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爲一個男人,李二蛋能這麽想純屬正常,他要是不這麽想,我們還要由衷鄙視他呢。
笑笑的雙腿在沉船底下被盛放着金磚的木箱子壓到了,幾乎上千公斤的重物呢,她的腿被壓傷得很嚴重,骨頭壓碎了不至于,但是斷裂了好幾處,也錯位了好幾處,這從她腿部變形了就可以看出來,細皮嫩肉也爛了好大一塊呢。即使腿傷好了,不排除笑笑的雙腿會殘廢。在海水裏,二蛋不知道笑笑的腿傷有多嚴重,現在看到了,一下子就懵了,不敢相信。
不論是誰,雙腿殘廢了,一輩子還不得完了。
還有還有比這更殘忍的事嗎?應該沒有了吧?反正李二蛋看到笑笑的雙腿,一下子就懵了。
除了腿傷,笑笑的内傷也不少呢,喝了那麽多海水,五髒六腑難免受到傷害,比如說肺部啦,等等。
這事兒,真怨不得二蛋,是笑笑自己不聽話導緻的。但二蛋卻認爲是他自己的錯,他負有全部責任。他甚至後悔剛才沒把白鲨給殺了。
算起來的話,大海龜,色大海龜,也要對笑笑的腿傷負責,是它把笑笑引到遠處,最終遭遇了白鲨。可人家大海龜後來又救了笑笑一命,把笑笑從鲨魚口中給救了回來,一功抵一過。
二蛋太累了,雙腿像灌了鉛似的,呼吸都是急促的,走到微微面前說道:“微微,去卧室把我的銀針拿來,在西裝内口袋裏呢。還有一個酒葫蘆,也一并拿過來吧!”
茫茫大海内,一切也隻能靠自己了,二蛋會盡力。其實這裏離設在西沙的四沙市挺近的,遊艇開足馬力,五六個小時的航程。既然是個市,哪怕再小,醫院是有的。四沙市經過這幾年的發展,各種填海造田,各種旅遊資源和設施的開發,各種投資,已經發展得很不錯了,由一千人的小市發展成了五六千人的,的,還是小城市,再加上一些外來遊客,島上還是能看到不少人的,街道也是熙熙攘攘的樣子。等二蛋先把笑笑身上的傷處理一下,就會去四沙市。
微微聽到二蛋的聲音才知道他來了,太過激動,淚腺打開得更大點,淚水如泉湧一般止都止不住,淚眼朦胧道:“二蛋哥,你沒事吧?到底爲什麽會這樣?怎麽會這樣?笑笑,,嗚嗚……”
微微口中的控訴,二蛋怎麽聽不出來呢,控訴自己沒能保護好笑笑。
二蛋一身是傷,傷口比笑笑身上還多呢,整個就跟血人似的,那叫一個慘不忍睹,但微微知道他死不了的。
打不死的小強嘛,二蛋不止一次在微微面前這麽吹噓,由不得微微不信。
既然死不了,就不需要關心的。
“和一隻鲨魚打了一架,我沒事,好好的呢,笑笑也不會有事。聽話,去卧室把我的銀針和酒葫蘆拿來。這個時候你一定要堅強,要相信二蛋哥,一切有二蛋哥在。”
一句話,僅僅一句話,微微就有了主心骨,不再那般害怕了。這就是李二蛋獨特男性魅力的最直接體現,平時吊兒郎當,色得像個混球,關鍵時刻不會掉鏈子,絕對靠得住。
“笑笑的腿斷了,那她的腿,會不會,,”微微。
二蛋醫術再好,也是相對的好不好,他自诩洞悉了中醫的奧妙,也不是神馬病神馬傷都能治好,但這時候他必須說好話,也就是撒謊,就道:“包在二蛋哥的身上,我一定會還給你一個完整的笑笑,你當二蛋哥的絕世醫術是吃素的呢?”
二蛋的口氣很大,很肥,傻子都能聽出來他在扯淡,但智商幾乎要歸零的微微信了,也沒法不信,點頭道:“嗯,海風越吹越大了,你把笑笑抱到客廳裏吧,或者抱到我的房間裏。”
二蛋擡眼望天,下水前還懸挂着的西斜落日已經看不到了,海風越吹越大,海浪翻湧,看來是要變天了,下暴雨都有可能。
“鬼天氣,說變就變啊!”二蛋感歎一聲,又道:“嗯,好的,你快去準備一下。”
……
微微的套房内,寬大溫暖的席夢思大床上,笑笑安詳的躺着,呼吸和心髒跳動都很微弱,雙腿也有殘廢的征兆。
二蛋累的不行,一時間真氣啥的提出來也很困難,即使提出來也提不了多少,他蹲在笑笑的面前,撫弄她淩亂的秀發和蒼白如雪俏麗如蘭的臉蛋,有氣無力道:“臭丫頭,你給我出了一個天大的難題啊!你要是殘廢了,宋二叔還不得拿刀把我砍死。”
砍死,必須得砍死,不砍死不足以解宋二叔的女兒斷腿之恨,二蛋把百億美金家産全賠給宋二叔都不頂用。
接着二蛋又在笑笑的鼻孔上試探了一下,有微弱的呼吸,應該是微微的人工呼吸起了作用。
咚咚咚,一陣腳步聲傳來,微微的腳步聲。
這腳步聲讓二蛋回想起微微在他的東湖小别墅居住的那段日子,每當他從外面回家,走進客廳,都能聽到從樓上傳來的一陣咚咚咚腳步聲,緊接着一個聲音響起:二蛋哥,你回來啦!再接着一個美女就出現了,穿着非常清涼的微微,臉上帶着驚喜,期待。她的一個笑容,就能消解二蛋一天的疲憊。
此時此刻,二蛋聽到微微的腳步聲,回過頭,看到的不是笑容滿面的微微,而是愁眉苦臉,眼睛都哭腫了的微微,縱使如此,依舊美貌如初。
“二蛋哥,是這個嗎?”微微把手裏的銀針和一個酒葫蘆遞給二蛋。
二蛋道:“嗯,是的。現在還要麻煩你去拿一塊幹毛巾過來。”
微微連思考都沒思考,也沒有回答二蛋的話,轉頭就跑了,急切得不像話。
二蛋拿着濟公酒葫蘆猛灌了一口,甘甜凜冽滑膩爽口的酒水讓他冰冷的胃一陣溫暖,肌肉中的力量很緩緩湧現了出來,對二蛋來說比各種興奮劑還要有效。沒辦法,二蛋就好這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