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印禅師,虛弱的睜着眼睛,身體動彈不得,眼睜睜看着囚牛對他來了一次緻命的攻擊,但很想反抗,很想提起擎天禅杖用盡平生的力氣抽打在囚牛的尾巴上,最好能一擊把囚牛打得殘廢,但是,他做不到了,他渾身沒有半點的力氣。即使他有力氣,身體也沒有受傷,他也不是囚牛的對手,因爲囚牛是天神,而他隻是個“二般”的凡人罷了。
死了嗎?就這麽死了嗎?
法印禅師腦海中回蕩着這麽一個想法。
是啊,死了,要死了,囚牛這一尾巴要是抽下來,不魂飛魄散才怪。
怕嗎?
不,不害怕。自己一生光明磊落,循着始祖法海禅師的足迹降妖伏魔,無愧于天,無愧于地,即使死了,那也是死得其所。
心中還有不甘嗎?
不甘,唉,很不甘。自己走得太倉促,連下一任寶山寺的方丈都還沒有選好呢。自己一直栽培的圓通小和尚,現在他還小。如果佛祖能夠給自己十年的時間,那就再好不過了。還有寶山寺,寶山寺已經毀掉了,必須要重建。自己這麽一去,留下一堆破事,這些徒弟的日子該怎麽過啊!?
還是那句話,天要下雨,娘要嫁人,有些事情該發生必須得發生,有些人該死,必須得死。
就拿法印禅師來說吧,這一生确實夠光明磊落的,偷雞摸狗的事情一件沒幹,但是他卻殺死了不少妖魔。妖魔,它也是生命好不好。佛曰,我佛慈悲,這慈悲要包羅萬象,對于人,對于妖,對于魔。就是在這一點上,法印做得不夠好,很有他乃祖法海禅師之風的見妖就收,收不住就痛扁。現在,報應可不就來了呢。
法印禅師突然笑了,虛弱的笑了,灑脫的笑了。将死之時還能笑得出來,可見法印的氣度是多麽的寬廣。我們有理由認爲,法印禅師這麽一去,西天之上的佛祖會把他收下的。正好西天這段時間在搞擴編的事情,他這一去不早不晚,巧了,說不定一去就能混個一官半職,或羅漢,或金剛……
還是就在這時,九天之上傳下來一個洪亮的聲音,“囚牛,休得動手。”伴随着聲音,出現的是一個天神,來自于西天極樂世界的法海禅師。
法印禅師臉上的笑意消失,眼睛突然瞪得老大,在漆黑的黑雲之中,他分明看到了祖師爺法海啊!
“祖師爺。,”法印禅師虛弱地叫了一聲,但是他太虛弱了,以至于聲音小到連他自己都聽不清楚。但這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他的祖師爺法海禅師趕到了,他有救了。
幾百年前的法海已經很不了得了,在西天待了一段時間之後,跟着佛祖沒少學到本領,已經是名副其實的天神一個,戰鬥力肯定不弱。
囚牛一怒,浮屍遍野,又哪裏肯聽從法海的話,此刻他因爲法印把他閨女壓在浮屠塔下的緣故,鐵了心的要把法印禅師給弄死。他才不管法印是誰罩着的呢,在他看來,任何人都要爲自己的所作所爲付出代價,必須要付出代價。
就拿一千多年前的那個誰來說,白素貞,白蛇。如果白蛇有個幹爹,而且幹爹很厲害很厲害,我們有理由認爲法海當時會被揍得很慘很慘,英年早逝都有可能。
此時此刻,法海大神出現了,他吆喝着讓囚牛停下愚蠢的舉動,但是囚牛不聽,他的巨尾夾着毀天滅地的氣勢繼續朝倒地的法印禅師抽去。如果他這一擊得逞了,法印鐵定的會皮開肉綻,魂飛魄散。
法海是天神,是陽神之軀,而陽神是會飛的。法海就是飛身而來,速度極快,雖然一個跟頭不及孫悟空的十萬八千裏,但是嗖的一下竄出幾公裏沒有問題。法海迅身靠近囚牛之後,右手對着法印身旁落地的擎天禅杖伸去,口中念出咒語,落地的擎天禅杖竟然飛了起來。
嘭一下,擎天禅杖被法海握在手中了。
這禅杖法海用了很久很久,現在兀一拿到手中,熟悉的感覺油然而生。
手持擎天禅杖,法海禅師對發瘋了一般的囚牛腦袋砸去。
囚牛一看不好,連忙收住尾巴,對法海罵道:“法海賊秃,你找死。”
“囚牛,你太沖動了。凡間事自有其定數,你一個天神瞎摻和個什麽。還不趕快停止你愚蠢的舉動。”法海。
“我沖動?我沖你妹的動!你玄徒法印賊秃不識好歹,學你這個祖師爺塔壓白蛇的混賬行徑把我的女兒壓在浮屠塔下,害得我多年找尋都沒有找到,這筆賬我找誰算去?”囚牛,話中滿滿的都是控訴。
聽到這句話,李二蛋懵了,李靈兒傻眼了,聶小影也是一頭霧水。
囚牛口中的女孩指的是誰呢?靈兒?小影?
“小影姐,天上那個什麽會飛的龍是你爹啊!”李靈兒傻眼後笑呵呵對聶小影說道,搞笑不已。
“是你爹還差不多!”聶小影反唇相譏一句,“我雖然沒見過我爹,但我知道我爹肯定是一隻狐,而不會是一頭牛,更不會是一頭龍。”
李靈兒有樣學樣道:“我李靈兒雖然沒見過我爹的模樣,但我知道我爹肯定是一條蛇。”說完,他驚恐得看向李二蛋,“李二蛋,天上飛的不會是你爹吧?”
李二蛋暴汗不已,說道:“我爹要是一條龍,那就好喽,那我李二蛋就是名副其實的龍的傳人,龍大少。”
地面的三個人一通胡扯淡,天上飛的囚牛和法海也在鬥口水仗呢。
法海禅師說道:“龍女爲了修行不惜逆天而行,大肆屠戮生靈,我玄徒法印壓她也是應該的,是爲她贖罪。你囚牛若是再執迷不悟,害我玄徒法印賊心不死,我定不饒你。”
“你這個老賊秃既然想摻和,那我就把你們倆個臭秃驢一并給痛扁一頓。”
……
洶湧澎湃的江面之上,兩個天神在開啓一場大戰。這是一場旗鼓相當的對戰,不存在誰欺負誰。
法印禅師被囚牛揍得鼻青臉腫,半死不活,躺在地上隻有進氣沒有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