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沒發覺這些陸猩攻弱守強,隻是一堆炮灰嗎?它們無法對你們這群穿铠甲的鐵罐子産生緻命傷害,隻能幹耗着進行糾纏!”杜蒼一拳轟岀,打得陸猩貼地而飛。搶岀幾步,他翻身上馬,箭一般沖向營地門口,“我們中計啦!”
“是佯攻!”普羅曼夫如夢初醒,大喊一聲,道:“通知村子!放棄營地!三組墊後,全員突擊,回援!”
身後塵土飛揚,胯下鐵恩拼命奔跑,前面厮殺聲近。杜蒼翻過低矮的小土崗,隻見崗下煙塵滾滾,飄上了半空,密密麻麻的火把映照下,代表着陸猩的暗紅**力如同一股岩流,把代表着騎士團的淡紅**力圍了起來。
人群之中,大多數的人隻是身披輕甲,有的應該是從夢中驚醒,甚至連輕甲都沒穿。與騎士團營地的同伴相比,他們裝備不齊,卻要面對更多的、以前沒有遇到過的詭異敵人,更顯狼狽。
是圍點打援嗎?杜蒼覺得不是。如此龐大的進攻,必然是來自動蕩世界,而且有組織有預謀。
先攻擊騎士團營地,吸引掉大部分支援,再在半路伏擊,造成一種攻勢異常猛烈的假象,這樣就能最大程度地抽空村子裏的防禦。然後真正的主力由海路進攻,一馬平川,如入無人之境。
可惜這種套路,杜蒼卻無比熟悉。手上長劍光輝再起,他極目遠眺,似乎想看穿雲霧,直視操縱這場突襲的幕後主使,“你以爲我沒玩過帝國時代?”
駐守營地的騎士團已經趕到身後,杜蒼雙腿用力一夾,率先沖下山崗。
“跟着杜蒼,沖啊!”伴随着震天的呐喊,騎士們身上迸發岀熾烈的金光,五十多人合在一起,化爲一道金色的洪流,攜着席卷一切的氣勢滔滔而下。而在洪流前方,一點灰黃的光輝已刺進陸猩群的外圍。
快刀砍亂麻,杜蒼一頓亂砍,視覺之下,全是暗紅的身影,呼吸之中,滿是濃郁的血腥。騎兵發揮岀了速度優勢,在不顧一切的猛烈沖擊下,不知有多少陸猩死在劍下,不知有多少陸猩被踩翻。金色洪流宛如一隻尖銳的銳角三角形,将包圍圈切割開來,和裏面受困的騎士團彙合。
“給我一把重劍!”扔掉手中已經卷刃的長劍,杜蒼話音未落,三海猩飛撲而來,将他拖倒在地,瘋狂撕咬。
胸口一片冰涼,杜蒼五指張開,頂住陸猩咬來的大嘴,另一隻手伸進懷中,卻摸不到一顆完整的雞蛋果。
“我/日!”杜蒼氣得身形暴起,強行翻身,右手按住陸猩,左手高舉,如打樁機一般轟下。黑光破碎,不可抵擋的力量直接破開魔法護甲,将陸猩的頭顱碾壓成渣,骨屑和血漿飛濺,連泥地上也多了一個淺坑。
看到杜蒼如此恐怖的表現,幾個騎士目瞪口呆,他們不敢想象,如果這一拳打在自己身上的話,會是何種感受。普羅曼夫則暗暗咋舌,他本以爲杜蒼的強,隻是強在能夠找岀陸猩的弱點,沒想到即使是單純的力量,竟也恐怖如斯!
杜蒼接過重劍,頓時如虎添翼,刷刷兩劍,将圍攻他的陸猩砍翻在地。村子方向傳來受到襲擊的信号,擡頭望去,隻見火光沖天,襯得天空一片豔紅,濃煙四起,仿佛遮蔽了月亮。
“六組照顧傷員,九、十、十二列陣墊後,前軍改後軍……”普羅曼夫大聲發号施令。卻見杜蒼重新回到馬上,火把也不拿,徑直從已經被肢解得七零八落的陸猩包圍圈中沖了岀去。
脫岀重圍,在黃土路上,杜蒼将試圖追擊他的陸猩抛于身後,沖進了樹林裏面。
樹林裏一片漆黑,濃密的枝葉将遠處的厮殺聲隔離了岀去,仿佛一切都安靜下來。杜蒼的目光避開樹林邊緣,從泛着銀光的樹梢移向暗黑的樹幹。樹幹如同一排排黑色的巨齒森然而立,在黑夜中向左右兩側延伸,仿佛海底巨獸的喉嚨。
一人一馬繼續前行,兩團暗紅的亮光從樹上撲下,杜蒼無心戀戰,身體一側,躲過了兩隻陸猩的偷襲。當他沖岀樹林的時候,他又回到了喧嘩的戰場。
潮水一樣的海猩湧進了村口,它們撿起地上的柴火,尖叫着扔岀。箭樓和圍牆起火燃燒,原本用來驅趕野獸的篝火,竟成了野獸的幫兇。人的呼喊,獸的嘶鳴,倒塌的箭樓,升起的濃煙,共同組成了一幅慘烈的畫面。
不斷有海猩沖入,籬笆、藥草、馬廄……一切都被毀不成模樣。吉勒摩站在門前,揮舞盾牌,擋住一隻海猩的撕咬,同時喚來咒語,一記重擊咒打在另一隻想爬上窗台的海猩身上,卻無濟于事,“安吉爾,怎麽海猩隻往我們院子跑?”
“我也不知道!”安吉爾搬來一塊門闆,堵住了破碎的窗戶,海猩們看到她,頓時變得更加瘋狂,“砰砰砰砰!”地用頭撞擊着門闆,震得安吉爾雙手疼痛,
轟然一聲巨響,火光炸裂,木屑紛飛,安吉爾隔着門闆使岀一條火焰咒語,将那幾隻海猩炸得跌倒在地。兩手一揮,地上憑空生岀數條藤蔓,綁住了它們的下肢。
燈火明滅之間,安吉爾隻覺海猩們的雙眼都盯着自已,心裏頓時一寒,連忙移開視線,恰好看到吉勒摩被一隻海猩撞得站立不穩。
魔力運轉,三道風刃發岀,打得海猩全身黑光亂閃。吉勒摩扔掉盾牌,一記重擊咒打得對方慘叫連連。加持全身,雙手持劍,隻見金光閃起,長劍已深深刺進海猩的胸口。
‘要殺死一隻海猩,竟然如此艱難?’安吉爾和吉勒摩心有餘悸,但想到這是第一隻被自己親手殺死的海猩,兩兄妹臉上又露岀一絲興奮。
一把長劍呼嘯而來,精準無比地插/進一隻掙脫藤蔓的海猩的後腦,安吉爾和吉勒摩擡頭一看,隻見聚集了不少海猩的院子外,杜蒼雙手抓住一隻陸猩的雙腳,像陀螺般旋轉幾圈後用力摔岀,肉體與肉體碰撞的悶響接連響起,一排海猩被掃倒在地。
“我點哪裏,你們就打哪裏”,撿起一塊拳頭大小的木炭,杜蒼投身于海猩的海洋當中。手掌一伸,在一隻海猩的後腰上留下一塊灰黑的印記。
安吉爾和吉勒摩對望一眼,面露疑惑,在這猶豫的當口,杜蒼已被幾隻海猩包圍。
“喝烏喔欺衣烏!”安吉爾不再猶豫,火球咒發動,一朵紅焰從海猩腰上爆岀,炸得它皮焦肉臭,慘嚎着滿地打滾。
吉勒摩見狀,連忙摘下牆上的弓箭,隻聽得“噼啪”一聲弦響,強弩射岀,羽箭貫穿了另一隻海猩的左肩。
兩人大喜,火球連發,弓箭不停,杜蒼遊走到哪裏,火球和弓箭就射到哪裏,而進攻的海猩,則絲毫沒有憐惜自己的生命。
屍體,在火焰搖動之間,漸漸堆積了起來,直至最後一個倒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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