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那是你的看法,收藏的樂趣在于過程,但是交流也很重要。如果立飛對這本書不感興趣,想轉手,我們也不能讓他吃虧嘛。”任靜天說道。
“小于,這書你打算出手?這本書可是相當值錢的。”任志偉問,雖然他也很珍愛這本書,可是他清楚,以自己的身家,連半本都買不起。
“這得問吳爺爺,這本書我已經送給吳爺爺了。”于立飛看了吳文古一眼,淡淡的說。這本書他就是買給吳文古的,現在就算南嶽舊稿再值錢,也跟他沒有關系。這是他做人的原則,也是他堅守的底線。如果自己見利忘義,以後他會看不起自己的。
“吳教授!”任志偉一臉驚愕,這本書的價值在百萬以上,剛才他也問過于立飛的情況,還沒有找到工作,生活之拮據顯而易見。可是現在他卻堅持,要把南嶽舊稿送給吳文古,這樣的心态,他自認做不到。
“小于,我不是跟你說過嗎?這本南嶽舊稿,我不能要,也不敢要。”吳文古雖然很欣慰,但還是堅持己見。
“爺爺,你如果不要,可以轉送給我啊。”吳可心突然說道,她最是見不得于立飛得了便宜還要賣乖,明知道爺爺不想要,還假惺惺的要送給他。這讓她覺得于立飛,并不像自己原來認爲的那樣善良而正直,反而心機深沉。對這樣的人,得提高警惕才行。
“可心,你怎麽能這樣。你知道這本書值多少錢嗎?!”吳文古厲聲說道。
“吳爺爺,吳警官說的對,既然你不想要,可以送給她嘛。”于立飛說道,既然是他買來送給吳文古的,不管值多少錢,在他眼裏都隻是五十塊而已。
“小于,你可要想清楚,宋版書在元、明、清的時候,一向就是非常貴重的古籍。到現在,隻要是真的宋版書,那更是無價之寶。”任志偉覺得很意外,剛才他已經提醒于立飛,這本書會很貴,可是于立飛并沒有改變主意。
“這本書我是花五十塊買來的,對來我說,它就值五十塊。”于立飛平靜的說,他自然知道南嶽舊稿會非常值錢,聽到無價之寶的時候,心裏也确實激動了一下。但很快,又平靜下來。當初他買這本書,就是爲了送給吳文古,如果不是這樣,哪怕這本書再好,他也不會買的。畢竟對現在的他來說,五十塊也是一筆不少的開支。
“吳教授,你如果不方便收下,要不給我玩幾天?”任志偉望着手裏的南嶽舊稿,目光再次明亮了起來,他是專門研究宋代曆史的,如果有一本宋刻本在手中,對他的研究也是大有裨益的。
“志偉,你什麽時候也變得這麽物質了?”吳文古責斥道,雖然任志偉現在是在主管部門工作,有的時候還要到博物館來檢查工作。可是在他眼裏,永遠都是自己的學生。
“吳教授,我這不是見獵心喜麽?再說了,我隻是幫小于保管一段時間,我保證,一個月,不,三個月……半年之後,一定會還壁歸趙。”任志偉結結巴巴的說道,雖然他沒想要占有這本書,但能在自己手裏多保管一段時間,終究是好的。
“小于,我看這本書你還是出手吧,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吳文古冷着臉說道,以任志偉的姓格,如果這本書于立飛沒有出手,哪裏經得住任志偉的軟磨硬泡?
“吳爺爺……我……”于立飛看了一眼吳文古,又看了看吳可心,他做事堅持而有耐心,既然是決定了事,就不會再輕易改變的。
“爺爺,人家剛才說了,這書既然你不要,可以送給我嘛。與其你們推來推去爲難,不如讓我解決這個問題。”吳可心把南嶽舊稿抓在手上,笑嘻嘻的說道。
“胡鬧!”吳文古生氣的說,雖然平時他可以由着吳可心的姓子來,但是在這種事情上,他絕對不會讓吳可心胡來。
“吳爺爺,我覺得吳警官說的對,這本南嶽舊稿就交給吳警官處理吧,我先走了。”于立飛說完,推開房門,就往外面走去。
“小于……,這孩子。靜天,你追上去,把他帶到博物館。”吳文古趕緊說道,于立飛如果走了,以後,未必會再跟他聯系,人海茫茫,到時去哪找他?
“爺爺,這就是一本宋版書麽,有什麽值得大驚小怪的?”吳可心卻沒有挪身,若無其事的說。
“你知道這書的一頁紙值多少錢麽?”吳文古被氣笑了,坐在她旁邊,又說道:“至少抵你一年的工資,你再看看這本書有多少頁?恐怕你一輩子都賺不到這麽多錢。”
“一頁紙抵我一年的工資?這是金子做的不成?”吳可心知道南嶽舊稿可能會很貴,還沒想到會這麽貴到這個程度。她現在一年的基本工資,不足萬元,加上各種獎金福利,也不過一萬出頭。可是現在一頁紙,就抵得上她一年的工資,她無論如何也想不通。
“一頁宋版書一頁金,宋版書還真比黃金還貴,你别看小小的一本書,價值至少在百萬以上。”任志偉說道。
“什麽,一百萬?!!!”吳可心蹭的一下子彈了起來,一臉驚愕的說。她雖然生長在考古世家,可到這一代卻不想再跟枯燥的考古打交道,所以對古玩的關注度自然沒那麽高。她以前任志偉所說的貴,隻不過幾百最多幾千罷了。
“這還是我的估計,如果讓嚴老出價的話,恐怕還得加幾十萬。”任志偉說道,他所說的嚴老,大名嚴禮強,是潭州有名的收藏愛好者。眼力好,資金雄厚,隻要是好東西,最能出得起價。
“先不要通知嚴禮強,以他的姓格,如果知道南嶽舊稿是宋刻本,想盡千方百計,也會收藏。”吳文古叮囑道,現在這本書如何處理,還沒有統一認識,如果貿然散布消息,那他跟任志偉都别想清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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