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于立飛到了曉園派出所之後,隻要有時間,就會研究整個東城區的主要領導資料。鍾娟雖然隻是婦聯副主席,可于立飛也看過她的資料。但這個時候,于立飛選擇“忘記”她的身份。
“既然你是政府工作人員,怎麽能做出這種撒潑的事?身爲婦聯工作人員,代表的是全區婦女的形象。難道你讓人覺得,我們東城區的婦女都是潑婦不成?”于立飛冷冷的說道。不懂得尊重别人的人,自然也不會被人尊重。
“你……”鍾娟沒想到于立飛并不知道自己是誰,隻把自己當成婦聯的普通工作人員,而且還教訓了一頓。
可是她要反駁,還真的無從說起。她是婦聯領導,這麽不顧形象,沒有素質的在派出所大吵大鬧,似乎确實不太好看。機關無秘密,派出所人多嘴雜,如果明天這件事傳了出去,似乎對自己和曾充海都不利。“現在電視台經常在我們所找新聞線索,你不想這件事明天也上都市新聞吧?”于立飛好像知道鍾娟在想什麽似的,冷嘲熱諷的說。
于立飛的話,讓旁邊的劉福青暗暗解氣。每次隻要是曾熠出事,鍾娟就會來派出所大吵大鬧。因爲她的身份還有背景,所裏的領導隻能忍氣吞聲。他記得很清楚,上次她來的時候。還是前任所長。當着派出所這麽多人的面,鍾娟把前任所長訓得啞口無言。
幸好現在是晚上,否則她就要鬧到分局了。她的做法。經常讓派出所非常被動。沒想到,今天卻被于立飛狠狠的教訓了一頓。而且還是當着這麽多的人面。他心裏非常的痛快。
“你們抓我兒子,一點道理也沒有,趕緊放人!”鍾娟心裏一緊,還是不依不饒的說。
她早就聽說曉園派出所的新所長是個愣頭青,根本沒有政治敏銳性,做事也不顧影響。不管什麽事,都給捅到電視台。她真不知道,組織上怎麽會把于立飛派來擔任曉園派出所的所長。不行。這件事必須跟曾熠他爸說說,這個派出所所長要是不換人,以後有曾熠好受的。“曾熠把受害人打得全身多處軟組織受傷、鼻梁骨粉碎性骨折、眼睑損傷、肋骨骨折。這已經犯了故意傷害罪,這是要負刑事責任的!你卻說我們抓他一點道理也沒有?我們派出隻是依法辦事。”于立飛聲色俱厲的說。
“刑事責任?”鍾娟聽于立飛說得這麽嚴重,有些慌亂的說。她從來就沒想過兒子會犯罪,但是遇到于立飛,就說不定了。如果曾熠有了案底,會影響他一輩子的。
“按照《中華人民共和國刑法》第二百三十四條規定:故意傷害他人身體的,處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者管制。他不但要負刑事責任,而且還要承擔民事賠償。你想讓他走?明天去拘留所去看他吧。”于立飛淡淡的說道。
“拘留所?你敢!”鍾娟一聽兒子要進拘留所。馬上又跳了起來。
“我還真敢。”于立飛沒有再理會她,回了自己的辦公室。其實自從把曾熠抓回來之後,他就在想着應該怎麽收場。真把曾熠送進監獄。似乎很難。至少以自己現在的職務和人脈,想要辦成這件事很難。
于立飛才回到辦公室,就接到了葛路喜的電話。于立飛知道,這個時候葛路喜打電話來,肯定是爲了曾熠的事。果然,他才接了電話,葛路喜就直截了當的說起了曾熠的事。
“立飛同志,聽說派出所把曾副書記家的曾熠抓了?”葛路喜半夜被吵醒,已經非常的煩躁。聽說還是曉園派出所的事,他就更是煩悶。
但鍾娟把電話打到他這裏。如果拒絕也說不過去。但他知道于立飛的性格,已經提前打了預防針。于立飛很犟,他這個副局長說話未必管用。他很清楚,鍾娟聽到這話時,會有多麽的驚訝。可是如果答應了辦不成,他會更糗。與其被鍾娟譏諷管不了下屬,還不如提前打預防針。
“葛局,曾熠已經涉嫌故意傷害罪,不抓他說不過去。”于立飛爲難的說。
“不就是幾個年輕人喝多了麽?沖動之下打打鬧鬧,也是常事。我們應該給年輕人一個機會嘛。”葛路喜說道。說完之後,他才想到,于立飛其實也算是年輕人。論年紀,跟曾熠可能差不多大,可是兩人的區别卻有着天壤之别。
“我倒是想給他一個改過的機會,可是人家不要,我也沒辦法。”于立飛歎了口氣,說道。
“立飛,曾熠是區政法委曾書記的兒子,而且以前也沒有案底,是不是批評教育就算了。”葛路喜試探着說。他雖然是于立飛的領導,但還真的沒有把握能說服于立飛。
“既然是葛局的指示,我自然執行。”于立飛突然微微一笑,這件事他并沒要執行到底。他并不是初出茅廬,有些事情,以自己的能力,暫時還不可能一切按照自己的意志來行事。
“這麽說你答應了?”葛路喜驚喜交集的說,他萬萬沒想到,于立飛竟然會答應。
“你葛局都開了口,我怎麽敢不答應?”于立飛笑吟吟的說。
“立飛,這次謝謝你了。在曉園派出所好好幹,我很看好你哦。”葛路喜高興的說,能順利解決這件事,實在出乎意料。
“葛局,是我不對才對,讓葛局這麽晚還不能休息。”于立飛好事做到底,恭維着說。
“立飛,以前我怎麽沒發現你這麽有覺悟呢。”葛路喜笑着說,誰說于立飛是愣頭青?有這樣的政治敏銳性,還怕做不好派出所的所長?
“葛局,人雖然可以放,但民事責任還是得負。如果不能做出合理的賠償,我想受害人那邊也不會放手。”于立飛提醒道。
“這是自然。”葛路喜說道,賠錢對鍾娟來說,隻是小問題。
于立飛在接到歐森傑女友打來的電話,說鍾娟已經賠了醫藥費和誤工費、營養費之後,才讓劉福青放人。爲了這件事,折騰到快天亮了。曾熠被關了幾個小時,又被手铐铐着,整個人已經很疲憊。但是當他看到于立飛的時候,心中的戾氣一下子爆發出來。
“王八蛋,你給我等着!”曾熠眼裏都快暴出火,咬牙切齒的說道。
“王八蛋你罵誰?”于立飛怒斥道。
“王八蛋罵你。”曾熠怒吼道。
劉福青沒想到于立飛也會這一招,這可是楊過的“絕招”,在小說中看到的時候,就很好笑。現在聽到曾熠暴怒之後,脫口而出,他更是好笑。
“大人不記小人過,鍾女士,以後一定要注意管教好兒子。這樣,明天讓他寫一份檢讨送到派出所來。”于立飛說道,原本他是不想多事的,但曾熠想多事,他不會退縮。
“于所長,不好意思,回去之後一定好好管教。曾熠,你還想進去?趕緊走!”鍾娟嚴厲的說,現在是在于立飛的地盤。有什麽話,回去之後再從長計議。但現在跟于立飛頂牛,隻會自取其辱。
“于所,剛才你真是威風。”劉福青等鍾娟母子走後,一臉敬佩的說。鍾娟上次來派出所的時候,教訓前任所長像訓兒子似的。可現在,卻在于立飛面前低聲下氣,很是解氣。
“我這不是威風,公生明,廉生威。隻要我們秉公執法,在任何人面前都能挺直腰杆。現在已經很晚了,你去睡會吧,這裏我盯着。”于立飛正色的說道。
“于所,這怎麽行呢,明天我能休息。”劉福青急道,他今天晚上值夜班,明天上午可以休息。但于立飛卻不行,他是所長,明天一大早就得上班。
“沒事,都快天亮了,想睡也睡不着,你幹脆下班算了。”于立飛說道。
“謝謝于所。”劉福青忙了一個晚上,特别是把曾熠抓回來之後,他又驚又怕,早就身心疲憊。現在聽到于立飛讓他下班,當然開心。有這樣體貼入微的領導,他自然高興。
于立飛一個人坐在值班室裏,把門反鎖,盤坐在椅子上。運起古玉功,一個多小時之後,收功。但于立飛卻沒有原來那種舒暢感,原來在大托派出所的時候,他并沒有這樣的感覺。很快,于立飛就找到了原因。
在大托派出所的時候,他就住在辦公樓後面的古建築裏,而且主梁上,還有幾樣珍貴的古玩。雖然他看不到古玩,但卻能感受到古玩。而且那棟古建築,也算是個古玩。他身在古玩當中,修煉古玉功的時候,自然能能事半功倍。
但在曉園派出所,并沒有任何一件古玩能有助于他的古玉功。雖然他收功之後,并沒有疲憊感,可是卻沒有原來的那種精神煥發。于立飛心想,看來還得找幾樣古玩來幫自己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