雷德裏克斯堡鮑靈格林鎮。這裏隻有不到1萬居民,而且大部分都是從事漁業生産,或者是食品加工,生産出來的食品大部分都銷往哥倫比亞特區,以及南面的諾福克、弗吉尼亞比奇、巴爾迪摩等大城市。車隊最終停在了一家距離小鎮大概有3裏的魚類加工廠的庫房旁邊。
還沒有下車。淩天翔就嗅到了一股強烈的腥臭味。工廠地廢水都直接排入了旁邊地河道。然後再流入切薩皮克灣。惡臭足以讓人窒息。可同時帶來的好處是,方圓兩公裏範圍之内都沒有居民。而且沒有别的工廠,非常的偏僻,也非常的安全,就算被發現了,還可以跳入河裏,然後順河而下,隻要進入了切薩皮克灣,就沒有任何人能夠追上他們這群特種兵了。
“老甘,你們的動神作書吧還真快啊!”齊建軍一邊說着,一邊朝一個正在用噴霧器噴灑着白色煙霧的隊員看了一眼,然後發現所有人都戴着口罩,“這是幹什麽?”
“除臭,真他媽快憋死了。”甘甯軍摘下了口罩,“貨物已經取回來了,幾個兄弟正在檢查,讓其他兄弟也去吧。”
齊建軍朝跟着他進入倉庫的隊員點了點頭,那夥隊員立即就朝堆放着幾十支箱子地角落裏走去,那邊已經有幾名隊員取出了他們需要地武器,正在檢查武器地狀态。
“天翔,你的武器也送到了,特制地,看得我直流口水。”甘甯軍走到了淩天翔旁邊,“怎麽樣,要去試下槍嗎?”
“不用,現在我們先把行動确定下來。”淩天翔朝中間那張桌子走了過去,一路上他沒有駕車,還抽空睡了幾個小時,保證了非常旺盛的精力。
甘甯軍将一幅很大的地圖鋪在了桌子上。“這是連豫泯提供的弗雷德裏克斯堡的衛星照片。”
淩天翔看了一眼,然後就朝旁邊的艾米看了過去。
女特工趴在地圖上看了一陣,最後用鉛筆在上面圈出了一棟建築物。“就在這裏,如果他沒有搬家的話,就應該住在這裏。”
“我等下就派人過去監控。”甘甯軍遲疑了一下,“希望他這半年沒有大變樣,不然還真有點棘手。”
“按照計劃行動吧。”淩天翔沒有跟甘甯軍開玩笑,因爲沒有照片,隻能通過艾米的描述,由畫像專家通過計算機描繪出韋德的大概相貌。而現在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确認韋德的住所。“多安排兩組人員,輪流監視,千萬不能讓對方察覺到。”
“沒問題,我已經叮囑過了,等下我親自到前面指揮。”
“其他的設備都送來了嗎?”
甘甯軍朝角落裏看了一眼。“全都已經送到,隻是還沒有來得及檢查。”
“盡快與連豫泯取得聯系。”淩天翔一邊說着,一邊把齊建軍叫了過來,“你們的人也要抓緊時間準備,今天晚上就展開第一次行動。”
“好的,我馬上去安排。”
除了淩天翔與艾米之外,20名隊員都忙碌了起來。淩天翔也趁此機會去檢查了一下李明翰幫他準備的那支經過了全面改進的m200型狙擊步槍。這是現今世界上精度最高,并且保持着遠射紀錄的狙擊步槍,使用的10.36毫米口徑的特種子彈能夠命中1500外的人體目标,而m82在這個射程上就隻能對付裝甲車。爲了滿足淩天翔的要求,這把槍做了很多的改進,比如采用了容量達到了10發的彈匣,這讓槍械師費了氣。另外,還安裝了一根皮卡汀尼标準導軌,這樣就可以選擇更多的瞄準具。槍托的改動最大,主要是讓射手感到更舒服。除了這把價值超過了20萬美元的狙擊步槍之外,另外還有一把g36k型突擊步槍,以及一把hk45戰術手槍。檢查了三把槍,最終他隻選擇将手槍帶在了身上。
等到淩天翔檢查完武器的時候,負責通信聯絡的隊員已經架起了衛星電台。電磁波信号是通過一棵在三個月前發射到西經84度赤道上空的地球同步廣播衛星上的接受器轉發的,而這顆衛星的所有者就是“袁氏集團”下的一家廣播電視公司。在對外公布的數據中,衛星隻有信号發送器,而實際上爲了配合這次行動,衛星上還有一個信号接受器,這樣就可以轉發通信信号了。可以說,袁鴻業爲了把他兒子救出來,花費了常人不可想象的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