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二丫說這玩意是普通炸彈,二牛信了,那是一種發自内心裏的信任,雖然他和張二丫許久沒見,而且他也沒有理由不相信。
炸彈神馬的最吓人了,duang一下就能把人炸得稀碎稀碎。二牛此刻心裏就有些小憷,很想用手感受一下眼前的“炸彈”,可是又擔心這玩意一碰就會炸掉。如果他知道這是核彈頭,非得吓得屁滾尿流逃竄不可。
核彈上面有定時模塊,定時十個小時,時間在一秒一秒的跳動。二牛的心,可不是也在跟着倒計時的數字跳動?幾乎要共振了都。
二牛打量了核彈足足打量了五分鍾,看來看去也沒看出一個所以然,但他可以肯定這玩意炸開毀滅力是驚人的,因爲二丫說她要用這枚“炸彈”做籌碼和相關部門交涉,而且一副信心十足的樣子。
如果炸彈威力不行,又如何讓相關部門妥協呢?
現在二牛隻希望二丫能成功逃到米利堅去,洗心革面,過上幸福的生活。
二牛不是虛僞,雖然他心裏面還有把二丫收入囊中的想法,他是發自内心的想二丫過得好。
二牛打量核彈打量五分鍾,确實沒看出一個所以然,但是心裏的懼意卻消失了不少,膽子肥了,心跳的也不是那麽快了。
核彈表面光溜溜的,塗着一層深灰色的漆,在燈光的映襯下锃亮锃亮,光滑感十足。二牛深吸一口氣,壯着膽子在上面摸了一下。
涼,嗯,有些涼。二牛觸摸到核彈頭表面後的第一個感覺就是這樣的。
現在江東是零下的氣溫,核彈頭表面包裹的又是一層金屬,不涼才怪呢。
摸着摸着,二牛的膽子又肥了一些,他丫竟然把核彈頭從箱子裏面抱出來了,小心翼翼的樣子就像是抱着自己的孩子一樣。
2000噸當量的核彈頭,沒有多少重量的,二牛粗略估計不到四十千克。
二丫讓二牛過來不是玩核彈的,而是讓他在核彈倒計時結束之前輸入密碼把定時功能給關閉了。現在離核彈倒計時結束還有好幾個小時呢,二牛也沒有心思抱着核彈頭玩上幾個小時。于是他就趁着這段時間到樓上看看,順道休息一下。當葉飛和張二丫乘坐飛機離開了江東,這貨還在呼呼大睡呢。
農民工,又苦又累,正常情況每天也要工作十多個小時,就這趕工期時三天兩頭還要加班。二牛昨晚上在工地上幹活一直幹到夜裏十二點,早上八點還要正常上班,現在他躺在高端大氣上檔次的席夢思大床上一不留神睡着了太正常不過。
江東機場,付局,劉衛東局長,陳子磊廳長,外加一些民警,他們親眼看着載着葉飛和張二丫兩個世紀悍痱的波音737從江東機場起飛,一路向東,最後消失在視線中。葉飛說等他飛過了華夏領空就會把儲藏核彈的地點和核彈的密碼通過無線電波告訴他們,現在他們所能做的就隻有等了,在民航的管控中心等。
陳子磊瞅着僅有幾朵白雲漂浮的藍天,歎了一口氣,說道:“唉,還是被這小子逃了。可我總覺得我們被葉飛耍了呢?萬一他食言不告訴我們核彈的地點和密碼,我們也不能拿他怎麽樣吧?”
付局和劉衛東局長肯定也有想到這一層,但是事到如今,他們也隻能走一步看一步。
劉衛東局長說道:“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天網恢恢疏而不漏,他又能跑到哪去?!”
陳子磊“哦”了一聲,道:“莫非劉局有另一手準備?”
“準備是有準備,但是好不好使還是另一回事呢。”劉衛東局長道,“我們特勤局的西門雲天你還認識嗎?我讓他藏在飛機上了。如果葉飛食言,那等待他和他女朋友的隻有一個死字。”
陳子磊哈哈大笑起來,說道:“還是劉局做事考慮周到。我相信當刀架在葉飛的脖子上,他會按照我們原先的約定做的。隻是,葉飛身上有槍,會不會對西門雲天的行動不利?”
“你認爲我們特勤局的得力幹将都是酒囊飯袋嗎?”劉衛東,語氣中很有對陳子磊的不滿。
陳子磊呵呵傻笑,道:“你們特勤局的人一個能頂十個,刀槍火海都能出入自如。西門雲天一出馬,葉飛和張二丫肯定不是對手。”
付局的眉頭卻皺了起來,說道:“如果葉飛遵守約定,等待他的還是一個死,你認爲他會怎麽樣?”
陳子磊一晃神,愣住了,用了好幾秒鍾才會意出付局的話中深意。
現在西門雲天也藏在飛機上,甭管他有沒有心殺死葉飛和張二丫,葉飛都會認爲他來者非善。爲了活命,葉飛很可能會食言,因爲他一旦遵守約定就失去了籌碼。
“我沒得選擇,隻能這麽安排。”劉衛東局長道,“現在不要想這麽多了,存最好的希望,做最壞的準備。而且除了西門雲天之外我還做了一個安排,讓總參調了一顆北鬥導航兼通訊衛星全程追蹤波音737。”
……
波音737飛上雲層,一路向東,很快就飛出了大陸界,到了東海上空。
駕駛艙的艙門沒有關閉,葉飛和張二丫有進出的自由。現在他們在高端大氣的頭等艙呢,張二丫瞪着眼睛躺着,身上蓋着一床被單,此刻她不關心核彈會爆炸,因爲她已經做了另一手準備,現在她黯然神傷的是她肚子裏的孩子,她在想如何把這個壞消息告訴葉飛。
葉飛靠在座椅背上休息,眼睛是閉着的,眼簾不時動一下,說明這貨沒有睡着,而是在想事。他要考慮的事情很多,目前的處境,以及到了米利堅該怎麽辦。他的手裏拿着一把手槍,懷裏還揣着一把,這兩把槍是他從民警手中要來的,美其名曰防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