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這隻康熙青花瓶枯枝花鳥瓶,畢竟也有三百多年曆史了,爲什麽潭州市博物館就不接收呢?而且他知道,潭州市博物館雖然有康熙的青花,可是早期的隻有盤子和刀馬人的梅瓶,并沒有花鳥瓶啊。
“老康,潭州市博物館不收,我的私人博物館可以收,怎麽樣,考慮考慮?”嚴禮強見縫插針的說。他隻要是古玩,就都想買。隻是古玩市場假貨太多,以他的眼力,是不敢跑進去的。對這種吳文古親自鑒定爲真品的古玩,他挖空心思就想擁有。
“嚴總,你可真是善于抓時機。”康威浩苦笑着說。
他的古玩是想捐給博物館,現在三件古玩,博物館隻收了一件。還有一件是假的,另外一件不收。如果被他賣掉,回去之後,怎麽跟别人說起這事?他之所以會跑到省城來損古玩,并不是純粹爲了錢。作爲一個民間收藏家,要是沒有東西進博物館,也不好意思在别人面前提收藏這兩個字啊。
“我是想,你這麽大老遠把東西帶來,還能帶回去不成?”嚴禮強笑眯眯的說,雖然是康熙早期的青花枯枝花鳥瓶,可是畢竟是真品。而且康熙早期的青花,也很珍貴。吳文古不是說了嗎,有收藏價值。隻要有收藏價值。他就想收藏。
“嚴總,要是潭州市博物館不收,我也不能賣給你。”康威浩搖了搖頭,堅定的說道。
一件古玩就有一個故事。以後誰再看這件事古玩,就可以跟他聊聊瓶子上的鳥。康熙青花的特征。而且這又是吳文古鑒定過的,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價值更大了。
“老康,你要是覺得我出價會低,可以讓吳老估價,我再加百分之五十。”嚴禮強說道。
“這不是價格問題。”康威浩說道。搞古玩的,确實沒什麽錢。可是每一件古玩,都是他的心血。這隻康熙青花瓶子,他收過來的時候,是有故事的。他一直當成是明朝成化的,可現在吳文古鑒定是康熙早期。他并沒有灰心。反而又成就了這個瓶子一個故事。
“要不換怎麽樣?”嚴禮強想到一個主意,問。
“換?”康威浩眼睛一亮,作爲一個收藏家,他自然想盡量多的擁有古玩。十個收藏家九個窮,就是這樣的道理。見到好的古玩,就想收藏。可是自己的古玩呢,哪怕任何一件。願意處理。有進無出,哪怕有金山銀山,也經不起折騰。
但唯獨互換古玩能行得通,如果雙方都能看中對方的古玩,哪怕價值不等,隻要雙方願意交換,都可以的。比如說,現在嚴禮強喜歡康威浩的康熙青花枯枝花鳥瓶,非常有興趣。隻要康威浩看中了他的東西,他又願意交換。自然就能成交。
“我家裏也有些古玩,隻要有你看得上的,我願意跟你換!”嚴禮強堅定的說。
“小嚴,你那裏的古玩,人家未必瞧得上眼。”吳文古說道。嚴禮強那裏有些什麽貨色,他清楚得很。沒幾樣是真的,就算是真的,價值也不高。當然,嚴禮強收進來的時候,大多都是花了大價錢。
“那倒未必。嚴總,有時間我肯定去鑒賞。”康威浩說道。隻要是藏家有收藏,他就不想錯過。哪怕就是去見識一下,也是好的。
“相請不如偶遇,我看就現在吧。”嚴禮強急不可耐的說,拉起康威浩的手,就要走。
“可是我還有一件青銅器,沒讓吳老掌眼呢。”康威浩哭笑不得,嚴禮強這也太急了吧,一點也不像個大老闆。
“你看現在都什麽時候了?吳老上了年紀,得早點休息,我們就不打擾他了。立飛,你送吳老回家,我把老康帶到我家去。”嚴禮強說道。
“這可不行,到時還得請吳老也給掌掌眼呢。就算吳老不去,也得請于科長一起去。”康威浩說道,他很信服吳文古的鑒定能力。同時對于立飛在古玩方面的鑒賞知道,也很佩服。有他們一起去,自己也不用擔心打眼。
“康先生,吳老今天辛苦一天了,我看還是你先去嚴總家吧,先看看,以後再作決定也不晚嘛。”于立飛微笑着說。他知道康威浩的擔心,他跟嚴禮強畢竟還不是很熟,就這麽去家裏看古玩,有些不放心。
“那好吧,于科長,我先陪嚴總去看,你随後就來,行不?”康威浩想了想,說。
“這沒問題,我也想見識一下嚴總的收藏呢。”于立飛笑着說,他認識嚴禮強這麽久了,還從來沒有去過嚴禮強家,更不要說看他的收藏了。
晚上于立飛沒讓鄭法雷再開車,他先送吳文古回了家,再給嚴禮強打電話,問起他家的地址。嚴禮強告訴他,就在潭山花園的十八号别墅。
“這裏比較偏,你要是不知道的話,我讓司機到橋邊來接你。”嚴禮強說道。
“強哥,别的地方興許我不知道,可是潭山花園還真知道。”于立飛微笑着說,他沒想到自己跟嚴禮強竟然是鄰居。自己是九号别墅,嚴禮強是十八别墅。可是他在潭山别墅裏,一次也沒有碰到過嚴禮強。
“那就好,我們也還在路上,你早點過來吧。”嚴禮強不以爲意的說。
嚴禮強的别墅跟于立飛的結構差不多,可是裏面的裝修風格完全不一樣。别墅就是這樣,哪怕結構一樣,但是設計師的眼光一樣,設計出來之後,完全就是兩個樣子。哪怕就是他們家的花園和遊泳池,也是完全不一樣的風格。
“我還以爲你到了肯定會打電話,沒想到你直接就進來了。”嚴禮強開門的時候,看到是于立飛,很是意外。要知道潭山花園的安保做的非常好,哪怕于立飛是開着一百多萬的車子,可是保安也應該不會放他進來啊。
“你這裏還是比較好找的。”于立飛微笑着說,這裏的獨棟别墅位置,他心裏有數,根本不用問,直接就開了過來。
“我給我介紹一下你嫂子,賀珍。”嚴禮強指着身邊一位衣着華麗,氣度高雅的女子,微笑着說道。
“嫂子好。”于立飛躬了躬身,恭敬的說。
“他是于立飛,是我的兄弟。”嚴禮強大笑着說。
“你好。”賀珍見于立飛衣着樸素,隻是點了點頭。
“嫂子,今天來的匆忙,沒帶什麽東西,下次一定補上。”于立飛笑着說,他跟嚴禮強親近,對賀珍自然也像是大姐似的。
“不用這麽客氣,你是禮強的兄弟,到了這裏就像到家一樣。”賀珍淡淡的說。
“強哥,你這套房子連裝修花了多少錢?很有歐式風格啊。”于立飛看了看房子,微笑着問。
“這套房子是你嫂子親自設計的,我也不知道花了多少錢,應該不到四百萬吧。”嚴禮強說道。
“立飛,你以後要是買房子,嫂子也給你好好設計。”賀珍微笑着說,可是眼中卻有些輕視。于立飛這麽年輕,而且衣着普通,想要買這樣的别墅,這輩子恐怕很難。
“嫂子,那我就記住了。我買的都是二手房,也沒打算再裝修。以後要買新房子,一定會來找你。”于立飛微笑着說。
“其實二手房也不錯,住着還舒服。”賀珍說道。
“嚴總,我們是不是先去看看你的收藏?”康威浩見于立飛來了,連忙走過來說道。
“好,先看收藏。”嚴禮強笑着說。
嚴禮強的地下室也經過特别改造,面積比于立飛的要大。而且下去的時候,有一道很厚的大門,除了要用嚴禮強的指紋,還得有密碼。而且開門的時候很隐秘,一般的人,就算知道有地下室,也找不到開門的地方。在打開牆壁上某個地方按一下,才會彈出一個鍵盤。
“你們先别進去,我先把警報關了。”嚴禮強說道。
“強哥,現在我知道你的錢都花在哪了。”于立飛沒想到嚴禮強的地下室,竟然還有如此周全的安保設備。他想到自己的地下室,連個正經的大門也沒有,看來得回去搞一下才行。
“請吧。”嚴禮強微笑着說,他其實每天晚上回來之後,都會到地下室去看看。要是一天不看,渾身難受。
嚴禮強的地下室,就像一個展廳。打開燈光之後,他的每一個收藏,都被單獨展示出來。有些珍貴的古玩,還加了玻璃罩。
“強哥,你這裏就像個展廳嘛。”于立飛走進來之後,看到這麽多古玩,笑吟吟的說。他在裏面還看到了熟悉的東西,缂絲供奉和瓜瓣圓盆,還有那個明末海南黃花梨筆筒。
“老康,你看到了這裏,這裏就是我辦的私人博物館雛形,有了你的那件康熙青花枯枝花鳥瓶,又會給我添上一景啊。”嚴禮強微笑着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