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林快步走到錢旅長面前,急切道:“那守在上面的五十位戰士呢?”
“我派的三架武裝直升機剛到達地方,暫時還沒發現。”錢旅長苦着臉道,“老王,這事我解決不了,你不能不管,一百條人命啊!你趕緊帶人去看看,我也和你一起去,多帶一些士兵。哪怕掘地三尺,也要把洞穴給找到。”
王林搖了搖頭,說道:“老錢,你就不該縱容那十二位科學家進入洞穴!洞穴消失,你就是掘地九尺都找不到,而且多久才能出現也沒個準數。現在,我看這一百個人是九死一生了。”說着,他回頭對二蛋說道:“二蛋,你和我到羅布泊走一趟吧,就現在。其餘的人,哪也不要去。”
王林這麽說,絕不是出于個人主義,英雄主義,而是因爲,羅布泊大耳朵地形突變得厲害,這一刻消停了,下一刻說不定就發起飙來。要真是這樣的話,坦克軍車神馬的,就等着被困在裏面吧,甚至被掀起來的鹽殼覆蓋了都有可能。
錢旅長也自責不已,畢竟,十二個科學家深入洞穴,他有不可推卸的責任。說來,他也是本着一番好意,希望十二個科學家進入洞穴能有所發現,能找到一些對國家有用的東西。
“老王。”錢旅長道,“我和你一起去,因爲是我親手把一百條生命送進去的,我有職責把他們帶回來。”
堂堂一個陸軍旅長,大校軍銜的旅長,能說出這番大義凜然的話,二蛋不由得對這個陌生人有了一些好感。
王林沉吟了幾秒鍾,說道:“好吧!我們一起去。”
這時,又一個充滿磁性的中年男音響了起來,“我也去!”
二蛋苦笑着數落王志教授一聲,“王教授,你摻乎啥啊!等我和王老哥,錢旅長,發現了大耳朵眼,你再進去不遲。”
錢旅長這才真切注意到李二蛋同志的存在。第一眼,他覺得這小夥很是帥氣,渾身上下透着一股子高富帥的氣息,但是,身上少了高富帥仗勢欺人的本性,多了一點正義。第二眼,他覺得這小夥有些眼熟。
二蛋發現錢旅長在看他,就對他點了點頭。錢旅長也點了點頭。
現在是非常時刻,王林沒有時間把二蛋和錢旅長相互介紹給對方,而是邁開步子就朝門外走去了。
二蛋在王志教授的肩膀上拍了一下,安慰道:“王教授,在這等着吧,少不了你表現的時刻。”
王志教授笑了笑,“好吧,我就不去給你們添麻煩了。一切小心。”
……
五分鍾後,一架武裝直升機在營房停機坪起飛,目的地直奔東北方向的羅布泊大耳朵地形中,準确的目标是大耳朵眼無底深淵最後消失的地方。這架武裝直升機正是載着二蛋、王林和王志教授三人從另一個軍營趕到這裏的直21,滿載着彈藥,武裝到牙齒,其飛行員同樣還是原來的那兩個飛行員。
直升機上,王林一直盯着窗外看,不時擡頭看天,不時低頭看地,臉上帶着一絲緊張,神經應該也繃得緊緊的。
如果直升機在羅布泊之外其他的地方飛行,安全絕對沒問題,更何況這還是一架武裝直升機,我華夏最先進的武直21,懸挂了近十枚反坦克導彈,機關槍的子彈更是多不可數,頗有遇神殺神遇鬼殺鬼之氣勢,但是現在在羅布泊大耳朵地形,王林小老頭不敢掉以輕心,因爲這裏危險随處不在,而且會讓人防不勝防,哪怕飛在半空的直升機也可能會遭殃。
這話絕不是吹的,就在去年年底,兩架武裝直升機探尋羅布泊大耳朵眼時,地形突然起伏了起來,直升機的電力系統、通信系統,等等亂七八糟的系統,受到嚴重幹擾,頓時時空,盤旋着盤旋着就掉到地上了,緊接着轟隆一聲火氣,機毀人亡。
王林在羅布泊也待了好一段時間了,雖然沒有多大收獲,但是也發現了一些貓膩。比如說大耳朵地形起伏這件事,王林經過多次觀察就發現,在地形要起伏之前,天空會出現一些異樣,變昏暗。天空變昏暗得越是厲害,說明地形起伏的動靜越大。當地形起伏結束後,昏暗的天空又會變得晴朗。
我們知道,地震前夕,往往會有所謂的地震雲存在,“因”是地殼變動,“果”是地震雲誕生。那麽,羅布泊的貓膩,也即地形起伏前夕,天空變昏暗,會不會也和“地下世界”有關呢?在這裏,我們有理由認爲它們是有關的,千絲萬縷的關系。
錢旅長也在往窗外看,但僅看地面,也許是想發現大耳朵眼吧,以及發行丢失的士兵。
大耳朵眼消失,進入裏面的人消失了很正常,可現在就連地面上的五十個士兵也消失了,這讓錢旅長越想越不對勁。當然,在事情眉目沒弄明白前,他也是有些想法的,認爲地面上的五十個士兵被土堆掩埋了,或者被僵屍殺了,再或者被食人蜥蜴給吃了。
總之一點,就像王林之前說的,這一批百人探險組兇多吉少,很可能全軍覆沒。
在羅布泊死去的人太多了,隻不過消息被掩蓋,普通人不知道罷了。
李二蛋同樣也看着窗外,但看的不是天,也不是地,而是整個荒涼的羅布泊,他能親切的感受到羅布泊的野性,羅布泊的桀骜不馴。
羅布泊地形原本還算是平坦的,可是地形起伏現象發生後,“天崩地裂”,地形變動,就變成了千瘡百孔,到處都是塌陷的洞穴,巨大的裂縫,和世界末日的場景一般無二。縱使如此,還是能看出羅布泊這個幹涸之湖的迹象,比如說表面那一層白兮兮的海鹽,被水流沖刷形成的小河道,積水潭,比鋼鐵還堅硬的泥巴疙瘩,等等。同樣,從枯死的沙漠植被還可以看出這塊不毛之地曾經有過生命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