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吃飯還要女人付錢?你知道這是什麽行爲麽?吃軟飯!可你也不像個小白臉啊,真不知道蘇微兒看上你哪一點了?!”柴晨看到碟子下面壓着的錢,抱着雙手望着于立飛,目光中充滿着嘲弄和輕蔑。
“要不這頓飯錢你付?”于立飛淡淡的說,如果換成其他人,面對柴晨的質問,恐怕會羞愧難當。越是沒有錢的人,越想裝出一副有錢人的模樣。而越是有錢的人,則經常表現出一副沒錢的樣子。前者其實是自卑,後者則爲自信。其實都是錢惹的禍,在現在的社會,隻要有錢才能有足夠的自信。
“你小子臉皮可真夠厚的。”柴晨沒想到于立飛如此心平氣和,這樣的人如果不是臉皮厚,那就是心态太好。
“跟你比起來,我還差得遠。”于立飛反唇相譏的說。
“說吧,什麽條件才能讓你不搗亂。”柴晨拿出盒煙,叼了一根在嘴上,斜倪着于立飛。
“隻要你不再打蘇微兒的主意。”于立飛一字一句的說道。
“隻要是我看上的女人,沒有一個能跑得掉。這樣吧,我給你兩萬塊,以後不要出現在蘇微兒面前。”柴晨說道,看得出來,于立飛不像個有錢人。能用錢解決的問題,對他來說,都不算什麽問題。
“要不我給你兩萬,你以後不要出現在蘇微兒面前?”于立飛冷笑着說。
“你能拿得出兩萬塊錢嗎?我看你一輩子都沒想有兩萬塊!”柴晨譏諷的說,在這個餐廳裏,于立飛顯得很另類。雖然他很平凡。但在這個時候,卻非常的“出衆”。
“不管我有沒有錢,至少我的錢是自己一分一毫的賺回來的,你的呢?”于立飛看到服務員拿着賬單過來,把錢遞過去,起身就走了。他下午收了個缸和箱子,還沒仔細看呢。哪有時間跟柴晨閑聊。
“你……”柴晨氣得手指發抖,沒人敢在他面前說這樣的話,他就是他的逆鱗。
等到于立飛走了之後,柴晨再次拿出手機,迅速撥了個電話:“春哥,我出一萬。給我廢了那小子!錢的事你放心,明天到我那來拿就是。但我有個要求,我得親眼看着他的腿斷掉。”
在博物館門口的時候,柴晨隻是讓人教訓于立飛一頓,當時他願意出三千塊。可是現在,他被于立飛的話深深地刺激了。如果不讓他有一個血的教訓,自己心裏的氣如何能消?
“柴少。你跟誰有這麽大的深仇大恨啊?”春哥在那邊笑吟吟的說,能多拿錢自然是好事。隻要不出人命,他才不管是打斷腿還是折斷胳膊。
“這個你不用管,現在他剛從天華出去,穿一件破t恤,下面一條牛仔褲和球鞋,很好認的。”柴晨說道。他在到天華之後,就給春哥打了個電話。讓他到天華外面準備。現在看來,自己的準備工作沒有白做。
“那行,你也快下來吧,對面的這棟樓不是在裝修麽,正好可以辦事。”春哥早就找好了地方,他是專業混黑道的,做這樣的事輕車熟路。
“行。我就過來。”柴晨想像着于立飛被打得半死不活的樣子,他的心情莫名的好了起來。
柴晨哼着小曲,出了天華大酒店。也沒去開車,穿過馬路之後。看到果然有一棟五層的樓房正在裝修。心想,春哥還真是會選地方,既方便又安全。他遠遠的看到好像有幾個人站在那裏,其中好像就是于立飛,趕緊加快腳步走了過去。
“柴少,你說要怎麽辦吧?”春哥看到柴晨過來了,走過來笑吟吟的說。
“怎麽還沒動手?”柴晨眉頭一皺,問。他剛才已經把話說得很清楚了啊,先把于立飛打個半死不活,再廢他一條腿,讓他知道英雄救美,是要付出代價的。
“等你發話啊,今天他就是你的菜,你要怎麽弄就怎麽弄。”春哥笑嘻嘻的說。
“那行,打個半死,把腿打斷,這就是跟我作對的下場!”柴晨肆無忌憚的說,像于立飛這樣的人,就算打死,也不用擔心什麽。
“聽到了沒有?”于立飛緩緩的說,他望着柴晨的目光中帶着一絲憐憫。他原本覺得柴晨隻是纨绔,沒想到竟然這麽心狠手辣。要知道自己跟柴晨隻是第一次見面,隻是爲了一個蘇微兒,不用搞得你有深仇大恨吧?
“怎麽回事?”柴晨突然覺得于立飛的語氣不對,這哪像待宰的羔羊?倒像是一個獵人看到已經進了圈套的獵物似的。
“柴少,對不住了。”春哥,也就是鄧陽春話沒落音,一拳就打在柴晨臉上。
柴晨身子弱,哪能經得起鄧陽春的一拳?頓時隻覺得天旋地轉,兩眼冒着金星,跄踉着倒退了幾步,一屁股就坐到了地上。
“春哥,你發的哪門子神經?”柴晨疼得鬼哭狼嚎,但腦子卻還沒有轉過彎來。
“今天我就是要發回神經。”鄧陽春冷冷的說道,像柴晨這樣的人,以前确實是他的送财童子。偶爾幫他教訓一些不長眼的人,出力不多,柴晨給的錢也多,确實是樁美差。可是今天卻不一樣啊,當他看到從天華走出來的于立飛之後,各項特征完全符合柴晨的描述,當時吓得腳下一軟。如果不是旁邊的小弟眼疾手快扶着,恐怕就要癱坐在地上了。
于立飛也看到了鄧陽春,對件事,他不敢有任何隐瞞,把柴晨請他出手教訓于立飛的話,原原本本告訴了于立飛。于立飛倒也沒怎麽生氣,畢竟這是鄧陽春的“生意”,他隻提了一點要求,等會把柴晨叫來,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這其實就像請君入甕的那個故事。唐時,有人告密說文昌右丞周興和丘神勣串通謀反,太後武則天便命令來俊臣審這個案子。有一天,來俊臣請周興到家裏作客,他們一邊議論一些案子,一邊相對飲酒。來俊臣對周興說:“有些囚犯再三審問都不肯承認罪行,有什麽辦法使他們招供呢?”周興說:“這很容易!隻要拿一個甕,用炭火在周圍燒這個甕,然後讓囚犯進入甕裏去,什麽罪他敢不認?”來俊臣就吩咐侍從找來一個甕,按照周興的辦法用炭在周圍燒着,于是來俊臣站起來對周興說:“有人告你謀反,太後命令我審問你請老兄自己鑽進這個甕裏去吧!”周興非常驚慌,當即磕頭承認罪行。
剛才柴晨要求把于立飛打個半死,再打斷一條腿,他想看着這樣的痛苦降臨到于立飛身上。可是他哪知道,真正承受這痛苦的,其實是他自己。
“柴少,事情呢,我們辦完了,等會就送你去醫院。我想,你應該知道怎麽跟别人說吧?”鄧陽春拿出一根鐵棍,重重的敲在柴晨的小腿上,差點讓柴晨疼暈過去了。其實他這樣還是手下留情了,沒有打在柴晨的膝蓋上,要不然以後他得終身殘疾。而現在,隻需要躺幾個月,骨頭還是會愈合的。
“我…隻想…知道一件事。”柴晨疼得頭上的汗就像下雨似的,咬着牙說道。
“我知道你想知道什麽,但這次我還真不能告訴你。我隻是提醒你一句,有些人,你是不能惹的。”鄧陽春輕輕搖了搖頭,在于立飛面前,連楊子都要吃虧,遑論柴晨這塊廢料了。
把柴晨送到醫院之後,鄧陽春對着擔架上的柴晨說道:“柴少,今天的事我們也辦了,雖然你吃了點虧,但吃虧就是福。那錢你安排一下,明天我到你公司去拿。”
“你還要收錢?!”柴晨氣得差點站了起來。
“當然啊,今天兄弟們都動了手,總得請大家去吃頓飯吧?”鄧陽春笑了笑,說道。
“這錢就算要出,也是那人出啊。”柴晨氣道。
“事是你惹出來的,我們也是你喊來的,自然隻能找你了。我先走了,明天的事你記得安排。”鄧陽春拍拍柴晨的肩膀,笑吟吟的說道。
柴晨原本就痛苦萬分,鄧陽春還要向他收錢,難道自己出錢請人把自己的腿打斷不成?可這件事,終歸是他咎由自取,還真的找不到說理的地方,隻能眼睛一翻,氣昏算了。
“快走,病人昏過去了。”旁邊的醫生馬上喊道,催促着把柴晨送進搶救室。
上午于立飛到李軒墨不久,就接到了任靜天的電話,催促他趕緊回來。當時于立飛也就沒有細看,而且對他來說,如何再怎麽細看,也是沒有什麽效果的。李軒墨這次收了不少東西,可是于立飛晚上沒時間,隻能讓别人先挑。等到他去看的時候,隻剩下幾件了。
幸好那幾件李軒墨出的價格比較高,讓那些人望而卻步,這才讓于立飛沒有白跑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