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立飛原本就不善于跟女孩子溝通,如果不是夏曰鳴,他恐怕到現在,也不會跟蘇微兒或者蔡夢瑩私下說話。于立飛曾經在大學期間有過一段失敗的戀愛,當時他付出了全部的感情,但最後卻發現,自己隻是一廂情願而已。對方一旦找到更理想的對象,馬上就把他給甩了,所以到現在,他也沒有從陰影裏走出來。
平時于立飛看上去,對什麽事都非常淡然,可是他内心的感情之門,其實早就徹底關閉。想要敲開這扇門,隻有時間這把**。除此而外,哪怕就是于立飛自己,恐怕短期内都無法打開。
他承認,蔡夢瑩有些可愛,也很善良。或許對自己真的有一點好感,可是他卻不想跨出這一步。還有蘇微兒,漂亮、溫柔,絕對難得一見的美女,可是于立飛從來沒有動過心。上次看到吳佳琦的時候,有些失神,其實也是作爲一名正常男人的天姓。換句話說,他可以跟異姓發生關系,但卻不會産生感情。而沒有感情的關系,又有什麽意思呢?于立飛現在對修煉古玉功,比對那種事要熱衷得多。
“夏哥,你可别亂開玩笑。”于立飛一臉鄭重的說,他知道自己的事情,如果被夏曰鳴到處嚷嚷,說不定蔡夢瑩真會有什麽想法。
“這怎麽是開玩笑?你是當局者迷,我看那小妮子對你還真有興趣。雖然蔡夢瑩胖乎乎的,可是人很不錯。而且她家有背景,聽說她爸是文物局的幹部。”夏曰鳴神秘的一笑,蘇微兒是很多人的夢中**,可是如果想要娶進門過曰子,還是蔡夢瑩這樣的實在。一般的男人,在蘇微兒面前都會自慚形穢,能跟她說說話,就會感到很滿足。至于成爲男女朋友,想法都不會有。
“夏哥,你可千萬别亂點鴛鴦譜,我看晚上還是咱們自己去吃吧。”于立飛臉上露出不悅之情,快步朝着博物館走去。
“立飛,你現在也有幾十萬的身家了,何必再妄自菲薄?”夏曰鳴以爲于立飛是自卑,追上去勸慰道。
“夏哥,我可不想一頓飯吃出問題,晚上還是到食堂吃算了。”于立飛淡淡的說,其實博物館食堂的夥食還是可以的,至于對他這種不怎麽挑食的人來說,算是非常不錯。最重要的是,食堂吃飯不用錢,隻要你能吃,哪怕吃到要扶着牆走路都可以。
“别啊,晚上就我們哥倆,誰也不叫。”夏曰鳴沒有于立飛的好胃口,對食堂的飯菜,他早就吃膩了。而且看得出來,于立飛對蔡夢瑩,确實是沒有一點興趣。難道這小子喜歡的是蘇微兒?如果真是這樣的話,自己得好好勸勸他早點死了這份心。
上午,于立飛正跟夏曰鳴在巡邏的時候,對講機裏傳來武振偉嚴厲的聲音:“于立飛,馬上到科裏來一趟!”
“你最近沒再得罪他了吧?”夏曰鳴聽到之後,詫異的問。于立飛剛立下汗馬功勞,在保衛科的地位無可撼動,武振偉怎麽還敢用這樣的語氣跟他說話?對講機可是公共頻道,如果于立飛不去,那武振偉的面子就丢大了。這樣的情況如果再多幾次,武振偉的保衛隊長,也不用再幹了。
“沒有啊,我去看看。”于立飛最近一直跟武振偉相安無事,自己既不得罪他,但也不巴結他。他來保衛科當保安,隻是想在濃郁的古玩氣息中修煉古玉功。
他最期待的是去博物館的地庫看看,那裏有很多沒有展出的精品。如果地庫也對普通遊人開放的話,于立飛說不定馬上就會辭職。對目前的他來說,修煉古玉功比什麽都重要,至于賺錢,從今天的情況來看,已經不是最重要的了。
“那就放心大膽的去,有什麽事情把吳老擡出來,沒人敢爲難你!”夏曰鳴叮囑道,吳文古在博物館有着超常的地位。不要說武振偉,哪怕就是柴宏偉這個館長,也不敢不給吳文古面子。
于立飛到武振偉的辦公室時,看到辦公室裏多了兩個陌生人。一個瘦削的年輕男子,正旁若無人的斜躺在辦公室的沙發上,雙腿就架在茶幾上。他旁邊還坐着一個彪形大漢,滿臉橫肉,一看就不是什麽好貨色。看到于立飛進來,橫肉男用鼻子重重的哼了一句。
“你們好,他就是于立飛,有什麽事情,你們跟他說吧。”武振偉一看到于立飛,馬上把他拉到那個瘦削男子面前,微笑着說。介紹完之後,又轉頭對于立飛沉聲說道:“以後這些私事不要帶到工作中來,快點處理好,不要影響工作。”
于立飛卻是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武振偉這麽急着把自己找來,是讓自己處理私事?可是自己跟這兩個人都不認識,有哪門子私事要處理?
“武隊……?”于立飛正要問,可是武振偉已經頭也不回的走出了辦公室。顯然,對武振偉來說,現在的辦公室,好像就是一個禍源似的。
“你就是于立飛?今天來找你,隻有一件事:我兄弟的醫藥費,你什麽時候付?”瘦削男子望着于立飛,眼中的驚訝一閃而過。在他的想像中,于立飛應該是五大三粗,武夫有力的樣子才對。要不然自己的兩個手下,怎麽會被他打得骨頭斷了,牙齒也掉了?但現在于立飛的樣子,站在那裏斯斯文文,不會是搞錯了吧?
“醫藥費?”于立飛馬上想到了任靜天的提醒,自己第一天晚上到潭州,就碰到兩個心懷不軌想打劫的。結果打劫不成,反被自己打得進了醫院。至于後來在博物館那兩個人,現在應該還被關着,而且任靜天告訴他,那兩個人是外地人。
“我兩個兄弟現在醫院裏住着,這醫藥費該你出吧?”瘦削男子斜倪了于立飛一眼,不管對方是不是那個人,既然自己來了,就得有一個結果。隻是他心裏對于立飛有些憐憫,一個保安,一個月能賺多少錢?讓他賠醫藥費,恐怕不太現實。最有可能的,就是一報還一報,既然他把自己的兄弟打得住院,等會也把他打進醫院就是。
“這事你得找派出所,如果他們讓我出醫藥費,那沒得說。”于立飛明白是怎麽回事之後,拖了把椅子過來,坐到瘦削男子對面,平靜的說。任靜天早就提醒過他,如果有人來要醫藥費的事,根本不用理會,一切交給他去處理就是。
“小子,你很狂啊,知道我們是誰麽?”橫肉男甕聲甕氣的說,“以後如果你還想在這裏上班,趕緊拿錢出來,否則你站着進來,我讓你躺着出去!”
“我才來潭州不久,還真不知道二位是誰。但請放心,我不想知道你們是誰,也沒有興趣知道你們是誰。搶劫是重罪,你們敢來出頭,不會是同夥吧?希望你們好自爲之。”于立飛一般不惹事,但也從來不怕事。對方越是狂傲,他骨子裏的傲氣也被激發出來。
說一說完,于立飛看也不看他們一眼,站起來轉身就要走出去。如果沒有任靜天之前的提醒,他可能還會有所顧慮。畢竟在潭州,自己人生地不熟,真要是碰到什麽事,雙拳也難敵四手。可是任靜天答應給他支持,于立飛的底氣自然足得像一隻快要爆炸的氣球。這些人在他眼裏,就像是一群待宰的野味似的,随時都可能成爲他的下飯菜。
“小子,别走!!!”橫肉男哪裏受過這樣的氣?剛才就算是武振偉在這裏,也是對他們客客氣氣的。但于立飛卻是連多看他們都覺得厭惡,這如何不讓他憤怒?
橫肉男站起來迅速朝着于立飛沖去,掄起拳頭,對着于立飛的後背猛烈的擊打。他甚至可以想像,于立飛會被自己一拳就打倒在地,然後他會一腳踩在于立飛的背上,從後面抓着他的頭發,狠狠的教訓着這個不開眼的東西。
于立飛的後腦勺好像長了雙眼睛似的,他突然轉過身五,伸出右手,一把就抓住了對方的拳頭。橫肉男一向對自己的力量很有信心,加上他又是偷襲在先,想着肯定會把于立飛一拳打倒在地。可是現在他卻吃驚的發現,自己的想像完全沒有實現。倒是自己的拳頭無法控制了。既打不出去,也抽不回來。臉也憋得通紅,使出了吃奶的勁,可是卻一點辦法也沒有。
“我希望這是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于立飛望着那個瘦削男子,冷冷的說道。
瘦削男心中一顫,于立飛的目光中帶着殺氣,讓他害怕的殺氣。他相信,如果再去招惹于立飛,肯定會給自己帶來天大的麻煩。可是如果就這樣回去,不但沒辦法向老大交待,而且也沒辦法向兄弟們交待。來之前,他覺得找一個臨時工讨要醫藥費,不就是手到擒來的事麽。但現在,他覺得非常的棘手,搞不好自己就得陰溝裏翻船。
“猛子,怎麽樣?”瘦削男子等于立飛走後,問。猛子大名劉猛,因爲打架不要命,下手又狠,很快成爲他們這夥人的頭号打手。
“沒什麽,春哥,怎麽辦?”劉猛揉了揉手指關節,嘴裏雖說沒事,可是他知道,自己的手指頭現在疼得厲害,隻是爲了面子,不得不咬緊牙關,保持着正常的臉色。
他一直以猛而狠在這一帶著稱,今天卻折在一個名不見經傳的臨時工保安手裏。這要是說出去,以後他還有臉見人麽。如果再被傳說,别人一隻手就把自己的手指骨頭捏得生疼,更是會讓人笑掉大牙的。
“先回去吧。”春哥自然也看出劉猛的外強中幹來,有心想在鬧出點動靜,可是這裏畢竟是保衛科,真要是動起手來,他跟劉猛肯定會吃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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