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江水已經倒灌,而且很快就會灌到寶山這兒。當江水灌到這兒,江岸會被席卷一空,江水大漲,漲他個十米二十米都有可能。而江東市,是建在平原地帶的,江水襲來之時,将會猶如黃河泛濫一發而不可收拾。這個危險的場景,李二蛋還沒意識到呢。
胭脂仙子不能再等了,嗖一聲朝李二蛋飛了過去,一顆心砰砰砰跳。
若幹秒後,一襲紅色綢緞的仙女,胭脂妹子,就落在了李二蛋的腳邊。
李二蛋正低頭給法印禅師針灸呢,比狗鼻子還靈敏的鼻子突然聞到了一股香味。這香味很特别,不像是人間之物,沁人心脾不說,還蕩氣回腸。
咦,繡花鞋,好漂亮的繡花鞋。還有兩條腿,腿上穿着紅色的裙子。
“你是誰?”李靈兒警惕地對不速之客胭脂說道。
李靈兒不認識胭脂,當真不認識,但是有一個人認識,小白狐聶小影。
說來,聶小影和胭脂還是“情敵”呢,幾百年前她們同喜歡過李修緣。當然,這個情胭脂不知道,隻有聶小影自己知道。
看到了胭脂,聶小影有些不自在。這感覺就像,幾百年前她躲藏在暗處看到胭脂和李修緣在李家後花園裏蕩秋千那般不自在。
“你是,是,是胭脂。”聶小影對胭脂說道,聲音很小很小,有氣無力的那種,小到隻有她自己能聽到。
說實在的,面對胭脂,聶小影很沒底氣。畢竟,人家胭脂才是李修緣的正統女人,而她連個名分都沒有。
胭脂一顆心全在李二蛋身上呢,哪裏肯搭理李靈兒和聶小影,右手迅速伸出,抓住李二蛋的胳膊,用一口非常嚴肅的口氣說道:“江水要倒灌到這兒了,快點離開這裏。”
李二蛋猛一擡頭,那一刻,他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說道:“你又是什麽動物變得?”
“你才是動物變得呢。”胭脂反唇相譏一句,“快點離開這裏,江水要倒灌過來了。”
“愛呀,媽呀,江水真要倒灌過來了。”靈兒緊張道,“好猛烈的江水,快走快走。”說完,她小腦袋一轉,又變話了,“我是蛇,不怕江水的。”
“你不怕水,我們還怕水呢。”聶小影。
滔天的江水仿佛從天上而來,逆流而上,所向無敵,發出怪獸嘶吼一般的恐咘之音。
李二蛋不敢怠慢,也沒閑工夫弄清胭脂是什麽動物變得了,把法印禅師背在肩上,拔腿就跑。
幾分鍾後,寶山的山脊之上,李二蛋背着法印禅師氣喘籲籲的走在最前面,李靈兒和聶小影緊随其後,胭脂跟在最後面。山腳之下,逆流而來的江水夾着東海之海水,呼嘯而過,江水頓時暴漲十米,大樹被連根拔起,山石被席卷而走,而整座寶山仿佛也在顫抖着,……
這時,天空中零星下起了雨,天氣也驟冷了許多。
還有比這更恐咘的額場景嗎?
有,必須得有。至于神馬場景比這還恐咘,走着瞧就知道了。
危險解除,李二蛋的步伐就放慢了。他回頭向胭脂問道:“那個穿紅衣服的女生,你是什麽動物變得啊?不會也想以身相許吧!”
緊随着二蛋的話,聶小影的話也響了起來,“我認識你,你是胭脂。”
聶小影這次的說話聲還不是很大,但是足能被胭脂聽到,也能被李二蛋聽到。
李二蛋傻傻一愣,咦,胭脂?這個名字怎麽這麽熟悉呢?貌似在哪裏聽過。
李靈兒道:“胭脂,胭脂是哪根蔥哪根蒜啊?還是,還是女生喜歡塗在臉上的粉底?”
李靈兒這話說得,太難聽了,很有侮辱人的意思。
聽到聶小影叫出自己的名字,胭脂很驚訝,問道:“你怎麽可能認識我?你又是誰?”
小影道:“你可能不認識我,但我認識你。”
“你到底是誰?”胭脂,聲音很大,要是再大一點就成了咆哮知音。
小影還沒表示不滿呢,靈兒先不樂意了,“你這個什麽胭脂粉底的,你咋呼嘛啊!我告訴你,小影是我姐,你對她不滿,就是對我李靈兒不滿。我李靈兒一不滿就會生氣,一生氣就會揍人。現在我命令你,有多遠給我滾多遠。”
李二蛋無可奈何的笑,一時間搞不清楚狀況。
“靈兒,不要鬧。”聶小影道,“胭脂是幾百年前李修緣的相好,他們從小就是青梅竹馬,兩小無猜。要不是李修緣出家當了和尚,他們就在一起了。”
“額。,”李二蛋,驚呆了。
“額。,”李靈兒,也驚呆了。
就連閉目的法印禅師,也突然睜開了眼睛。
“你到底是誰?”胭脂又一次向聶小影問道。
小影笑了笑,道:“你的印象中,有沒有一隻小白狐?如果有的話,我就是那隻你記憶中的小白狐。”說着,小影搖身一變,變成了一隻小白狐。
胭脂站着不動,也不說話了,但她的思緒卻飄到了幾百年前,她和李修緣哥哥在一起的那段日子。在胭脂的記憶中,不僅有帥氣的李修緣哥哥,還有一隻臉皮很厚的小白狐。這隻小白狐臉皮真的很厚,胭脂和她的修緣哥哥在後花園蕩秋千的時候,經常看到一隻鬼鬼祟祟的小白狐。小白狐天真的以爲她躲起來胭脂就發現不了,其實人家胭脂早就發現了,還有李修緣,也發現了。有一次胭脂甚至建議他的修緣哥哥買一條大狼狗看家護院,不防人,專門防小白狐。結果怎麽着,李修緣呵呵一笑,沒答應,說神馬的,小白狐又沒惡意,何必要傷她呢。
又是一段驚天地泣鬼神的跨越千年的愛情故事,通過聶小影的嘴巴說出來,聽在了李二蛋的耳中,聽在了李靈兒的耳中,也聽在了法印禅師的耳中。
莫名地,靈兒對胭脂有些同情,覺得她們同病相憐。
法印禅師也被三個女人和一個男人的愛情故事給打動了,但他還是歎息地說了一聲:“佛緣也好,情緣也好,都不離開一個緣字。萬般皆是緣,轉眼即是空啊!”
法印禅師這話說得,很欠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