咣當一下,白鲨撞到了沉船船體上,接着咔嚓一聲響,尖尖的“大鼻子”把船體鑽透了,碎木屑橫飛,船體晃動不止,海水又被攪渾了一大片。
任海底動靜再大,海面上是體現不出來的,隻有海風吹拂的翻湧海浪。微微站在遊艇的飛橋甲闆上,看不到笑笑,也看不到二蛋,心裏慌張得要死,連呼吸都是急促的。這時的海風比十分鍾前大了不少,卷起更大的浪頭。微微的頭發幾分鍾就被海風吹幹了,還是那般飄逸,那般迷人。
“二蛋哥,你千萬不要也出事了哦。”微微自言自語道,“你和笑笑都不能出事,不讓我就不知道怎麽辦好了。”
海底下,白鲨要吃李二蛋的肉,那他被咬到了嗎?
咬到是不可能滴,二蛋在巨鲨扔掉大海龜朝他襲來的時候,一溜煙鑽進了傾覆的沉船底下。
千萬不要認爲二蛋怕了白鲨,他隻是,隻是想到船底下看看笑笑在不在裏面罷了。
當白鲨撞到沉船上的時候,沉船下面的海水一陣翻湧,船甲闆上落下的碎木塊砸得他七暈八素,甚至還灌了一口海水。
這片水域的深度七八十米呢,海底都是黑乎乎的。如果二蛋的視覺不咋滴,甚至連白鲨都發現不了,鑽進白鲨的嘴巴裏自投羅網都有可能。船底下更是黑得不能再黑了,海水渾濁不堪,夾着海泥和碎木屑,以及其他雜七雜八的東西,二蛋的視力再牛叉,也隻能模模糊糊看到離他比較近的物體。他對船裏有沒有寶藏,一點兒也不關心,現在隻希望笑笑在這裏。
這一通耽誤又是好幾分鍾,笑笑的氧氣瓶隻怕要耗完了,如果她一直在底下待着的話。
古代的木船,都是帆船式的,靠風力推進。這艘沉船也是如此,兩舷外拱,船體上有寬平的甲闆和連續的艙口,也即船内艙,船艏尖銳,高高翹起,以劈波斬浪,尾部較寬,船尾甲闆上有個駕駛艙室。這樣的話,木船傾覆沉到海底,形成的空間還是蠻大的,尤其是船首部分。當然,這是指完好的船,此刻沉船下面的空間絕不是想象的那麽好,桅杆斷成n截,船尾艙早已經稀巴爛了,船甲闆也爛的不行。船甲闆下是各種艙室,一艘船最重要的部位所在,有生活艙,儲物藏,等等。甲闆爛掉,裏面的好些東西都落了下來。本來海底就是怪石嶙峋,再加上船艙裏掉落的雜七雜八的東西,船傾覆後蓋在海底形成的空間幾乎要被堵實了。二蛋身在船底下,深有體會,寸步難行,憋屈得難受。
二蛋在船底下找笑笑的時候,白鲨又發動了好幾次猛烈的攻擊,每一次撞擊船體都會被撞裂好大一塊,他的頭頂上嘩啦啦掉落好多東西,直砸得他暈頭轉向。
嘭一下,二蛋的腦袋又被不知道神馬東西砸到了,鑽心的疼。東西砸到二蛋的腦袋上,又彈起,下落,最後落在二蛋的腳步。二蛋本能的用手摸了一下,圓不溜秋的,中空,皮薄,像是一個“花瓶”。
二蛋的眼睛被碎木屑和海泥眯得睜不開,隻能閉着眼睛用手摸,東西給他的感覺确實像個花瓶。
莫非,青花瓷?或者其他的神馬瓷?陡然間二蛋靈光一閃,想到了這麽一出。
即使手裏的東西是青花瓷,二蛋也不在乎,他随手給扔到一邊去了,接着找笑笑。
雖然有神識,但是神識在水裏不好使啊!不久前,李夢茹被二蛋“侮辱”,在東湖自殺了,二蛋在水裏尋找她的時候就沒能用上神識。
船底下當真寸步難行,二蛋不得不憑借蠻力開辟出一條道路,整整用了三分鍾時間才從船首處找到船尾,渾身不知道受了多少傷,就連帥氣的臉蛋也沒能幸免。
白鲨還在發飙,沉船又被撞爛了好幾塊,撞擊時擡起的仰角也越來越大,随時可能把傾翻的沉船翻個跟頭。這樣的話,躲在船底下的人就無處遁形,人肉也就到嘴了。
在人肉的刺激下,白鲨的兇狠個性發揮得淋漓盡緻。
啊,我擦,二蛋的胳膊突然被鋒利的東西抓了一下,都鑽進肉中了。二蛋吓得菊花一緊,連忙後退。
這是個活物,肯定是個活物,就在二蛋面前不遠處。
海底太黑,二蛋神馬也看不到,縱使他膽子再大,在伸手不見五指的海底還是吓得不輕,菊緊頭冒汗,一顆心提到嗓子眼。
在天上飛的不明物體叫ufo,在海底的不明物體也有個稱号,uso,比如說海底人,幽靈潛艇,幽靈怪獸,……
那麽狠狠抓了二蛋一下的物體會不會是uso呢?
不排除這種可能。
菊緊暴汗的二蛋後退後并沒有逃竄,而是屏氣凝神,瞪眼看着前方,他敏銳的視覺還是神馬也看不到,兩眼隻見一抹黑。船底下海底的泥土太多太多了,充斥着好多碎木屑。
“這個怪物會不會是笑笑?”二蛋心道。
這麽一想,二蛋的膽子又肥了起來,一隻手前伸,慢慢朝黑暗中看不到的“怪物”靠近。
撕拉一下,二蛋的手又被抓了一下。但是這次他沒有把手縮回來,而是迅疾而動,繞了一個弧度握住了怪物的爪子。
咦,這不是爪子,是一隻手,細嫩的小手,有溫度的小手。這隻手,摸起來有些熟悉,不是笑笑的又會是誰的呢?!
“笑笑,額,咕噜咕噜,……”
二蛋傻了吧唧的,在水裏面說話,這不是和自己過不去嗎,灌你一嘴海水沒商量。二蛋是太激動了,以至于忘記了他在海水裏頭。
二蛋被嗆得難受,但還是忍着痛靠近了“笑笑”。
胳膊,腦袋,頭發,脖子,額,軟乎乎的,肯定是胸了,有d沒壓力。二蛋還想往下繼續摸呢,絕不是出于壞心思,而是想确定一下這是不是一個人,如果是人的話,會不會是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