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李二蛋眉頭一皺,他敏銳的聽覺聽到了“打胎”二字,而聲音分明是從小青家裏傳出來的,丈母爹和丈母娘的聲音。
二蛋絕對不會聽錯的,他的聽力足夠強悍,能于細微處聽聲辨音。
于是乎,二蛋下了車就站着不動,豎着耳朵靜聽二老的對話。當他聽到白楊說讓小青把孩子生下來自己養活的時候,就意識到他想把小青娶進家門還得翻過好些大山頭。
“吓傻了嗎?不至于這麽害怕吧!”
小青走到二蛋身旁,推了他一下。
“我感覺我進不了你家的門。”二蛋苦笑道。
“放心好了,有我呢。”
半路上買的禮品都在車子裏放着呢,小青就拿了一件二蛋給她媽媽買的沙圖什絲巾,其餘的禮品二蛋一個人搞定。
丈夫白楊的話,楊曉梅還是有些認可的。當媽的,她哪裏又忍心讓女兒堕胎呢,傷身傷心就不說了,一條鮮活的生命就這麽沒了呢。
叮叮叮,一陣門鈴聲響起,緊接着門就被推開了。
白色的比熊犬在小青的車子駛進小區的時候就跑到門旁邊候了,當門打開,它嗖得一聲就蹿了出去。
咦,怎麽還有個男人?
“旺旺。,”比熊犬對着二蛋狂吠起來,龇牙咧嘴,背毛倒豎。
小青彎身把比熊犬抱到懷裏,就這比熊犬還對着二蛋大叫呢。
丫,不速之客,哪來的滾哪去,想翹老子的主人,沒門。
二蛋明明和比熊犬見過一面的,可比熊犬把他給忘了。
小青對比熊犬說道:“不準叫,這是哥哥。”
哥哥?
李二蛋驚呆了。
小青抱着比熊犬走進了房間,二蛋拎着大包小包跟在後面,表情有些不自然。
白楊和楊曉梅看到小青把李二蛋帶回家了,刷就從沙發上坐了起來。白楊還在抽煙,憤恨的看了二蛋一眼,沒有說話。楊曉梅就不同了,拿着一個雞毛撣子快步朝二蛋走去,邊走邊大聲說道:“你給我滾!我們家不歡迎你!”
小青見到媽媽要動粗,忙把比熊犬放下,半路把媽媽給攔住了。
“媽,你幹什麽呢?說好的到家裏吃飯,你拿着雞毛撣子是什麽意思?”小青。
“你裏面坐着去,等會再收拾你。”楊曉梅。
“我不準你打二蛋,要打你就打我。”小青。
“臭丫頭,你别以爲我不敢打你。”
楊曉梅說着還真把雞毛撣子給揚了起來,隻要揮下,肯定是咣當一聲砸到閨女的腦袋上。
白楊見此趕緊跑了過來,大聲對媳婦說道:“楊曉梅,女兒是無辜的,你不能打他。”
小青是無辜,那李二蛋就是罪魁禍首的喽。
話,好傷人心。
二蛋并沒有把丈母爹的話放在心上,他見到丈母娘揚起雞毛撣子要打小青,忙蹿了過來,速度快得沒法說。
“旺旺。”比熊犬又對着二蛋吼叫。
楊曉梅剛要把雞毛撣子揮下的時候,突然揮不動了,回頭一看才發現雞毛撣子被李二蛋給握住了。
“伯母,你要打就打我吧!”二蛋很大義凜然道,很有視死忽如歸的氣勢。
女朋友被打,二蛋很心疼,哪怕是被丈母娘打。
二蛋說着就松開了雞毛撣子,這樣的話丈母娘才好打他啊!
這是楊曉梅第二次見李二蛋了,小夥子還是那個小夥子,帥得很具體,好像還俊俏了不少呢。第一次見面的時候,楊曉梅見到李二蛋那是越看越喜歡,但這一次,越看越讨厭,她精明的雙眼甚至能看透二蛋同志帥氣外表下隐藏着的肮髒的内心。
“衣冠禽獸!”楊曉梅這麽罵道,鼻子都快氣歪了。
早上楊曉梅還想請二蛋到她家吃個飯呢,這才晚上思想就變卦了。唉,女人真是善變的動物。
楊曉梅撇下女兒,揚起雞毛撣子對二蛋抽去,不帶半點感情的。
又不是女婿,照死得打。
啪啪啪,一下,兩下,三下,……。
人家李二蛋就是那麽站着,一動不動,任由丈母娘打。
小青想阻止媽媽,可爸爸走過來拉住了她,說道:“你媽現在有氣,你就讓她出會氣呗。”
“出氣也不能打人啊!媽,你别打了。”小青大聲說道,心疼得要死啊,眼淚都流出來了。
李二蛋把人家閨女的肚子“搞大”了,楊曉梅恨不得把他的皮給扒了,抽幾下已經是便宜的了。
“我讓你騙我女兒,我讓你騙我女兒,看我不打死你。”楊曉梅邊揮動雞毛撣子邊罵。
“小青,我有錯,你就讓伯母打我幾下出出氣吧!”二蛋。
“伯母?誰是你伯母?!”
哎呦,我去,楊曉梅女士,你的力氣能大一點嗎?就這力道還不夠給李二蛋撓癢癢的呢。
二蛋巋然不動安如山,由于不好意思用真氣護體,被雞毛撣子抽在身上還是有些疼的。當然,二蛋也不是一味的處于被動狀态,他的身體不動,思想卻在運作,在想一個辦法把這頓抽利益最大化。
打都打了,總不能白打吧?必須得換點實惠回來。
二蛋每被抽一下,小青的心就顫一下,此刻她很想把事實說出來,自己暫時還沒懷上呢。可是,自己說出實話,那二蛋不就白被打了嗎?
“爸,你别讓媽媽别打了。”小青哭着鼻涕對老爸白楊說道。
白楊還是有些欣賞李二蛋這個小夥子的,被打不還手,連個屁都不放。白楊他自己也被丈母娘修理過一次呢,那時候他拔腿就跑,别提多慫了。
“打幾下死不了人。”白楊說道。
“你還想把人打死啊!如果你的外孫生下來沒有爸爸,他肯定會恨你的。”
外孫?一個讓人感覺到溫暖的詞眼,可楊曉梅聽到卻覺得像一根刺,直紮得她耳朵難受。
又一次,楊曉梅把雞毛撣子高高揚起,這次不是對準二蛋的身子了,而是對準了腦袋。
都怪小青,說什麽不好非得說“外孫”,不知道你媽媽現在最讨厭的就是聽到外孫嗎。