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立飛心想,衛淩峰真是有心人。要知道幾百上千塊石頭,每一塊都要認真的做記錄,這本身就是一件很不容易的事。而且據他所知,衛淩峰絕對是個富豪,他還能做這樣的事情,實在讓人佩服。
于立飛也看過石頭,想要真正看好一塊石頭,并不是那麽容易的。光是把石頭的表面仔細的看一次,就得費不少時間。而衛淩峰不但要把所有的石頭都看一次,而且還得得出一個大概的判斷,就更加不容易了。
“于老闆,這兩塊毛料一共六千。”衛淩峰見于立飛對自己的本子有興趣,馬上合起來,緩緩的說道。他等會也要解二十塊毛料,但他并不會把最好的毛料拿出來。而是要分上、中、下三種,每一種都拿幾塊出來。
他們之所以會在莫鎮軍的倉庫解石,主要是想沾一沾上次莫鎮軍賭漲的光。賭石的人都很唯心,這裏既然賭漲,自然就是賭石的風水寶地。既然要試,自然就得公平起見。把每個層次的石頭,都拿一些出來。
“六千?”任靜天心裏一緊,他隻帶了五千,這可不夠啊。他剛才雖然沒有去看于立飛解石,可是于立飛五百萬的石頭,都沒有還價。他這個六千塊錢的石頭,還想還價不成?看來自己要麽向于立飛借錢,要麽就隻能放棄一塊石頭了。
“衛少,這位是我的朋友,他不能算是咱們玉石界的人,今天隻是來見識一下。他隻帶了五千塊錢。你看是不是可以讓一步?”于立飛微笑着說。要是換成别人,他肯定不會多說一句,直接點出一千塊作爲差價。
說句不好聽的,現在于立飛每天的進賬都是以千萬計,今天他拿下的這塊六五四毛料,估計也在五千萬以上。讓他爲一千塊錢而斤斤計較,這樣的事,他實在做不出來。可是任靜天不比别人,他輕易不會向自己張嘴。與其讓他爲難,不如自己開口求情。
“這個……。好,既然是于老闆的朋友,五千就五千。”衛淩峰笑了笑,他并不在乎一千塊錢,能賣于立飛一個人情,也算劃得來。況且于立飛能把那塊六五四的石頭買走,也算是給了自己的面子。
“謝謝衛少。”任靜天連忙說道。他有兩個沒想到,一個沒想到是,這兩塊破石頭。竟然要六千塊錢。第二個沒想到是,衛淩峰會賣于立飛的面子。他知道,自己買的這兩塊石頭,其實在這裏并不算什麽。就像大海裏的浪花似的,根本引不起别人的注意。
“沒什麽,你的石頭是在這裏解,還是帶回去解?”衛淩峰收了任靜天的錢。随口問了一句。
“任哥,我是跟你說,這裏的石頭都是很好的。你要是覺得沒把握。收個幾年,興許也能賣個好價格。”于立飛提醒道,這些毛料,基本上都是來自老場口。
現在緬甸老坑的毛料,是越來越少。就算任靜天不解石,收個幾年,也能賣個幾萬塊錢。當然,那點錢,遠不如他把裏面的玉料取出來。
“先解一塊試試。”任靜天想了想,說道。他知道于立飛花五百萬買了塊石頭,可是沒賺也沒虧。而他自己的石頭,那就更沒底,興許連保本都很難。但要是不解一塊,就抱着這兩塊石頭回去,恐怕他以後睡覺都不會安穩。
剛才于立飛的話也提醒了他,那就先解一塊,留一塊。要是第一塊垮了,以後還能靠第二塊石頭扳本呢。況且他今天來的目的,本來也就是想試一試自己的手氣。隻是任靜天并不知道,他的手氣好不好,完全由于立飛決定。
“任哥,我陪你去解石。”于立飛心裏偷偷一笑,任靜天不管解哪塊石頭,都會賭漲。雖然這兩塊石頭中的翡翠都不算最頂級的,但也不錯。任靜天靠着這兩塊毛料,或許以後就不會爲錢發愁了。
任靜天的石頭不大,無需上解石機。要是按照于立飛的做法,恐怕自己用手掰,也能把裏面的玉料取出來。但是于立飛征求任靜天的意見,他卻想從中間切一刀,簡單直接,一刀就能見分曉。
“任哥,真的要從中間切一刀?你這塊石頭,也就巴掌大,真要是裏面有玉料,一刀下去,那就可惜了。”于立飛說道。如果裏面的玉料能做手镯,那價格又會上揚不少。可要是從中間來一切,肯定是做不成手镯了。
“沒辦法,我就喜歡直來直去。”任靜天笑了笑,他也知道解石可以先擦、後摩,再切。可是他實在不想受那個折騰,這會讓他非常緊張。
“随你。”于立飛不想多勸,哪怕裏面的玉料損失再大,任靜天也隻會穩赢不賠。現在的問題,隻是賺多賺少的問題,讓任靜天受點教訓也好。
“但是立飛,你得幫我畫根線。”任靜天笑了笑,說道。他雖然想簡單直接,可是畢竟是頭一回解石。而于立飛又是他最信得過的朋友,讓他畫線,放心。
“當然可以。”于立飛笑了笑,他在這塊石頭的邊緣處畫了一根錢。
“立飛,你這不跟擦差不多麽?”任靜天不解的問,于立飛的線,距離邊緣不過一公斤左右。
“沒事,先從邊上切一刀,不行的話,再從中間切就是。”于立飛笑着說。
這麽大的一塊石頭,對于解石來說,就跟切豆腐差不多。隻是輕輕把鋸片放下去,石頭馬上一分爲二。雖然時間很快,可是任靜天還是覺得時間變得格外的漫長。他選擇的是最快的方式,可是他依然覺得自己特别的緊張。
任靜天對翡翠的品種、行情,都是兩眼一抹黑。但是這畢竟是自己的石頭,這一刀下去,自己的錢是打了水漂,還是升值,馬上就能見分曉。
“漲了!”旁邊的莫鎮軍很是驚喜的說,這塊石頭雖然不大,而且表現也不算好,可是裏面卻見了綠。莫鎮軍走過去,拿下解石機上的大塊石頭,又拿出強光手電筒,仔細的看了看之後,又笃定的說:“這是陽綠的金絲種!”
“金絲種?莫老闆,這樣的翡翠值錢麽?”任靜天一聽到莫鎮軍的話,馬上喜出望外的問。雖然他不知道金絲種能值多少錢,可是有一點他可以肯定,自己的五千塊錢,不會打水漂了。
“當然,任警官,你的運氣可真是不錯。這應該是第一次解石?剛才這你買的兩塊石頭,隻要五千塊,我裏面的翡翠,至少能值五萬。”莫鎮軍微笑着說。
“五萬?”任靜天沒想到,就這麽一塊巴掌大的石頭,原本隻值幾千塊,可是切了一刀之後,竟然一下子就能值這麽多錢。
“還是先取出來看看再說。”于立飛笑了笑,這塊金絲種是陽綠的,而且水頭可以,如果全部取出來,應該還能升值。
“好,莫老闆,就麻煩你了。”任靜天忙不疊的說道,現在他知道裏面的翡翠能值五萬,再也不想再從中間切一刀了。就算是切下來的那點石頭,裏面也有翡翠啊,他拿在手裏,也是心疼不已。
“怎麽,現在知道心疼了?”于立飛似笑非笑的說,剛才他勸任靜天,讓他先擦個口子,但任靜天偏個一刀見分曉。這也就是他,知道裏面的情況,才在最邊緣處切了一刀。要是從正中間切一刀的話,恐怕原本值十萬的翡翠,現在就隻值五萬了。
任靜天的這塊石頭并不多,要是從中間切,就不能做手镯了。而現在于立飛從邊緣處畫了根線,雖說對玉料也有些破壞,可影響不大。要是取料的師傅注意的話,應該還是能做兩副手镯的。
“可不是,這都是錢啊。”任靜天把切面拿給于立飛,很是惋惜的說。
“沒關系,到時把這裏面的玉料取出來,也能做個戒面,讓凱麗珠寶的人給你加下工,給黃燕做個戒指,保管她再也不會跟你要什麽鑽戒了。”于立飛笑着說。這塊石頭,對任靜天來說,肯定有着非常重要的意義。如果用這塊金絲種來給黃燕做個戒指,絕對能赢得她的心。
“除了戒面,還能做個耳釘不?”任靜天問。
“耳釘又用不了多少翡翠,我看不止能做一對,多做幾對也行。”于立飛笑着說。
“那行,這點翡翠我就自己處理。立飛,裏面的翡翠,你說怎麽辦?”任靜天問。
“我看這樣,這裏有不少玉石商人,你可以讓他們出個價。當然,你要是覺得不合适,也可以下次再拿出來。到時我請幾個人出來,再讓他們出價。”于立飛說道。
“不用了,就在這裏處理。”任靜天說道。
“你等着就是,玉料一取出來,自然有人跟你報價。”于立飛微笑着說,看到任靜天一臉的陶醉,他又提醒道:“任哥,你還有一塊石頭,是不是一起解開算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