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回去。”于立飛一接到指示,馬上就發動了車子。這是全市的統一行動,不管他心裏有什麽想法,都必須服從。
經過金彙路的時候,于立飛又見到了趙火成,他正帶着人對每一輛出城的車子進行檢查。看到于立飛的車子放慢速度,他隻是看了一眼,就把目光投向了出城的車輛。
“這些市局的警察,尾巴都翹到天上去了。”徐大林看到趙火成的樣子,憤憤不平的說。市局的警察犧牲了,他們自然也很憤懑,也很想以最快的速度抓到兇手。可是市局的幹警,如果覺得這就是他們目中無人的理由,那就大錯特錯了。說句不好聽的,現在是大托派出所在配合市局行動,趙火成的做法,換成其他人,或許正中下懷。
“人家這是悲憤填膺,我們要理解。”于立飛不以爲意的說。雖然他跟那位犧牲的警察素昧平生,可是大家終歸是同事,也是戰友。就算市局沒有參與今天的搜捕,他也會盡最大努力,把鍾興天緝拿歸案。畢竟發案在金輝路,大托派出所義不容辭。
況且派出所協助上級查案,早就有先例可尋。于立飛在路上,跟杜運國商議,把大托派出所的轄區分區包幹。以前他們一般都是兩人一組,但今天情況特殊。分成六個片區,每組四人。所裏除了杜運國和老趙頭之外,其他人全部派了出去。于立飛跟徐大林也分開了,他帶了三名協警,負責金彙路這一帶。
從十點開始,一直到淩晨一點,于立飛一直在自己分管的片區走訪群衆,摸排情況。雖然他分管的面積不大,但要保證不留死角的話,幾個小時的時間根本就不夠。這就需要于立飛的經驗。隻是粗略的過一遍,就要把那些最有可能藏人的地方,比如說賓館、酒店、網、錄像廳等全部搜查一遍。幸好他們已經拿到了鍾興天的照片,否則排查的難度将增加無數倍。
淩晨一點半的時候,于立飛接到老趙頭的電話,所裏給他們送夜宵了。用一次性飯盒裝好的蛋炒飯或者蛋炒粉,雖然簡單,但老趙的手藝不錯,再加上辛苦了一晚。其實很餓。老趙頭把飯盒放下就走了,大托派出所要負責整個轄區内所有幹警的宵夜,他今天晚上也會忙到天亮。
“杜所,有鍾興華的消息了麽?”于立飛趁着吃飯的時候。給杜運國去了個電話。雖然每個小時,指揮部都會通過對講機發布案情通告,可是他們經常不在警車上,大多數情況都收不到。
“他最後消失的地方是在金輝路跟朝陽路交界的那一片。”杜運國緩緩的說道。鍾興天非常狡詐。而且又有豐富的反偵察經驗,到現在爲止,就像是憑空消失了似的。
“市局是什麽意見?”于立飛問。他不是學刑偵出身,但是市局有的是刑偵專家,他們能根據下面反饋上去的信息,作爲科學的判斷。
“鍾興華肯定還是市裏,在東城區的幾率最大。市局的專家分析,他可能暫時蟄伏在某處,伺機準備逃脫。我們檢查站的工作,一刻也不能放松。分局和所裏的工作,就是打草驚蛇,一定要把鍾興天逼出來。”杜運國說道。
“這小子還能鑽天入地不成?”于立飛重重拍了一下方向盤,氣憤的說。
“不管他是鑽了天還是入了地,隻要他還要潭州,就一定會揪出來。”杜運國堅定的說。
“這倒是,他現在肯定像隻耗子似的藏在哪個角落裏。”于立飛說道。這麽多人行動,鍾興天隻要不是傻瓜,自然就會躲起來,如果他能藏過二十四小時,或者四十八小時,還真的有機會逃脫。
于立飛繼續帶着人巡查,現在已經是淩晨,可是他們的巡查,卻進入了關鍵時刻。從現在到天亮,是鍾興天最容易逃脫的時間。他們必須打起十二萬分精神,幸好于立飛對轄區内的情況了若指掌,哪裏有不起眼的招待所,哪裏有通宵放映的錄像廳,哪裏有地下黑網,在他這裏,根本不可能有漏網之魚。
淩晨兩點半的時候,于立飛從一家小招待所裏出來,現在的招待所還不規範,很多人根本就不登記身份證。他每查一家招待所,必須把所有的房間都核查一閃。哪怕就是沒有開出去的房間,他也必須要進去看看。鍾興天可是鎖王的徒弟,聽說沒有他打不開的鎖,他要去哪裏,一般人還真攔不住。這也是所有人最爲頭疼的地方,鍾興天的選擇,實在太多。
“于指,附近還有要排查的地方嗎?”從招待所出來之後,所裏的一名協警問。
“暫時沒有了,就在街上走走,接下來準備去查出租房的情況。”于立飛說道,這裏畢竟是近效,出租房比較多,賓館、招待所相對市區要少一些。
于立飛帶着三人,漫無目的的在寂靜街面上走着。雖然大部分的建築裏都沒有燈光,可是他對哪些是出租房,哪些是自住房,甚至哪些人家裏有些什麽人,他都清楚。于立飛的記憶力非常好,他如果在所裏,會經常看戶籍資料。他在這些方面,甚至比一般的片警還熟悉。
“咦!”于立飛擡頭偶然一瞥,突然看到遠處一棟樓裏閃出一個亮點,但很快又熄了。他是抽煙的,知道這是有人在抽煙。他仔細看,又看到了一點亮光。
一般的人,哪怕就是仔細看,也未必能注意到這個小亮點。但于立飛目光稅利,他能在晚上不用強光手電筒,就能看清古玩的一些細節,這比一般人要強太多了。
當然,抽煙并不奇怪,哪怕就家裏的燈熄掉之後抽煙,也是正常的。但于立飛對轄區内的住戶情況非常熟悉,他雖然隻是匆匆一瞥,可是已經知道是哪一家了。根據于立飛的了解,這一戶根本就沒有住人!
“走,到這棟樓裏看看。”于立飛說道,他并沒有多想,或許是這戶人家回來了呢。但今晚情況特殊,他必須做到沒有死角。
“何大哥,在家嗎?”于立飛讓三名協警在樓下把守,自己獨自一人上了樓,走到六樓最東頭的房子前,敲了敲門,說道。他知道這戶人家姓何,叫何大進。一家人都在外地做生意,一年也就過年的時候,會回來住幾天。平常偶爾會有親戚幫他來照看一下房子,但從來都會白天過來。
“何大哥,快開門啊。”于立飛把房門敲的震天響,可是裏面卻沒有任何動靜。于立飛停下來,把耳朵靠在門,仔細聽着裏面的動靜。于立飛在沒來潭州之前,他的五官就要比一般人靈敏得多。在潭州開始修煉古玉功之後,更上一層樓。他能聽到裏面的人,急促的呼吸聲。
“看來何大哥是騙人,這個月不回來了。”于立飛自言自語着,轉身就離開了。但他剛走到樓梯口,就停住了腳步。想了想,于立飛還是決定先走下去,他觀察過這棟房子,隻有一個樓道口,隻要他守在樓下,那人是别想跑掉的。
“你們幾個跟所裏聯系一下,查一下這棟樓六樓何大進的聯系電話。”于立飛隻是憑着屋裏有人在抽煙,而且屋裏的人剛才也确實很緊張,隻能斷定可疑。可是如果真是何大進的話,也能說得過去。畢竟這麽晚,突然有人找上門,不敢開門也是很正常的。
拿得何大進的電話之後,于立飛馬上跟他聯系,得知何大進還在外地,而且他的房子既沒有出租,最近又沒有人會進去之後,于立飛心裏有數了。
“杜所,我這裏發現了一個情況。”于立飛馬上給杜運國彙報,他剛才注意到了何大進的房門,沒有任何破壞的痕迹,而裏面的人又高度緊張,門鎖又沒破壞,鍾興天在裏面的可能性急劇增加。
“說說看。”杜運國說道,他在指揮部坐陣,全市報上了的情況非常多。就算是大托派出所報上來的情況,也有十幾個。像這種全市統一行動,摟草打兔子,總會網出其他的大魚。
“剛才我發現轄區内何大進家有人抽煙,但敲門又沒有人開門,我聯系上了何大進。他本人在外地,而且房屋沒有出租,近期也沒有任何人會進去。最重要的是,門鎖完好無損,我懷疑裏面就算不是鍾興天,也應該是進了賊。”于立飛說道。
“你說的情況很重要,我馬上向指揮部彙報。”杜運國并不能肯定裏面就一定是鍾興天,因爲其他地方有人甚至還“目睹”了鍾興天,最後都被證實并不是案犯。
ps:昨天中午的一章,上傳後定時發布時起點抽風,我以爲設定好了,結果沒有,晚上上傳的時候才發現。抱歉!另,下旬了,有月票麽?(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