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局長心裏又咯噔了一下,表情瞬間凝重起來,道:“趕緊派個人去看看。”說完,他對車子上開車的一個民警說道:“負二層,快點!”
偌大的停車場,安靜得出奇,還有些恐咘。劉衛東布置的兩車特警戰士也在等候着路虎車的出現呢,結果幾分鍾後路虎車沒等到,卻等到了一輛豐田越野車。此情此景,一輛突然出現的越野車還是引起了他們的注意。
地下負二層停車場起碼有四分之一的車位是空着的,但炸藥王把車子開進這裏後并沒有急着停車,而是開着車子在停車場兜了一圈。
守在這裏的特警們不免疑惑起來,越發覺得這輛車有問題。突然,他們收到了劉衛東局長傳來的信息,把豐田越野車攔住,他馬上就到。
炸藥王在停車場兜圈子可不是尋找停車位的,而是想确定一下這裏有沒有人,比如說那些喜歡車震的主。結果他車震的人沒發現,卻發現了一輛商務車子裏窩着穿特警制服的人。
“娘的,有埋伏!”炸藥王臭罵一聲,然後把車子一陣加速朝出口處開去,“抄家夥!”
兩輛特警車幾乎在同一時間動作起來,直追炸藥王的車而去。
當劉局長的車子開到負二層,這裏面正在發生槍戰。一輛特警的車把停車場的出口堵得死死的,炸藥王的車根本開不出去。于是乎槍戰就發生了。
在地面埋伏的民警小頭頭隻身前往停車場入口處查看,發現兩個收費員已經被人開槍打死了。民警小頭頭頓覺不好,心想匪徒肯定換了車進入地下停車場。就在他想把這個消息告訴劉衛東的時候,兩輛油罐車一前一後朝停車場的入口處開了過來。民警小頭頭連忙通知在地面上埋伏的兄弟,把這兩輛油罐車控制住,千萬不能讓他們開入地下停車場,必要時刻開槍射殺司機。
當油罐車上的兩個特攻隊員看到某豐銀行大廈地面停車場突然竄出來幾十個手持槍械的民警和武警,吓了一跳都。
這個時候擺在他們面前的有三個選擇,逃跑,或者投降,或者繼續執行計劃。
兩個特攻隊員心裏清楚,他們犯的罪,被抓後即使不判處死刑,那也是個無期,剝奪政治權利終身,一輩子也就完蛋了。所以他們連想都沒想就放棄了投降。在江湖道義的驅使下,他們也沒有逃跑,而是繼續執行計劃,開車加速朝地下停車場沖去。
結果可想而知,兩個特攻隊員被射殺了。
某豐銀行大廈外廣場發生的一切躲在暗處的張二丫都看在眼裏,她也知道炸藥王在地下停車場遇到了伏擊,而去控制監控室的光頭和坦克也聯系不上了,隻怕也遭遇了不測。
張二丫并沒有急着離開,她的心裏還有期待,期待炸藥王按下滿車炸藥的那一刻,期待聽到地下停車場傳來的爆炸聲。即使炸藥不能把某豐銀行大廈炸塌掉,那也能對相關部門起一定的震懾作用。
某豐銀行大廈監控室,西門雲天把已經被控制住的光頭和坦克交給保安看守,然後他就朝地下停車場趕了過去。幾分鍾後,當他趕到地下負二層停車場的時候,這裏的槍戰已經結束了,六個葉飛的特攻隊員死了五個,還剩下一個,手裏拿着炸彈遙控器的炸藥王。而特警死了更多,有十個。
沒辦法,匪徒的火力太猛了,手雷炸藥火箭筒全亮出來了。
炸藥王情緒很穩定,無視把他包圍了的近十多個持槍特警,對劉衛東局長說道:“把我放了,你們沒得選擇!”
“哦?”劉衛東局長陰陽怪氣道。
“你知道我車子裏放的什麽嗎?”炸藥王道,臉也突然陰沉了下來。
“炸藥。”劉衛東。
炸藥王臉色一怔,顯然有些驚訝,不過臉色很快又恢複到原來的狀态,哈哈大笑道:“知道就好!那你知道車子裏面是什麽炸藥嗎?”
“c4。”劉衛東。
“我車子裏面有三百公斤的c4。想你是個軍人,應該知道一公斤的c4能炸掉一棟五層高的住宅樓。如果三百公斤的c4在這裏炸開,你應該能想象出是什麽後果。”炸藥王。
在場的特警聽到炸藥王說車子裏有三百公斤c4炸藥,瞬間地脊背發涼冒冷汗。
劉衛東局長還是一如既往的平靜,說道:“馬彪,我們可以談談。”
炸藥王又一次驚訝了,“你認識我?”
“我當然認識你。你叫馬彪,江東省海港市人,屬龍,今年53歲。你們村有個采石場,你從十歲起就在采石場工作,善于炒制炸藥,制造雷管,還有一手好的開山技術。你二十歲結婚,膝下一兒一女。可你媳婦嫌你家窮,嫌你幹采石沒有前途,在你們結婚第三年就棄你而去。你爲了賺更多的錢,辭掉了采石場的工作,先後在采礦場和路橋工程幹過爆破,爆破技術達到了專家水準。你的母親在你十歲的時候去世,你出去闖後,你的孩子就跟着你的父親生活。……”
劉局長啰裏啰嗦一大堆,就是爲了讓馬彪放下屠刀,走進監獄。
“夠了!不要再說了!”馬彪歇斯裏地的大叫一聲,情緒稍稍有些失控的迹象。
劉局長的話匣子并沒有關上,繼續道:“馬彪啊,你有多少年沒有回老家了?你有多少年沒有見你的兒子和女兒了?你有親口聽你的孫子喊你一聲爺爺,聽你的外孫女喊你一聲外公嗎?”
“我回不去了,我回不去了!當我走上這條道路,我就回不去了”馬彪大叫道,兩個“回”字,有兩個不同的意思,同樣也能體現出他這一路走來的酸甜苦辣,等等其他的,接着道:“回不去又怎樣?隻要他們能活得好,我所做的一切都是值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