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保镖,于立飛覺得也有必要。可溫一個糟老頭子,不說有人特意針對他,哪怕就是一個蟊賊,也能讓他招架不住。雖說潭山花園的保安,會二十四小時巡邏,而且外面的人輕易進不來。可是潭山花園因爲環境幽靜,又不是處在鬧市區,真要是進去個把人,也是很容易的。
“我這個千萬富翁也有你的一半,再說了,我又不是什麽名人,哪會有人慕名而來,你多慮了。”可溫笑着說。如果說他在緬甸,或者是在瑞麗,認識他的人都不少。但在潭州,恐怕除了潭州賭石界的這幾個人知道他之外,就算他走到潭州的玉石一條街,也不會有人認出他。
“這可不一定,你的事迹肯定已經在瑞麗傳開,甚至已經在雲 南和緬甸傳開。我敢斷言,不用多久,就會有人會拿着石頭來找你。”于立飛笃定的說道,今天可溫的這塊玉料,一下子就賣了一千五百萬,這本身就又是一個傳奇。再加上可溫原來的名頭,要是沒有人慕名而來,打死于立飛他都不會相信。
“真要是有人來,你可得盡量替我擋着。”可溫說道,經曆過這幾年的飄蕩,很多事情他都已經看透。
于立飛先把可溫送回别墅,然後才回到軒雅齋。任靜天已經跟于立飛待了一天,今天這個場面,恐怕他是永遠也不會忘記。今天他晚上也得回所裏值班,隻黃燕聊了幾句,就走了。
“那把阿昌刀給王書記送過去了嗎?”于立飛問。雖然王凱雄的做法,讓他心裏也有些不舒服。可是畢竟人家是領導。而且很有可能擔任館長,自己雖然不用求他什麽,但能不得罪,還是盡量不要得罪爲好。
“送了。你們這個王書記。實在有些貪得無厭。他見是我幫你送的刀,竟然不知廉恥的問我,還有沒有茶葉,當時我就拒絕了,說隻有一包已經開封了的,問他要不要?結果他不好意思的說,那就算了。要是送了茶葉,恐怕又得要煙了。”黃燕很是不滿的說。
“人家是領導,能喜歡咱的東西,這也是莫大的榮耀嘛。”于立飛笑了笑。不以爲意的說。對他來說,一把阿昌刀并不算什麽,要是因爲一把幾百塊錢的刀,而讓王凱雄記恨上他,那就劃不來了。
“你啊。真是的。”黃燕撅起嘴巴,很是不滿的說。雖然于立飛的錢來的容易,可是也不能這樣滿天散花。一旦别人覺得他這裏的便宜好占,以後隻要能卡往住他的人,都會來敲竹杠。比如說于立飛要去辦個事,換成别人,或許多跑幾遍就能辦好。可若是于立飛去辦。恐怕不一路的送東西,是辦不好事情的。
“我隻是一個保安,能讓領導記得我,就算不錯了。”于立飛謙遜的笑了笑。
“我真不知道你怎麽還要當這個保安?”黃燕不解的說。
“立飛,在忙呢。”
于立飛正要說話,突然聽到在店門口有人跟自己說話。他回頭一看。是館裏的領導。于立飛很詫異,他這裏除了夏日鳴、蘇微兒和蔡夢瑩偶爾會來之外,就隻有吳文古來過。館裏的其他人,可能都不知道,這家軒雅齋就是他的。
“張館長?你怎麽來這裏了?”于立飛詫異的問。他口裏的張館長,大名張晉傑,是潭州市博物館的副館長。于立飛作爲保衛科的保安,除了跟柴宏偉、吳志存打過交道之外,很少跟其他館領導交流。
上次于立飛轉正,請了全館所有的領導吃了一頓,每個人都送了一份情。這次他從瑞麗回來,又送了一次。兩次的時間相隔很短,于立飛的出手又很大方,館裏的領導或許對他的印象都很深。
“我來找你有點事,現在有時間嗎?”張晉傑四十不到,身材中等,臉上總是帶着淡淡的微笑,讓人覺得很是和善。
“張館長來了,沒有時間也要擠出時間啊。張館長,裏面請。黃燕,這是博物館的領導,辛苦你泡杯茶進來。”于立飛回頭對黃燕說道。
“立飛,不用這麽客氣。”張晉傑跟于立飛重重的握了握手,親切的說道。
“應該的,應該的。”于立飛有些受寵若驚的說,但他心裏卻更是警惕。自己跟張晉傑非親非故,以前在館裏,自己甚至都很少見到張晉傑。可是現在,張晉傑一見到自己,就像是見到老朋友似的,讓他很是有些不适應。
“走吧,我看看你這家軒雅齋有多大的規模。”張晉傑微笑着說。
“張館長,有什麽指示?”于立飛給張晉傑敬了根煙,恭敬的說道。
“立飛,我說了,不用這麽客氣。這次來,也沒什麽事。你不是在這裏開了家古玩店麽,來認個門。以後我要是想買古玩,來這裏應該有優惠吧?”張晉傑微笑着說。
“我對古玩剛入門,以後還需要張館長多多指導。以後隻要是張館長來照顧生意,肯定優惠。”于立飛微笑着說。他不知道張晉傑是什麽意思,所以回話的時候,很是謹慎。雖然于立飛知道,自己隻是一個很普通的保安。但博物館隻是屁眼大的地方,每個人都有可能很重要。
“我對古玩還是有些認識的,你是館裏同志,能給我這個面子,我很高興。立飛,你對監控室的工作,有什麽想法沒有?”張晉傑欣慰的點了點頭,于立飛的态度端正,讓他對後面的談話很有信心。
“謝謝張館長,我對目前的工作很滿意。”于立飛微笑着說道,在不知道張晉傑的來意之前,他回話自然會很小心。
“立飛,我聽說你一直一個人在值班?”張晉傑把煙拿在手上,剛要點火,于立飛很知機就給他點上了,他吸了口煙,微笑着說。
“張館長,我知道這有些不合規矩,可是我覺得吧,反正我年輕,而且也喜歡清靜,能爲别的同志分擔一下,也是可以的。這次我去瑞麗,不就是其他同志幫我值班的麽。”于立飛笑了笑,說道。
“立飛,你這種奉獻精神值得嘉獎,可是也不能讓老實人吃虧。我看是不是調整一下,讓你上一天班,休息一天。”張晉傑微笑着說道。
“張館長,這樣不太好吧?”于立飛有些爲難,他其實晚上也沒什麽事,如果讓别人覺得他享受特殊待遇,反而不好。再說了,他不知道張晉傑的目的,貿然答應,就是欠了張晉傑的人情。
“有什麽不好的?監控室原本是兩人上班,你一個人幫别人頂着,本來就吃虧了嘛。剛才我說過,不能讓老實人吃虧。”張晉傑佯裝不滿的說。
“那就謝謝張館長了。”于立飛連忙又去拿了兩條煙。
“立飛,這就不用了。你的錢也是辛苦賺來的,我怎麽能要你的東西呢?”張晉傑連忙拒絕,他來找于立飛,本身就不是爲了這點東西。
“張館長,那讓我怎麽感謝你呢。”于立飛不好意思的說。他心裏更是詫異,張晉傑不要自己的東西,又幫着自己說話,讓自己工作一天,休息一天,而且還是晚上當班,這不是要大力支持自己的工作麽。可是他又想從自己這裏得到什麽呢?對于不熟悉的人,他一直秉承一個原則:公平交易。
“這隻是舉手之勞,我就是看不慣讓老實人吃虧的事。對了,立飛,你跟辛局是不是很熟?”張晉傑抿了一口茶,随口說道。
“還算可以吧。”于立飛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他馬上明白張晉傑的來意了。
按說博物館的館長,現任的所有領導,都有資格競争,但最有希望的,可能是王凱雄、張晉傑和吳志存。而王凱雄的希望最大,因爲他跟柴宏偉的級别本來就是一樣的,書記跟館長隻是平調,算不上升遷。可是張晉傑和吳志存如果擔任館長的話,那級别和待遇,就都算升了一級。
“立飛,我想請辛局長吃頓飯,不知道你能不能幫我安排一下?當然,你隻要幫我約到辛局,剩下的事情我來處理。”張晉傑微笑着說。
按說他跟辛清亮的關系,要比于立飛好。可是現在是關鍵時期,他找機會向辛清亮提起這個事的時候,辛清亮卻推托了。這讓他很不安,他偶然聽到于立飛跟辛清亮的關系不錯,馬上就打聽于立飛的情況。結果夏日鳴告訴他,于立飛就在古玩市場開了家叫軒雅齋的古玩店。
“吃飯?好吧,我可以試試,但是能不能約出來,就兩說了。”于立飛謙遜的說道。
“這是當然,但我相信,你一定能做到的。立飛,以後在館裏,有什麽事的話,可以直接來找我。”張晉傑微笑着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