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立飛原本想,指揮部那邊,應該會很快跟自己聯系,并且調派武警、特警支援。可是沒想到,等了差不多十分鍾,卻接到了市局二處趙火成的電話。
“于指導,你那邊是不是發現了情況?”趙火成漫不經心的問。他已經接到指揮部的命令,讓他去支援于立飛。可是他覺得于立飛隻是小題大做,或許說是在搗亂。自己在檢查站的工作才最爲重要,如果因爲自己離開,鍾興天從金彙路溜走,那他永遠也不會原諒自己。
“趙處長,情況是這樣的……”于立飛隻好耐心的把剛才的情況,再次向他通報一次。于立飛已經猜到了趙火成打電話的用意,指揮部肯定是向他下了命令。這裏離金彙路檢查站最近,如果派支援的話,趙火成是最佳人選。 于立飛既然跟房主聯系,又跑到上面敲了門,難道還不能說明問題麽?他感覺,于立飛肯定是想表現,讓上級領導看到大托派出所所做的工作。但你再想表現,也不能拿這樣的事情開玩笑吧?
“趙處長,指揮部是不是讓你過來指導我們工作?”于立飛問。
“指導不敢當。于指導。現在檢查站的情況你也知道,實在離不開人。我相信大托派出所的戰鬥力,你看這樣好不好,我給你派兩名武警戰士過來,那邊就由你負責入戶檢查。”趙火成提出自己的想法。
“可以。但這件事得上報指揮部。”于立飛說道。他相信指揮部的命令肯定不是這樣的。如果他們擅自改了命令,出了問題是要擔責任的。
“這是當然。”趙火成說道,剛才他接到指揮部命令的時候。就已經據理力争。但指揮部執意要讓他親自帶隊過去,他隻好跟于立飛商量。 兩名武警到了之後,于立飛讓協警在下面警戒,他帶着兩名武警上樓。不管怎麽說。現在協警的保障,确實不如幹警。
武警部隊屬于公安部門,但使用的是軍人編制。這兩名武警戰士很年輕,稚嫩的臉龐上露出剛毅的眼神。每人挎着一把微型沖鋒槍,黑洞洞的槍口。給人以無聲的震懾。
“你們負責在門外警戒,我沖進去。”于立飛在上樓前,輕聲說道。
“是。”兩人輕聲應了一句,沒有再多說一個字。雖然他們經常是沖在第一線,但現在于立飛是最高領導,他怎麽說,自己怎麽做就是。
到了房門前,兩名武警戰士拿槍在兩邊警戒,于立飛再次趴在門邊聽着裏面的動靜。他剛才在下面一直注意着這套房子裏的那個人,現在再聽,感覺裏面的人還在。隻是對方的呼吸變得平緩,要不是睡着了,就是已經平靜下來。
兩位武警戰士看着于立飛的動作,很是不解。這扇防盜門,一看就很高級。如果沒有鑰匙的話,就隻能請專門的開鎖人員來才行。可是于立飛卻什麽也沒幹,看來這位年輕的警官,經驗還是有些不足的。
于立飛卻沒有心思去猜他們的想法,他暗運古玉功,準備直接破門而入。何大進是生意人,長期不住這套房子,所以他特意裝了扇高檔防盜門。這樣的防盜門,一般的專業開鎖匠,都要好幾分鍾。而于立飛對門鎖更是沒有研究過,他隻能靠強力把門踢開。
于立飛暗運一口氣,左腳一沉,右腳狠狠的踹在門鎖的位置。于立飛不知道自己的力量到底有多大,但他不想給裏面的人更多的機會,所以用盡全力踢了下去。在于立飛強大的外力作用下,整扇防盜門像是紙糊似的,突然整體朝裏倒了下去。
旁邊站着的兩位武警,原本覺得于立飛不找鎖匠來開門,簡直就是開玩笑。可是看到整扇門被于立飛一腳踢倒之後,兩人眼中盡驚駭之色,嘴巴張得能吞下一個雞蛋。
把整扇防盜門從牆壁裏踢出去,這得多大的力量啊。一般的人,能把防盜門的門鎖踢彎,把門強行打開,就已經相當了不得了。但這扇防盜門的做工顯然很好,上、下、門鎖這一面,都有好幾個門栓,如果要強力破門,隻會出現于立飛這樣的結果。
他們還在驚呆的時候,于立飛已經如離弦之箭沖了進去。他們隻感覺眼前一花,于立飛就消失在他們眼前。如果不是剛才他們還跟于立飛說過話,恐怕此刻會感覺像是見了鬼。
于立飛跟着老頭子的時候是練過暗器的,聽風辨位的本事一直沒忘。他在外面聽聲音的時候,已經基本能判斷那人的位置。此時破門而入,他拿着手槍,直奔裏面的卧室而去。
于立飛強行破門而入的聲音震耳欲聾,自然驚動了裏面的人。他萬萬沒想到,警察會以這樣的方式強行進入。他聽到動靜,馬上從床上滾到了地上,順手把枕頭的槍拿在手上。
借着外面昏暗的燈光,他隻能朦朦胧胧的看着房間的動靜。突然,一個黑影沖了進來,他想也不想,沖槍就要射擊。但他還沒有扣動扳機,手腕就好像被一把鐵鉗死死的夾住。從腕間傳來的巨痛,讓他不由自主的松開手掌,手裏的槍自然也就掉落到了地上。
于立飛進入卧室的時候,已經看清了裏面那人的長相,正是協查通報上的鍾興天!于立飛知道對方有槍,而且這也是他第一次以執法者的身份面對這種窮兇極惡之徒,他把自己的速度提到了極緻,快如鬼蜮,哪怕就是開着燈,也隻能看到他的殘影。
于立飛把槍踢到一旁,把鍾興天的手反扣在背後,大聲問:“叫什麽名字?”
鍾興天假意要回話,他深呼一口氣,突然發難。身子反轉,整個人突然就轉了過來,而他另外一隻手上,竟然明晃晃的拿着一把尖刀。說時慢那時快,于立飛一腳就踢了過去。他暗恨此人竟然敢殺害警察,腳上用上暗勁,當他的腳踢以對方的手腕時,能清楚的聽到對方手腕骨碎裂的聲音。
而于立飛的左手,再次加力,把鍾興天的另外一隻手的手腕骨,也捏斷了。此時于立飛沒有絲毫憐憫之心,他把鍾興天踩在腳下,把他已經殘廢的雙手反扣在背上,也不管對方鬼哭狼嚎的慘叫,用手铐把對方铐住了。
“叫什麽名字!”于立飛厲聲呵問。
“鍾興天。”鍾興天戰戰兢兢,滿頭大汗的說。剛才他還存有僥幸心理,可是現在兩隻手腕都傳來巨大的疼痛,他知道,自己這雙靈巧的手,恐怕是廢了。
自從他師父鎖王去世之後,他在開鎖方面,可以說是獨步天下。可是他沒想到,自己藏到這裏,還是讓警察找到了。他剛才雖然沒有看到于立飛是怎麽進來,可是破門時驚天動地的聲音,已經知道是破門而入。隻是讓他疑惑的是,這扇防盜門,哪怕就是讓消防隊來,也不是沒有預警就能突然打開的。現在他雙手被廢,已經沒有任何反抗的心思。
聽到對方自己報出名字,于立飛終于放下心來。而此時,外面的武警戰士,聽到裏面于立飛的問話,也端着槍走了進來。他們打開燈的時候,看到地上趴着一人,臉上滿頭大汗,雙手被反扣在背後,已經被于立飛扣上手铐。
“首長。”兩位武警異口同聲的說,心裏對于立飛頓時佩服萬分。于立飛的動作太快,從于立飛沖進去,他們馬上就跟了進來。可是才一分鍾不到,對方就已經束手就擒。
“他就是鍾興天。”于立飛把鍾興天踩在腳下,彎下身子,抓住鍾興天的頭發,把他的頭拉起來。
“真的是他!”一名戰士拿出鍾興天的照片,一對比,發現确實就是案犯。
“杜所,鍾興天抓到了。”于立飛拿出手機,給杜運國去了個電話。他剛才撥電話的時候,也想過是不是直接給黎建國打電話,可是最後還是想沒有這樣做。
“真的?”杜運國有些不敢相信的說,全市有幾萬人在抓捕鍾興天,這麽輕松就能讓于立飛抓到?
“我們對比過照片,而且他也承認了,應該不會錯。”于立飛微笑着說。
“好,你等着,我馬上向黎局彙報。”杜運國高興的說,如果鍾興天真的被于立飛抓獲,那這次大托派出所就真的是出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