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是十四号毛料,這也是塊老料。這是二十三年前,我親自從老帕敢礦區背出來的。重二十六點二公斤,有子帶玉,表現非常好。上下兩面開了窗,裏面是高綠的玻璃種,現在起價三百萬。”溫克卡說道,這塊毛料在十年前,沒擦之前,就有人出過一百萬,可是他卻沒賣。
五年前,他自己擦口,果然擦漲,而且是大漲,有人出過三百萬。當時他沒有動心,等了這麽久,就是希望能有一個最合适的機會出手。今天來的人雖然不多,可是都是實力雄厚的人物,他相信,這塊半明料的價格,至少會在一千萬以上。
幾乎所有見到過這塊半明料的人,都在内心燃起了渴望的火焰。他們都相信,隻要拿下這塊料子,一定會大漲。但是于立飛剛才上過手,他很清楚,這塊毛料雖然表現得非常好,簡直可以用完美來形容。可如果誰解,誰就要倒黴。
這塊半明料的皮殼之下,有一層玉殼,表現非常好,确實是玻璃種的,而且水頭足。但隻有薄薄的一層,不到一公分厚。這層薄玉殼,實在太具欺騙性了。在玉殼之下,幾乎全是霧。顯然,綠并沒有浸進去。這塊毛料如果再過個幾十萬年,或許就真的完美了。
“五百萬。”段溪璞等溫克卡的話一落音。馬上急不可耐的說道。這塊毛料,他早就聽說過,溫克卡原要想把它當成傳家寶,這次爲了讓他們來參加賭石大會。才特意拿出來。而且溫克卡報出來的價格,隻有三百萬,他連想都沒想,就報了個五百萬。如果五百萬可以拿下這塊半明料,恐怕他晚上做夢都會笑。當然,這是在沒有解之前。
“八百萬。”賀龍圖緊接着說道,他在前面一直沒有發力,也是一直在等着這塊毛料。多年以前,他就想從溫克卡手裏買下,可是溫克卡沒松口。這次他之所以會來參加賭石大會。主要就是奔着這塊毛料來的。
“一千萬!”莫鎮軍也很有信心,他估計,這塊石頭的價格,應該在兩千萬左右才能拿下來。這塊石頭,以前他就見過。範文博也上過手。當時範文博就跟他說,這塊料子絕對能賭,而且肯定能賭漲。
“一千五百萬。”衛博星更是大氣,一下子就增加了五百萬。他前面雖然拿了四塊石頭,可是最終的目标也是這塊十四号的毛料。如果不是溫克卡答應讓這塊毛料上賭石大會,他是不會巴巴的趕過來的。
“一千六百萬。”段溪璞淡淡的說道。可是他心裏卻有些着急,才叫了一輪。馬上超過了一千五百萬。按照這樣的趨勢,恐怕兩千萬都怕是拿不下來啊。他跟莫鎮軍一樣,對這塊石頭的心理價位也在兩千萬左右。
雖然開了窗,可是裏面的情況,誰也無法預知啊。如果裏面的玉料,跟天窗的一樣。那不要說兩千萬,三千萬也不貴。可是裏面的情況,誰也看透,如果有绺,那怎麽得了?哪怕是有棉有霧。也會價值大減。
“兩千萬。”衛博星卻勢在必得。外面的皮殼很薄,如果裏面的表現好,至少能取出二十公斤的玻璃種。有了塊玻璃種玉料,他在跟段溪璞競争的時候,底氣會更足。
才一分鍾不到,十四号毛料的價格,就從三百萬已經飙升到了兩千萬。這個價位,對其他人來說,是一個坎。一旦叫到這個價位,餘下的人就會很謹慎。除了于立飛之外的所有人,包括溫克卡在内,都覺得能賭漲。
可是能漲到什麽程度,各人的理解則不同。玉石界有句話,隻買眼睛看到的玉料。這是最穩妥的做法,就算是半明料,也隻買眼睛能看到的玉料。至于看不到的,則不出價。這樣的做法雖然很有道理,可是面對一塊玻璃種的毛料時,卻隻能去賭。
“兩千零五十萬。”宮靜懿突然緩緩的說道。這麽大一塊的玻璃料子,非常罕見,她也動了心。她在香港的時候,也聽人說起過,瑞麗的溫克卡有一塊絕世好毛料。
“兩千一百萬。”衛博星望着那塊原石,堅定的說。别人的心理價位都在兩千萬左右,可是他的心理價位卻在三千五百萬。
一塊二十多公斤的毛料,竟然一下子就漲到了兩千多萬,這讓所有的人,呼吸都有些急促。在衛博星喊出兩千一百萬之後,所有的人都沉默了。雖然都認定裏面會有極品翡翠,可是如果沒有呢?
“兩千一百零一萬。”于立飛突然喊出一個最新價。他等的就是這一刻,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于立飛這一嗓子,頓時再次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哪怕就是衛博星,也惱羞成怒的瞪了他一眼。于立飛又不是珠寶商,對這樣的擦口料,怎麽可能會有興趣呢?想到剛才那塊十三号毛料,他嗔惱的望了衛淩峰一眼。無端生事,給自己惹來麻煩。
“兩千二百萬!”衛博星緩緩的說道,如果因爲于立飛,讓他放棄這塊毛料,那是絕對不可能的。況且這個價格,遠沒有達到他的心理價位。
“兩千二百零一萬。”于立飛馬上說道。好像這不是兩千二百零一萬,而是兩千二百零一塊錢似的。他心裏已經有了主意,哪怕就是衛博星突然不要,他也有辦法處理這塊料子。
“兩千三百萬!”衛博星咬緊牙關,一字一頓的說道。衛淩峰看石頭的眼光是極準的,這麽好的一塊玻璃種,而且還是高綠,如果讓他就此放棄,那是萬萬不可能的。
“兩千三百零一萬。”于立飛的聲音還是不緊不慢。
“兩千四百萬!”衛博星的聲音低沉,卻差不多是在吼。可是現在于立飛跟他是平等的,兩人都有喊價的權力。哪怕他明明知道于立飛不想要這塊料了,但他卻不敢冒這個險。
“兩千四百零一萬。”于立飛不顧别人眼中異樣的目光,還是緩緩的說道。
“兩千五百萬。”衛博星大聲說道。
“立飛,你可别拿全部身家去賭一塊石頭?”曾大見于立飛意氣用事,拉了拉他的衣袖,很是擔憂的說。
“我隻是不想讓他太得便宜罷了。”于立飛淡淡的說,他的聲音不大,但足夠衛淩峰聽到了。
果然,衛淩峰一聽到于立飛的話,臉色一下子變得绯紅。剛才他就是用這句話奚落于立飛,沒想到,這麽快于立飛就把這句話原封不動的還給他了。
“兩千五百零一萬。”于立飛再次喊了一個價格。
“小子,交易一完成,就要交錢的,你能拿得出這麽多錢麽?”衛淩峰雖然很懊悔,剛才他隻是讓于立飛損失了五十萬,可現在,于立飛卻讓他們損失了四百萬了。而且很快,就會多損失五百萬,甚至更多。
“謝謝你的提醒,我會注意的。”于立飛微笑着說。
“兩千六百萬元”衛博星狠狠的瞪了衛淩峰一眼,他明知道于立飛隻是跟自己在擡價,但他還是隻能順着喊價。
于立飛聽到衛博星喊出了兩千六百萬的價格,沒有再說話了。衛淩峰讓他損失五十萬,他就讓衛博星多損失五百萬。
“立飛,剛才可真懸。”莫鎮軍也爲于立飛捏了一把汗,雖然他知道于立飛能付得起這筆錢,但如果賭垮了呢。
“他們是勢在必得,我隻是順便還個人情罷了。”于立飛淡淡的說,他剛才已經想好,如果衛博星真的不要,他也還有辦法可好。對内部玉料的情況,他已經了然于胸。到時順着石頭上兩邊的口子,再往外擦個三五公分,看到滿滿都是綠意,不怕這些人不瘋狂。到時候,不要說二三千萬,再加上一二千萬,也是有人肯出價的。
“立飛,做生意可不能意氣用事,你把價擡上去,得好處的隻是溫老闆。”莫鎮軍一直覺得于立飛很穩重,沒想到他也有年輕氣盛的時候。
“我隻是不想欠債罷了,莫總,不是有句話,叫六月的債,還得快麽?”于立飛微笑着說。
“衛家在京城還是很有勢力的,等會我幫你找個機會解釋一下。”莫鎮軍壓低聲音說道,能在京城把生意做得風生水起,沒有一點手段和人脈,根本連想都不用想。
“謝謝莫總的好意,我想不必了。”于立飛淡淡的說,衛家在京城勢力再大,自己在潭州,跟他八杆子打不着,就算得罪了又怎麽樣?再說了,這件事是衛淩峰先挑起來的,理虧的應該是對方才對。自己既然敢做,就一定敢當。
于立飛一般不主動惹事,但他也不怕事。衛淩峰可以做初一,他自然會做十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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