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6章 憂憂是……

尤幽虛集衆多殺招于一體的重重氣流,撞上劉桑萬物一指的空,就像是被一層層剝開的竹筍,綻放出華麗的火花,緊接着便煙消雲散。雖然如此,劉桑的“空”,并未能完全消解掉尤幽虛的“成”,一如空空的水缸終會被不斷沖來的瀑布填滿,未被消解的氣勁轟在劉桑身上,發出“剝”的一聲輕響,劉桑的身體立時抛飛。

尤幽虛心知,這被消解掉大半威力的殺招,并不能破掉這蒙面青年的護身氣勁,雖然如此,對方的肺腑必定也已被震得錯位,于是毫無停留,一陣又一陣的攻去。兩人的身影在四面八方不斷閃動,速度快得不可思議,經驗與武學造詣上的差距,慢慢的開始顯露出來,尤幽虛的殺招,一波又一波的擊在劉桑身上,雖然總是被劉桑萬物一指的“空”消解掉大半威力,卻是集少成多。

終于,劉桑噴出一口鮮血,撞斷一棵蒼松,沉沉的倒在地上。

尤幽虛一步一步的,往倒在地上的青年踏去,随着他的每一步,氣勢不斷的漲大。這青年能夠堅持這麽久,已是大大超出他的意料,雖然如此,他近百年的苦修,曆經了不知多少次的磨砺與生死之戰,讓他深信自己,絕不可能就這樣倒在這裏。

戰鬥已經結束,面對他這種大宗師級的高手,一旦倒下,就很難再站得起來。

這青年已是讓他滿意,但還不夠滿意。

但他卻不會給這青年更多的機會。

要麽不出手。一旦出手,哪怕隻是一個弱小的孩子,都不能有絲毫的留情,這就是他,“東聖”尤幽虛的覺悟與殘忍。

“東聖”尤幽虛沖天而起,在空中一個回旋,有若金烏一般。

遠處。觀戰的大批扶桑教徒忍不住跪下來膜拜,随着師祖的升起,他們仿佛看到天空中同時出現了兩個太陽。甚至無法弄清哪個是真,哪個是幻。

其中一顆太陽開始降落,砸向倒在地上的青年。

所有人都在看着這青年最後的下場。皆因,他們已是深知,沒有人能擋住扶桑教教主、“東聖”尤幽虛這化身烈ri,勢不可擋的一擊。

蒙面青年卻突然跳了起來,雙手一伸,對着天空一聲怒吼,遠遠近近,無數黑se氣流瘋狂的湧來,直激得天昏地暗,風雲變se。這些黑se氣流不斷旋轉。轉成暴風雨般的渦流,卻又快速的湧入他的體内。

這是什麽?下墜中,尤幽虛臉se微變。

他看到了一團團的怨氣,今ri,今時。方圓十裏不知死了多少人,這些人死後的怨與怒,化作神秘的戾氣,瘋狂的湧了過來,就像是萬物歸源一般,流入這青年的體内。尤幽虛終于想了起來。傳說中,大荒時期的亂世九魔中,有一位魔神,便藏有這種聚yin暗之力爲己用的神奇本事,越是血流成河的戰場,那魔神的能量便越是強大,那魔神叫什麽名字?他一時已想不起來。

雖然這青年居然還能夠站起,大出尤幽虛的意料,但尤幽虛卻沒有任何的退縮與猶豫,就因爲在武道上,總是會有各式各樣的奇迹出現,所以才讓人如此的向往與迷醉,即便是燃燒自己的生命,耗盡畢生的jing力與心血,亦樂此不疲。

扶桑乃ri之所出,化身金烏的扶桑教教主有若墜天的烈ri,辟天開地,帶着焚盡一切的威勢,沖向黑氣騰騰的青年。

青年卻是縱身而起,就這般倒迎而上,與扶桑教主奪天地之輝的閃耀相比,他是那般的暗,暗得就像是蝕ri的天狗,要将所有的一切,全都吞噬贻盡。

這是yin與陽的碰撞!

這是光與暗的碰撞!

兩團氣流在半空中撞在一起,彼此對峙,毫不退讓。

尤幽虛所化烈ri雖然強得驚人,劉桑身上的黑氣卻依舊在不斷的漲大,越來越多的戾氣從遠處湧來,隻要有人痛,隻要有人死,那垂死的痛苦與怨怒,就會化作戾氣,存留在天地之間。

絕冀洲乃戾氣之所附,數百年來,冤死的人已太多太多,悲鳴與嚎叫,彌漫在每一個角落,雖然聽不清,看不見,卻是從來不曾消失。

不斷漲大的黑氣,終于吞蝕了烈ri,隻聽轟然一聲震響,蒙着柳木面具的青年終于破入烈ri,一拳擊在“東聖”尤幽虛身上,尤幽虛抛飛至天空,爆成血雨,紛紛灑散。

遠處,衆多的扶桑教徒瞠目結舌,這是不可能的事,這是他們連做夢也無法想象的事。他們的師祖,八大洲上七位大宗師之一,居然在單打獨鬥中,死在一個名不見經傳的青年手中。

他們覺得自己是在作夢,一個永遠也不會醒來的噩夢。

蒙面青年身子一飄,落了下來,緩緩的轉過臉,看向他們。

那冰冷的殺氣徹天凍地,讓他們從内心深處,湧起無由的恐懼,他們退縮,他們奔逃,沒有人敢在這個噩夢一般的地方,多留片刻。

天森地冷,萬物悲鳴。

蒙着柳木面具的青年,慢慢的倒了下去……

*

蟾宮南邊數裏之外,霏月飄飄、銀月玄玄、暖珠菲菲、含珠夢夢四月使親率一百零四名彩衣,布成天罡地煞一百零八蟾光陣,被蟾光陣圍在zhong yang的,乃是扶桑十二魔中的“碧海狂獅”歐陽獅、“無頭仙人”真無頭,及其一衆手下。

歐陽獅全身綠毛,搖起頭來,仿佛獅子一般,其氣勁亦是兇猛霸道,一招擊出,挾着震懾山林的獅吼。

真無頭号稱無頭仙人,竟是隻見其身,不見其首,仿若傳說中的上古戰神刑天一般。不過戰到後來,四月使終于發現。其實他也不是真的沒有腦袋,隻是他的腦袋竟如烏龜一般,可以縮入頸中,看來他其實也不是“真無頭”,隻不過是“假無頭”,虧得她們一開始時,被這人吓了一大跳。

論起實力。歐陽獅與真無頭皆在四月使中任何一人之上,但是以二對四,兩人便已沒有多少勝算。更何況四月使布下的還是蟾宮著名的天罡地煞一百零八蟾光陣。歐陽獅與真無頭雖也帶了近百名手下,卻無法形成陣勢,竟被一衆彩衣越殺越少。

兩人的處境越來越不妙。爲什麽宗主到現在都還沒有出現?明明适才傳來消息,宗主已除去星門的“二十八宿”,對付完一個來曆不明的青年後,便會趕到,可是随着時間的流逝,宗主竟然到現在都還沒有出現。

兩人自然不相信絕冀洲上,有幾個人能夠輕易留住宗主,唯一的威脅“二十八宿”也已被消滅,于是全力支撐,無論如何都要等到援軍到來。

沒過多久。卻有一團混亂的扶桑教徒闖入陣中,一個個茫然不知所措。天罡地煞一百零八蟾光陣禁出不禁入,這些扶桑教徒闖入蟾光陣中,卻未能形成戰力,反而自亂陣腳。

歐陽獅勃然大怒。抓住一人,吼道:“出了什麽事?”

那名扶桑教徒失魂落魄,顫聲道:“師祖、師祖被人殺了。”

歐陽獅與真無頭,隻覺腦袋轟然一震,這是不可能的,這原本是不可能的。以宗主的本事。論起單打獨鬥,絕冀洲上應該無人是他對手,而扶桑教雖然同時遭遇星門與蟾宮的攻擊,但畢竟人多勢衆,蟾宮的主力全在這裏,而星門在失去二十八宿後,很難想象他們有能力将宗主圍攻至死。

歐陽獅喝道:“誰幹的?”

扶桑教徒仿佛夢呓一般:“一個人……一個戴着面具的人……”

一個人?!歐陽獅與真無頭同時動容。

“東聖”尤幽虛被人殺死的消息,一下子就傳了開來,縱連蟾宮的四月使與一衆彩衣也開始得到這個消息,有的震撼,有的狂喜。如此驚人之事,如風一般傳蕩開來,竟是無人不知,無人不聞。

“東聖”尤幽虛被人殺了。

被一個人。

被一個戴着面具、身上散着古怪黑氣的神秘青年。

消息很快就傳回蟾宮,夏召舞亦是又驚又喜:“難道會是森大哥?”她以前就知道森大哥很厲害,卻怎麽也沒有想到他竟然這麽厲害。

胡翠兒卻是暗道糟糕,殺了“東聖”尤幽虛的肯定是桑公子,但是尤幽虛乃是八大洲上的七位大宗師之一,其實力,絕不是霸王鬼、無面鬼等人可以相提并論,桑公子要想殺死尤幽虛,隻能完全激活他體内的魔丹,将魔神之力全數發揮。

當ri在青鸾山下始皇地宮,桑公子雖然殺了霸王鬼等一衆強手,他自己卻也是身受重傷,幾近垂死,如今的桑公子,雖然經過了大半年的艱苦修煉,體魄比那個時候強了許多,但也絕對承受不起這樣的負荷。

胡翠兒心急如焚,趕緊領了一批彩衣,急急出宮去尋找劉桑,夏召舞自也擔心姐夫,與她一同前去……

*

整個身子都在搖晃,胸膛仿佛被浪chao沖擊一般,一陣陣的劇痛。

劉桑想要醒來,卻是連眼睛也無法睜開。雖然如此,他仍然強迫自己保持着适當的清醒,皆因他深知自己一旦睡去,就再也無法醒來。

有人擡着他,将他放在了馬匹又或是英招之類的座騎上,搖搖晃晃的感覺便是由此而來,迷迷糊糊中,他不斷的嘔着血。

旁邊傳來說話聲:“真的要把他擡走?他可是殺了尤幽虛的人!”

又有人道:“你怕什麽,就算殺了尤幽虛,他現在傷成這個樣子,有何可怕?再說了,他是金烏谷的敵人,敵人的敵人也許是朋友,不管怎麽樣,還是把他交給宗主和四位星主處置。”

邊上幾人想想也是,這人已經傷成這樣,有何可怕?不管要放要殺,都由上頭決定,不管怎樣,他們将這人交上去,肯定是大功一件。

就這般過了一陣。有人将他擡到地上。緊接着,便是幾人跪伏在地的聲音:“星主。”

一個女孩子的聲音,平平淡淡的響起:“我要你們做的事,可做得妥當?”

爲什麽這女孩的聲音,這麽的熟悉?劉桑虛弱的想着。

其中一人禀道:“旭ri燈竟然真的落在那裏,還有此人,就是這人殺了‘東聖’尤幽虛。此刻他也身受重傷,似是離死不遠,如何處置他。請星主定奪。”将旭ri燈獻上。

女孩接過旭ri燈,道:“你們牽我過去。”

腳步聲響起,一雙輕柔的手摸上了他的面具、他的身體。他能覺察到,女孩似乎在他的身上聞了幾下。她到底是誰?她的聲音明明是那般的年幼,卻又怎會是什麽“星主”?

女孩的聲音再次響起:“你,過來把他的衣服脫了,把你自己的換給他。”

那人道:“星主是要……”

女孩冷冷的道:“你是要違抗我的命令麽?”

她的年紀雖小,聲音也弱,那人卻是打了個寒戰,不敢再問,立時過來,把他自己的衣服脫下。替劉桑換上。女孩卻又道:“把他的面具摘了,和他的衣服一起燒掉去。”

那人摘下劉桑的面具,緊跟着卻發出驚訝的聲音,其他人也圍了過來,議論紛紛。雖然單從外表看去。這人的年紀便已不會太大,但看到他的臉時,這幾人才發現,這人遠比他們所想的還要年輕,分明隻是一個少年。

在單打獨鬥的公平較量中,殺死八大洲上七位大宗師之一的“東聖”的高手。竟然是一個如此年輕的少年?他們是那般的難以置信。

女孩卻是冷冷的道:“快點!”

那幾人趕緊把少年的面具與衣衫一同燒掉。

女孩緩緩道:“你們不僅取得旭ri燈,且将如此重要的人擒來,實是立了大功,我自會在宗主面前,爲你們請功。你們且過來,我還有一件事要你們去做。”

那幾人大喜過望,趕緊聚了過來,卻聽刷刷刷的幾聲,緊接着卻是一連串的撲響。其中一人嘶啞道:“星主……”

女孩冰冷冷的道:“這就是我要你們做的事……去死好了!”

“啪”的一聲,最後一人也倒了下去。

這女孩到底是誰?竟是如此的從容不迫,如此的心狠手辣?她到底想要做什麽?

劉桑想要掙紮,卻是怎麽也無法動彈。

稚嫩的小手,輕輕撫上了他的臉龐,爲他拭去嘴角的血迹,又有什麽東西塞入了他的口中,入口即化。溫和的氣流在他的體内化開,慢慢淡去的生機,又一點一點的出現。

女孩撫摸着他的臉,伏在他的身上,在他耳邊輕吐着蘭花般的氣息:“爹爹,女兒在這裏,女兒會保護你的……”

憂憂……憂憂是……

劉桑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

……

天se已是變黑,月上中天,銀光幽明。

地上倒着幾具屍體,屍體間坐着一個十二三歲左右的女孩,女孩雖然睜着眼睛,雙目卻是空空洞洞,眼瞳怎麽也無法聚焦。

女孩旁邊,躺着一個昏睡的少年,一臉疲憊,不省人事。

蓦的,一個錦袍老者帶着十幾人飛掠而來,那老者穿的雖是華美錦衣,此時此刻,錦衣上卻也道道裂口,盡是污泥。而他身邊的那些人,亦是一個個狼狽不堪。

錦袍老者掠至女孩身後,女孩頭也不回,卻像是早知來的是誰,輕輕淡淡的道:“太yin呢?”

老者盯着她的背影,仿佛想要弄清她是真的什麽也看不見,還是渾身上下長滿了眼睛。他沉聲道:“太yin在‘指聖’蘇右左左的反撲中,兩人同歸于盡,她身邊少yin四美俱死。北鬥隻剩了兩人,十宮盡皆戰死,九星稍好一些,死了四人,還剩了五星,衆門人更是死傷大半。”四美、北鬥、十宮、九星乃是四星主之下的星門主要骨幹,如今也是死得僅剩七人,而四星主中,武曲與太yin俱死,可想而知,這一戰究竟是如何慘烈。

憂憂卻是無動于衷的道:“是麽?”

錦袍老者自然便是四星主之首的太白星主,太白星主大笑道:“不過尤幽虛已不知被何人所殺,歐陽獅與真無頭亦死在蟾宮一百零八蟾光陣下,扶桑十二魔中,現在就剩了鄭破一人。”

憂憂道:“鄭破爲十二魔之首,一身魔火,其修爲已無限接近大宗師,不可大意。”

錦袍老者冷笑道:“差之毫厘,失之千裏。再怎麽接近大宗師之境,終究是沒到那個境界,有何可懼?”又看向倒在地上的少年和旁邊的屍體:“這裏出了何事?這小子是……”

憂憂道:“凝雲城附馬、星門大宮主劉桑!”

錦袍老者笑道:“原來是這小子。”

憂憂道:“他yu逃回蟾宮,被我截在這裏,我本要将他擒下,獻予宗主,卻不料這幾位門人,竟是舍命救他,看來他們早已被蟾宮收買。”

太白星主怒道:“果然是有内jian?”

“這是自然,”憂憂淡淡道,“金烏谷此番并非真能找到我方主力,不過是被人引到毒林,而将照山、索貪、蘇右左左、後封等人引到毒林,迫使我們不得不與金烏谷決戰的,正是蟾宮的人,若非有人出賣,蟾宮之人又如何知道我方位置?内jian,隻怕還不止這麽幾人。”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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