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海清絕沒有想到龍浩天肚量這麽大,竟然會主動屈尊服軟。如果龍虎門和清幫繼續鬥下去,很可能先沉不住氣的是清幫的就是他杜海清。
淩晨十二點鍾剛過,銀座某頂級俱樂部,某一層,某一個包房。龍浩天和杜海清的會面接近了尾聲,雙方笑哈哈的握手言和,渾然把一切不愉快的事情當成了浮雲。
超然奢華的包房内有四個人,龍浩天這邊帶了一個絕世高手丁帝小老頭。杜海清一方也帶了一個絕頂高手,隻是年紀比丁帝年輕了許多,四五十歲的樣子,戰鬥力如何暫時不明,但是用屁股想想也知道此子不是個尋常之人。
龍浩天一身黑色的西裝革履,杜海清是一身白色的西裝革履,兩人年歲差不多大,體型也差不多,乍一看還會讓人錯以爲他們一對親兄弟呢。兩人握手的時候,随身保镖都緊緊的站在他們身後,神經都繃得緊緊的,唯恐對方使壞。
說出來可能沒人信,會面進行到現在,兩個小老頭甚至有種“相見恨晚”的感慨呢。
如果兩老頭老早就會面,哪裏會有如今兩幫的矛盾?如果兩老頭早已相識,世界黑幫史将會改寫,……
龍浩天拍了拍杜海清的肩膀,笑哈哈說道:“杜老闆,忘掉曾經的不愉快,從今以後龍虎門和清幫就是一家人了。有錢我們一起賺,何樂而不爲呢?你說是不是?”
龍虎門和清幫的和好又一次證明了一個真理,在絕對的利益面前,一切都是浮雲。
杜海清也笑意十足道:“龍虎門和清幫同根不同源,能走到一起也是件幸事。現在世界局勢那麽複雜,各種勢力層出不窮,我們龍虎門和清幫絕不能窩裏鬥,而是應該聯起手來,這樣才能做出更大的事。我清幫坐鎮米利堅,你龍虎門坐鎮華夏,聯起手來後,我相信總有一天我們能把整個世界踩在腳下。”
我擦,把世界踩在腳下,你說這杜老闆口氣咋這麽大呢?吹牛皮就不怕崩自己一臉血?
“哈哈,杜老闆,說得好。以後我們龍虎門在米利堅的産業,還要你清幫多扶持扶持呢。”龍浩天。
“那必須得。”
……
兩人一通扯淡後,會面就這麽又好的結束了。當然,表面上友好,不代表背後會捅刀子。但不管怎麽樣,龍虎門和清幫暫時化幹個爲玉帛了。
在俱樂部的門外停車場,龍浩天和杜海清各坐上自己的車子,之後就“各奔東西”了。清幫扛把子杜海清就不表了,這裏要表的是龍虎門的扛把子龍浩天。
龍浩天下榻的酒店在不在銀座,而是在東京的另一個繁華之處,距離這兒半個小時的車程呢。離開俱樂部後,車隊就朝下榻的酒店趕去。
現在大半夜的時間,馬路上的車子明顯少了不少,顯得空蕩蕩的,但是繁華奢靡的氣息還是怎麽看怎麽有。尤其是銀座區,大半夜的時候仍舊能看到n多流連在馬路上的美女妹子,個個濃妝豔抹,花枝招展,漂亮得不像話。
龍浩天的車隊由五輛車組成,兩輛在前面開路,兩輛墊後,他乘坐在中間的一輛防彈奔馳内。同坐在車内的還有一個人,在龍虎門内位高權重的丁帝,而龍浩天的義子龍威坐在緊随其後的一輛車内。
龍威的眼睛死死的盯着坐在前車後座的義父龍浩天身上,眼神犀利中透着陰冷。隻有他自己知道,再過十分鍾龍浩天的死期就到了,這一戰,隻許勝不許敗。龍威等這一天等了許久許久,此刻他有些按捺不住内心的激動。在激動的同時,他甚至幻想到龍虎門在他的帶領下發揚光大的場景,幻想到他坐在龍虎門虎皮座椅上君臨天下的樣子。
坐在防彈奔馳車内的龍浩天精神有些疲憊,身體靠在後座上,眼睛也緊閉着。
丁帝無奈的搖了搖頭,對龍浩天說道:“事情已經解決了,怎麽還愁眉苦臉呢?難道還擔心杜海清耍詐?”
龍浩天閉着眼睛說道:“我根本就沒把杜海清放在眼裏,清幫對我們龍虎門來說也是個可有可無的角色。我思慮的是二蛋,我唯一的外孫。他要是能叫我一聲外公,我就知足了。”
丁帝突然呵呵笑了,說道:“怎麽的,他現在還不認你啊?”
“還認我呢,他差點沒指着鼻子罵我。”龍浩天苦笑道,突然把眼睛睜開,面孔轉向丁帝,道:“丁叔,你說我當年是不是真的做錯了?真的不該阻止李杏林和馨兒在一起?”
丁帝也是眼睛一瞪,“什麽叫對?什麽叫錯?這世上有絕對的對與錯的事嗎?二蛋年輕氣盛,放不下他爸爸的事,你已經一大把年紀了,幹嘛還糾結這些事呢?這不是自找煩擾嗎。”
“話是這麽說,可是有些事情不由人啊!如果二蛋沒有出現,我自不會糾結過去的事,可他現在出現了,我的外孫又出現了,我怎麽可能不多想,不糾結呢?想當初還是我這個做外公的一手把外孫扔到垃圾桶裏的呢,當時是大冬天啊,現在想想,都感覺那時候自己太狠心了。現在他怪我這個外公,不願意認我,也沒錯,應該怪我。唉,如果時間可以倒流,我一定不會做出那麽混賬的事情。”
曾經的龍浩天,心狠手辣,爲達目的可以不擇手段,現在的龍浩天,年紀大了,也容易傷春悲秋了。這是人之常情,可以理解。不過,他的幹兒子龍威可不這麽認爲,他覺得幹爹龍浩天傷春悲秋是懦弱的表現,而懦弱的人是不配活在世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