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拓想阻止李二蛋損陰德的愚蠢舉動,可是晚了那麽一拍。
嘭嘭兩聲槍響,兩顆霰彈一前一後朝母野豬飛去,半途之中彈殼解體,n顆小彈丸散射而出,最終有一大半射到母野豬身上和頭上了。
野豬群聽到槍響,頓時做鳥獸散,撒蹄子跑得更快了。沒有了領頭的野豬,野豬群沒了方向,各逃各的。被兩顆霰彈打中的大母野豬轟隆一聲栽倒在地上,全身血流不止,并沒有立即死掉,倒地後還在掙紮,可是怎麽也掙紮不起來。
又裝填了兩發子彈,二蛋走到掙紮的母野豬前,準備在它的腦袋上再補一槍。可是當他看到母野豬仇恨的眼神,頓時心神一凜,不敢開槍了。
母野豬瞪眼瞅着李二蛋,嘴巴中哼哧哼哧喘着粗氣,嘴角流出血來,那眼神好不可怖,就跟李二蛋和它有深仇大恨似的。
“我去,你再瞪我試試?我開槍你信不信?”李二蛋氣急敗壞的對野豬吼了一句,很是搞笑。
母野豬哪裏能聽得懂人語啊,繼續瞪着李二蛋,滿眼的仇恨,一身的怨氣。我們有理由認爲,母野豬就是變成了鬼,也不會放過李二蛋的。
李二蛋何曾被一隻畜生吓到過啊,别說一隻野豬了,就死閻王爺來了,他都不會眨一眼的。
嘭一聲槍響,一顆霰彈近距離射到母野豬的腦袋中,又在裏面炸開,頓時血肉飛濺,濺得李二蛋一身都是。
“法克,竟然敢瞪我,這就是代價。”
這隻母野豬分量很重,搬運是個很大的難題。轉念一想,二蛋就樂了,明天請阿什比奈鄉村的村民吃野豬肉,正好還能和村民認識一下,套個近乎。
這時鳥獸散的野豬群已經逃竄得沒有影了,楊拓也還在山頭上站着,眉頭皺成一條線。
二蛋對楊拓喊道:“楊大哥,傻站着幹啥,趕緊過來啊,看看我打得獵物。小弟我不出手則已,出手必驚人。”
楊拓朝山腳下走來了,邊走邊說道:“你出手是夠驚人的,一下子奪去了十幾條性命。”
二蛋哈哈大笑起來,很謙虛的說道:“我慈悲爲懷,僅僅殺了一隻而已。如果我想動真格的,剛才那群野豬一隻都别想逃。”
楊拓沒有再搭理李二蛋,怅然的邁着步子朝山腳下的李二蛋走去。他的肩上挂着兩隻野兔,一隻山雞,還有一隻叫不出來的鳥。
山腳下的李二蛋開始忙活起來了,把雙筒獵槍和原來打到的獵物放到地上,準備晚餐。雖然他和楊拓打過賭,誰的獵物少誰負責燒火做飯,赢的人坐享其成,但賭注多半是個玩笑了,即使他現在赢了,也會幫忙做飯的。
“楊大哥,我去撿些柴火,你把野豬給殺了,掏出幾斤肉來烤着吃。吃不完的肉,明天讓村民來取,帶回去和村民一起分享。”二蛋笑呵呵對正朝他走來的楊拓說道,然後看了看周圍的環境,又道:“這裏的環境很不錯呢,我聽到流水聲了,附近肯定有河。山明水秀,正是野炊的好地方。”
楊拓回應道:“野豬肉我不吃,你想吃的話就自己做。我隻負責烤兔肉鳥肉。”
二蛋雙手叉腰,頓時有些來氣了,“君子一言快馬一鞭,别忘了我們之前的賭注,你已經輸了。我幫你撿柴火已經很給面子了,楊大哥,你可别倚老賣老啊!”
“楊大哥年紀大了,豬宰不來的,還得靠你。”楊拓。
“你這腿腳很硬朗啊,怎麽就殺不了豬了呢?行,你不殺我自己殺,烤出來了你也不要吃。”
李二蛋說做就做,拿出刀子就當起了殺豬的屠夫。
這隻野豬的個頭太大了,渾身都是肉。二蛋真的很想做一個大架子,把野豬架在上面烤,來一次烤整豬。
不要驚奇,豬是可以這麽烤的。人家有的地方都把一整隻牛,一整隻駱駝放在架子上烤呢,放上各種調料,烤熟了後用刀子削着吃,那口味,别提多香了。
李二蛋現在沒有條件,想烤整豬,有心無力啊!于是他就擇而求其次,從大野豬的身上削下幾斤肉烤着吃。二蛋能聽到附近有流水聲,切下肉後到河裏洗一下就可以烤了,沒有作料也不要緊,口感也許會差點,但同樣不失爲一道美味。
二蛋手中拿着一把刀子,在死翹翹的野豬身上看了幾眼,在考慮從哪裏下刀比較好。
剛才他沒仔細打量野豬,現在定睛看,越看越覺得這野豬不大對勁,肚子也太大了,肉太膘了。
二蛋不得不懷疑,這野豬是吃了化學肥料尿素長大的,不然不可能長得這麽肥大。他回頭向已經靠近了的楊拓老大哥問道:“唉,楊大哥,豬排骨您老啃得動嗎?”
“我都說我不吃野豬肉了,你愛吃哪就吃哪。”
吃懷孕野豬的肉,楊拓下不了口的,會有罪惡感。這種罪惡感和他偷東西不同,是一種對生命的尊重,對生靈的敬畏。
李二蛋無奈地搖了搖頭,小聲嘀咕道:“這個死老頭子,怎麽搞的,不吃野豬肉,不吃老子自己吃,烤排骨。”
噗一聲,三尺來長的刀子捅進了野豬的肚子中。接着李二蛋的形象就是正兒八經的一個屠夫了,再野豬身上開膛破肚。
李二蛋的力氣很大的,雖然沒殺過豬,宰起豬來毫無壓力,刀口所到之處,血肉模糊,骨頭都能割得斷,很不好意思的濺他一臉都是血。
當楊拓走到二蛋身後的時候,二蛋剛好從野豬身上削下來了一整塊肉,起碼得有個二十多斤,肉下面還連着骨頭,而野豬身上,赫然有個血洞啊!李二蛋的形象太不雅觀了,雙手滿是豬血,衣服上臉上也濺了不少,髒兮兮的,看着都夠惡心的。但李二蛋顧不了這麽多了,想吃肉,必須得付出一些代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