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桑道:“就算娘子現在開始懷孕,等孩子生下來,也是好幾個月以後的事。”
夏萦塵道:“有備無患嘛。”又問:“等我們的孩子生下來,夫君想取個什麽樣的名字?”
劉桑道:“生下來再說……”夏萦塵撒嬌般搖着他:“先想好嘛!”
喂喂,娘子,你真的不是小孩子了……劉桑被她嗔得受不了。
夏萦塵道:“聽說,從懷孕的時候,就要讓肚子裏的孩子聽好聽的音樂,這樣孩子出生後,就會變得活潑,所以我已經讓人開始編唱聲樂。還有,聽說爹娘的情緒也會影響到胎兒,爹娘開心,肚子裏孩子也會很高興,快快的成長,想要早點出來,看見爹爹和娘親,爹娘要是不開心,孩子就會長得很慢,生出來後瘦瘦小小的,因爲他們不想出來,不想看到不開心的爹娘……”
這什麽奇談怪論啊?
夏萦塵擡頭看他:“夫君,你開不開心?”
劉桑道:“好、開、心、喲!”
夏萦塵略一翻身,用充滿彈性的雙房壓着他的胸膛,在他臉上吻了一下。又道:“還有一件事,忘了跟夫君說。”
瞅了夫君一眼:“我已經讓飄姨她們去找召舞,讓召舞回來。等妹妹回來後,我讓她也嫁給夫君,幫夫君生孩子,好不好?”
劉桑道:“啊?唔……爲什麽突然說這個?”
夏萦塵道:“因爲我想讓夫君更開心嘛!”妩媚地道:“反正妹妹喜歡夫君,我知道夫君對妹妹也有意思。到時,我們姐妹兩人一直跟着夫君,三個人一起好好的過日子,再也不分開,夫君你說好不好?”
劉桑心想,雖然自從娘子與“娲皇”融合後。變得有些孩子氣。在外亦是冷酷無情,更曾以殺人爲樂,但是召舞這個妹妹,對她來說終究還是不一樣的。
姐妹雙收當然是一件讓人開心的事。但是。萬一召舞真的回來嫁給他。然後跟娘子一起懷孕……那他真的是别想走了。
雖然,從内心深處,劉桑也并非真的想離開她們。但夢裏那個小女孩所說的話,依舊如在耳邊。
——“爹爹要變強,要變得好強好強。”
——“要強到可以保護所有的人。”
夏萦塵嬌軀下滑,摟住他的腰來,将臉蛋貼着他的胸腹,低聲道:“夫君……”
劉桑問:“怎的了?”
“等我把孩子生下來,我一定會對她好的,”她的聲音有若夢呓,“我會用一輩子,好好的寵她,愛她,把她打扮得漂漂亮亮,天天陪着她玩。如果我對她比對夫君還好,夫君你不要吃醋。”
劉桑好笑地道:“嗯,我不會吃醋的。”
她的聲音繼續傳來,恍恍惚惚:“我不會像她們一樣,傷害她,抛棄她,我會做一個好母親……我一定會的……”
劉桑沉默一陣,摟着她來:“嗯……我知道你會的。”
“夫君……”聲音變得低沉。
“嗯?”劉桑道。
“不要……離開我……”美麗的公主,在他懷中慢慢地睡去。
輕撫着她緞一般的肌膚,劉桑低低地“嗯”了一聲……
***
天色慢慢地黑了。
劉桑摟着懷中熟睡的美麗妻子,沉默着。
——“我不會像她們一樣,傷害她,抛棄她……”
回想着她臨睡前的呓語,不知怎的,竟有一種心痛的感覺。
不管她是娲皇,還是夏萦塵,有一點,她們兩人是一樣的。
她們都是從小就失去了母愛。
對于娲皇來說,在她還很小的時候,她的心就已經被母親用劍親手刺穿。
而對于夏萦塵來說,母親更是她童年時的噩夢。
或許,這也是她迫切的想要孩子的一個原因?
因爲她想要證明,她跟她們是不一樣的?
低頭看着懷中的妻子。
嬌軀輕蜷,睫毛微動。
在他懷中,她睡得像是一個孩子……
***
第二日一早,他們來到南原西南部的一座郡城。
由于積壓了太多事,夏萦塵不得不暫時離開,去處理那一大堆的公務。
劉桑無聊地在屋子裏翻着書卷,雖然想要出去走走,但他依然被“軟禁”着。其實他也知道,暗處必定是潛藏着許多敵人,隻看娘子一離開,便讓陰陽家各宗的衆多高手散落周圍,将他保護起來,便可知道。
至少,他剛回到娘子身邊時,娘子并無這般緊張,在華洛城時,雖然諸侯齊至,城中亦是一片亂象,但他想要到街上走走,娘子也未阻他,隻是讓他帶上小嬰和瑩蝴、銀蝶。
而現在,都已經回到了南原,按理說,這裏乃是他們自己的地盤,相對要更安全許多,但是娘子好像反而更不放心。
劉桑并不是傻瓜,這些人是保護他,還是監視他,他還是分得清的。娘子固然是怕他逃走,但周圍防護得這般嚴密,顯然是暗處隐藏的敵人不知多少,而這些敵人,顯然是沖着他來的。
爲什麽突然一下子,多了這麽多沖我而來的敵人?
劉桑一時間想不明白。
門邊卻多了兩個女孩。
他喜道:“小嬰!憂憂?”
娘子離開時,他就知道,娘子會把小嬰叫來。
隻要娘子在這裏,不管暗處潛藏了多少人,都沒人敢動手,但娘子總無法一直守在他身邊,這個時候,她就會讓小嬰陪着他來。
她雖然會讓陰陽家的一批高手守在驸近,但事實上,她也并不如何相信那些人,所以,她不會讓他們進入屋子。唯一讓她信任的,隻有小嬰,而以小嬰的實力,就算她不在,其他人也要掂量掂量才敢動手。
隻是,雖然知道小嬰會來,卻沒有想到,娘子居然把憂憂也派了過來。
他本以爲娘子絕不願他跟憂憂碰面。
兩個女兒都打扮得漂漂亮亮,跟花兒一般。
憂憂的眼睛無法看到,小嬰牽着她一同進入屋子。
劉桑與她們,在屋内說說笑笑,說着說着,悄悄環視一圈,低聲問憂憂:“有沒有找到縣狂獨?”
憂憂亦是壓低聲音:“爹爹,我按你說的,派人四處找他,卻怎麽也無法找到,不知道是不是回陽梁洲去了。”
劉桑大失所望……以憂憂的能力,都無法找到縣老爺子,看來他很可能真的已不在和洲。
一直到了下午,夏萦塵方才回來。
小嬰便又牽着憂憂離開大屋。
到了外頭,小嬰左看右看,忽的嘴兒一撇:“叛徒!”
憂憂:“……”
***
憂憂當然也知道自己是叛徒。
因爲她欺騙了爹爹,她跟那個女人串通在了一起。
她根本沒有去找縣狂徒。
雖然很不甘願,但隻有留在那個女人身邊,爹爹才是最安全的。
而且那個女人已經答應了,會讓她嫁給爹爹。
但是,這樣做真的好嗎?
萬一爹爹知道我騙了他……
女孩的心裏也有些不安。
驸近的幾條街道早就已經被下令清空。
憂憂與小嬰牽着手,穿過一條街道,耳邊傳來急促的風聲,緊接着便是陰陽怪氣的稚嫩聲音:“兩位姐姐。”
憂憂漫不經心地道:“阿震麽?事情辦得如何?”
震公子笑道:“幹淨利落得很,順家兩百七十六口人,男男女女,大大小小,全都被弟弟妹妹們殺了個幹淨。”
憂憂道:“兩百七十六口?我怎記得,是兩百七十五口?”
震公子嘻嘻地道:“順家的孫媳昨日生下了個男嬰,所以多了一口。”又笑道:“順家的老爺子眼睜睜看着他的子子孫孫們被虐殺,哭着喊着讓我們給他一個解釋的機會,可惜沒人想聽他說。”
憂憂冷哼一聲,惡毒地道:“解釋的機會?解釋個屁!不就是他的三個寶貝孫子被亢蛹幫的人下了蠱?爲了他的三個孫子,就敢暗中幫助外人,謀害我爹爹,死全家,真是便宜他了。”
小嬰抿着嘴兒:“就是。”
憂憂道:“你看,連我姐姐都這麽說。”
震公子道:“但卻沒有抓到亢蛹幫的那些人,亢蛹幫擅長用蠱,讓人防不勝防,幫主乾水義,乃是接近大宗師級的高手。亢蛹幫以往一向都在楚洲西部,楚洲東部三分之一,原本都被大齊劃入國土,天劍門就是在那裏,此刻落在地底複出的秦兵手中,西部則一向都是魚龍混雜,當地人喚作‘西荒’,卻是毒蟲猛獸數不勝數的蠻荒之地,乾水義名氣雖比不得雄塗霸,但卻也不是好惹的,尤其是他年近七旬,自從知道自己已是無望突破後,更是變本加厲,若不是墨門總部也在楚洲,有墨門壓制,早翻了天。”
憂憂道:“那又怎樣?強龍不壓地頭蛇,亢蛹幫是強龍,但是在南原,我們才是地頭蛇。”
震公子嘻嘻笑道:“問題是,來的可不隻有亢蛹幫,還有兕鬼門、思越集、小取洞仙門,暗處還有不知多少窺視魔丹的敵人,強龍多了,地頭蛇也會難辦的。”
憂憂陰陰地冷笑着……
(傍晚還有一章!)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